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清代文学史上最著名的词人之一,纳兰性德虽然寿命很短,但是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精彩至极的诗词。提到纳兰性德,我们会给他打上很多的标签。比如妻子早亡,比如皇帝身边的侍卫,比如名门之后,比如悼亡词等等。
但真正引起我们共鸣的是词人在诗词当中渗透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情感,充满真诚,充满苦涩。他人生非常短暂,最好的年华就遭遇世事艰难。也就是在20多岁的时候,在我们的这个年龄都还一无所知的时候,诗人就好像已经看透了生命。
由此在他的世界当中不乏有名言警句,直到今天依然能够引起我们的共鸣。比如“当时只道是寻常”,比如“人生若只如初见”等等,都充满无尽的意味。
今天我们所带来的这首诗词,也是其中的经典之语。写于纳兰性德生命的后期,却堪称是他最孤独的诗词。他写自己有家难回,写自己对仕途生活的厌倦,诗词的最后七个字却一语成谶,隐喻了他的悲剧命运。且看: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漫因睡起又登楼。
伴我萧萧惟代马,笑人寂寂有牵牛,劳人只合一生休。
这首词的题目是《浣溪沙·已惯天涯莫浪愁》,写于公元1680年,当时的纳兰性德已经25岁。虽然长期担任皇帝的侍卫,但此时的纳兰性德身处北方的牧场。长时间待着牧场没有办法回到家中,让这个内心柔弱的词人还是感觉到孤独。尤其是在七夕节这样的团圆的节日当中,更让诗人的内心充满了愁绪。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这其中不乏自嘲。也正是因为这份愁绪无法掩饰,所以他只能暗自苦笑,说自己已经习惯了天涯路远的奔波,没有必要再为眼前的离愁别恨而感到惆怅。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身体很诚实。七夕节的夜晚,他也无法安眠,想念故乡,想念亲人。再加上秋天即将来临,让他不得不登高望远排解心中忧愁。
下片更是进一步描绘他当前的处境。“伴我萧萧惟代马”,陪伴他的只有这些老马,一个人的孤独可想而知。就连天上的牵牛星和织女星在每年鹊桥团聚的时候,“笑人寂寂有牵牛”也在天空中暗自笑话他只有一个人的孤独。
最后一句“劳人只合一生休”是诗人对自己当前人生处境的感慨,但是没想到却隐喻了他自己的命运。
他在送这首诗词当中表达一种自嘲:忧心劳苦之人只能在走完自己的一生之后,才能获得好好的休息。但是没有想到一语成谶。他也就是在无尽的思念,还有无边的苦涩之后,才获得了暂时的安宁。30岁的时候就走完了人生路长眠地下。
纳兰性德虽然人生经历短暂,但是人生感悟非常丰厚。他在20多岁所写的那些经典诗词,其中不乏独特的人生哲理之思。倒不像是一个年轻人的感悟,而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在今天,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藏在诗词其中的真知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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