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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才女之一,写下了无数好诗,但爱了一个男人却辜负了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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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紫蝶
时间:
2024-10-7 06:49:00
标题:
四大才女之一,写下了无数好诗,但爱了一个男人却辜负了她一生
四大才女之一,写下了无数好诗,但爱了一个男人却辜负了她一生
2024-09-30 10:30
发布于:天津市
古井冷斜阳,问几树枇杷,何处是校书门巷?大江横曲槛,占一楼烟月,要平分工部草堂。
这幅对联,应该有不少人熟悉,是成都望江楼公园内一口水井旁的一副楹联,这水井原名叫“玉女津”,但是,后来它又被世人称为了“薛涛井”,只因为,这位才女薛涛用井水制笺,才有了这个井名。
这副对联中所说的“校书”,指的便是女诗人薛涛,而草堂则指的是杜甫,两人的共同点就是:在成都,都度过了他们人生的关键时期。撰写此联的人将女诗人薛涛与男诗人杜甫相提并论,可见,薛涛还是有一定的才气的。
那么,薛涛是何许人也?
历史词条上是这样介绍她的:唐代女诗人,成都乐妓,且是“四大才女”之一。只是,这个“妓”字,到现在还是比较刺眼,不能完全被我们所接受,更何况,她所在的年代,门第观念比现代重多了。可以说,一个女子一旦被贴上“妓”的标签,在三教九流当中,只能沦为下九流的最底端,而且,正史上也不会留下她们的姓名,这难免有些酸楚。
但是,薛涛凭着自己的非凡才气,在正史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只是,世人对薛涛的评价始终不能站在一个相对客观的层面上,他们紧紧揪着她的一段红尘过往不放。在那样的男权社会里,身为柔弱女子的薛涛,一次次被命运之手掐住喉咙,却都能自强自立化险为夷。
她因生存压力,迫不得已落入风尘,但是,她却始终坚守自己的内心,虽然地位卑微,但仍不忘关心国家,因此,写过不少抒发情怀的好诗。更难得的是,她不会为爱情沉沦,做到了内心辽阔,即使孤身一人,也能云淡风轻的过完余生。
在公元八世纪中叶,也就是即将到来的晚唐时代,大唐经过安史之乱的爆发后,可以说是血流成河,十分混乱。原本在京都的小吏薛郧,考虑到家眷的安全,便携带全家人躲避战难,去了蜀地。自此,薛家面临着新的考验——开始全新的异地生活。
用今天的话来说,也就是开始了正式的“蓉漂”生活。
薜郧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不但饱读诗书,而且,擅长乐器。长大成人后,在京都做了一名小吏,虽然,俸禄不算很多,但也算是符合当时的“小康水平”。而且,他和妻子非常恩爱,用古代的话来说,就是他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婚后没多久,妻子为他喜添了个小女儿,这就是后来享誉诗坛的女诗人——薛涛。
父亲很是宝贝这个女儿,但是,也从不会过度的溺爱和娇宠。虽然,薛涛不过是个女儿身,但他还是坚持以培养男儿的方式来培养自己的女儿,将女儿的学习课程安排得满满的,每天早上学习四书五经,下午还要练字、学诗、学音律。
他相信时间的积累是强大的,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年以后,薛涛通过音律、诗赋等等大量积累,有了不俗的品味。哪怕是一首诗,尽管只是第一次读到,也能当即感知到作者写此诗的感受。父亲对女儿的进步很是高兴,不愧是天资聪慧的孩子。
尽管,在蜀地的生活不太富裕,但薛涛一家至少远离战火,在西南一隅能共享天伦之乐,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父亲也经常带着薛涛踏青,让她从小就爱上了自然,爱上了大自然的一草一木。后来,父亲在后院里,满怀深意种下了一株梧桐树,寓意是:期盼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长大后嫁给一个青年才俊,平稳的过好这一生,做个简单幸福的女人。
