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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抗联第五军战士胡真一讲述“八女投江”的经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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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5-10-6 05:14: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zxcvb 于 2015-10-6 05:15 编辑

东北抗联第五军战士胡真一讲述“八女投江”的经过:



走的时候,她们在前边走,后边就在打,这时姜信泰就对冷云说,你带着人,带着女同志先退着。冷云就把枪收起来了,然后就带着这几个人集合,说我带你们走,带你们过河去。这八个女的很痛快地就往山上赶,那时候对面有个大山,大山上也是敌人,被敌人包围了,她们不晓得那里有敌人,把方向看错了,她们就想,过了这个河就安全了,实际过了河也不安全,还有一部分敌人在那儿包围着。这几个女的,扯着队伍就过河了,过这个刁翎河,对面的敌人看到了,就开始打。她们八个人手拉手,就到水里面去了,开始的时候还好,过到河中间的时候,河很深,浪很大,就把她们几个打倒了,都打倒了,浪把她们都打倒了,这时候她们东西不一定很多,可也有点笨重,一下就给打倒了,一下就给冲下去了,冲下去以后敌人也没追了,对面的敌人就打他们,她们想退也退不回来,想过也过不去,就这样倒下去了,顺着水就冲下去了,河的两边种的是柳树,有几棵柳树就在河里边,当时有个同志就挂在柳树上了。

东北抗联第三军战士周淑玲讲述1945年随苏军返回东北的情景:
我是以翻译的名义回国的。当时穿着苏联的军装,带着枪,坐着汽车回到宝清。完了到家,谁也不敢认我,都说我冒充,我说我不是冒充,我是淑玲,人家谁都不相信。你想啊,走时候我还是小姑娘,回来全副武装拿着枪,谁不害怕?谁敢接触你?我二姑躺在炕上,穷得连炕席都没有,认不出我来。之后找我老叔,我老叔看出来,说这是淑玲!这东关这门,人都老多了,动不了了,突然来了个苏联人,不得了,出事了吧?说老周家是不是出事了,大伙都出来看热闹。我说,老叔你弄两匹马,你姑爷现在在东门那里,车在那里,跟苏联人在那里。我老叔还有点不太相信。我俩骑着马到了东门,把老头儿搁车接上,在那待了一会儿,我们就退出来了。

东北抗联第三军战士李在德讲述在抗联被服厂做军服时的趣事:
因为我先学的缝纫机,后来裴大姐就把机器交给我了,让我做活。她主要是剪裁,我就是蹬机器。这张师傅还没完全把我们教会,他就回家了。当时做衣服会蹬机器就是我一个,别人还都没学呢。刚开始呢,我做衣服不行,也不会做,缝这个腿的绑带,就是布条扯开这么宽,然后布条边上不是有毛边吗,就是放在机器上开始扎。当时做衣服出了不少毛病,因为你不知道这个裤裆是大还是小啊,人家裁剪好了,我就用机器缝上,然后把这衣服拿给战士们来穿。有一个战士很调皮,他一穿上,觉得裤裆紧了,故意背朝我们一蹲,裤裆就扯开线了,然后大家就在那哈哈笑。我们这些做衣服的女战士特别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以后呢,我们总结经验,知道毛病了,就是裤裆太小,后来做衣服的时候,我们就把裤裆加肥了。

东北抗联第十一军战士卢连峰讲述战斗中负伤的惊险经过:
我正说着赶快跑!一枪就从我后边打过来了,就从我这个屁股沟子上边打过去了,从后边打进去,穿过来,以后淌血啥的我就不知道了。正好我背着两个枪,连驼囊啥的就抱着马脖子往出跑,我那个马脖子也叫那些警察打了个大窟窿,马也蹿血,硬跑,就跑出去了,跑到河边。我就听到支队长雷炎哼哼,那时候就李泉跟雷炎的两个警卫员,他们两个警卫员三匹马,两边拽着雷炎支队长,拖到马鞍上,到江边上就没气了。当时正好有一个打鱼的窟窿,还没完全冻上,就把他连人啥的都放进去了。我跑出来之后就啥都不知道了,脚这么一动,那血在乌拉鞋里头都响。我戴着的那个手闷子都掉下来了,这手全部冻白了。到了河边,那都冻冰了,我们团长看见了就喊,“小卢,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就哼哼的,之后团长又喊,怎么的了?你是不是负伤了?我说不行,团长,完了,我不行了……
当时旁边还有个李排长,团长喊李排长,小卢那手都冻白了你还在那看!赶快搞雪搓!就在那,他拿两个手给我搓,一搓都发烧了,手就缓过来了,不然这手一撅都掉下来了。但马鞍子很快就冻了,那马鞍上,我的棉裤,都冻得很硬。团长说,你要骑住啊,你马也伤了,你一定骑住!我们又跑到这个小河旁边,大概有五公里远吧,人老百姓接财神,喜神回家了。就是十二点,咱们东北不是有这个习惯?过年老辈人都想要出去,出到那个村子外边,到那个西南角上在那烧香,求神。
回到那个村子以后,他们就把我们这些伤员都接到村子,正好人家煮饺子。我负伤了棉裤都冻得硬梆梆的,正好团长住的那家老太太不错,有两间房,就让我住在那个东屋。她没有儿子,有两个姑娘。那家确实不错的,那老太太一看着我,这小孩很可怜,就把我那棉裤扒下来,都是血!又把她家里的棉裤拿出来给我穿上,完了给我搞咱们东北那个“气包子”(一种植物果实)泡的那个酒,给我擦伤口。那老太太可好了,之后她就跟团长说,算了吧,这小孩可怜了,你不要叫他走了,就在我这……团长说,不行,那敌人在后边追,将来把他搜出来就完了。老太太说不要紧,我有地窖,我柴火堆里有地窖,白天把他放到地窖里,晚上出来。然后我们团长问我,小卢你愿不愿意留下?我说,我不留!我宁可死在部队里。我说我留到这儿,敌人抓到我更遭罪,我不留下!因为我受了伤,骑不了马,老太太很好,她家里是中农,有两个马,那时候都有雪,马爬犁,带弯的马爬犁,把他家里马套上爬犁,搞了枯草铺上,叫家里伙计赶着,还有九军的那个司务长,也是腿打坏了,不能走了,我们俩就在马爬犁上坐着。

