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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会这些名家美段,作文档次更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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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7 07:21:0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江水 于 2018-11-17 07:22 编辑

    背会这些名家美段,作文档次更高!                                         2018-11-16 22:22                                                          

爱别离虽然无常,却也使我们体会到自然之心,知道无常有它的美丽,想一想,这世界上的人为什么大部分都喜欢真花,不爱塑胶花呢?因为真花会萎落,令人感到亲切。
凡是生命,就会活动,一活动就有流转、有生灭,有荣枯、有盛衰,仿佛走动的马灯,在灯影迷离之中,我们体验着得与失的无常,变动与打击的苦痛。
在生死轮转的海岸,我们惜别,但不能不别,这是人最大的困局,然而生命就是时间,两者都不能逆转,与其跌跤而怨恨石头,还不如从今天走路就看脚下,与其被昨日无可挽回的爱别离所折磨,还不如回到现在。(林清玄《把烦恼写在沙滩上》)

将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看做一片虚无的荒原的家伙,享受着舒适的中产阶级生活却鄙视中庸道德的中产阶级异类,受过良好教育却无法在现实中找到生存价值的知识分子,内心充满渴求却不知渴求为何物的精神漫游者,与世界,与人类,与时代格格不入的一匹孤独的狼。这种人,在我们身边并不少见:一个内心自视甚高却在现实中无所适从的青年,一个不甘平庸企慕超越世俗的洁身自好的理想主义者,一个凡事喜欢追问意义的痛苦的文化人,他只限于在精神层面生活,他恐惧厌倦逃避真实的生活,他有知识却缺乏见识,他有思想却不够通达,他被自己的精神搏斗所困惑以至了无生趣。或许,我们自己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荒原狼”的影子。(赫尔曼·黑塞《荒原狼》)

成长的道路上,让人不知所措的真实接踵而来,所有的人都无处藏身。我们恐惧又茫然,我们根本一无所知,我们在黑暗中战栗,在恐惧中触摸至乐,欲望像潮水一样来临,势不可挡,对美的憧憬闪亮了梦境却又旋即破灭。因为禁忌而神秘,因为无知而恐惧,因为压抑而冲动,因为快乐而战栗,青春期的黑暗正在吞噬着我们,竹子拔节的喜悦让位于蛹虫化蝶的痛苦。而少年淳朴的友谊拯救了我们,一种男孩子之间深厚得近乎恋情的友谊带来短暂的温情和即时的慰藉。我们磕磕碰碰,我们彼此温暖,我们相伴成长。(余华《在细雨中呼喊》)

天地无私,人间有情,崇高而生死以之的友情,更是人间最可宝贵的一种情分。美国诗人爱默生有一句妙语:“友谊是人生的调味品,也是人生的止痛药。”中国人素重友情,将春秋佳日登山临水的称为“逸友”,将奇文共欣赏的称为“雅友",将直方规谏的称为“诤友”,将品德端正的称为“畏友”,将处事正义的称为“义友”,而那些可以共生死的刎颈之交呢?那就是不可多得的为人所艳称的“死友”了。柳宗元贬到楚之南这荒州远郡,故交零落,消息闭塞,既无即拨即通的电话,也没有即发即至的电传,只有一条和岁月一样悠悠的古驿道,姗姗来迟的新闻早已成了泛黄的旧闻。既没有作家协会,更没有现今名目繁多的种种学术团体,他的诗文只能发表在纸上,供自己长夜反复吟哦。所幸的是,不久之后陆续来了一些贬官流人,共同的命运与志趣,使他们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沙龙”,其中有南承嗣、元克己、吴武陵、李幼清和终生不仕的白衣卿相娄图南。他们一起饮酒赋诗,臧否人物,纵论家事国事天下事。今日的读书人应该感谢他们,他们给柳宗元带来冬日的温暖,夏日的清凉,他们陪柳宗元登山临水,催生了一代文宗一记而再记的文章。(李元洛《独钓寒江雪》)

