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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散文：炊烟，那永远飘荡在我心头的浓浓乡愁
2020-03-22 21:56
难忘那儿时的缕缕炊烟 作者|刘春梅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也许听到这首旋律优美，富有诗意的歌曲时，有人会说：“炊烟是乡村一副宁静祥和的生活画卷，也是乡村一道靓丽的风景”，而我每听到这首歌曲时，记忆的屏幕上总是翻腾出一条灰色的丝带，它一端定格在我脑海里，另一端牵着我的灵魂早已飘摇在故乡的上空，因为我是伴着《炊烟》这首乡韵浓浓的抒情歌长大的。炊烟里包含着我清苦岁月里的亲情，也包含着父亲的辛苦和母亲的慈爱，还有我那童年及少年时代的记忆。那是一段难以忘怀的岁月，更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
上世纪60年代，我出生在鲁西北平原的一个小村庄。那时候，家家户户做饭用的工具，几乎都是用砖和泥土砌成的灶台。如今，这种灶台已很少见到了（也许只有在民俗博物馆里才能看得到）。那时，家家做饭的主要燃料是柴草，烧煤是件很遥远和奢侈的事。因此，我们放学后的使命就是结伴去野外割草，捡柴，扫落叶。以至于现在每到秋天，看见路旁及公园里一层层，一堆堆的落叶时，还时不时有种想立即去扫一扫的冲动。炊烟伴我成长，因此我对炊烟的性状、颜色等特点了如指掌。几乎望着炊烟就能判断出燃料的“品牌”。比如炊烟青青，飘飘如舞，其燃料肯定是落叶、蒿草之类的；浓厚稠密的滚滚黑烟，其燃料肯定是树枝、棉花梗、玉米秸秆之类的。我还能根据炊烟的浓疏及上升速度，准确判断出母亲做饭的进程。烟雾稠密有力，是处于做饭的中间阶段，烟雾疏淡无力，就是做饭已接近尾声。这时候母亲常常取一块椭圆形的地瓜埋在土灶的草木灰里，当嗅到浓浓的香味时，取出来我就可以美食一顿了。那味道，至今还回味悠长，难以忘怀。 ![]()
每年夏秋季节，阳光下的田野是灿烂的。大地到处长满绿色植物。我们亲手制造的野炊烟更是一道别致的风景。记得那时的田野及河畔里，野炊烟时常变幻着曼妙的舞姿，随风飘荡，袅娜入云，常把田野长空浸染出“隐隐飞桥隔野烟”的悠远诗意。 ![]()
其实那年那月，心中并没有这浪漫情调。在那个物质异常匮乏的年代，能填饱肚子已经是最高级别的享受了。零食绝对更是奢侈品。我们几个小伙伴儿去地里割草挖菜时，时常发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就地取材，摘点麦穗、玉米及黄豆角，再挖点地瓜花生，算备好这些食材，就在地上挖个长方体沟槽，把地瓜玉米搭在沟槽上边当平台，再把黄豆角、花生放在上面，然后随便捡点树叶、玉米叶、秸秆等柴草在沟槽里点火，麦穗是可以直接架在火上烧的。等麦穗没了芒、黑了皮就恰到好处了。嫩玉米等外皮没了，颗粒黄了就在妙处。地瓜花生大豆可以再埋在草木灰里，焖一会儿就是美味了。还有更好吃的是美味烤肉，这种肉是农田里的廉价特产，不用花钱，它们有蚂蚱、豆虫等，那时候人们生活里没有一点油水，这种肉是很让人梦寐以求的。记得当时，小伙伴们习地而坐，陶醉地吃着，然后还带着满嘴的黑灰打闹嘻戏，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候竟然忘记了“日月星辰”，直到母亲冲着野炊烟的方向，扯着嗓子喊我们回家才悻悻地往家赶！那是纯粹的，原汁原味儿的大地烧烤。那香味儿是天然的，洁净的，那种香滋味绵长，时至今日还齿留余香！这真是旷野长天，云烟缭绕，随风飘荡。它点缀了秋野的空旷，涂抹出季节的自然之美，悠然之趣啊！ ![]()
有人说，炊烟是一曲田园诗般深情的歌，野炊烟则是一副悠然淡雅的山水画卷。回忆总是美好的，其实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们，是永远也不会体味到那炊烟的原汁原味儿。真正在土灶房里劳作起来，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灶房一般都是低矮窄小的偏房。烧火做饭时屋里就像“硝烟弥漫的战场”，烟熏火燎，一顿饭做完常常是涕泪交加，全身“沐浴”着一层草木灰。特别是阴天下雨时，柴草欠干燥，做饭时就必须一个劲儿地趴在灶台口，不停地用一根铁棍搅拌那些柴草，只有这样才能充分燃烧，稍不小心还会把头发烤焦了。那真是分分秒秒，苦涩无比！那一粥一饭里盛满了多少农人的辛苦和泪花。 ![]()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变迁，炊烟这饱含着多少代人深沉记忆和酸甜苦辣感情的东西，早已悄然地从人们的生活中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现代化的厨具，煤气、天然气等设施。可深深烙在我脑海里，融化在血液里的炊烟记忆，却是我生命里一道永不消逝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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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23 14:3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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