东北抗联教导旅战士陆保平讲述起义过江参加抗联的经过:
因为我们是边防驻军,配备了各种武装,我们就带着全部武装,包括日本长期存放的武器,起义过江去苏联。我们本来想把荒谷成南揍死,但因为时间不允许,没成功。周岩峰当时是那日本人的警卫员,说来不及了,我们要赶快过江,如果晚了被发现,他们(日本人)就会阻止我们到苏联。就这样,我们带着所有武器,乘坐木船过江去苏联。当时有一个排长姓富,他拿枪要阻止我们,我们只好把他消灭了。另外还有一个叫杨上士(音)的,我们也消灭了。我们过江以后,一个叫鲁平(音)的在对岸喊话,叫我们回去,说回去会宽大处理……我们则用火箭炮回答他。

东北抗联第六军战士潘兆会讲述连续负伤的惨烈情形:
走到黑金河,好多日伪军从黑金河北山上下来,把我们包围了。我这身上都是伤啊,死了好几回了,没死了。子弹搁这边进(注:腹部右侧),搁这边出来的(注:腹部左侧),这肠子都出来了,我就往肚子里塞吧塞吧,用手巾堵上,再用裤腰带系上了。那是闰七月,光肚子打两回,前七月子弹打这(注:腹部右侧),后七月打这(注:腹部左侧)。有人问,“谁负伤了?”“保安连一排长负伤了。”“哎呀,怎这么摊事儿呢?那伤没好呢,怎么又摊上了?”“刚打的,二十来天打两回,这仗还能不能好了。”

东北抗联第三军战士于桂珍讲述抗联战士结婚时的场景:
我们是1937年花开的时候,也就是六七月份的时候结的婚。他比我大七八岁。结婚的地方我不太记得了,可能是帽儿山吧。……结婚那一天,是赵尚志主持的,他讲完话,握握手,交换首饰。完了大伙儿唱歌,叫我们也唱歌,连唱带跳的,反正挺热闹的。在野地里采了些野梨花,插到瓶子里头。唱片机话匣子唱上,那一天热闹得很,高兴得很,特别好。

东北抗联教导旅战士张正恩讲述侦察日军机场的经过:
我和小李两个人摸到了下半夜,飞机场那里好几道铁丝网网着,怎么进去呢?到里头我拿着搁裤兜里带着的大铁扳子,把铁丝网给绞开了,我俩就往里爬,还没等爬一会儿就不行了,迷糊了,渴了、困了,睡着了。赶一醒已经下半夜了,我说得了要是被发现就完了,命都没了。我说赶紧吧,连滚带爬地骨碌钻进去了,钻到里头一看,那飞机这儿一个那儿一个的,咱就钻飞机底下猫着。我说猫着也不行,赶紧的走啊,要被发现就完了。小李跟我后面,我在前头,过来过去地查看飞机多少架,什么样的,看这地下工事、设施、一切,小李有点儿文化,他都记下来了。记下来以后我说咱们还得回去啊,找首长。第三天返回到野营,返回野营以后连夜就跟远东军报告。

东北抗联交通员吕凤兰讲述小时候给抗联队伍送情报的经历:
送情报就我们三个人:我、我二姐,还有李家小黑子。小黑子是个小小子。这信得怎么送呢?一时半会送不到,走着走着就遇到狗子(注:指日本警察)了,这就得打架呀,就得打小黑子。我们一打小黑子,黑子就上树,俺们在底下就骂,完了大伙还来劝,你们这小孩怎么打仗呢?怎么怎么得,说我们怎么霍霍(注:方言,指破坏、糟蹋某物,此处引申为迫使、害得某人不得不如何)他上树顶上去了,扒瞎呗,就掩护过去了。有时候遇到狗子也翻我们身上,说把鞋脱下来,袜子也脱下来,翻。翻半天没有啊,哪也没有,就放我们走了。其实那信在哪呢?我二姐有个小辫儿,扎在辫子根儿里头了。我姐有小辫儿我没有,我是秃子,我们给她缠头发绳,就缠这么长一骨碌。都不敢揣兜里,扎到小辫里头,翻兜翻不着,他们不翻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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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5-10-6 07:56:23 |只看该作者
英雄的抗联战士,艰难的抗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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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5-10-6 10:12:31 |只看该作者
浪淘沙 发表于 2015-10-6 07:56
英雄的抗联战士,艰难的抗战岁月!

民族恨永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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