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医疗工作是非常辛苦的。它不受节假日的约束,也没有晴天雨天的阻拦,病人便是出诊的信号。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刚刚下过雨。初产妇,“宗宝宏”要临产了。我随着她的家属在煤油灯指引下,趟过雨后涨满的小河,踩着泥泞的车辙印,来到她家。检查后,需待产。一宿的守侯,小生命在拂晓降生了……!一个软软的男婴,没有哭声、没有挣扎。一位邻居大娘见状,慌忙下地要走,产妇的亲人更是焦急万分的看着我!这个情况在产院实习时遇到过,想起老师的“处置方法”。我马上镇定下来,进行抢救!分析是:分娩时“羊水”呛的。打了“强心针”没有“吸痰器”就用“导尿管”吸出口中黏液。又做了简单按摩。“哇”的一声,随着孩子的啼哭,满屋充满了喜悦!我更是沉吣在无比的欢乐中。
社员“陆库”的第一个孩子出生,让我有惊无险!
臀位出生。刚一露头,我以为是额头,一块肉疙瘩中间有个眼往外挤些黑褐色稀糊糊。我在怀疑额头怎么破了呢?!我用止血钳子动了动,结果,当时我就蒙了,是臀位……。哎呀,在产院实习时,老师讲过这是臀位生,难产。弄不好产妇大流血,没有血库会出生命危险的!怎办?孩子露头了……。如果转到公社卫生院,需要一、二个小时路程颠簸,那是很危险的。我只能稳住情绪,分析、观察、助产。产妇的会阴条件还可以,庆幸的是,孩子体积不太大,助产分娩后,产妇会阴还是有轻度创伤。消毒后,我用止血钳子给产妇会阴强行助合。孩子很好,不知道孩子妈妈的‘会阴’现在愈合怎样?马拉松的分娩,母女平安时,我已经很倦了。
我拖着疲倦的身体,挎着“往诊包”走进撒满阳光的水库中,痛快的洗了一个冷水浴。
小大夫!小大夫!青年点同学,“高松林”满头汗,捂着手痛苦的喊着我……。我捂着没有洗完的头发,向他奔去!
原来,他是偷着用电锯“破木头”刮坏了手。内虎口处,肌肉翻开,夹杂着木削,流了很多血!我以最快的速度为他消毒缝合八、九针。农村医疗条件差,灭菌不当,伤口化脓了。我又为他注射了80万/日的“青霉素”消炎,治愈。后来他回城,听说当了一名橱师。不知:阴天下雨伤口怎样?工作可好?
他是一名吃苦耐劳,朴实的好同学。我在这里祝福他一生平安、幸福!
一九七四年,沈阳市一所“运输部门”招工,我被大家选中了。可是,我却把这个名额让给了一个比我大的女生了。同学惊讶!家人埋怨!哎……!人生是一本书,要是被别人看懂,那是多么快慰、幸福的事啊。
随着年龄的增长,脑子里考虑的问题复杂了。做“赤脚医生”挣大队分,比青年点男生还多挣许多。这一优越,让我能表达一下,对母亲操劳一生的回报!借同学回家时,我就让他们帮忙,给母亲捎些钱、物。这样来安慰自己想妈妈的心情。
后来还给自己买了“一块上海牌的手表”(当时凭票120元一块)
我感觉自己已经长大了,更多的事情在等待自己完成。
一九七五年,我再次被选调回城,在省卫生系统,可是没有再继续做医疗工作。
记得一位知青朋友信中对我说:“孤独的夜晚,看着满天的繁星,像一双双明亮的眼睛, 假如人生路上会遭遇黑暗,我的思念就是不灭的明灯,请你不要害怕,祝福永远在你身边”。
这就是知青的胆识和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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