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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捞圆木
沈阳十一中学老三届知青 冯新民
知青岁月虽然已经过去五十年了,但亲身经历的件件往事却总是浮现在眼前,难以忘怀,好像就在昨天。 难忘1969年的夏天,一连两天两夜的大雨终于停了,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又响了起来。“河头地全进水了,进不去人,男劳力拿锹到南边地里排排水。”队长张福大声吆喝着。 我们班所在的山河大队南有昭苏台河,北靠付家林场。昭苏台河平时水很少,我们到这里近一年的时间里还没见过满河床水,通常都是一小溜儿一小溜儿的,只有转弯处的水深一些。但河道却是很深,北岸有的地方立陡有一丈多深。平时赶马车绕平缓处过河去曲家店,或者牵个毛驴驮点粮食到三道岗磨米都没问题。老农说这是牤牛水。 今天到地里一看,都大吃一惊:“高粱地垄沟里还有鱼哪!” 再看河水,真可谓沟满河平,就像倒水过满的脸盆一样直往外漾。河中心激流卷着旋涡,真像开了圈的牤牛群一样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忽然,上游有一根大圆木顺流而来。 “哎呀,这是大队部放在前面准备建仓库的木料,可不能让集体财产受损失啊。”几个社员急得直嚷嚷。“咱也不会水呀!这回就看你们学生的了。你们不是说会游泳吗?不是平时老嫌水浅吗?”听了此话,看了此景,当时一股热血冲动直往上涌。我和同学童新“噗通噗通”先后跳下了水。立陡的河岸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一下子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 虽然是夏天,连日阴雨水还是有些凉,我脸浮在水面上,只见一层层白沫夹杂着枯枝烂叶不停地打踅翻卷,有生以来还真是没见过,心里不免有几分恐惧。这时圆木已经冲到眼前,不容多想,我们俩游到激流中,抓住圆木奋力往边上拉,但是根本靠不了岸。岸陡水急怎么办?我俩一商量,不如顺水推舟,把它推到南岸,先找个地势平缓的地方弄上去再说。于是,合力把圆木往河南岸推去。几经翻转周折,终于将圆木推上了南岸浅滩。接着我们又连着推上浅滩八根圆木,避免了大队部建仓库木材的损失。最后,我和童新两人累得在青年点整整躺了半天。有的社员说:“你俩简直是玩儿命啊!”但我俩玩儿命倒没觉得,就是感到累得要命,不过都认为累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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