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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徐志摩离婚之后的张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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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cvb
时间:
2015-10-30 21: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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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徐志摩离婚之后的张幼仪
与徐志摩离婚之后的张幼仪
张幼仪(1900—1988),学名嘉玢,幼仪是小名,她出生于江苏宝山县(现属上海)的名门世家,祖父是高官,父亲是名医,二哥张嘉森(字君劢)是哲学家和政治活动家,民社党创立者,四哥张嘉璈(字公权)是中国银行总裁。由于是徐志摩的元配妻子,张幼仪常被后人附带提及,这很不公平,要知道,她自足成名,无须在徐诗人的风流韵事中扮演受气包和可怜虫的角色。
世间有许多事情自始至终从未正确过一秒钟,徐志摩与张幼仪的婚姻就是如此。她听从四哥张嘉璈的选择和安排,十三岁订婚,十五岁嫁人。八年间,这对夫妻聚少离多,居然没有好好地说过几句话,更别说互相了解了。徐志摩第一次看到张幼仪的照片,就嘲笑她是“乡下土包子”(在他看来,张幼仪虽是天足,却知识贫乏,学养奇缺),但在同时代人的笔下,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张幼仪形象不赖,“其人线条甚美,雅爱淡妆,沉默寡言,举止端庄,秀外慧中”。婚后,徐志摩很少用正眼瞧一瞧年轻的妻子,他履行基本的婚姻义务,只不过遵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他“帮助”张幼仪生育儿子阿欢(徐积锴),满足了两位高堂含饴弄孙的愿望,就算责任和义务两清了。
1920年冬,张幼仪离开上海,前往法国与徐志摩团聚,轮船驶进马赛港,她隔老远就看出了不修边幅的徐志摩满脸都是不耐烦。在由巴黎飞往伦敦的飞机上,张幼仪晕机呕吐,她再次从徐志摩口中听到了那黄蜂般螫人的五个字:“乡下土包子!”更令人心寒的事情还在后头,她在英国沙顿怀孕后,徐情圣正忙于追求林徽因,居然勒令她打掉孩子。张幼仪有些不安地嗫嚅道:“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了。”徐志摩却以冷若冰霜的语气讽刺她:“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有一次,徐志摩带才女袁昌英到家中吃饭,这位身穿毛料海军裙装的袁小姐打扮入时,也很洋气,双脚却是三寸金莲。袁昌英走后,徐志摩问张幼仪对客人印象如何,张幼仪直话直说:“她看起来很好,可是小脚与西装不搭调。”这句话就好像踩到了猫尾巴,徐志摩恼羞成怒,厉声尖叫道:“我就知道,所以我才想离婚!”诗人多少有些病态,他对张幼仪的大脚,以及大脚所代表的刚健精神并无好感。
在张幼仪看来,离婚就是被休弃,而她自认为没有触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临近产期,她更加害怕孤独。徐志摩没有耐心与妻子磨蹭,怒气冲冲地撇下她,一走了之。玩了地段时间失踪后,徐志摩拿来离婚协议书,逼张幼仪就范。她痛定思痛,同意与徐志摩协议离婚,好让自己从冰冷无情的婚姻中彻底解脱出去,协议书上讲定的五千元赡养费她一个子儿也没要。徐志摩欢天喜地,写了一首诗《笑解烦恼结》送给张幼仪,在诗里,他认为忠孝节义是个死结,它“把人道灵魂磨成粉屑”。在最末的诗节中,他这样写道:
如何!毕竟解散,烦恼难结,烦恼苦结。
来,如今放开容颜喜笑,握手相劳;
此去清风白日,自由道风景好。
听身后一边声欢,争道解散了结儿,
消除了烦恼!
