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遥远的西伯利亚，除了严寒之外，还有油田、战争和流放者

惜晖

那个遥远的西伯利亚，除了严寒之外，还有油田、战争和流放者                                                         2020-11-10 08:38                    
         时逢冬季，一切又都变得寒冷起来。大家对于冷的记忆，莫不是受到了天气预报中“西伯利亚冷空气”这句话的影响。西伯利亚也就是遥远的西伯利亚大陆。这片大陆纵横长达数千公里，常年低温，是除了北冰洋之外，另一个冷气团的来源之一。

“远”且“冷”是西伯利亚留给我们的记忆。受此影响，我们又常常将西伯利亚与高原联系起。其实，西伯利亚是北亚地区的一片极为广阔地带，面积约有1322万平方千米。他的西面是乌拉尔山脉，东面是杰日尼奥夫角，北面是北冰洋，南面是蒙古、外兴安岭。这片区域不仅有高原，还有平原和山地，从西到东依次是西西伯利亚平原、中西伯利亚高原、东西伯利亚山地。

尽管西伯利亚气候寒冷，地形多样，但一开始也是有人居住的。早在石器时代以前，西伯利亚的先民们就曾踩着白令海峡的冰层到达美洲。
这说明了西伯利亚并不是被隔绝的“孤岛”，而是与外界缓慢发生着联系。除了美洲之外，有很多证据表明，我国中原地区与西伯利亚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
屈原《楚辞》有载：“北方不可以止些，层冰峨峨，飞雪千里些。”这其实说的就是雅库茨克地区。同时，汉代苏武牧羊的地点就在北海。北海有两种说法，其中一种就是俄罗斯的贝加尔湖。贝加尔湖位于东西伯利亚南部，面积3.15万平方千米。由于地处内陆，贝加尔湖温带大陆性气候明显，温差大，冬季异常寒冷。苏武就是在这里，“渴饮雪，饥吞毡”，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

苏武牧羊故事的背后是汉朝和匈奴的关系。苏武生活的年代，也就是汉武帝时期，与匈奴的关系比较紧张。到了公元1世纪，汉朝诛灭北匈奴，匈奴成为汉王朝的属部，贝加尔湖及其附近区域纳入汉朝属地。
在此后的朝代，中原王朝与西伯利亚，尤其是的远东地区有着不同形式的往来，如朝贡、设立行政制度，等等。到元朝，蒙古曾有效管辖西伯利亚远东广大地区，建立了钦察汗国，并对北极地区先后进行了四次大规模的考察行动。
正是一次次的交流融合，使得西伯利亚地区语言文化受到东方影响。不过，西伯利亚地区有人口3700多万人，俄罗斯人占到80%以上，人们更习惯将西伯利亚纳入俄国文化共同体。

事实上，16世纪末，哥萨克首领叶尔马克率部入侵西伯利亚汗国，西伯利亚就与俄罗斯联系在一起了。这西伯利亚汗国就是从蒙古钦察汗国分裂出来的四大汗国之一，为蒙古—鞑靼人及突厥人所建立，后来被俄国吞并。当然，沙皇一直热衷于拓殖疆土，除了西伯利亚汗国，还一直向东，跨过了叶尼塞河，到达勒拿河、楚科奇半岛和鄂霍次克海。
沙俄志在将整个西伯利亚收入囊中。不过，在17世纪，满族征服了蒙古本部，拥有了西伯利亚南部，建立了清朝。在领土这一块，与沙俄也就起了冲突。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比较清楚了，雅克萨之战、《尼布楚条约》等划分了西伯利亚的势力范围。同时，日本也对西伯利亚垂涎，但在一战后特殊的国际关系下，最终没有如愿。
西伯利亚虽然偏远，但土地、矿产、能源资源丰富，在苏俄手里走向了两线发展的道路。

一条线是成为流放地。自沙俄起，西伯利亚就是罪犯和革命者的流放地。从1901年到1917年，流放西伯利亚和远东的犯人有百万之巨。我们熟知的列宁、陀思妥耶夫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就包括其中。沙俄之后，苏联也是继承了这一传统，甚至成立了专门的委员会，管流放西伯利亚的相关事宜。“流放到西伯利亚，不要杀死他！”西伯利亚的冻土、寒冷绝对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存在。
另一条路就是全力开采资源，发展工业。如西伯利亚秋明地区的油气储量丰富，已经发现的油田和气田就达200多个，仅次于波斯湾。以秋明为中心，西伯利亚向苏联输入的石油占总产量的50%，天然气60%、煤炭50%以上。在上世纪70、80年代，这些数值占比还要高。

这两条路，并没有走好。对于前者，大量的革命者被流放西伯利亚，严酷的气候促使他们结成某种社会关系，为后来的革命积蓄更加强大的力量。对于后者，西伯利亚实在太大了，气候太恶劣了，沙俄、苏联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开发利用，现在的西伯利亚依旧荒凉无比。这也是现在的俄罗斯依旧要面临的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