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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唯一存世的书画墨宝!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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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6 03:37: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曹雪芹唯一存世的书画墨宝!                                                         2019-01-25 09:27                                                   

                  

上世纪80年代初,北京某张姓人士家中,发现了一对经专家鉴定为乾隆时期的书箱。著名红学大师冯其庸、吴恩裕等人都推断该书箱是曹雪芹续婚时,朋友送给他的贺礼,由曹雪芹的朋友张宜泉保存下来的。

书箱为一对,宽70.5厘米、高51厘米、深23厘米。两个书箱的正面、左右相对刻有兰花。一书箱兰花下有一拳石,兰花上端有行书题刻“题芹溪处士句:并蒂花呈瑞,同心友谊真。一拳顽石下,时得露华新”。另一书箱兰花上端题刻“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右下角题刻“拙笔写兰”,并有两句题刻“清香沁诗脾,花国第一芳”。

其中一个书箱的箱门背面,用章草书写着箱内所装物品的清单。由清单可见,此箱的主人是一个名为“芳卿”的女子,箱中物品是她与丈夫所绘的编织一类的草图和歌诀稿本。清单共五行字:“为芳卿编织纹样所拟诀语稿本”、“为芳卿所绘彩图稿本”、“芳卿自绘编锦纹样草图稿本之一”、“芳卿自绘编锦纹样草图稿本之二”、“芳卿自绘织锦纹样草图稿本”。五行字左边,是用娟秀的行书写的一首七言悼亡诗:“不怨糟糠怨杜康,乩诼玄羊重尅伤。睹物思情理陈箧,停君待殓鬻嫁裳。织锦意深睥苏女,续书才浅愧班孃。谁识戏语终成谶,窀穸何处葬刘郎!”

该书箱最早由著名红学家吴恩裕在《曹雪芹手迹和芳卿悼亡诗的发现及其意义》一文中介绍,后端木蕻良、冯其庸、胡德平、邓遂夫等学者都有专文论及。

而贵州省博物馆藏《种芹人曹霑画册》,则在上世纪80年代被贵州省博物馆购得,后经国家文物鉴定小组成员鉴定为乾隆时期作品,因无法确认作者是曹雪芹而搁置。《种芹人曹霑画册》长31.5厘米、宽29.4厘米。全册共纳有设色写意画八幅,每幅画均在左侧附有题诗页。画页与诗页,粘连成帧,八帧粘连,折页成册。画册材质为绢,诗页材质为纸。画册的木质封面系后来装订时所加,贴有绫质行书题签“种芹人曹霑画册”,落款为“光绪壬辰年秋月忘忧山人玩”。

近几年来,由于新史料的不断出现,这本画册再次引发了经过大陆、台湾众多学者的关注与研究,北京曹雪芹学会与贵州省博物馆取得联系,邀请专家赴贵州目验画册,与贵州省博物馆合作展开对于画册的鉴定与研究工作。

《种芹人曹霑画册》上不仅有曹霑题诗“冷雨寒烟卧碧尘,秋田蔓底摘来新。披图空羡东门味,渴死许多烦热人”,还有八幅勾画芋头、萝卜、茄子、西瓜、海棠、残荷、峭石灵芝、渔翁的着色画。对我们了解曹雪芹的思想、曹雪芹的绘画及书法,以及日常交往等情况提供了重要参考。

9月30日下午,北京曹雪芹学会会长胡德平在北京市公园管理中心、北京市海淀区委宣传部共同主办的第七届曹雪芹文化艺术节开幕式上,围绕《种芹人曹霑画册》进行了回应。胡德平表示,北京曹雪芹学会对各方专家学者围绕《种芹人曹霑画册》的鉴定、考证、推论的看法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形成了七项倾向性意见:

一是“中国古代书画鉴定组”杨仁恺等专家20世纪80年代关于《种芹人曹霑画册》年代(乾隆年间)判断的意见是定谳之论。当时,启功、傅熹年、刘九庵、谢稚柳等人都同时看过此画册,并无提出异议。

