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道:“昨日在院中李家瞧了个孩子儿,就是哥这边二嫂子的侄女儿桂卿的妹子,叫做桂姐儿。几时儿不见他,就出落的好不标致了。到明日成人的时候,还不知怎的样好哩!昨日他妈再三向我说:‘二爹,千万寻个好子弟梳笼他。’敢怕明日还是哥的货儿哩。”那么,应伯爵口中的“梳笼”又是几个意思呢?“梳笼”既可以指女子的梳妆用品和箱笼,也代指鬏髻,都是指女性已经成年,到了可以梳妆打扮的年龄,不再是小女孩了,可以婚配了。
次日,使小厮往家去拿五十两银子,段铺内讨四件衣裳,要梳笼桂姐。那李娇儿听见要梳笼他的侄女儿,如何不喜?连忙拿了一锭大元宝付与玳安,拿到院中打头面,做衣服,定桌席,吹弹歌舞,花攒锦簇,饮三日喜酒。应伯爵、谢希大又约会了孙寡嘴、祝实念、常峙节,每人出五分分子,都来贺他。看官听说,梳笼所给之物便是院中人家的彩礼,梳笼者便是院中女子的第一个客人。而这打头面亦是指打鬏髻,李娇儿同样是按照嫁侄女一般,替李桂姐办了酒席。
李桂卿道:“姐夫差了,既然家中有人拘管,就不消梳笼人家FT,自守着家里的便了。才相伴了多少时,便就要抛离了去。”《金瓶梅》故事里,李桂姐的第一个客人是西门庆,而齐香儿的第一个客人是王三官。
伯爵因说道:“王招宣府里第三的,原来是东京六黄太尉侄女儿女婿。从正月往东京拜年,老公公赏了一千两银子,与他两口儿过节。你还不知六黄太尉这侄女儿生的怎么标致,上画儿只画半边儿,也没恁俊俏相的。你只守着你家里的罢了,每日被老孙、祝麻子、小张闲三四个摽着在院里撞,把二条巷齐家那小丫头子齐香儿梳笼了,又在李桂儿家走。”看官听说,于王三官来说,齐香儿是梳笼,而去找李桂姐只是一个“走”字。王三官不着家,他娘子十分生气,娘家人知道了,便要拿齐香儿和李桂姐等人,李桂姐找西门庆求情,撇了个干净。
桂姐道:“还有齐香儿的名字。他梳笼了齐香儿,在他家使钱,他便该当。俺家若见了他一个钱儿,就把眼睛珠子吊了;若是沾他沾身子儿,一个毛孔儿里生一个天疱疮。”《金瓶梅》故事里,西门庆梳笼了李桂姐,王三官却也看上了李桂姐,怂恿西门庆去找王三官的人,是爱月儿,这个女人和王三官也常常来往,爱月儿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南人。
爱月儿道:“教爹得知了罢:原是梳笼我的一个南人。他一年来此做买卖两遭,正经他在里边歇不的一两夜,倒只在外边常和人家偷猫递狗,干此勾当。”看官听说,说完了《金瓶梅》故事,大家都已经明白,梳笼这两个字,相关的便是院中女子的第一个客人。而女人出嫁为妇,便要打鬏髻,梳妆打扮。总而言之,女人头发上那点事,跟第一次有关。
宝玉笑道:“咱两个作什么呢?怪没意思的,也罢了,早上你说头痒,这会子没什么事,我替你篦头罢。”麝月听了便道:“就是这样。”说着,将文具镜匣搬来,卸去钗钏,打开头发,宝玉拿了篦子替他一一的梳篦。而晴雯偏生撞见了,宝玉也要替她篦头,晴雯则拒绝了,还要出言讽刺。庚辰侧批:虽谑语,亦少露怡红细事。意思是,这段故事其实是怡红院的隐秘之事。
只篦了三五下,只见晴雯忙忙走进来取钱。一见了他两个,便冷笑道:“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宝玉笑道:“你来,我也替你篦一篦。”晴雯道:“我没那么大福。”说着,拿了钱,便摔帘子出去了。如果你以为怡红院篦头文字,也只是写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就小瞧了作者,其实这一段文字,亦是《风月宝鉴》文章,麝月是镜子正面招手之人,晴雯是镜子反面的骷髅,是“怀金悼玉”四个字。
宝玉在麝月身后,麝月对镜,二人在镜内相视。宝玉便向镜内笑道:“满屋里就只是他磨牙。”麝月听说,忙向镜中摆手,宝玉会意。忽听唿一声帘子响,晴雯又跑进来问道:“我怎么磨牙了?咱们倒得说说。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等我捞回本儿来再说话。”本文资料重点引自:《金瓶梅》、《礼记·内则》、《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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