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别不识好歹,在这县城,有些人你惹不起。”
王副局长盯着我看。
“走吧。”他拍拍刘强的肩膀。
刘强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小子,好自为之。”
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
我站在门口,看着刘强的背影。
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今天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
我冷冷地说。
01我叫陈峰,今年三十五岁。
三年前从部队退伍,回到老家这个小县城。
说是小县城,其实也就是个稍微大点的镇子,常住人口不到十万。
县城就一条主街,两边都是各种小店铺。
理发店、服装店、五金店、药店,什么都有。
街道不宽,也就双向两车道的样子。
两边种着梧桐树,夏天的时候绿荫如盖。
退伍的时候,部队给了一笔安置费。
我没像其他战友那样进机关单位,而是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租了个门面。
开了家小饭店,取名“老兵餐馆”。
店面不大,加上后厨也就一百来平米。
前厅摆了八张桌子,平时雇了两个服务员。
我既是老板,也是主厨。
在部队的时候,我就在炊事班待过两年。
那是刚入伍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班长看我手脚麻利,就让我跟着学做菜。
从最基本的洗菜切菜开始学起。
刀工、火候、调料搭配,样样都要练。
部队里吃饭的人多,一顿饭要做几百人的量。
容不得半点马虎,稍有差池就要挨批。
后来虽然转到了特种兵,但这手艺一直没丢。
特别是那几道拿手菜,麻辣鱼、红烧肉、干煸四季豆,在部队就是出了名的。
每次连队聚餐,都要我下厨。
战友们都说我做的菜比食堂好吃多了。
退伍后专门又去省城学了三个月厨艺。
拜了个川菜师傅,把正宗的川菜技法学了个遍。
麻婆豆腐、宫保鸡丁、水煮鱼,样样精通。
后来又跟粤菜师傅学了两个月。
白切鸡、清蒸鲈鱼、蜜汁叉烧,也都拿得出手。
把南北菜系都摸了个遍,手艺比以前更精进了不少。
开店三年来,生意一直不错。
主要是我这人实在,分量足,味道好,价格公道。
一盘回锅肉,别人家用半斤肉,我用八两。
一条清蒸鲈鱼,别人用一斤的,我用一斤半的。
虽然利润少了点,但客人吃得满意。
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爱来光顾。
特别是那些在附近工地干活的工人师傅们。
中午晚上都会来吃工作餐,一来二去都成了熟客。
老李是搞建筑的,五十多岁了。
每天中午必来点份红烧肉,说吃着有劲儿。
小张刚结婚,经常带老婆来吃饭。
总说我做的菜比他老婆做的还香。
老王开出租车的,半夜收车后常来吃夜宵。
一盘炒河粉,一瓶啤酒,就是他的最爱。
我这人性格直,不喜欢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菜就是菜,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从来不缺斤短两,也不用地沟油。
肉都是当天早上从屠宰场进的新鲜货。
蔬菜是农户自己种的,绿色无污染。
调料也是用的名牌,虽然成本高点,但品质有保证。
虽然赚得不多,但图个心安理得。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菜市场采购最新鲜的食材。
菜市场在县城东头,骑电动车十分钟就到。
那里有我固定的几个摊位。
卖肉的刘老板,卖菜的王大姐,卖鱼的张师傅。
都是老熟人了,给我的货都是最好的。
价格也比别人便宜几毛钱。
回来后就开始准备,洗菜切菜,熬汤调料。
一天要用的食材,都要提前准备好。
葱姜蒜切成丝,各种调料按比例调好。
汤料要提前熬制,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出味。
上午十一点开门营业,一直忙到晚上九点。
中午和晚上是最忙的时候。
点菜、做菜、上菜,一刻不停。
虽然雇了两个服务员,但我还是要亲自下厨。
客人点的每道菜,都要过我的手。
这样才能保证质量。
日子过得充实,虽然辛苦,但心里踏实。
偶尔晚上打烊后,会跟几个退伍的战友聚聚。
县城不大,退伍军人也不多。
就那么七八个人,大家关系都挺好。
有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有在企业上班的,也有自己做生意的。
每个月总要聚一两次。
找个路边摊,点几个小菜,要两瓶白酒。
喝点小酒,聊聊当年在部队的事。
那些在边境执行任务的日子,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枪林弹雨中建立的兄弟情谊,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在部队待了十二年,从普通士兵一路干到连长。
参加过两次边境作战,立过两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
身上还留着三道疤,都是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最深的那道在后背,差点要了命。
那是在一次突击行动中,被流弹擦中。
血流了一地,差点休克。
要不是战友及时抢救,可能就回不来了。
另外两道疤,一道在左臂,一道在大腿。
都是在战斗中留下的纪念。
每次洗澡看到这些疤痕,就会想起那些逝去的岁月。
退伍的时候,团长亲自送的我。
说我要是愿意留下,可以直接提营长。
但我还是选择了退伍。
不是不爱部队,而是觉得该换个活法了。
人这一辈子,不能老是活在过去。
现在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也有滋有味。
每天看着客人吃得满意,心里就特别满足。
有时候还会碰到一些退伍老兵。
看到我店名,都会进来坐坐。
点两个菜,要瓶啤酒,聊聊各自的经历。
这种感觉,挺好的。
县城不大,平时也没什么大事。
顶多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
偶尔有人喝多了闹事,我出面说两句也就散了。
毕竟在这条街上开店三年,大家都给几分面子。
但我知道,这个县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有些人,有些事,只是藏在暗处。
比如那个叫刘强的人。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是从一个工人师傅嘴里。
那天他来吃饭,脸上带着伤。
左眼青了一大片,嘴角还有血迹。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不肯说。
后来喝了两杯酒,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真相。
原来是欠了刘强的高利贷。
利息滚利息,越欠越多。
还不上钱,被打了一顿。
我当时就火了,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放高利贷?