临窗独坐,我突然有强烈的回顾欲望。拿出厚厚一叠日记,翻着。末了,既惊且愧,原来自己那种若有所失、若即若离的坏情绪已经持续一年多了。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我们一直被低沉的调子困扰着。我们渴望有所作为,却没想到始终在叹息的边缘踌躇,几乎找不到积极努力的影子。是夜回首,才发觉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我们一直没有划分过生命的段落。没有划分,没有回顾,没有总结,没有对心绪的清除和整理,于是,我们才一再重复着前一个遗憾,并且一再悲哀地以为生活就是这样的平淡,最后连悲哀也失去了新鲜感。
让心灵永远具有“生命的段落”意识,能够使你对过去的脚步及时加以回顾和省视,知道哪儿深了,哪儿浅了,哪儿走歪了,哪儿跌过跤;明白连连的不如意责任是否都在身外,而牢骚满腹一无所获是否陷入了误区?这种意识,它虽不能包罗全部,但至少能让你比较清醒地生活,并且,由此可能引出纠正、调整、扭转、加倍努力等行为,从而使你的生命经常处在自觉有效的运行状态。
关于生命的段落,事实上我们早有不少划分的启示:星期、年月、阶段、日期……只是我们习惯于仅仅把它们当作时间的标志,而忘了利用它们来促进生命的进程。
具有“生命的段落”意识,无论在英姿焕发阶段,还是在两鬓染霜时分,都将推动生命走向充实。一个成功的人,总是懂得在现有的条件下充分展示自己,而不是只祈望另一个梦想,让自己在牢骚叹息中度过。(鲁蔷《生命的段落》)

阿达尔切夫说过:“生活如同一根燃烧的火柴,当你四处巡视以确定自己的位置时,它已经燃完了。”有选择就会有错误,有错误就会有遗恨,但即使第一步错了,只要及时地发现并纠正,未必步步都错下去。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路断尘埃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一双翅膀;厄运突降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一个微笑;雨雪连绵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一份责任和梦想。天下的路都是相连的,沿着心中的路坚定地走下去,同样能抵达你想要去的地方。
不要做涧底静止的石子,任时光如水自梦里流泻而过。不要做空中游移的白云,让浮生飘蓬留不下一点碧痕浅波。要做就做那奔腾千里的河,云蒸霞蔚,汇吐聚纳,日夜向着大海进发。要做就做那永不停息的风,一季有一季的着色,一程有一程的领略。要做就做那参天直立的树,根深深地扎进黑暗的泥土,枝高高地伸进光明的苍穹,一树繁花一树硕果,每片叶子都是一首欢歌。
从此岸抵达彼岸,从一个目标奔向另一个目标,我们是永远的长跑者。不要因了五光十色的诱惑而误入歧途,不要在思想的山脚下留连低回,而失去峰燕目尽千里的好景色。路曼曼其修远兮,我们的目标永远是下一个。
人生如箭,不管前方是风雪迷漫还是繁花似锦,开弓后只能勇往直前。(王梅芳《人生如箭》)

不要拿缄默代表思想来作你畏首畏尾拙于启齿的挡箭牌,因为缄默对应思想是在一个人拥有丰厚的阅历之后。罗丹刻刀下的思想者就是一个湮没在岁月风尘中很有些年头的男人。不要过于在意你的音质是否有启人心智的冲击力穿透力,是否有润泽庸常鄙俗之心的感召力。生活是个大讲坛,听众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相信其中不乏热心者宽容者。那么,就以每一个语音引爆一串思想火花吧!就像石头与石头的敲击终能擦出一星火花,并且点燃一片篝火那样,让你的青春亮一回,火一回。
悄然无声的青春是对生命最低级的敷衍和搪塞。
四平八稳或者沧桑的青春之声是滑稽和可怕的。
青春的你,如果听任那些奇思妙想甚至古怪莫名的念头蛰伏在心隅,除了说明你思维锈蚀;灵性犯困,口齿老化,还有什么可惜的解释?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天生的演说家。没有涧流潺潺的轻吟,就没有江涛的阵阵轰鸣,更没有海浪豪气干霄的怒号。青春的发言,表达求圆熟,措辞亦难免生涩,但绝不可哑口禁声,绝不要让顾虑遮翳了你的才情。况且,那些生命力持久的名言佳句有许多当初就诞生在名人尚未成名的人生的青涩期。看好自己的未来,看重你话语的分量,别再对自己的默无声息心安理得。
留待且珍视生命赐予我们的这份特权吧。痛快响亮地释放你的自信,执着明朗地张扬你的胆识!
——让青春发言。(赵功强《让青春发言》)

