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散之 自作诗 南京浦口求雨山文化名人纪念馆藏
怀素是草书发展的一个历史高峰,其草书笔法尤其出神入化,而林散之对此醉心不已。他在《论怀素》中说:“妙法莲华释怀素,神奇变化惊独步。真如醉尉李将军,一笑弯弓不回顾。” [2]在林散之的论书诗中很少专门论述某位书家,而怀素就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位。唐陆羽在《释怀素与颜真卿论草书》中记录了怀素对草书笔法的形象阐释,“吾观夏云多奇峰,辄常师之,其痛快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又遇坼壁之路,一 一自然”。“夏云多奇峰”“坼壁之路”“飞鸟出林”都是强调笔法的曲折致,自然天成,准确形象而又充满想象力。如果说林散之早期还比较在意笔画的具体形状的话,那么他晚年已经不再计较笔墨而去追求大象之美。其晚期的大草作品中经常可以看到通过笔锋的抖颤或者稍微驻笔形成的块面,这种块面和飞白牵丝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既有典型的传统笔墨形式,又有现代艺术的某些构成,体现了从技法到形式,再到意境,最后到哲思的过程。从这一过程中,可以看出林散之对怀素笔法的理解和解读,而正是凭借对草书线条的非凡创作力,成了林散之草书的历史地位。林散之 自作诗 古吴轩旧藏
在以“大王”为宗、怀素为体的基础上,林散之又列出了以王觉斯、董思白、祝希哲为代表的明清草书家,可以说林散之为我们打开了对明清草书取法的新思路。受“取法乎上”思想的影响,历来书家都会绕开近代而言必称上追魏晋汉唐,生怕被诟病起点不高,而明清也因此成了一个容易被忽视的时间段。加之明末以后,在碑学的鼓吹下,大家都将注意力转移到篆隶和篆刻上面,善写行草书的帖学家又大多取法“二王”和赵董,书风进一步纤弱柔媚,草书更是一落千丈。虽然明清草书在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得到发展和弘扬,但在清代和民国的书论中不乏对它们的理论研究,这些理论的褒贬不一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对这一阶段草书成就尚未达成共识。以王铎为例,称赞者认为其草书笔力雄强,气势如虹;贬斥者则认为其身为贰臣,字俗在骨,且东倒西歪,造作至极。这种理论上的分歧也给书法创作带来了诸多障碍:究竟他们的书法能否作为取法对象?如果可以的话,哪些是需要继承的,哪些是需要扬弃的?此类问题困扰着当时的书家们,于是很多人选择绕开这一问题来“取法乎上”,但是同样失去了进行风格创新的大好机会。对此,林散之选择迎难而上,他对王铎的取法就说明了这一点。林散之 自作诗 马鞍山林散之艺术馆藏
从林散之的书论中可以总结出他对王铎的取法主要有三点:一曰运笔,二曰识势,三曰用墨。林散之 自作诗 南京浦口求雨山文化名人纪念馆藏
其次,识势是林散之对王铎草书的又一个肯定。势,在草书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比如我国现存最早的书论《草书势》就是针对这一问题而展开的,文中“是故远而望之, 焉若沮岑崩崖;就而察之,一画不可移”等描述都是对势的形象比喻,这说明人们很早就开始对草书的势有了审美感受。草书中的势可以通过牵引连带而产生,也可以通过不相连的字顾盼照应、意气相通而产生,所谓“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凡落笔结字,上皆覆下,下以承上,使其形势递相映带,毋使势背”。势既以具体的形态存在于点画中间,也以抽象的形态存在于行行字字中间。势的作用使得点画的方圆、藏露、疾涩、枯润、偏侧、大小等产生变化,这些点画又以不同的动势在空间中组合排列,从而影响了书法作品险峻、平稳、雄浑、秀丽、古拙、清雅的审美取向。欢迎光临 辽宁养老服务网 (http://bbs.lnylfw.com/) | Powered by Discuz! X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