那师傅赶紧拉住我,说刘强在县里势力很大。
开着好几家地下赌场,手下养着一帮打手。
据说跟县里某些领导关系很铁,没人敢惹。
谁要是得罪了他,轻则破财,重则性命不保。
我当时没说什么,但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没想到,三个月后,这个刘强会主动送上门来。
那是个普通的周四下午。
02那天是七月中旬,天气热得要命。
县城的夏天就是这样,又闷又热。
街上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
下午两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我在后厨准备着晚上要用的食材。
土豆丝要切得细一点,豆腐要提前用盐水泡着。
鸡肉要腌制半小时才能入味。
午饭的高峰期已经过去,店里只剩两桌客人。
一桌是附近工地的几个工人师傅,正在喝啤酒解暑。
天气太热,他们也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另一桌是一对老夫妻,慢悠悠地吃着家常菜。
老大爷点了份红烧肉,老大妈要了个青菜豆腐汤。
两个人吃得很香,不时夸我手艺好。
服务员小李在前厅擦桌子,汗珠不停地往下滴。
另一个服务员小王在洗碗,水声哗哗作响。
店里开着两台电风扇,但还是热得要命。
空调早就想装,但是电费太贵,一直舍不得。
突然,前厅传来一阵嘈杂声。
先是重重的推门声,接着是粗暴的叫骂。
“都给老子滚出去!”
“今天这店被我们包了!”
我放下手里的菜刀,快步走到前厅。
只见五六个纹身大汉站在门口。
个个膀大腰圆,胳膊上都是花里胡哨的纹身。
有青龙,有白虎,还有各种鬼怪图案。
为首的那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
留着个光头,脖子上挂着根粗金链子。
金链子有小拇指那么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穿着黑色背心,露出满是纹身的胳膊。
后面跟着的几个,也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有的穿着花衬衫,有的光着膀子。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好惹。
那几个工人师傅认出了来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放下酒杯,想要悄悄离开。
“走什么走?”
一个纹身男拦住了他们。
“刘哥还没说话呢。”
工人师傅们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坐回原位。
那对老夫妻也吓坏了。
老大爷的手在发抖,老大妈躲在他身后。
“这...这是怎么了?”老大爷颤颤巍巍地问。
“老头,识相的赶紧滚。”
另一个纹身男恶狠狠地说。
“今天这里有大事,不是你们能看的。”
老夫妻吓得要走,我拦住了他们。
“不用走,继续吃饭。”
我看着那帮人,语气平静。
“有什么事冲我来。”
“哟,还挺硬气啊?”
光头男冷笑一声,“知道老子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是我的店,请你们出去。”
光头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兄弟们,听到没有?”
“这老板让咱们出去呢!”
身后几个马仔也跟着笑起来。
“老板,你是新来的吧?”
“在这县城,还没人敢这么跟刘强说话。”
刘强,果然是他。
我心里有了数,但脸上没表露出来。
“我不管你是谁,这里不欢迎你们。”
“请出去。”
刘强脸色一沉,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矮半个头,仰着脸看我。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老子今天心情好,来你这吃顿饭。”
“那是看得起你。”
说完,他推开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在最中间的桌子坐下,把脚搭在桌上。
皮鞋在桌面上蹭了几下,留下黑色的印记。
其他几个马仔也跟着坐下。
把椅子拖得咯吱咯吱响。
那对老夫妻见状,赶紧结账走了。
老大爷掏钱的时候手还在抖。
几个工人师傅也想走,被刘强的人拦住了。
“别急着走啊,陪哥几个喝两杯。”
一个纹身男按住一个工人师傅的肩膀。
那师傅脸都白了,动都不敢动。
“老板,你想干什么?”
