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固早慧,观其自述,亦是先业词章,后治各科。”梁启超确实“早慧”,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少年天才:5岁就读完了《四书》、《诗经》;6岁在父亲教导下,五经卒业;除经学外,还读《史记》、《汉书》、《纲鉴易知录》、《古文辞类纂》等;9岁,能做千言的文章;12岁,便中秀才。
梁启超
17岁时,梁启超结识了康有为,二人初次见面,聊了好几个时辰。梁启超后来追忆这段往事时说,康有为以“大海潮音,作狮子吼”,当头棒喝之后,使他一时不知所措,以前所学的不过是应付科举考试的敲门砖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学问。于是退出学海堂,拜康有为为师。
康有为与梁启超(右)
痛定思痛,梁启超认为,中国当时的贫弱落后、受列强欺凌,不只是因为有“最腐败之政府”,更因为有“最散弱之国民”,而后者为更重要、更深层次上的原因。于是他决心致力于思想启蒙工作,以提高国民的素质。“我在这个学校很有进步。老师们都喜欢我,尤其是那些教经书的老师,因为我写得一手好古文。但是我对读经书不感兴趣,当时我正在读表兄送给我的两种书刊,讲的是康有为的维新运动。其中一本叫做《新民丛报》,是梁启超主编的。这些书刊我读了又读,直到可以背出来。我那时崇拜康有为和梁启超。”《新民丛报》于1907年冬季停刊。毛泽东在1910年下半年读到的,已经是几年前的旧杂志了。但是对于一个来自闭塞山村的青年来说,其中的一系列主张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自然更启发毛泽东从全新的角度来思考中国,思考人生。正如他自己说的,对这些文章,他是“读了又读,直到可以背出来”。他从这里受到的影响,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固有国家思想者,亦爱朝廷。而爱朝廷者未必皆有国家思想。朝廷由正式成立者,则朝廷为国家之代表,爱朝廷即所以爱国家也。朝廷不以正式而成立者,则朝廷为国家之蟊贼,正朝廷乃所以爱国家也。”在梁启超这段文字的旁边,毛泽东批注了一段话:
“正式而成立者,立宪之国家也。宪法为人民所制定,君主为人民所推戴。不以正式而成立者,专制之国家也,法令由君主所制定,君主非人民所心悦诚服者。前者,如现今之英日诸国;后者,如中国数千年来盗窃得国之列朝也。”这是现在见到的毛泽东对政治、对历史见解的最早文字记录。于此可见毛泽东在读《新民丛报》的时候,就在思考着中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后来他投身于改造中国与世界的斗争,也就不是偶然的了。
“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发表政见,可是这个政见却有些糊涂。我还没有放弃我对康有为、梁启超的钦佩。我并不清楚孙中山和他们的区别。所以我在文章里鼓吹必须把孙中山从日本召回,担任新政府的总统,由康有为任国务总理,梁启超任外交部长。”梁启超字“任甫”,号“任公”,青年毛泽东给自己起了笔名——“子任”,既表示自己对梁启超的钦佩和崇拜,也表明以救国救民为己任的宏大志向。
“学校里有一个国文教员,学生给他取了‘袁大胡子’的绰号。他嘲笑我的作文,说是新闻记者的手笔。他看不起我视为楷模的梁启超,认为半通不通。要我以唐朝著名散文家韩愈为楷模,我只得改变文风。”1915年至1916年的反袁斗争中,对“筹安会”的鼓噪,梁启超曾著《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上大总统书》等文,讥斥“筹安”诸君子,强烈反对帝制复辟。后来参加蔡锷讨袁世凯起义后,梁氏又连著《军中敬告国人》、《袁政府伪造民意密电》、《袁世凯之解剖》等文,笔力雄浑、锐利酣畅,社会影响很大。
梁启超
1925年,梁启超应聘任清华国学研究院导师,指导范围为“诸子”、“中国佛学史”、“宋元明学术史”、“清代学术史”、“中国文学”、“中国哲学史”、“中国史”、“史学研究法”、“儒家哲学”、“东西交流史”等。这期间著有《墨子学案》、《情圣杜甫》、《屈原研究》、《中国文化史》等。“毛主席说,梁启超一生有点像虎头蛇尾。他最辉煌的时期是办《时务报》和《清议报》的几年。那时他同康有为力主维新变法。他写的《变法通议》在《时务报》上连载,立论锋利,条理分明,感情奔放,痛快淋漓。加上他的文章一反骈体、桐城、八股之弊,清新平易,传诵一时。他是当时最有号召力的政论家。”
“毛主席又说到梁启超写政论往往态度不严肃。他讲究文章的气势,但过于铺陈排比;他好纵论中外古今,但往往似是而非,给人以轻率、粗浅之感。他自己也承认有时是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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