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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如何在民间传播?多种形式通俗易懂!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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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30 23:37:1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金瓶梅》如何在民间传播?多种形式通俗易懂!                                         2018-07-30 21:44                                                   

人际传播、商业传播、评点传播等方式,主要都是以文字、文本为传播媒介,这就要求受众不仅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还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所以也就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金瓶梅》的传播速度和广度。而以说唱、戏曲等为主的娱乐传播则主要是通过听觉、视觉等感官系统使民众产生共鸣,不仅通俗易懂且为民众所喜闻乐见。《韵鹤轩杂著》卷下《听说书》:
“举业无心贸迁懒,赶到书场怕已晚;经旬风雨未曾辍,要听书中紧要关。”
这首诗歌则就反映了当时民众们热爱听书的情况。因此,说唱表演艺人也就成为重要的传播者,传播方式主要为以说唱、戏曲为主的娱乐传播。小说、说唱、戏曲,是一个“传播网络”。明清时期,依据《金瓶梅》改编的说唱、戏曲文学主要有:

1、弹词
弹词是明清两代流行的一种兼有说唱的曲艺形式。在明代,南北两方都有其流传,清乾隆年间后,其流传范围则主要在江苏、浙江等江南一带。
弹词主要由说(说白)、噱(穿插)、弹(伴奏)、唱(唱词)等几部分组成,语言文字大多浅近,弹词的演出也较为简单,两三人,几件乐器便可,因而在民间比较流行,成为家庭口常体闲的一种娱乐方式。
弹词多取材于通俗小说,反过来也促进了通俗小说的传播。现存据《金瓶梅》改编的弹词有《雅调秘本南词绣像金瓶梅传》(道光壬午漱芳轩刊本),佚名著,十五卷十六册,一百回,据黄霖先生考证,其内容与第一奇书大同小异,正文为第一奇书的摘要,最后以武松用金莲血祭武大郎而告终。

2、子弟书
子弟书,是鼓词的一个支流,因八旗子弟而得名,是清代的一种民间通俗文艺形式。子弟书的题材,除了一部分直接从社会生活中吸收外,大部分是根据明清时期流行的小说、戏曲改编的,因而对明清时期通俗小说的传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由于清代禁止旗人卖唱、登台演戏,所以子弟书的作者姓名大多不传。
现存依《金瓶梅》本事改编而成的子弟书有:《哭官哥》、《不垂别泪》、《旧院池馆》、《永福寺》、《挑帘定计》、《葡萄架》《升官图》、《续钞借银》、《得钞傲妻》等。子弟书大都篇幅不长,开头有诗篇,内容大多是对现实的议论和感叹。

如《得钞傲妻》的诗篇:“因何地产雪花银,天意分明鼓励人,不经爱富嫌贫事,怎长争名夺利心。英雄气短为钱财气短,红粉情深是柴米情深。”短短几句,就点明了整个故事所要反映的主题。
诗篇之后则是故事正文,往往通过对话或铺述,让听众们沉浸其中,感同身受。如常峙节借银归来,讽刺妻子因为几锭银子而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这时,他的妻子说到:
“昨夜晚我着急也为大家的口子,叫你知道这钱财中用好收心,故此才说毒你的话,你就来认真里生气好个浊人。况两夫妻语错言差什么要紧,一个爷们家这也值得放在心?便是恼妻儿就雨点儿的直说一顿,何苦来顺嘴摇头往死里扣?倘若气出个灾和病,什么好身子央里央腔是酒糟透了的人。望相公凡事还从宽处想,休在那一条肠子里苦搜寻。”

一番话说得浅显易懂、风趣生动,听似合情合理,却句句强词夺理,结合前后,不由能博得听众一笑。钱财的祸害,于诙谐有趣的说唱中,昭然显现,既能让听众易于理解和接受,又能对听众产生极大的吸引力和感染力。故事末尾又回到现实,以“小窗氏笔端怒震雷霆力,欲唤醒今古鸳鸯梦里人”作结,引起世人的警示与反思。
3、传奇、杂剧
依据《金瓶梅》改编排演的传奇主要有:清传奇《金瓶梅》,张陆舟撰,一说郑小白撰,又一说玉句斜客撰。《古本戏曲剧目提要》中有收录,分上下两卷,
上卷十六出,下卷十八出,主要讲述的是西门庆私通潘金莲,谋娶李瓶儿的故事,其中穿插着梁山好汉攻打官军以及张清与琼英的关系等情节。

孙楷第先生在《戏曲小说书录解题》中认为,《金瓶梅》传奇“虽于小说后半稍略,而小说重要节目已集括为曲,去原书不甚远”。另外,还有李斗撰《奇酸记》,四折二十四出,杂取《金瓶梅词话》中若干情节,稍加修饰而成。
杂剧有:《傲妻儿》,署名为桂岩啸客,共四出,与子弟书《得钞傲妻》相仿,亦演《金瓶梅》中常峙节向西门庆贷银后回家傲妻事。
将《金瓶梅》改编为适合舞台演出的戏曲,往往要考虑到乡村细民的嗜好,对小说文本内容也会做出相应改动。这种改编从艺术的角度来看,会造成小说思想内容、艺术特色等的方面缺失,但是从传播的角度而言,戏曲以其综合性通俗性的说唱表演形式,能直观形象地将小说故事传播给了广大民众,从而推动了《金瓶梅》在更广的范围内流传,弥补了文本传播受众局限的不足。

张岱是明末清初的著名文学家,在传播戏曲文化方面有不小的贡献。他的《陶庵梦忆》中就曾记载:“甲戌十月携楚生往不系园看红叶,至定香桥,客不期而至者八人:南京曾波臣、东阳赵纯卿、金坛彭天锡、诸暨陈章侯、杭州杨与民、陆九、罗三、女伶陈素芝。余留饮。……与民复出寸许界尺,据小梧,用北调说《金瓶梅》一剧,使人绝倒。”
另外,王士镇在《香祖笔记》中记载了其侄过阳谷时所亲眼所见的一件事情:“充州阳谷县西北有家,俗呼西门家,有大族潘、吴二氏,自言是西门嫡室吴氏、妾潘氏之族。一口社会登台演剧,吴之族,使演《水浒记》,潘族谓辱其姑,聚众大哄,互控于县,县令大笑,各扑一二人,荷枷通街,朱批曰:‘无耻犯人某某示众。’然二氏终不悟也。”
事情虽然可笑,从一个侧面也反映出当时《金瓶梅》故事在民间流传之深、之广,为大众所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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