溥松窗 茨坪新貌
20世纪初,在北京地区的画会组织中,松风画会是一个特殊的艺术群体,其主要成员不仅有相似的艺术趣味,更有特殊的社会身份:清室贵胄、清廷遗老、遗臣、宫廷画家。特殊社会经历和背景,为松风画会成员的作品增添了别样的气质。在他们的作品中,宫廷藏画的古雅气韵、清丽笔墨和严谨法度成为大多数画家追求的笔墨气质。此外,郎世宁式的翎毛走兽描画技法与风格,也成为松风画会画家择取的对象。所以,虽然同样是以古为师,松风画会的艺术家与金城及其弟子所参照的艺术谱系并不全然一致,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艺术别有所求。溥松窗 遵义
“松风画会”以松为名,将“松”嵌入个人名号,松之劲挺、高洁、风骨融入他们个人精神之中,影响着其艺术面貌的最终呈现。松风画会的艺术家以“四溥”为核心,更以溥心畬声名最为卓著。溥心畬作品虽然同样以古代文人艺术为标榜,但是寄寓在其绘画中的儒雅超脱、空灵绝尘的意境,则是其作为末代王孙和传统知识分子的复杂身份在时代变革中的高傲映现。溥雪斋的作品亦是如此,《秋山原寺》等作品呈现的都是高人逸士的艺术世界。溥松窗 二郎山 尺寸不详 1956
溥松窗作为溥雪斋的胞弟,其习画之初和兄长一样,受父亲载瀛的影响很大。载瀛的艺术成就主要表现在鞍马创作上。这类综合了北宋李公麟、元代赵孟 与清宫郎世宁的动物创作,使其作品既有宫廷绘画雅丽的贵气,又有文人笔墨的线条。溥松窗的《放马图》即是此类艺术经验的成果之一。而在溥松窗另一件鞍马作品《胡马图》中,李公麟式的文人笔意则更为突出,画家巧妙地通过白描线条的变化,传递出风动之感。这类绘画作品不论是题材选择还是情感表达,皆体现出贵族的审美特性。溥松窗 泸定 尺寸不详 20世纪五六十年代
但是,溥松窗毕竟不是完全从清朝走来的贵胄,其出生时清朝已经覆灭,习画时宣统早已不存。除了家族临习之外,溥松窗十五岁拜师关松房 — 松风画会另一位老画家。关松房的山水,笔力苍劲,气势恢宏,通过对渍墨法的研究和运用,形成了浑厚、朴茂、劲健的风格。这种笔墨挥洒的豪迈正契合了溥松窗本人的个性。溥松窗 瀑图
生活中的溥松窗并不像溥心畬那般遗世独立,也并没有沉迷于旧时安闲的生活而不可自拔。雷振方曾经在《冰雪聪明禀赋高 — 忆溥松窗先生》一文中,以溥松窗对罗马尼亚组合家具、小型摄像机的接受,说明其“对于新的事物,接受很快” [2] ,在绘画中同样如此。溥松窗具备立根传统基础上的试新精神,在秉持自身笔法、继承前人山水之势的同时,亦能紧随时代艺术发展新趋势。应当说,跟随关松房习画,其收获更多的是对贵族山水之外的艺术气质的攫取和尝试。新中国成立后,溥松窗在松风画会之外的新艺术团体、新社会环境中不断发掘、试炼、博取个人艺术新风。《大渡桥横铁索寒》 溥松窗 1961年 57.7×130.4cm 国画
中国美术馆藏
中国美术馆现存有溥松窗《大渡桥横铁索寒》一幅,应该也是这次长征写生归来后的创作。作品选取了比《泸定》略远且稍带侧面的场景,除了对河面的刻画之外,更着意表现了河两岸的山景,陡峭的崖壁和湍急的河水共同凸显了地势之“险”。在画幅的最上沿,一条铺着简陋木板的吊桥将河水两岸连接起来,仔细观察,桥的正中央还有一位行者,这或许是艺术家本人,又或许是他的同行。总之,与20世纪五六十年代油画创作中《飞夺泸定桥》等革命历史题材作品不同,溥松窗的作品虽然同样旨在重温红色岁月,弘扬革命精神,但是他却没有以“情景重现”的模式进行表现,而更多是用当代人的身份和眼光去追忆过去,这种选择和处理的原因,可以通过作品的名称推导出原因。溥松窗 米亚洛高峰
中国美术馆还藏有另一件溥松窗20世纪60年代山水代表作《米亚洛高峰》,这件作品没有命题作画的框架,可以视为艺术家纯粹的个性挥洒。其开卷即给人充分的写生感,墨气氤氲下呈现出的云雾气氛和巍峨之感使人赞叹。但最令人叹服的是寄寓在这种观感下的传统山水的画境。作品中,画家立足传统的笔墨特性得到充分的表达,苔点、皴法、树法、山体架构,乃至那条从画作左下端一直延伸到右侧的蜿蜒山路,以及这山路和远山似断非断的内在关系,都在提醒我们作者从传统走来的艺术起点,显示出文人山水的可读、可游、可观。正如钱松嵒在写生过程中参悟到传统皴法和现实风景的关系一般,山水写生与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并不完全排斥古代书画笔墨技法,其关键在于如何建立风格、题材与时代的内在联系。欢迎光临 辽宁养老服务网 (http://bbs.lnylfw.com/) | Powered by Discuz! X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