另一个师傅鼓起勇气问道。
“干什么?”
纹身男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
“当然是喝酒聊天了。”
“你们几个,正好作陪。”
“放开他们。”我走过去。
“他们是我的客人。”
纹身男看了刘强一眼。
刘强摆摆手:“让他们走吧。”
“记住了,看到什么都烂在肚子里。”
几个工人师傅如获大赦,赶紧跑了。
临走时看我的眼神,满是担忧和无奈。
“老板,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上菜啊!”
刘强拍着桌子。
“要最好的,什么贵上什么。”
“哥几个今天要好好吃一顿。”
小李战战兢兢地拿着菜单过去。
她才十九岁,刚高中毕业。
平时胆子就小,现在更是吓得不轻。
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一个马仔一把搂住。
“小妹妹,长得挺水灵啊。”
“陪哥喝两杯怎么样?”
小李吓得直发抖,菜单都掉地上了。
“不...不要...”她哭着说。
“哭什么哭,哥又不是坏人。”
那马仔笑嘻嘻地说,手还不老实地摸来摸去。
“放开她。”我冷冷地说。
“怎么?心疼了?”
“是你相好的?”
那马仔笑嘻嘻地说,手还不老实。
我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稍一用力,他就疼得直叫唤。
“哎哟哎哟,松手松手!”
刘强拍桌子站起来:“小子,你想找死?”
我松开手,看着他们。
“点菜可以,但不许骚扰我的员工。”
“否则,请你们离开。”
刘强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好,不碰你的人。”
“但是菜要是不好吃,可别怪我砸了你的店。”
我让小李回后厨,自己记下他们点的菜。
都是店里最贵的,一桌子菜差不多要两千块。
清蒸鲈鱼、糖醋排骨、麻辣小龙虾、爆炒腰花。
还有几个硬菜,都是功夫菜。
白切鸡、口水鸡、夫妻肺片、蒜泥白肉。
这些菜做起来费时费力,平时很少有人点。
我回到后厨,小李还在发抖。
“陈老板,要不报警吧?”
“他们是刘强那伙人,在县里没人敢惹的。”
“没事,你和小王都到后面去。”
“今天不用你们帮忙了。”
我系上围裙,开始做菜。
这些人明显是来找茬的。
但我偏要把菜做到最好。
让他们挑不出毛病来。
03鲈鱼要新鲜的,刚从水箱里捞出来。
鱼在案板上还在扑腾,说明够新鲜。
刮鳞、去内脏、改刀,动作一气呵成。
这些都是基本功,在部队炊事班学的。
上锅蒸之前,鱼身上划几刀。
这样容易入味,也容易熟透。
塞入葱姜,淋上料酒。
火候要掌握好,八分钟正好。
时间短了不熟,时间长了肉就老了。
出锅后淋上蒸鱼豉油,撒上葱丝。
最后浇上热油,香味扑鼻。
这道清蒸鲈鱼,是我的拿手菜之一。
糖醋排骨更是我的招牌。
排骨要选肋排,肥瘦相间的最好。
先焯水去血沫,再用料酒姜片腌制。
腌制的时间要够,至少半小时。
然后下锅炸至金黄,这一步最关键。
油温要控制好,太高了会糊,太低了不酥。
炸好的排骨捞出沥油。
另起锅调糖醋汁。
糖、醋、生抽、老抽,比例要恰到好处。
我的秘诀是加一点番茄酱,颜色更好看。
最后大火收汁,裹满每一块排骨。
色泽红亮,酸甜适口。
麻辣小龙虾是最费工夫的。
小龙虾要一只只刷洗干净。
去头、去虾线,这些都要仔细。
然后过油炸一遍,锁住鲜味。
再下锅爆炒,加入特制的麻辣料。
花椒要用汉源的,够麻够香。
辣椒用的是朝天椒,够辣够劲。
还要加入豆瓣酱、豆豉,增加味道层次。
爆炒腰花考验的是火候和手速。
腰花要片得薄,切花刀要细。
下锅前用料酒和盐腌制去腥。
爆炒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十秒。
时间一长就老了,口感就差了。
配菜用的是青椒和洋葱,增加脆嫩感。
每道菜我都用了十二分的心思。
不是为了讨好他们,而是我的职业操守。
既然开饭店,就要对得起每一道菜。
哪怕来的是恶客。
这是我在部队养成的习惯。
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
菜一道道端上桌。
我亲自上菜,观察他们的反应。
刘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
放进嘴里嚼了嚼,眉头一皱。
“呸!”
他把鱼肉吐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这么腥!”
“猪食都比这好吃!”
