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总司令给父亲写过一首诗:“少奇老亦奇,天命早已知。”
很多人关心父亲和毛伯伯的关系。
众所周知,确立毛泽东思想是刘少奇的一大功,又是两位老人家密切相关、相契相合的最重要之处。
在遵义会议期间,他们就很亲密了。父亲在军事路线上完全拥护毛泽东,尖锐地批评博古、李德和王明,第一次在中央会议上提出“八七会议”以来中央的“政治路线错误”。
后来“文化大革命”时,我看到大字报上传抄毛主席讲话,说刘少奇曾在遵义会议上支持他。我赶紧奔回家告诉父母。父亲对我们母子明确承认,在遵义会议上他提出过,说毛主席早就与他一样认为此前中央的政治路线是错误的。
“七七事变”后,在延安的父亲提出“准备进行艰苦的游击战争”。1937年8月,党中央在洛川会议上,通过毛泽东“放手发动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争”的报告和“持久战”方针,父亲坚决拥护。
父亲是最早提出“毛泽东思想”的倡导者之一。为将其确立为我党的指导思想,他多年来所起的作用,无人堪与比肩。
党的“七大”上,刘少奇将毛泽东思想定义为“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指导思想,并全面准确地概括了思想要义内容,确立以实践的结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理论必与实际结合,真理必经实践检验,并提炼出毛泽东思想的精髓实事求是,作为党的根本思想路线。
父亲与彭伯伯的关系。
刘少奇和彭德怀同年出生,彭伯伯入湘军当兵那年,父亲考入湖南陆军讲武堂,长征时又共事过几个月。后来,北方局与八路军总部驻在一起,父亲和彭伯伯往来密切,合作无间。
父亲严肃、稳健、智慧,彭伯伯严厉、耿直、机敏。两个湖南伢子从青壮年起,都敢作敢为、实话实说。按时下话,哥儿俩肝胆相照,关系坦诚率真。
彭伯伯对父亲也发脾气,但每次都被父亲严肃理智地说服,或证明彭伯伯有误。有时他们辩了几句,彭伯伯就被噎住没词“断片儿”了,所以两人越吵越少,彭伯伯也成了“好脾气”。
1942年9月底,父亲到北方局、八路军总部、太岳等地区深入考察,肯定了当前工作方向并加以鼓励后,批评了彭伯伯,主要是指军地条件很好,却没有发展起来;彭伯伯偏重军队,轻视其他,主观自负等。
大家看着父亲当众批评,彭伯伯却微笑着给他倒茶水,都很吃惊。彭总脾气大是有名的,谁都敢顶敢骂,没见过挨批还这样和气的。
出兵朝鲜前,父亲与彭伯伯忙里偷闲几乎天天见面。彭伯伯从朝鲜回国后,在中南海与父亲是邻居,像在八路军总部和北方局时那样,在一个饭厅用餐,如果愿意,一天能见好几次。
1959年庐山会议后,批彭一边倒。毛主席要父亲主持批彭会,父亲一直压制众人的批判,甚至声色俱厉喝止对彭伯伯动粗。
1962年一二月间的七千人大会上,父亲说彭德怀给党的主席写信“不算犯错误”,唯一需要搞清楚的是,彭德怀是不是利用高岗,同某些外国人在中国搞颠覆活动。彭伯伯立即“郑重声明没有此事”。明摆着,父亲是给彭伯伯的“庐山事件”平反。
所以,要说彭德怀和谁最好,关系最正当,我敢说一定是与父亲。
1965年8月,刘少奇与刘源在家中
父亲的几次婚史。
父亲在与我母亲王光美结婚前,有过几次婚史。我的这些妈妈们为革命牺牲奉献,让晚辈动容。
1923年,父亲和何葆贞妈妈在安源结婚。何妈妈是湖南道县人,是杨开慧的好朋友。1922年夏,她住在毛泽东和杨开慧家,结识了父亲,后来毛泽东派她到安源,加入了共产党。
1925年春,父亲带葆贞妈妈离开安源,到广东、上海领导全国规模空前的工人运动。从此,何葆贞妈妈随父亲为革命多方奔走,四海为家。
何妈妈1925年在湖南、1929年在满洲,两次成功营救了父亲,又无数次救出我党的重要领导、大量党员和革命群众。1932年底,全国总工会原委员长卢福坦被捕叛变,跟他接触频繁的父亲,紧急撤离上海。
那时,何妈妈是营救部部长,肩负重任,带着两岁多的儿子留下工作。当她成功营救出廖承志时,自己却被敌人盯住了。临被捕前,她让邻居工人家抱走我二哥。敌人酷刑严审,没拷问出底细,等关押到1934年秋,何妈妈身份暴露,牺牲在南京雨花台。
父亲在长征途中确知何妈妈遇难了,当时红军途经何妈妈的故乡湖南道县。父亲历尽危难,得到这个噩耗,受到的冲击是多么剧烈。新中国成立后,父亲第一次南下故地,就带着母亲王光美,专程凭吊追思何葆贞烈士。
1936年,父亲来到平(京)津主持北方局工作,这时候,他与谢飞妈妈结婚。谢妈妈是海南文昌人,长征时和父亲认识,互相留下了深刻印象,最后由党内老大姐“做媒”成婚。
后来,父亲在延安及初次到中原局时,谢飞妈妈留在马列学院深造。1939年结业后,她来到中原局,多次要求去敌后。大革命时期的战士,身处如火如荼的年代,实在不想做温存陪侍的夫人秘书。
而父亲号召全党挺身敌后抗击侵略,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妻子去打游击开天地呢?他批准她到鄂豫皖任职,最后在江南敌占区党委工作。
自此,出现了一位能“上马下田的谢大脚”。谢妈妈多次劝说父亲换人照顾,并正式向中央明确表示离异。“皖南事变”后,日伪国民党双重封锁长江,谢飞妈妈再无通信。
“文化大革命”时,她被剃头挨打,监禁劳改,受尽逼供,不屈不挠,在问及刘少奇问题时,仅回一句:刘少奇,生活作风正派,个人品德高尚。晚年时期,老妈妈仍为老解放区、老新四军宣传奔走,最后百岁善终。
1948年8月21日,父亲和母亲王光美在西柏坡结为革命伴侣。他们共同生活了20个春秋,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父亲和母亲对我和哥哥姐姐很严格,为了节省开支,我们穿的衣服都是我母亲亲手做的,但新衣服总是先给哥哥姐姐穿,我和妹妹们都是穿剩下的打补丁的衣服。
1982年,我大学毕业,那时父亲已经被平反。我考虑后,主动要求下基层,去河南锻炼。对我的决定,母亲没有反对,还带我去拜访了彭真等老领导。他们嘱咐我好好为老百姓服务。
2006年,过完85岁生日的母亲去世。我总记着母亲说过的话:儿女们在工作岗位上有成绩、有出息,就是对父母的报答,就是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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