凝望生活,是一腔投入。以愿望的翅膀为钩,系一线的浮子;让期待在想象中高度充值;赋予时光以全新的定义。屈子凝望汨罗江,是失意的时候;李白凝望月光,是思乡的时候;朱自清凝望荷塘,是孤独的时侯;李商隐凝望乐游原,是黄昏的时候;弗洛伊德凝望墙壁,是寂寞的时候……那是一种非同寻常的沉默,是伟大与成功诞生的前奏。
凝望生活,是一支晨曲。在命运的每一次曲折跌宕、大起大落之后,一个个休止符开始了下一轮的自由组合;但休止不是停止,而是一个起点;后面的乐章,必将成熟稳重、热烈奔放、荡气回肠。
凝望生活吧,让思维和往事作一次坦荡的、毫无遮掩的交流,总结经验,汲取教训,积蓄勇气,满怀执着,放眼又一段长征。但生活的改变,仅有凝望是不够的,凝望只是一块跳板,是思想的铺垫;凝望者不是没有泪,也不是没到伤心处,因为人生豪迈不应有悔,醍醐灌顶不应用泪,在凝望之中与理想和成功牵手,共点江山迷津,把过去、现在、未来收进档案制成拷贝,作为教材和编年史,去纪念流金的岁月,去安慰不安的灵魂。这样,即使面对瞬息万变的大千世界,我们也永远胸有成竹。
凝望生活,生活也在凝望你。所有的竟争对手都在平等的氛围里重新谈判,所有的生命都在不同的命运里重新洗牌,所有的一切都在蓝天白云里重新开头。(蒋平《凝望生活》)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余光中《听听那冷雨》)

瑰丽的春放,这是你野游的时期。可爱的路政,这里不比中国,哪一处不是坦荡荡的大道?徒步是一个愉快,但骑自转车是一个更大的愉快。放轮远去,保管你这半天的逍遥是你性灵的补剂。这道上有的是清荫与美草,随地都可以供你休憩。你如爱花,这里多的是锦绣似的草原。你如爱鸟,这里多的是巧啭的鸣禽。你如爱儿童,这乡间到处是可亲的稚子。你如爱人情,这里多的是不嫌远客的乡人,你到处可以“挂单”借宿,有酪桨与嫩薯供你饱餐,有夺目的果鲜恣你尝新。你如爱酒,这乡间每“望”都为你储有上好的新酿,黑啤如太浓,苹果酒姜酒都是供你解渴润肺的……带一卷书,走十里路,选一块清静地,看天,听鸟,读书,倦了时,和身在草绵绵处寻梦去——你能想象更适情更适性的逍遥吗?
陆放翁有一联诗句:“传呼快马迎新月,却上轻舆趁晚凉。”这是做地方官的风流。我在康桥时虽没马骑,没轿子坐,却也有我的风流:我常常在夕阳西晒时骑了车迎着天边扁大的日头直追。日头是追不到的,我没有夸父的荒诞,但晚景的温存却被我这样偷尝了不少。(徐志摩《我所知道的康桥》)

有勇气改变可以改变的事情,有胸怀接受不可改变的事情,有智慧来分辨两者的不同。
千万不要让别人驾驶你的生命之车,你要稳稳地坐在司机的位置上,决定自己何时要停、要倒车、要转弯、要加速、要刹车等等。你应该珍惜自己所拥有的选择和决择的权利,虽然可以参考别人的意见,但千万不要随波逐流。
让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就好比扶一位老人上一个台阶。你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避免选择太陡太高的台阶,并且在一旁尽量搀扶。这个较容易的台阶就是尽量注意自己表达的方式和尽量提建设性的意见。
不要成为“紧急”的奴隶。事分轻重缓急,因此不要把全部的时间都去做那些看起来“紧急”的事情,一定要留一些时间做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
从思考中认识自我、从学习中寻求真理、从独立中体验自主、从计划中把握时间、从表达中锻炼口才、从交友中品味成熟、从实践中赢得价值、从兴趣中攫取快乐、从追求中获得力量。(李开复《做好最好的自己》)