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那鱼是今天早上刚进的货,绝对新鲜。
蒸的火候也恰到好处,不可能腥。
他这是故意找茬。
“这排骨也不行,太甜了!”
刘强又夹起一块排骨,直接扔到地上。
“糖放多了,齁得慌!”
其实那排骨甜度刚好,我尝过的。
他就是想挑毛病。
“这小龙虾,壳都剥不开!”
“炸得跟石头一样硬!”
“这腰花,骚味太重!”
“一股尿味,恶心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菜往地上扔。
好好的一桌子菜,被他糟蹋了一地。
其他几个马仔也跟着起哄。
“就是,这什么破菜!”
“难吃死了!”
“老板,你这手艺不行啊!”
“还敢开饭店,丢人不丢人?”
小李和小王躲在后厨门口偷看。
气得直咬牙,但不敢出声。
她们都知道我的手艺有多好。
平时客人都夸不绝口的菜,被他们说得一无是处。
我依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看着他们表演。
心里却在盘算着对策。
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不是简单的吃霸王餐,而是想要我的店。
估计是看我生意不错,起了贪心。
在这种小县城,这种事并不少见。
有些人仗着有点关系,就为所欲为。
欺负老实人,抢夺别人的生意。
“老板,你这菜实在太难吃了。”
刘强靠在椅子上,剔着牙。
“不过看在你认真做的份上。”
“哥几个勉强吃了点。”
地上全是菜,桌上的盘子却基本空了。
明明吃了个精光,还说难吃。
这种人,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怎么样,该结账了吧?”
我终于开口。
“结账?”
刘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兄弟们,他跟我要钱呢!”
几个马仔也笑得前仰后合。
“老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在这县城,还没人敢跟刘哥要饭钱!”
“就是,刘哥能来你这吃饭。”
“那是给你面子!”
“别的老板求都求不来呢!”
刘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有股浓重的香水味,混合着汗臭。
让人闻了就恶心。
“小子,我今天心情好。”
“不跟你计较。”
“这顿饭就当是你请客了。”
“以后每个月,我会来光顾两次。”
“记得准备好酒好菜。”
说完,他拍拍我的脸。
力度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听明白了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一共一千九百八十块。”
“现金还是扫码?”
刘强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他妈找死是吧?”
“老子说了,这顿饭不给钱!”
“那就是吃霸王餐了?”
我拿出手机。
“要不我帮你报警?”
“报警?”
刘强又笑了,笑得很得意。
“你报啊,看警察来了听谁的。”
“县公安局的王副局长。”
“那是我结拜大哥。”
“你觉得警察会帮你还是帮我?”
原来他的靠山是王副局长。
难怪这么嚣张。
在这种小地方,有个当官的做靠山。
确实可以横行霸道。
“不管你认识谁。”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我坚持道。
“天经地义?”
刘强冷笑。
“在这县城,老子就是天,就是地!”
“识相的,以后乖乖听话。”
“不识相的,明天你这店就开不下去!”
“信不信我让人砸了你的店?”
“信不信我让卫生局查封你?”
“信不信我让税务局找你麻烦?”
他一边说,一边逼近我。
眼中满是威胁。
我知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在这种地方,有关系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但我不能退缩。
男人的尊严不能丢。
军人的血性不能丢。
他转身就要走。
我挡在门口。
“账没结,不能走。”
“滚开!”
刘强推了我一把。
我纹丝不动。
在部队练了十二年,体重一百八十斤。
他这点力气,根本推不动我。
“兄弟们,给我打!”
“打到他服为止!”
几个马仔撸起袖子就要上。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三年没动手了,不知道身手有没有退步。
“住手!”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
穿着警服,肩膀上两杠三星,是个副局长。
身材中等,微微发福。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
“王哥!”
刘强立马换了副嘴脸,像哈巴狗一样迎上去。
“您怎么来了?”
王副局长看了看地上的狼藉。
又看了看我。
“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一点小误会。”
刘强赔笑道。
“这老板不识抬举。”
“我来吃个饭,他非要收钱。”
“还说要报警呢。”
王副局长皱了皱眉。
“陈老板是吧?”
“刘强是我兄弟。”
“给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我看着他,冷冷地说。
“王副局长是吧?”
“您兄弟吃饭不给钱。”
“还砸我的店。”
“这事怎么算?”
王副局长脸色一沉。
“年轻人,别不识好歹。”
“在这县城,有些人你惹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我要是不识时务呢?”
我盯着他。
王副局长沉默了几秒。
“那你这店,怕是开不长了。”
“走吧。”
他拍拍刘强的肩膀。
刘强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小子,好自为之。”
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
我站在门口,看着刘强的背影。
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这些人真以为我好欺负。
以为我会像其他人一样忍气吞声。
他们想错了。
“今天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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