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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鲁迅的笔,这个小人物的后代,从放牛娃变文化馆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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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清梦
时间:
2024-11-24 07:29:11
标题:
因为鲁迅的笔,这个小人物的后代,从放牛娃变文化馆馆长
因为鲁迅的笔,这个小人物的后代,从放牛娃变文化馆馆长
2024-11-20 10:15
发布于:天津市
人说,决定一个人成为什么样的人的往往不是出身,而是他的同行者。这个同行者,有时甚至能决定一个人子孙后代的命运。
鲁迅小说《故乡》中的闰土子孙后代的命运,就因为闰土同伴鲁迅而发生了惊天逆转。
上世纪初的“闰土”,与今天世人口中调侃来去的“闰土”虽是一回事,却也有着明显区别(今天人们用闰土代表土气)。
鲁迅笔下的闰土,代表的是每个人童年故乡里的小小少年玩伴。鲁迅的作品里,闰土曾以勇敢少年的身份,给他的童年带来无尽的欢乐,也留下极深的印象。
也正因此,闰土与鲁迅才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这种联系的紧密程度,甚至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今天,只要一听到“闰土”两个字,鲁迅的名字马上就会从脑子里蹦出来,继而是金黄的圆月、刺猹的少年。
闰土的原型名叫章运水,他的父亲名叫章庆福,是个手艺灵巧且会讲故事的农民。每当忙月,章庆福就会来鲁迅家里帮忙;忙里偷闲时,他会给鲁迅讲“高墙外”的世界,也会给他讲讲章运水(即闰土)的故事。
天底下每一个把孩子挂在嘴边的父亲,都非常疼爱自己的孩子。章庆福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周家帮工时,经常对周家的大公子(鲁迅)讲自己的儿子。
鲁迅与闰土(为了方便起见,文中章运水以闰土称呼)第一次见面,鲁迅九岁,闰土十一二岁。鲁迅的父亲还在,家境尚好;闰土的父亲是鲁迅家里的帮工。
两人第一次见面前,鲁迅便已经无数次听说过闰土的事迹。
这位大自己两岁的哥哥,不仅会制作陷阱捉小鸟雀,还能自由地在西瓜地里捉猹。这对于生活在“四角的天空下”的鲁迅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闰土长子水生的儿子)
原来高墙外的世界竟然如此精彩。
相比闰土的精彩,鲁迅的生活却显得异常单调:每天都是读书、吃饭、睡觉。
越是这般枯燥,那个随时可以捡海边的五彩贝壳、捉雪地里的小鸟雀、刺西瓜地里的猹的少年英雄,便越发让童年的鲁迅心驰神往。
鲁迅的相见闰土,何其难哉!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岂是三天三夜的路程?那横亘在二人之间宛若十万大山的“规矩”(闰土要管鲁迅叫“老爷”),童年的鲁迅根本就看不见。
即便如此,谁也挡不住鲁迅想要见闰土。这种思念,近乎执念。
闰土的父亲每次见到鲁迅时,都会自然而然地叫一声“少爷”,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浑然天成。鲁迅听在耳朵里,也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个时候的鲁迅,并不知道“少爷”两个字的含义。闰土也不清楚“少爷”意味着什么,他只晓得父亲在去鲁家的路上,千叮万嘱见到鲁迅一定要喊少爷。
当闰土真的出现在鲁迅家时,并没有直接被带到鲁迅面前,而是被塞到厨房里:看守鲁迅家里的祭器。
听说心目中的“少年英雄”来了,从来都不下厨房的鲁迅,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飞跑地去看”。果然,在厨房的角落里,鲁迅看到了一个“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的小男孩,这就是鲁迅无时不刻想见的闰土。
两个小孩子之间,游戏才是世间第一等的存在!大人们立下的的“规矩”,他们抛得一干二净。闰土在经历了半日的“怕羞”之后,很快就忘了父亲交代的事情,开始和“少爷”无话不谈。
闰土给鲁迅带来了许多稀奇的事,都是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这些往常的朋友和鲁迅一样,都是生活在“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下,他们被无数的“闰土”称作少爷。
