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一个民国红尘女画家的一生是沉默的旅程 2017-11-03 17:47

红梅

谈起民国的才女，也许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林徽因、陆小曼，或者张爱玲等。但说起民国的女画家，你可能会感到迷茫。林风眠、张大千、徐悲鸿这些男画家，你倒是如数家珍。
然后你也许会想起被拍过两遍的电影《画魂》，那个分别被巩俐和李嘉欣演绎过的女人，潘玉良。民国六大女画家里，就数这个从妓院走向巴黎的女画家最有名。

潘玉良自画像
从妓院到巴黎，是惊心动魄的沉默旅途
潘玉良原名张玉良，1895 年出生于江苏扬州。童年不幸，很小就做了孤儿，被送到舅舅家抚养。14 岁的时候，舅舅就把她卖到了妓院做烧火丫头。性格刚烈的她，曾经多次出逃，却又被抓了回来。直到遇到了潘赞化，时任海关官员的他为其赎身。
1913 年，他们两人结婚了，张玉良便改姓潘，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当时婚礼的证婚人是潘赞化的同学陈独秀，婚礼的嘉宾也仅有陈独秀夫妇二人。婚后两人到了上海定居，潘玉良的求知欲很强，潘赞化就特意聘请老师教她读书。

潘玉良作品《窗边裸女》
有一次，她经过邻居洪野先生的窗口，发现他在作画，从此她就经常偷偷观察。被洪野发现了之后，感叹其天性，收了她当学生，于是她第一次拿起了画笔。在潘赞化的支持下，她考取了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只是入学考试时，因为她的青楼出身险被拒绝，还是校长刘海粟把她从中捞了起来。潘玉良对人体感兴趣，为了练习人体素描，她曾经跑到浴池里面。结果被同学们发现，追打了出去。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当做练习对象。
彼时，她因为曾经的出身而遭受着周遭不公平的对待，也因为自己喜欢的西画和人体被歧视。所幸，自己有天赋，丈夫也支持，她第一次出国，便去了法国留学。从里昂国立美术学院、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再到著名的罗马美术学院，她在法国自由地学习绘画和雕塑。

潘玉良作品《浴后四美姿》
她与徐悲鸿、张道藩等人多有往来。1928 年返国后，投身艺术教育事业，做出过很大的贡献。她跟张大千的友谊深厚，曾经一起任教、一起去台湾办画展、互相赠画或者合作绘画，持续了 30 多年的交往，情同姐弟。
1937 年，她再次去往法国参加巴黎世博会。可惜，此后因为二战和文革的阻碍，再也没有回国过。虽然她在法国举办过不少次画展，虽然她展现的油画等西方技法与中式水墨画的空前融合，但中国和女性的身份，让她在巴黎很难得到艺术地位和成就的认同，画作售卖困难，晚年生活拮据。
不像现在，2005 年由香港佳士得拍出她的《自画像》，成交价为 964 万元。艺术家大抵如此，莫大讽刺。

潘玉良作品《塞纳河草地上的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