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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大闹祠堂后,毛爸爸顿悟:读书越多越反动!
毛爸爸决定让已满16岁的儿子到湘潭城里一家米店当学徒,他觉得自己是做米生意的,以后这些家业都得交给儿子,米店学徒应该是儿子从商最好的开始。
老爸的提议小毛起初也觉得不错,因为他的想法很多:一是他读过许多赞美湘江的诗句,很想走出韶山冲这小地方,到湘潭繁华的长街和口岸看看;二是他后来从毛岱钟和毛麓钟这两位接受过新式教育老师身上,接受了新知识和新思想,很渴望外面精彩的世界;三是到米店当学徒也是件非常新鲜的事情,到了湘潭兴许还会有别的发展机会。
可是没几天,小毛改主意:我要读书,不当学徒!毛爸爸策划好的一切,却被儿子一句“我要读书”给废掉了。
毛泽东这主意也改得忒快了,为何?
据毛泽东回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个有趣的新学校。于是不顾父亲的反对,立志要进那个学校。这个学校在我外祖母的县城里。我的一个姨表在那里当一个教员,他将这个学校告诉我,并将‘新法’学校的变迁情形讲给我听。那里是不太注重经书的,西方的‘新知识’教授得较多。教育方法又是很‘激进的’。”[1]毛泽东说的这个姨表,就是他的表哥文运昌。
毛泽东要读书,首先得过毛爸爸这一关!
就在他和老爸提起上“洋学堂”之事时,毛贻昌当即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后,脑子却倍清醒像发连珠炮反问儿子:“你想去念?真是白日做梦太荒唐。你好好想想,你能进什么学堂?洋学堂的小学吗?你这么个牛高马大的人能和小娃娃坐在一起念书吗?进中学?你连洋学堂的小学都没有上,还进得了什么中学?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在发疯。”[2]
精于算计的毛爸爸知道,儿子到米店当学徒,不仅可以省下一份口粮,三年后出师,还能挣钱贴补家里。上学读书,不仅要付学费和伙食费,毕业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份好工作,这种不着边的事,毛贻昌就是犯二也不会答应。
老爸反对,一向不屈服的毛泽东却更坚定了:“我就是要读书,打死也不去当学徒。”
毛爸爸白了儿子一眼:“我看你真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看来得让你妈找个郎中好好瞧瞧!”
父子俩就此杠上了,好些天一句话不说。
对付老爸小毛自有一套,从13岁开始和老爸斗他就没有输过!
毛泽东找到和自己同一战线的老妈,老妈给儿子出了个主意:去找舅舅们商量,一定有办法!
毛泽东开动了,很快搬来两位舅舅和堂表哥王季范、毛宇居,还把老师李漱清和毛家的重量级人物人毛麓钟也请来了。
“润之是块读书的料,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大家轮番劝说,却给毛爸爸一句话全都顶回去了:“两位舅舅都是满腹经纶,一样功不成,名不就,到头来还不是回家翻黄土!”
看到毛爸爸这般固执,李漱清感慨道:“顺生哥,润之是读书的奇才啊,我读了一辈子书,他只用几年就看完了,而且还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莫埋没了济世英才!”
看到大家都站在儿子一边,毛贻昌没好气地回道:“列位莫劝了,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就带石三到湘裕盛米店做事!”
毛麓钟急了:“润之不想做生意,你硬霸蛮。依我看,现在科举也废掉了,再让他读几年书,前程总会有的。如果在衙门里混得一官半职,到时你就当都起老太爷了,腰板子硬了,那时有谁还敢欺负你!”
这话刺中了毛贻昌的伤心处,当年“柴山败诉案”的痛还在,他脑子又转了几圈,想到儿子能读书,口才也是一流的,又遗传自己身上的精明劲,说不准还真有搞头,日后真成了器看谁还敢欺负自己。
看到毛爸爸动摇,大家又你一言我一句:“即使当不成官,东山学堂那可是‘高等学堂’,上了这个学校就能增加赚钱本领,润之身上又有你的精明能干劲,到时还怕不成器!”
毛爸爸听了,觉得很对头,松了口答应可以考虑考虑!
毛爸爸这考虑完全是为了钱,儿子的前途重要,他的小算盘也很重要,特别是他得知儿子从舅舅家筹到不少读书经费时,吝啬的毛爸爸竟然打起了儿子的歪主意。
毛爸爸向儿子提条件了:“石三,你到湘乡上学后,我就得另雇一个长工来做你以前要做的那份活。”对当时的情景,萧瑜在《我和毛泽东的一段曲折经历》有过描述。
毛问:“雇一个长工要多少钱”。
父亲说:“每月至少一块钱,一年就是十二块。”
毛泽东不动声色地把一个包递给他:“这里是十二块钱,我明天早上就上东山。”[3]
1910年秋天的一个早晨,毛泽东和妈妈道别,老妈问他:“三啊,不和你爹说一声?”他想都不想便回答:“不用了!”
虽然没有和老爸道别,毛泽东却留了一样东西,临行前,他改写了日本著名政治改革家西乡隆盛的一首诗,悄悄地夹在父亲精心保管的账簿里。改写后的诗是这样的:
孩儿立志出乡关,
学不成名暂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生无处不青山![4]
毛泽东挑起了装着衣被蚊账和最爱的《水浒传》、《三国演义》等书籍的担子,头也不回朝东山走去。
他这一走,走向了另一个更广阔知识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没有回到韶山长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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