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慧 于 2011-12-6 08:49 编辑
婚姻的悲剧 清晨我做完早操，来到食堂，见人们三五成群正在切切私语，我好奇的凑过去，就听有人说，死人了——是后楼的……自杀……用同寝室养员的水果刀，刺进梗动脉…，我一惊，不会吧?我们后楼的人，精神面貌还不错呀！怎么会呐…… 当我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愕然了！此人就住在我的隔壁，是新来公寓还不到一周，一个很老实，很干净的，但不算老的先生。从来就没见他和谁说过话，对人躲闪着一双抑郁的眼睛，除了吃饭到食堂，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默默的吃着。来去无人知晓，每天几乎都是在院子里，一个人低着头有时还吸着烟，慢慢的来回渡着脚步。 一次楼道里偶遇，我好奇的问他，多大年龄；他说：“62了”。我说：“好年轻啊！比我还小三岁那。以后再有活动你也参加；会唱歌不？”他苦笑着说：“年轻时会，得喝上酒才能唱。”服务员小马笑着说：“你要唱歌，院长还得预备酒？”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他也笑了，原来他也有快乐的过去。可如今那么年轻，那么健康的人，为什么想不开呐？ 后来听一个熟悉他的人说，这位先生姓王，是地道的农民，妻子小兰是六八届知青，是小资家庭；祖辈开过工厂，父辈赶上公私合营，但始终负责厂里的技术管理。父亲“文革”时以资本家、历史反革命、反动学术权威等罪名被关进牛棚。小兰也随学校下乡到了沂县；从小生活在优越条件家庭里的她，一下来到这穷山僻壤，生活困苦的地方，她怎么适应的了呢？但也无可奈何呀！ 那时正值秋季，到地里干活时遇着什么吃什么。别人嚼玉米节，她也跟着嚼；别人拔萝卜，她也跟着啃；扒地瓜，烧豆子……因为家庭的变故，母亲突然离去，她每做一样事儿，就好像在发泄心中的郁闷；她由一个娇小姐，变成一个泼辣霸气的小丫头（下乡那年她虽然个子很高，其实才十七周岁）。即使她再蛮横，再霸气也没有逃脱灾难的降临，祸从天降，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 隆冬时节，也是农闲时候，仍然一个大干接着一个大干；地里没什么活，人们又都下了河塘，去了场院儿；男劳力上河塘打黑土，女劳力到已打扫完的场院儿上，扎大寨肥。那时天黑的早，所以收工也早。住在南炕的队长媳妇，一有空就炒苞米粒子，有时还放点儿黄豆，吃着又酥又香；她说是捡地时捡的，不然谁家有这些粮食敢糟践。每次只往知青住的北炕放一小捧，大家自觉地抓几个粒儿尝尝，还要好好谢谢呐！知青来到农村第一年，是吃供应粮，每月到粮站去买；所以见不到苞米粒儿，大家说，咱不能老吃人家的，咱上队里借点，等咱有了再还，借多少呀？能借吗？小兰说：“得了得了，看我耍个大脸儿去和保管员要点，给就给，不给拉到。”说着就往生产队院里走去。谁也没拦，也不抱希望。 谁成想，没等大家进屋，小兰就抱着一个小簸箕，里面晃动着七八穗苞米棒子，连跑带颠儿的进了屋；把苞米棒子一下扣到北炕上，随她跑进屋的小姐妹，顺手拿起苞米棒子就往下扒苞米粒，一会儿就得；心急的姐妹已把锅准备好，只等苞米粒子下锅……啊…哗哗响声一片……锅太热了，有点糊，还多亏翻动得快，不然都黑了，可大家却吃得有滋有味。还自我解嘲的说：“糊香糊香的，助消化呀！”南炕的队长媳妇煽动着染黑的嘴唇说：“看你们把好东西都糟践了，下次我给你们炒，包你们香的把姥姥家的姓都忘了…… 后来小兰又去了两次，就再没见她去。而且情绪低沉，爱说爱笑的她像换了个人，和谁都不耐烦，别人只觉得蹊跷可也问不出来，自然也就不提了。再后来队长媳妇看出了毛病，逼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最后要苞米棒那次，刚要往回走，保管员一反常态，生硬的把小兰推进了装麻袋的库房里，开始小兰以为闹笑话，还哀求他：“别闹了让我走吧？大家还等着呢…。”可他恶狠狠的说：“今天还想走？我能白给你苞米吗？即使现在走出去你也说不清了。就你那个家庭问题，革委会专政队还不整死你。”他还说，什么偷苞米了，什么引诱，父母加罪……小兰惊呆了，在万分恐惧中被强暴了。刚刚十七岁的她，在无助中想到了死；几次走到河边，走向枯井……可她不甘心那！因为她还有‘等’，等爸爸出牛棚，等妈妈回到家，不相信真的世界末日了？她跪着求队长夫妇为她保密，她也听队长的劝说，走出阴霾，回城堕胎，然后帮她转到别的地方去。 小兰悄悄回到城里姐姐家，做完人流就再没有回知青点；听说当保管员被县公安局带走时，知青点的小姐妹才知道，其实事先也早有人猜到了，只是不敢说。隔年小兰经亲戚介绍，便嫁到了边远的农村。婚后接连生了三个丫头，她背着家人做了绝育手术。这下可惹恼了婆婆和丈夫，经常打骂遭虐待。知青回城不久，已婚知青也按政策回城，小兰父亲单位接收了她。她带领全家回到父母身边，仿佛恶梦醒来。小兰在父亲单位上班，丈夫也在别的单位当临时工。表面五口之家还不错，然而小兰一想到那不堪的往事，那个傍晚……苞米棒子……保管员……婆婆……丈夫、、、；都是心中抹不去的阴影，为了养活年幼的孩子，维持吧！ 小兰的丈夫王先生，自从来到城市里，做什么都不顺当，自己很自卑，夫妻经常争吵，自己便有些抑郁，常常觉得活着没意思。女儿长大后，他又觉得孩子们也不喜欢他，于是他有了离家的念头。他来到了老年公寓，小兰和孩子们以为换个环境，也许他会开心。然而…… | 
发表于 2011-12-6 08: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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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8 19:5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