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6日凌晨，93岁的李老太太离开了人世，她去世的地方是生活了七八年的养老院，陪伴在她身边的是子女和熟悉的养老院护理人员。 老人去世之后，家属和养老院陷入了一场关于是否退还剩余护理费用的战争…… 人死在养老院就不退费？ 55岁的张某是老人最小的女儿。张某说，之所以把老妈送到养老院，他们也是有苦衷的。“我妈妈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就是右腿骨折，生活不能自理，时刻需要有人照顾。而我们这个家庭情况比较特殊，我妈90多岁，我大哥、二哥都70多岁了，而且身体都不好，我们实在没有能力照顾妈妈。” 于是，2003年年底，几个子女商量将母亲送到沈阳市大东区黎明养老院。这是一家刚开业的民办养老院，最开始每月的费用是1150元，后来上涨到1850元，每到冬季，还需要缴纳750元的采暖费。虽然觉得这些费用有些高，但考虑到老人能生活得好，子女们没有说什么。 可没想到，老人去世之后，张女士跟养老院之间关于费用的矛盾终于爆发了。“我母亲是6日去世的，而我交了一个月的钱，我要求养老院把剩下20多天的钱退还给我。可养老院却不给，说人在养老院去世的，一律不给退钱。” 子女拒接走老人？ “老人在养老院去世不给退钱，而如果把老人领走，没在养老院去世，就给退钱。”“人在哪儿去世”成了是否退费的关键。昨日，养老院王院长讲述了李老太太去世的前前后后。 王院长说，以往养老院发现老人情况不好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子女，由子女将老人送到医院。 11月初，护理人员发现李老太太出现排尿困难的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了老人的监护人——张女士的二哥。“我们给她儿子女儿打电话，说老人很危险，不能排尿，肚子鼓得很大，让他们把老人接走，但她的儿女很久才出现。” 没想到，李老太太的子女来了之后，却不同意将老人接走。“她儿子说，我都70多岁了，得了重病，我们就让养老院伺候老人。”张女士也表示，老人已经这个岁数，不希望再折腾，何况老人当时已经昏迷，腿脚也不好使，还是在养老院呆着好。 儿子称不退款“协议”只是说说 王院长说，开养老院这么长时间，还没遇到这样的情况。按规定，老人出现危险，院方是不允许在养老院护理的，一方面是对老人病情考虑，一方面还要替其他老人和子女们考虑。 黎明养老院里有100多位老人，每位老人都需要观察照顾，工作量特别大。因此院方会尽量避免老人在这里去世，因为一旦去世，之后诸多的处理工作都不好展开。 无奈之下，院方答应了老人儿子的说法，允许儿女在养老院照顾老人，同时说明：一旦老人去世，费用就不退了，老人儿子听了之后同意了。可这口头的协定，女儿张某并不知情，于是在6日凌晨老人去世之后，开始向养老院追索剩余的费用。 王院长表示，对于老人离开如何退费的问题，黎明养老院依照全市统一的退费标准，只是李老太太的子女情况比较特殊，有了跟老人儿子的口头约定，养老院决定不退还余下的费用。可当记者问及此事，老人的儿子表示当时只是说说，并无此意。 15年内“居家养老”仍占主流 人老了何去何从？是“居家”还是“住养老院”？不管怎样，老人应该得到很好的照顾，张女士的不平，养老院的顾虑，都需要靠健全的体制来解决。 老龄化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目前，沈阳60岁及以上人口已达1239862人，占全市总人口的15.3%，老龄化程度在全国15个副省级市中列第二。而预计4年后，每5个沈阳人中就会有1个老年人。 辽宁社科院研究员张思宁表示，按目前沈阳的情况来讲，老人只要生活能够自理、腿脚灵便，还是选择“居家养老”的占大多数，而且这种模式在15年之内不会有太大改变。 本报记者 任子剑 摄影 沈生 实习生 王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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