人的感情有时候真是不可思议,他也许对人是冷漠的,但可以对一个动物怀着永远的眷恋。
不过,细想过来,每个人的生活同样也是一个世界。即是最平凡的人,也得要为他那个世界的存在而战斗。从这个意义上说,在这些平凡的世界里,也没有一天是平静的。因此,大多数普通人不会象飘飘欲仙的老庄,时常把自己看作是一粒尘埃——尽管地球在浩渺的宇宙中也只不过是一粒尘埃罢了。
痛苦啊,往往是人走向成熟的最好课程。是的,许多原来含糊不清的东西,今夜他似乎豁然开朗!
生活包含着更广阔的意义,而不在于我们实际得到了什么;关键是我们的心灵是否充实。对于生活理想,应该象宗教徒对待宗教一样充满虔诚与热情!
人处在幸福与不幸交织的矛盾之中,反而使内心有一种更为深刻的痛苦,看来近在眼前的幸福而实际上又远得相当渺茫,海市蜃楼。放不得抓不住。一腔难言的滋味。人哪!有时候还不如生活在纯粹的清苦与孤独之中。
我们活在人世间,最为珍视的应该是什么?金钱?权力?荣誉?是的,有这些东西也并不坏。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温暖的人情更为珍贵——你感受到的生活的真正美好,莫过于这一点了。
人生啊,是不可预测的。没有永恒的痛苦,没有永恒的幸福。生活象流水一般,有时是那么平展,有时又是那么曲折。(路遥《平凡的世界》)

战争期中各人不同的心理反应,确与衣服有关。譬如说,苏雷珈。苏雷珈是马来半岛一个偏僻小镇的西施,瘦小,棕黑皮肤,睡沉沉的眼睛与微微外露的白牙。像一般的受过修道院教育的女孩子,她是天真得可耻。她选了医科,医科要解剖人体,被解剖的尸体穿衣服不穿?苏雷珈曾经顾虑到这一层,向人打听过。这笑话在学校里早出了名。
一个炸弹掉在我们宿舍的隔壁,舍监不得不督促大家避下山去。在急难中苏雷珈并没忘记把她最显焕的衣服整理起来,虽经许多有见识的人苦口婆心地劝阻,她还是在炮火下将那只累赘的大皮箱设法搬运下山。苏雷砌加人防御工作,在红十字会分所充当临时看护,穿着赤铜地绿寿字的织锦缎棉袍蹲在地上劈柴生火,虽觉可惜,也还是值得的。那一身伶俐的装束给了她空前的自信心,不然,她不会同那些男护士混得那么好。同他们一起吃苦,担风险,开玩笑,她渐渐惯了,话也多了,人也干练了。战争对于她是很难得的教育。
至于我们大多数的学生,我们对于战争所抱的态度,可以打个譬喻,是像一个人坐在硬板凳上打瞌盹,虽然不舒服,而且没结没完地抱怨着,到底还是睡着了。
能够不理会的,我们一概不理会。出生人死,沉浮于最富色彩的经验中,我们还是我们,一尘不染,维持着素日的生活典型。(张爱玲《烬余录》)

凡是顶着友谊名义的利益之交,最后没有不破裂的,到头来还互相指责对方不够朋友,为友谊的脆弱大表义愤。其实,关友谊什么事呢?所谓友谊一开始就是假的,不过是利益的面具和工具罢了,今天的人们给了它一个恰当的名称,叫感情投资,这就比较诚实了。我希望人们更诚实一步,在投资时把自己的利润指标也通知被投资方。
从一个人如何与人交往,尤能见出他的做人。这倒不在于人缘好不好,朋友多不多,各种人际关系是否和睦。人缘好可能是因为性格随和,也可能是因为做人圆滑,本身不能说明问题。在与人交往上,孔子最强调一个“信”字,我认为是对的。待人是否诚实无欺,最能反映一个人的人品是否光明磊落。一个人哪怕朋友遍天下,只要他对其中一个朋友有背信弃义的行径,我们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否真爱朋友,因为一旦他认为必要,他同样会背叛其他的朋友。“与朋友交而不信”,只能得逞一时之私欲,却是做人的大失败。
在一次长途旅行中,最好是有一位称心的旅伴,其次好是没有旅伴,最坏是有一个不称心的旅伴。(周国平《交往的质量》)