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井梧吟》
一天下午,父亲看着梧桐树,已是枝繁叶茂,不由得吟诗两句:“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觉得女儿的一生会像这棵梧桐树一样,越来越好。身旁的女儿一听,沉思片刻,对出了后两句:“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后两句的构思很是新奇别致,而且,和前两句也押韵工整,但是,父亲心里却猛地一沉。其实,自古就只有杨柳随风飘荡迎来送往,也就是说,这样的诗句多是描写花街柳巷的。都说诗能言志,父亲不禁有些担忧女儿的未来。
此时薛涛才八岁,居然能作出这样的诗句,难道女儿以后的命运会很坎坷吗?想到这里,父亲的心里弥漫起的忧伤,瞬间刻在了脸上。
薛涛看着父亲沉默不语,也不敢多问父亲一句,心想着:是我对的诗难道有不妥的地方吗?最终,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父亲的身边。父女俩只是沉默的看着院中的梧桐,任由那些叶子在风中轻轻的摇摆着。过了一段时间,薛郧之前有过的不祥预感果然发生了。
吏部发来一纸文书,将薛郧调往剑南县当县丞,这一别成都就是六年,因为仕途的不顺,让薛郧过得很是压抑,唯有把人生的寄托都放在女儿的身上,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一些慰藉。
此时的薛涛已经十二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在父亲的培养下,不管是精音律、善书法,还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都样样精通,这样一位才华出众、得体大方的少女,自然成了很多男子做梦都想娶的对象。
随着上门提亲的人越来越多,父亲却觉得官场上的人太复杂,商人又很重利,想要为女儿挑选一个士族家庭,虽然,这样的家庭不会大富大贵,但是,也能保证衣食无忧,而且,受教育程度较高,这样的话,女儿和她将来的夫君也能有更多精神层次的沟通。
然而,还没等到亲眼看见女儿成家的那一天,父亲就没有来由地暴病身亡了,永远的离开了人世。母亲失去了丈夫的依靠,很是六神无主,没多久,就病倒在床。没了父亲的家,不可避免地走了下坡路,可谓是捉襟见肘。
眼看着家里连米都快没了,还不到十四岁的薛涛出走在大街上寻找工作。此时,她看到了乐伎的通告,想起久病卧床的母亲,她心里一横,就报名当了乐妓。
古代的大多数乐妓,都是因为家贫才不得不走这条路,尽管只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在当时的社会,乐妓是生存塔的最底端,没有几个人瞧得起。但是,如果不走这条路,按照现在薛家的状况,很大程度上她会卖给有钱人当小妾,但这并不是薛涛想要的人生。
薛涛不愿苟且偷生,也不愿与母亲分离,好在从小跟着父亲习来的大智慧,遇到危险也不会慌乱。她觉得,哪怕是当乐妓,起码是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活母亲。很快,她因为才貌双全成为蜀地最有名的乐妓,也成为了蜀地的一道亮丽风景。
因为擅长音律,薛涛作的诗每每出现,都会引来众人的赞叹。但是,她心里明白,在这样的卑微处境下,是不敢再去奢望爱情或其它东西,她唯一的人生愿望就是:和母亲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乐妓职业的特殊性,在于名字里有个妓,所以,总是有一些妄自菲薄的男人对此想入非非。每当薛涛严词拒绝“奴家卖艺不卖身”之时,那些不能得逞的男人就抛下一句轻蔑话:“呵,不过是个妓!”薛涛听到这里,心仿佛被人撕裂了那般的疼痛,也越发的体会到生活的无常。
母亲离世后的这一年,薛涛十八岁了,遇见了一位比自己大三十岁的男人,她不知道这次的遇见,是福还是祸,只知道这个名叫韦皋的男人是个大英雄,不仅相貌英俊玉树临风,还会作诗懂音律,人缘特别好,而且,品格出众忠君爱国。
