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农民的感觉

兰天

当农民的感觉

很多年前我住在另外一个村子里，原本有很多当农民的机会，可惜都让我错过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几乎连当农民的感觉都没有体验过，真是太遗憾了。     我倒是看见过父亲和兄长们在土地上忙碌的情景。我想凑上前去，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他们嫌我碍手碍脚，很不耐烦地让我走开。那时候我太小了，根本就干不过他们，只好抱着满肚子委屈远远地躲到一边去了。几年以后，等他们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已经对土地失去了兴趣。     现在情况又有些不同了。我已经厌倦了城市中的灯红酒绿，觉得一个人活着，还是应该脚踏实地才好。     城市的街道上，没有真正的土地。好吧，那就到乡村来吧。     我很幸运，来到乡村不久，就体验到了当农民的感觉。     在我的房东罗连军家吃过了午饭，我坚持要到菜地种土豆。     在真正的农民眼里，所有的农活都是很简单的，只要舍得付出时间、力气以及耐心就足够了。我却不这样看。我初来乍到，需要小心翼翼地对付眼前的一切。     土豆不是随时随地想种就能种的，需要有一段时间的准备。精心挑选的种茎要放在暖和的地方，等每个芽眼都爆出一两粒幼芽以后，还要把他们拿到室外，或者放到窗台上，让风吹吹，让太阳晒晒。幼芽变绿，变得粗壮，就到了割种茎的时候。     好在，所有这些，老罗在几天前就做完了。     我们在菜地里用镢头开出一条条垄沟，在垄沟里每隔大约一尺左右的距离埋下一块种茎，撒上水淋淋的草木灰，再撒上一点点复合肥。然后是合垄。用双脚把垄沟抹平，还要轻轻地踩一踩。所有这些程序都走完了，一垄土豆才算是种成了。     那天下午，我们总共种了16垄土豆。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清明后的半个月，我们要去种玉米。     在整个下午的劳作中，我觉得自己干得不错。我甚至有些自负，觉得照这样干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跟村子里所有的人平起平坐了。     我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一个天生的农民，阴差阳错跑到城里，终于混不下去，才不得不回来？     我是光着脚干这些活的，像正经的庄稼人那样。我的脚掌踩在泥土上，有一种亲切的凉爽，有生根的欲望。     夏深秋浅的季节，收了土豆，我们会在同一块地里种上萝卜白菜。我希望能收获足够多的土豆，也能收获足够多的萝卜白菜。这样我们过冬就有指望了。     种完了土豆，我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休息。我坐在一个木墩子上观察自己的院子。我想是不是应该在院子里种点什么。我最想种的是倭瓜。我想在秋后收获一只很大的倭瓜，来了客人好搬过来当凳子。     我把自己的想法对老罗说了，他笑得差一点喘不上气来。     他说：“倭瓜只有种在山坡上才能长得好。 ”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一声不吭地坐在木墩子上抽烟。     此时，闲云村的上空，已是炊烟袅袅。     □侯德云

雪飞

俺就是农民，干过几样农活，水田插秧，旱田种地，除草，在自己家种玉米，分三期种，青玉米一直吃到老秋，别人都说我很聪明。许多人家就种一次，吃完就没了。种地讲科学的，我家园子不大，可菜总也吃不完，我分期种，玉米长高了，下面种芸豆，不用架架。看着别人家都没有菜吃，我家的菜刚好下来，只要不下霜就有菜吃，吃不了就晒或淹。冬天加点肉，别提多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