大地是色彩,也是声音。这声音很奇怪——你不能听,你一听它就没了,你不听它又来了。泥土在开裂,庄稼在抽穗,流水在浇灌,这些都是声音,像呢喃,像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又坦坦荡荡,它们是枕边的耳语。麦浪和水稻的汹涌则是另一种音调,无数的、细碎的摩擦,叶对叶,芒对芒,秆对秆。无数的、细碎的摩擦汇聚起来了,波谷在流淌,从天的这一头一直滚到天的那一头,是啸聚。声音真的不算大,但是,架不住它的厚实与不绝,它成巨响的尾音,不绝如缕。尾音是尾音之后的尾音,恢宏是恢宏中间的恢宏。
还有气味。作为乡下人,我喜欢乡下人莫言。他的鼻子是一个天才。我喜欢莫言所有的关于气味的描述,每一次看到莫言的气味描写,我就知道了,我的鼻子是空的,有两个洞,从我的书房一直闻到莫言的书房,从我的故乡一直闻到莫言的故乡。
福楼拜在《包法利夫人》里说过:“大自然充满诗意的感染,往往靠作家给我们。”这句话说得好。不管是大自然还是大地,它的诗意和感染力是作家提供出来的。无论是作为一个读者还是作为一个作者,我都要感谢福楼拜的谦卑和骄傲。
大地在那儿,还在那儿,一直在那儿,永远在那儿。这是泪流满面的事实。(毕飞宇《大地》)

谦卑,并不是自甘低贱。谦卑是一种宽阔的胸襟,是一种内敛的气韵,是水稻面对乡村的最深依恋。谦卑的事物,往往能够展示单纯和美好。如蚂蚁,用团结体现力量;如小草,用起伏对抗风暴;如游鱼,用慵懒诠释自由。谦卑的土地,心甘情愿接受犁铧的穿透;谦卑的水稻,心甘情愿接受镰刀的切割。犁铧和镰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让土地和水稻感受到一种锐利的痛楚。春种秋收的过程,就是土地、水稻和金属碰撞的过程。人们总是会漠视脚下谦卑的泥土,而对金属投以敬畏的神色和贪婪的目光。土地和水稻的隐忍与厚重,在金属的熠熠光芒面前黯然失色。很多时候,我们会忘记了土地,忘记了水稻,去注视金属散发出的光芒。然而,正是谦卑的土地和水稻,不断地养育着我们,并且,从不向我们索取和提出任何要求。
每一束稻穗里孕育的果实,都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命脉。水稻,就这样以隐忍和含蓄的品格,汲取天地的灵气,浓缩自然的精华,彰显生命的本质。它奉献出的粮食,是土地给予人们的厚赠。为此,乡村始终珍视着土地,珍视着水稻,珍视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珍视着平平淡淡的每一个日子。
谦卑的土地和水稻,告诉我们应该重视生命的本质,拒绝浮华,选择一种谦卑而真实的姿态生活。为了生活,我们可以步履匆匆,但需要保持着内心的淡定与从容;为了生活,我们必须放弃很多,但不能放弃人生的信仰与尊严。谦卑,就是一种蛰伏待机的过程,在蛰伏中提升能力、积蓄力量,为将来的萌发吸纳更多的地气与阳光。(杨春山《水稻的谦卑》)

桑子中先生给我画过一张油画,也画的是大明湖之秋,现在还在我的屋中挂着。我写的,他画的,都是大明湖,而且都是大明湖之秋,这里大概有点意思。对了,只是在秋天,大明湖才有些美呀。济南的四季,唯有秋天最好,晴暖无风,处处明朗。这时候,请到城墙上走走,俯视秋湖,败柳残荷,水平如镜;唯其是秋色,所以连那些残破的土坝也似乎正与一切景物配合:土坝上偶尔有一两截断藕,或一些黄叶的野蔓,配着三五枝芦花,确是有些画意。“庄稼”已都收了,湖显着大了许多,大了当然也就显着明。不仅是湖宽水净,显着明美,抬头向南看半黄的千佛山就在面前,开元寺那边的“橛子”——大概是个塔吧——静静地立在山头上。往北看,城外的河水很清,菜畦中还生着短短的绿叶。往南往北,往东往西,看吧,处处空阔明朗,有山有湖,有城有河,到这时候,我们真得到个“明”字了。桑先生那张画便是在北城墙上面的,湖边只有几株秋柳,湖中只有一只游艇,水作灰蓝色,柳叶儿半黄。湖外,他画上了千佛山;湖光山色,联成一幅秋图,明朗,素净,柳梢上似乎吹着点不大能觉出来的微风。(老舍《大明湖之春》)