按现在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位标准的“国民男神”。
这样一位男神,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薛涛的世界里,渴望父爱与情爱的她,一下子就被这个男人的魅力击中了心脏。不过是一句“你愿意留在府内吗?”就让薛涛心甘情愿的成了一名官妓。
虽然,官妓比乐妓的地位好了那么一点,但是,这种官妓身份还是有些尴尬,尽管,能常常陪伴男神,而且,有朝廷发放的俸禄,但是,在唐代,官妓是那些犯了罪的官宦人家的女儿不得不走的一条路,而且,官妓一般都是由当地长官直接掌控,集中在乐营管理,没有人身自由,是不能随便出走的。
每当幕府有宴会举行,官妓就必须要为客人献艺陪酒,甚至,还要为主人侍夜。可以说,官妓是比奴婢更卑贱的奴才,完全被当成官方的物品,可随意调遣。不过,薛涛和那些女子不同,她可不是一般的女流之辈。因为才华横溢,她在幕府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韦皋处理文书,也经常与众多幕僚对诗,甚至,还常常议论国事。
在韦皋主政管理四川期间,薛涛提出了不少积极有效的建设性意见,让天府之国远离战乱,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对于她的见识与远见,韦皋是越发的欣赏了。但是,不出三年,因一些原因,她还是被韦皋流放到了戍边。
原因很简单:
因为,当时的薛涛红得发紫,所有,不免有些恃宠而骄。以至于,前来四川的官员为了求见韦皋,多走薛涛的后门,纷纷给她送礼行贿,而薛涛“性亦狂逸”,你敢送我就敢收。不过,她并不爱钱,收下之后一文不留,全部上交。虽然如此,但是,她闹出的动静还是太大了,这让韦皋十分不满,于是,韦皋一怒之下,下令将她发配松州(今四川松潘县),以示惩罚。
其一:《犬离主》
驯扰朱门四五年,毛香足净主人怜;无端咬着亲情客,不得红丝毯上眠。
其二:《笔离手》
越管宣毫始称情,红笺纸上撒花琼;都缘用久锋头尽,不得羲之手里擎。
其三:《马离厩》
雪耳红毛浅碧蹄,追风曾到日东西;为惊玉貌郎君坠,不得华轩更一嘶。
其四:《鹦鹉离笼》
陇西独处一孤身,飞去飞来上锦裀;都缘出语无方便,不得笼中更换人。
其五:《燕离巢》
出入朱门未忍抛,主人常爱语交交;衔泥秽污珊瑚枕,不得梁间更垒巢。
其六:《珠离掌》
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只缘一点玷相秽,不得终宵在掌中。
其七:《鱼离池》
跳跃深池四五秋,常摇朱尾弄纶钩;无端摆断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游。
其八:《鹰离鞲》
爪利如锋眼似铃,平原捉兔称高情;无端窜向青云外,不得君王臂上擎。
其九:《竹离亭》
蓊郁新栽四五行,常将劲节负秋霜;为缘春笋钻墙破,不得垂阴覆玉堂。
其十:《镜离台》
铸泻黄金镜始开,初生三五月徘徊;为遭无限尘蒙蔽,不得华堂上玉台。
松州地处西南边陲,人烟稀少兵荒马乱,走在如此荒凉的路上,薛涛内心是非常恐惧的。薛涛在战场了目睹了太多生死,也意识到了生命的宝贵,为了能够活下去,她不得不向韦皋低头,写了一组令人动容的《十离诗》,不惜将自己比喻成韦大帅的狗、笔、马、鹦鹉、燕、珠、鱼、鹰、竹、镜,可以说是十分卑微了。
在当时的男权社会里,女人哪怕靠自身才华争取生存,最终,也只能活成男人的依附。
总之,后来韦皋还是把她召回了幕府,但是,此时薛涛却做了一个惊人之举——恳求韦皋让她脱离乐妓身份,离开幕府。离开幕府就意味着拒绝权贵的保护,也放弃了官方俸禄。韦皋这才发现薛涛是个奇女子,有不凡之处,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尊重了她的恳求。从此,两人只是以兄妹相称,倒也成了一段佳话。
就这样,薛涛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寓居于成都西郊浣花溪畔,院子里种满了枇杷花,那一年,她20岁。薛涛靠出售诗作来获得收入,将生活经营得还算有滋有味。后来,她发明了“薛涛笺”,可谓是供不应求,通过这门造纸手艺,实现了财务自由。恢复自由的她,喜欢与五湖四海的文人以诗会友,首首文采盎然,让人惊叹不已,一时间,坊间佳话不断。
