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笑道:“你是头一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他两个又是你找教育的,焉得还有孟浪该罚之处!晴雯也是和你一样,从小儿在老太太屋里过来的,虽然他生得比人强,也没甚妨碍去处。就是他的性情爽利,口角锋芒些,究竟也不曾得罪你们。”袭人笑道:“我原是久已出了名的贤人,连这一点子好名儿还不会买来不成!”那么,问题来了:袭人到底是不是善解人意的贤人呢?且听贾宝玉的乳母李嬷嬷怎么说?这老妈妈说她是妆狐媚子的忘本之娼,说她是怡红院的耗子精。
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棍,在当地骂袭人:“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的躺在炕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看官听说,袭人到底有没有忘本呢?作为王夫人内定的姨娘,袭人到底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好丫鬟,还是挑拨离间哄宝玉的小人呢?且看李嬷嬷走后,晴雯和袭人之间的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句未了,晴雯在旁笑道:“谁又不疯了,得罪他作什么。便得罪了他,就有本事承任,不犯带累别人!”袭人一面哭,一面拉着宝玉道:“为我得罪了一个老奶奶,你这会子又为我得罪这些人,这还不够我受的,还只是拉别人。”宝玉见他这般病势,又添了这些烦恼,连忙忍气吞声,安慰他仍旧睡下出汗。《红楼梦》故事里,贾宝玉是个天真烂漫的公子哥,他见袭人每次都对李嬷嬷谦让有礼的样子,自然为她抱屈,以为是暴脾气的晴雯得罪了李嬷嬷呢,晴雯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呀,当场就回怼了。
袭人冷笑道:“要为这些事生气,这屋里一刻还站不得了。但只是天长日久,只管这样,可叫人怎么样才好呢?时常我劝你,别为我们得罪人,你只顾一时为我们那样,他们都记在心里,遇着坎儿,说的好说不好听,大家什么意思。”袭人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现在护着我,等你不在眼前的时候,李嬷嬷和晴雯不知道怎么报复我呢?所以,为了我以后有好日子过,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于是不久之后,李嬷嬷被辞退,告老还乡,袭人取到了阶段性胜利。
偏奶母李嬷嬷拄拐进来请安,瞧瞧宝玉,见宝玉不在家,丫鬟们只顾玩闹,十分看不过。因叹道:“只从我出去了,不大进来,你们越发没了样儿了,别的妈妈们越不敢说你们了。那宝玉是个丈八的灯台——照见人家,照不见自家的。只知嫌人家脏,这是他的屋子,由着你们糟蹋,越不成体统了。”也就是说,袭人御下无方,她管理的怡红院,丫鬟们都恣意顽笑。而对于贾宝玉身上的针线活,袭人和麝月的本职工作,她们弄不开,这是贤能之人该有的状态吗?而且她们也不认得雀金裘。
宝钗因而问道:“云丫头在你们家做什么呢?”袭人笑道:“才说了一会子闲话。你瞧,我前儿粘的那双鞋,明儿叫他做去。”袭人道:“偏生我们那个牛心左性的小爷,凭着小的大的活计,一概不要家里这些活计上的人作。我又弄不开这些。”《红楼梦》故事里,作者写怡红院其他丫鬟不认得雀金裘,不能缝补,真的只是写她们见识少、能力差而已吗?作者其实是以衣服写华夏九州,以针线活写经天纬地之才,以孔雀写大明王,不认得雀金裘,是写袭人、麝月忘本当贰臣。满朝文武献城,就是写死谏之臣把华夏江山拱手让人,忘了这是华夏的天下。
婆子去了半日,仍旧拿回来,说:“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问了,都不认得这是什么,都不敢揽。”晴雯道:“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如今咱们也拿孔雀金线就象界线似的界密了,只怕还可混得过去。”麝月笑道:“孔雀线现成的,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界线?”《红楼梦》故事里,袭人的哥哥名叫花自芳,林黛玉《葬花吟》里头有一句:“柳丝榆荚自芳菲”,化用唐代诗人李商隐的《和人题真娘墓》里的那句“柳眉空吐效颦叶,榆荚还飞买笑钱。”
宝玉道:“那武将不过仗血气之勇,疏谋少略,他自己无能,送了性命,这难道也是不得已!那文官更不可比武官了,他念两句书汙在心里,若朝廷少有疵瑕,他就胡谈乱劝,只顾他邀忠烈之名,浊气一涌,即时拚死,这难道也是不得已!”袭人是只顾邀名临阵倒戈的贰臣,史湘云嫁给卫若兰,未必如兰,亦是林四娘故事里献城的文武百官,所以作者用“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来形容他们,其实是以娼妓写不忠之臣。所谓膏粱子弟之说,是指望他们成为国之栋梁、中流砥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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