离婚后,徐志摩心情舒畅,张幼仪则心境悲苦,但她并未就此消沉。嗣后,她考入柏林裴斯塔洛齐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学,掌握了当幼师的一技之长。
1926年,张幼仪学成归国。此后,徐家二老待她胜过亲生女儿,为了表明诚意,徐申如将家产一分为三:儿子徐志摩和陆小曼一份,孙子徐积锴和张幼仪一份,他们老两口一份。实际上,自从幼子彼得在柏林夭折后,徐志摩也开始对这位脱胎换骨的“乡下土包子”刮目相看,他在写给陆小曼的信中提及张幼仪时有这样一句话:“C是个有志气有胆量的女子……她现在真是‘什么都不怕’。”
张幼仪与徐志摩离婚后,致信二哥张君劢,略述苦况,张君劢的回信是:“张家失徐志摩之痛,如丧考妣。”他还叮嘱妹妹:“万勿打胎,兄愿收养。”张幼仪听从二哥的安排,在巴黎的近郊住了一段时间,然后随七弟去德国求学。张幼仪在柏林求学期间,曾有适龄男子追求她,她的回答很简单:“我还不想结婚。”那时,四哥张嘉璈告诫她,为了保住张家的颜面,她在未来五年里,都不能教别人看见她跟某个男人同进同出,以免别人认为徐志摩与她离婚是因为她不守妇道。不公平的是,张幼仪如此严格自律,徐志摩那边却变本加厉地风流快活,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有追到林徽因,却追到了陆小曼。
起先,张幼仪帮助公公徐申如理财,十分得力,也算是磨练了基本功。1927年,张幼仪受到邀请,出任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她的人脉搏资源和四哥的照应是她出任此职的要件。她还担任云裳时装公司总经理,这家成衣公司由她八弟和徐志摩等人投资。她每天上午九点正准时到银行办公室上班,她的办公桌摆在最后头,整个银行的状况一览无遗。有人开玩笑说,她这种分秒不差的守时习惯是从德国哲学家康德那儿学来的。除了负责银行的经营,每天下午五点,她还要补习一小时国文。六点钟她再到云裳时装公司打理财务。张幼仪很有经商理财的头脑,她在大风大浪的股市里赚了不少钱,在家附近建新房,给徐志摩的父母住。战争期间,她囤积军服染料,直到价格上涨一百倍才果断出手。她还炒作过风险更高的棉花和黄金,同样能够获利了结。由于张幼仪为人极守信用,战时,女子储蓄银行竟然撑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
张幼仪一生恪守中国传统道德,她曾对侄孙女张邦梅说过一句耐人咂摸的话:“我要为离婚感谢徐志摩。若不是离婚,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找到我自己,也没办法成长。他使我得到解脱,变成另一个人。”她不仅心存仁恕,而且她的悟性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1953年,张幼仪在香港与相邻的中医苏纪之结婚。婚前,她写信征求二哥的意见,张君劢的回信中有六个关键字:“妹慧人,希自决。”她还写信到美国征求儿子的意见,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个寡妇,理应听我儿子的话。”她儿子徐积锴是土木工程师,他的回信不仅富于辞采,而且情真意切,令人动容:“母孀居守节,逾三十年,生我抚我,鞠我育我,劬劳之恩,昊天罔极。今幸粗有树立,且能自赡。诸孙长成,全出母训。……综母生平,殊少欢愉。母职已尽,母心宜慰,谁慰母氏?谁伴母氏?母如得人,儿请父事。”
迄至暮年,张幼仪在口述自传中颇有些酸楚地说:“我不是有魅力的女人,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我做人严肃,因为我是苦过来的。”也许正因为如此,她至死都无法原谅徐志摩的放纵风流,她评论道:“文人就是这个德性!”她也不承认林徽因和陆小曼对徐志摩的感情达到了爱的程度。“如果她林徽因爱徐志摩,为什么在他离婚后,还任他晃来晃去?那叫做爱吗?”“人们说陆小曼爱他,可我看了她在他死后的作为(拒绝认领遗体)后,我不认为那叫爱,爱代表善尽责任,履行义务。”结论自然而然就出来了:“在他一辈子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张幼仪的确说得起这句硬话,至少,台湾版的《徐志摩全集》就是在她的精心策划下由梁实秋主编而成的。
可悲的是,张幼仪精明干练,长年喜欢与算盘打交道,她的爱情以理智的成分居多,缺乏浪漫的诗意,所以徐志摩并不领情。
——文章摘自《民国女人:岁月深处的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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