她凭借着过人的见识,以及高质量的文人雅士朋友圈,为执政一方的官员提供了不少良策,更是造福一方百姓。因为,曾经有过发配戍边的经历,对战争劳民伤财有着深刻的认知,对边疆战士承受的疾苦也感同身受,所以,她更是创作了很多充满爱国情怀的诗文。从她的诗里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忧国忧民,俨然没有儿女情长的小资小调。
不过,薛涛后来还是不可避免经历了一回苦恋,这次苦恋的对象正是那个曾给亡妻写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元稹。
元和四年三月,当时,正如日中天的诗人元稹,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奉命出使地方。他久闻薛涛的芳名,所以,到蜀地后,元稹特地约她在梓州相见。与元稹一见面,薛涛就被这位年仅31岁的年轻诗人俊朗的外貌和出色的才情所吸引。
薛涛的爱情之火一经燃烧,就极为炽烈。尽管,她已经步入中年,但是,那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激情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人。于是,她便不顾一切,如同飞蛾扑火般将自己投身于爱的烈焰中。
第二天,她满怀真情地写下了《池上双鸟》,完全一副柔情万种的小女子神态:
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忆将雏日,同心莲叶间。
她爱他的一身正气,敢于惩治贪官污吏;也很享受他对自己文采的赞誉:“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不过,只是三个月的厮守,薛涛却默默的等待了元稹十余年。她朝思暮想,满怀的幽怨与渴盼,汇聚成了流传千古的名诗《春望词》: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直到元稹迎娶新妾又娶新妻,也没有回来找过她。薛涛这才明白,自己比元稹大了十一岁,曾经也有过从事艺妓的经历,元稹就算再爱自己,但是,他也不会来娶自己。最终,薛涛还是选择忍下这一切,她觉得只要元稹心里有她的位置就够了,当然,她也甘心为这份求而不得的感情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直到听闻元稹是个风流成性的浪子,这次又爱上了另一位响彻江湖的美貌年轻才女刘采春,她这才梦醒,明白了:自己和元稹的那一段情,终究还是过去了。从那之后,她便自绝红尘,自愿进入道观,为自己披上了道袍,成为了一名隐士。
她的余生都活在自己的热爱里,只为自己而活。她把写诗、弹奏等一切的人生乐趣,都当成了事业来追求,最终,也是收获硕果,在历史上留下了好名声,成为唐代四大才女之首。可以说,薛涛用她一生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女人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哪怕身在密林与废墟,也不要慌乱,而是要能平静的站起来,把头高高扬起,哪怕再难也毫不畏惧,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亲自重建生活。一生苦短,那么,不妨用自己喜爱的方式过一生。
垂暮之年,薛涛厌倦了世间的繁华与喧嚣,她离开了浣花溪,移居到碧鸡坊(今成都金丝街附近),筑起了一座吟诗楼,独自度过了最后的时光。大和六年夏,薛涛安详地闭上了双眼。第二年,曾任宰相的段文昌为她亲手题写了墓志铭,墓碑上写着“西川女校书薛涛洪度之墓”。
此时,哪怕是孤独一人,也可以过得云淡风轻,将那些不确定的未知变成稳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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