很快,忙月结束了,闰土也要回家了。两位少年在厨房结下的深厚的友谊,也该告一段落了。关于两人分别时的场景,鲁迅是这般描述的:
“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
这一次分别后,直到鲁迅家道中落、出国留学,闰土再也没有踏入周家半步。
但作为友谊的延续,闰土经常托他的父亲给鲁迅带来一些家乡的小礼物,这些小礼物都是闰土亲手做的。
闰土在父亲死后,开始独撑家里的生活。现实教他懂了很多规矩,比如:见到比他身份高贵的人,应该喊“老爷”。
鲁迅与闰土分别之后的二十年里,闰土逐渐接替父亲,成了周家的短工。每年到忙月时,闰土都会像父亲章庆福一样来周家帮忙。只不过,闰土每次来的时候,都会问上一句:
“迅哥儿什么时候回来呀?好多年不见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生活的压力,使鲁迅心中的“少年英雄”,完全变成了他父亲的模样:布满皱纹且灰黄的脸、肿的通红的双眼、又粗又笨像松树皮一般干枯的双手…
这样的结果,鲁迅自是能够预见的。但再见面时,鲁迅料想了无数个场景,却还是被一句完全没有想到的话给击碎:闰土先是欢喜,然后收敛笑容,最后恭敬地叫了一句:“老爷”。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鲁迅在章运水口中,已经听了无数回了,但那以往的无数次加起来也远没有这一回刺耳。
在此之前,闰土是鲁迅童年的“少年英雄”;一声“老爷”之后,鲁迅被拉回现实,成了闰土的东家。不管鲁迅和母亲如何劝,闰土始终不肯改口。
倒是闰土带来的第五个孩子水生,活脱脱一副闰土小时候的样子:不懂事,不知道东家的规矩,未经雕琢的“少年英雄”形象。鲁迅母亲见闰土这般固执,只好岔开话题,让水生和孙子宏儿一起去玩了.....
这一幕,仿佛电影在回放。
现实里的章运水,和鲁迅的小说《故乡》里描述的闰土一样,在分别20年之后,再次见到了鲁迅。那一天,章运水并没有带自己的孩子来周家;鲁迅却在母亲的介绍里,知道章运水有个儿子叫章启生,他是水生的原型。
章启生的命运和祖父章庆福、父亲章运水一样,因为穷困潦倒,只能在种地的间或给富人帮工,以维持生活。因为穷,章启生很晚才结婚生下一个儿子,最后这个儿子还病死在家里昏暗的破房子里。
从章家祖孙四代人(章庆福、章运水、章启生、章贵)的名字里,足以看出每位父亲对儿子的希冀: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
这也足见:在旧社会活下来,是多么的艰难。
在“闰土”的孙子章贵3岁的时候,鲁迅去世了,“闰土”也去世了,自此,在那个没有封建等级、没有阶层之分的地方,老哥两终于可以平等地坐在一条椅子上,畅快地聊自己知道的新鲜事儿了。
在另一个世界,“闰土”一定会大大方方地管鲁迅叫一声:“迅哥儿。”
闰土去世后几年光景,章贵的父亲章启生也去世了,章贵只好寄养在叔叔家里,替人种地、放牛、做长工为生。如果历史就这么发展下去,章贵依旧摆脱不了命运的轮转,成为和祖辈一样的人。
不过,章运水和章启生是幸运的,他的幸运是因为这对父子“邂逅”了一位会写小说的东家,而且被这位东家刻在童年的记忆里,成了小说里的人物原型。
当运水变成《故乡》里的闰土时,他的后人的命运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1953年,为了纪念鲁迅先生,绍兴市政府在鲁迅的家乡建了一座鲁迅纪念馆。章贵因为祖上与鲁迅的关系,在纪念馆获得了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从此以后,闰土的后人再也不用像他一样:和其他孩子共同分享一段快乐的童年,长大后却发现,自己不得不管人家叫老爷。
在那个年代,要想在文人的纪念馆里工作,没有文化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章贵即没上过学连也不识字,更不用说有什么文化了!没文化的章贵能在“处处彰显文化”的鲁迅纪念馆工作,更凸显闰土与鲁迅两家的渊源之深,以及这份工作的重要。
章贵在进入鲁迅纪念馆之后,下决心读书识字,并反复阅读鲁迅先生的作品、深入了解祖父“闰土”的那个年代。最终,章贵没有辜负纪念馆的这份工作,渐渐地有了文化,成了纪念馆里对鲁迅了解最深的职工之一。
后来,因为工作出众,这个曾经以给地主放牛为生的穷小子,还成了绍兴鲁迅纪念馆的副馆长。
章贵的一生终因祖父与同行者鲁迅的特殊关系而惊天逆转,他所生的一双儿女也并没有像曾祖“闰土”那样,只是别人的童年里的点缀;他们成年后都找了一份像样的工作,一直快乐地生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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