我们相对而坐,久久无语。像那位向导让他震惊一样,他的讲述同样也让我震惊。是的,我们常常以为水这个名词所指的,除了雨水、河水、溪水、泉水、自来水等这些显性的概念之外就没有别的适用了,却很少有人能够想到,水,还可以是泥洼里的浑浊,是露珠的凝聚,是树的体液,是藤的腰身,是仙人掌的掌心,是麻竹的绿茎,是野丝瓜的肚腹,是花瓣的娇艳,是草叶的清香,甚至是松鼠轻盈的跳跃和小鸟婉转的歌唱——因为这些森林的主人每天要去的方向,一定有着适用的水……
我们往往只看到呈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些就以为已经阅尽沧海,却不曾想到,我们看到的,其实只是冰山上的一角。也许恰恰是因为我们以为自己看到的越多,才漏掉的更多。诚如朋友所说,如果思想盲目,视力再好也没有用处——如果精神近视,奇美的世界在我们眼里必然就会浅显成一片简单的色斑。
我想,也许,我们的错误范畴绝不仅止于水,还有诸多领域的丰富和深情正在被我们狭隘的惯性忽略、挤压和简化。比如各种形式各种内容的爱,比如千姿百态千达百通的学习,比如与森林里的水一样的万事万物对我们心灵的广阔引导和纷繁启迪。
人生的沧海太深太深,而我们都沉潜得太浅太浅。走过人生的一个又一个驿站,总以为自己又懂得了不少,其实那些才只是皮毛。
人生的这条大海有的不只是浪花,它拥有的更多的是惊涛骇浪。我们都不要幼稚地把这人生的大海等同于小溪,因为它没有那样的柔美与浅显,它太“残忍”与深邃。(乔叶《森林里的水》)

我始终认为,坚守是一个优秀的品质。也许有的坚守不值得,也许有的坚守浪费了生命,但是,我坚信上天是公正而又善良的,他总会给坚守一个答复,一个安慰,哪怕是一个轻轻地抚摸。所以,我想只要坚守就会得到回报,哪怕这份回报迟到,但一定会是热烈而真诚的。如果说,坚守让生命有了深远的意义,那么,回报就是滋养生命的土壤。如果,一个生命没有滋养,那么,这个生命就索然无味。无味的生命,与枯竭的河流没有分别。所以,我选择了坚守,否则,这片叶子怎么会与我相遇呢?世间的叶子不计其数,有的只能擦肩而过,有的只能相视一笑,有的只是一个谋面,有的即便是相遇也会漠然地走过去,而只有这片叶子,却坦然地安歇在我的掌心。这不就是它从春到夏的坚守吗?如果,它在春风中迷失,如果,它在夏雨中逃离,我们就不会有今天的相遇。尽管,它生命中的最好时节不属于我,可是,它给予我的热烈与挚诚足以感动我。虽然,它触疼了我的心,可是,这何尝不是呵护呢?“如果把大爱比作波涛汹涌,那磕磕碰碰就是小小浪花。在大爱下,连磕磕碰碰都不能包容,还何谈大爱?”看到这段话时,我正走在路上。
由此,我深切地认识到,扼杀是对爱的一种玷污。
我轻轻地抚摸掌心的这片叶子,温暖再次袭来,疼痛也随之而来——我知道叶子总要归根。可是,我何尝不是根系呢?血脉相连,根根相系,是我们彼此不能逃脱的命。
那么,只有在坚守中,倾尽心血地灌溉了。(薛喜君《风中的落叶》)

蛙鼓这东西又是极富诗意极富含蓄的。不是么?看到一片落叶,听到一声蝉鸣,你或许会想到一首意境深远的诗,一段难忘难了的情。而倾听蛙鼓,你会感到这之中不仅有诗、有情,还有画;有寓意深邃的哲理,也有耐人寻味的意韵。这是对生命的本质感悟。它夹杂着泥巴味、青草味、乡土味的歌唱,是乡村一切声音里最美妙的一种。的确,没有蛙鼓的乡村,又怎么称得上是完美的乡村呢?
蛙鼓最让人受用的不是它的鼓噪,而是它鼓噪中渗透了哲理意味和活力的那种不屈不挠展示其生命力和生命态度的精神。蛙鼓给人的永远是一种坚定的无畏的生命韧性,一种激昂的奋发向上的斗志和豪情。蛙鼓所昭示的,永远是一种伟大的生命力的存在。
我曾经痴痴地聆听过蛙鼓,对那种执着的生命表白方式产生了一份浓厚的情结,以至不愿走出那浓郁的氛围。但我终究走出了。我想我是明白蛙鼓的意味的。对我来说,蛙鼓蕴含着简洁、生动的生命过程。在内心需要清洗的时候,在平淡、诗意的生活中偶尔睁开眼睛,张开耳朵,倾听一下蛙鼓,那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杨军《倾听蛙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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