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后,三五九旅迅速分成数个支队,各自带上电台,摆出野战军首脑的派头,冒雨开始行动。行动前,郭鹏旅长反复嘱咐大家,遭遇敌人后要且战且退,但千万别一触即溃,同时可以在撤离时丢掉一些不需要的装备,吸引追兵。
为了保证蟠龙军队能及时了解到引诱部队的动向,郭鹏专门找到当地的区委书记,希望老乡帮忙。一听要帮忙,书记满口答应,但一听要让老乡去“泄密”,书记人都傻了。
“不行不行,”书记连连摆手,“你说让乡亲们提供物资,帮抬担架,给部队保密都行,可你叫他们泄密,这大伙打死都不会干的。”
“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我们现在就是想让敌人知道我们动向,好让他们上钩,我知道这对乡亲们来说有些难度,所以来找你帮忙动员,有你去动员乡亲们,就会好办很多了。”大致了解了情况后的书记,这才半信半疑地去给乡亲们“做工作”了。
4月28日,诱敌部队开始行动,这支集齐各种军服颜色,各地口音,各式精良武器的部队,开始摆出十里长阵,浩浩荡荡地“撤退”,这阵仗怎么看都是“野战军主力”。
为了能让胡宗南更加相信,彭德怀发动附近群众,在黄河岸边集结木船,摆出撤往黄河对岸的姿态,河面上船来船往,部队与群众互相配合,一副繁忙的景象。
率先察觉到情况的不是胡宗南,而是远在南京的蒋介石,国防部派出的侦察机给蒋介石带回来最新的情报:“共产党正在渡过黄河,疑似主力。”蒋介石立马给胡宗南传达命令:兵分两路,直取绥德,把共产党绞杀在黄河一岸。同时命令榆林的二十二军协同作战,南下夹击。胡宗南收到后,长时间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证明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立马令李昆岗率本部缺一个团,连同当地保安部队驻防蟠龙镇,其他部队由自己率领,携带七天粮食,排成个绵延几十里的大方针,直取共军“主力”。
看到胡宗南如此“服从指挥”,彭德怀别提有多高兴了。此时毛泽东也发来电报:攻击蟠龙战略很对,但不可一味蛮拼,能取胜,影响很大,难以取胜,也当作一次学习,务必速战速决。彭德怀当然知道,如果敌人在察觉到我军动向后回师救援,我军却未能及时拿下蟠龙,势必会出现前后包夹的情况。所以,攻打蟠龙,决不能拖!
部队进入阵地后,一直下着雨,直到5月2日放晴,彭德怀在阵地上向指战员高呼:“都告诉战士们,好好打,拿下蟠龙穿单衣!”听到口号的战士们群情激昂,士气瞬间大增。就在胡宗南进占绥德后的黄昏,西北野战兵团发起了对蟠龙镇的攻击。
尽管李昆岗作战经验丰富,但他狂妄认为,凭着蟠龙镇三层防线,明碉暗堡数不胜数,共产党不会傻到冲这来。直到小镇四周传来密集的枪炮声,李昆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组织各部开展防御。尽管李昆岗下辖的第167旅是嫡系部队,装备好,训练有素,但毕竟不到5000人,而2000人的反动自卫队毫无战斗力可言,使得野战军直接占领了蟠龙镇的外围阵地。
激战至5月4日,西北野战兵团全歼号称“天下第一军”的最精锐一六七师(欠一个团)共6700人。曾担任胡总南副参谋长的李昆岗连同大量高级干部被我军俘虏,我军还缴获了1000多匹骡马,6门钢炮,1.2万袋面粉,最为珍贵的,莫过于存放在蟠龙镇的4万多件军装,足足能装备两个野战兵团。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彭德怀笑得合不拢嘴,但他没有忘记让队抓紧运输,尽快撤离战场。
得知消息的胡宗南大为震惊,但他始终蒙在鼓里,仍然相信自己追的是共产党的主力部队,于是只派出附近的两个团火速回援,自己仍然带着部队追击“共军主力”。接到命令的两支部队慢吞吞地往回赶,仅有的二百五十里路就足足走了三天,等到他们赶回空无一物的蟠龙镇,都已经是5月8号了。此时的新华社广播社,这在朗诵着长篇评论——《评蟠龙胡军被歼》,胡宗南听着广播,气得一把把收音机摔在地上,大骂共产党狡猾,而此时的西北野战军,早已经撤离到安塞地区休整待命,准备下一次行动了。
蟠龙之战,作为西北野战军“三战三捷”的最后一战,在装备不足,缺乏攻坚经验的情况下,充分运用“调虎离山”的计谋,克服苦难,一举歼灭敌人,给进犯延安的国民党军队重大打击,为彻底粉碎敌人对西北解放区的进攻奠定了基础,也为我军迅速转入战略大反攻提供了有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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