二是有坚实的资料可证明,画册中题诗人曹霑与陈浩、陈本敬父子在生活年代上都有交集,并且有交往。

三是陈本敬在此《种芹人曹霑画册》上的题诗、印章不假。有关专家已经查到《陈本敬书诗稿》上的墨迹印章均有图可与《种芹人曹霑画册》比对,且完全吻合。

四是《种芹人曹霑画册》的八幅图画均属作者抒情自娱的文人画,反映了“种芹人”的心态与情趣。“种芹人”的款识 与曹霑的字号芹圃,两者关系应是一致的。曹霑的名字与种芹人、芹圃、芹溪连为一体,应确为一人。

五是画册中有多枚印章,但闲章不闲。除去种芹人之外,别无二人刻此闲章。

六是第六图的落款是“种芹人曹霑并题”。落款中的“曹”“种”“芹”“题”“霑”字均带有明显的章草笔意,应探索从曹雪芹的书法鉴定其书画作品。

七是对曹霑落款中“并题”,应认定为不是“再题”,因为“再题”无解,“并题”的“并”是章草的写法,“并题”至少说明《种芹人曹霑画册》的画与第六图的题诗是一人所为。同时,其余七幅画与曹雪芹生平思想、《红楼梦》一书内容有何关系都有继续深入研究的价值。

贵州省博物馆藏《种芹人曹霑画册》

此册共收设色写意画八幅,内容依序为芜菁、芋头、残荷、茄子、秋海棠、东陵瓜、渔父与鸬鹚、峭石与灵芝,每画之后各有半叶题字,包括闵大章三幅、铭道人一幅、陈本敬两幅、歇尊者一幅、曹霑一幅,形式多为一首诗词后接简单署名。

因曹雪芹在画完第六开的瓜田景致后,曾自书七绝且署“种芹人曹霑并题”等字,知这本册页是曹霑先绘图于粗绢之上,经邀同诸友在宣纸上题字后,才一并装裱成册,此故,各幅字、画的原尺寸均同为23.5 cm x 24.5 cm。

考虑册中的三个纪年跋分别署称“岁乾隆辛巳夏日客京华旅次,歇尊者拈句”、“辛巳夏日,陈本敬”、“辛巳夏六月,铭道人题”,推判雪芹的画与诗最可能作于北京,时间在乾隆二十六年辛巳夏或之前不久。

前述册页之上共钤印三十方,其中各图皆用绢作画,但由于该绢的经纬密度较低,不易落墨,且所用的印泥亦欠佳(显示曹霑的景况不好?),以致有些印文辨识困难,但题字部分的所有印文则均清晰可见。在薛龙春、吴鹏教授的协助下,我们可以发现曹霑在各画页钤有“□中(?)”(两次)、“写意”(两次)、“曹□”和“□周”(两次)、“是甚么”(两次)、“有为”(一次)等闲章,至于末幅画左上角题款的“竹坣”二字,亦应为其字号。

在闵大章所题的三幅字之末,则皆钤用白文的“闵大章印”或“大章之印”,其下另有朱文的“元音”方印,只不过印章各异,倒是引首所钤为同一枚“汶水”长方印。

陈本敬(字仲思)的两幅字均同钤“陈”、“本敬”两白文联珠印,下另有一方大小相似的朱文“中思”印,“中”即“仲”的古字,引首用一白文的“玉壶冰”长方印。而铭道人与歇尊者二人,则未在题诗上钤印。

这次亲验时在第六开引首新辨出的“忆昔茜纱窗”印,应属重大发现,因“茜纱窗”一词屡见于《红楼梦》,如第五十八回的回目即为“杏子阴假凤泣虚凰,茜纱窗真情揆痴理”,第七十九回宝玉为晴雯拟祭文时曾赋“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句,黛玉建议:“咱们如今都系霞影纱糊的窗槅,何不说‘茜纱窗下,公子多情’呢?”而贾母在第四十回也指出茜纱窗是用银红色软烟罗(即霞影纱)糊出,小说中借此词来指涉大观园中宝玉等人的住处。《红楼梦》庚辰本第二十一回佚名所写的回前诗有“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句,该“茜纱公子”应亦指的是创造出茜纱窗下诸男女主角的曹雪芹。

因曹雪芹在小说第一回尝透过石兄之口宣称,书中是讲述他“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的际遇,“不敢稍加穿凿”,此恰与曹霑所钤盖“忆昔茜纱窗”印文的意涵相呼应,显示大观园中的虚拟角色不乏雪芹周遭真实人物的影子。

换句话说,此印强有力地支持“种芹人曹霑”就是拥有《红楼梦》著作权的曹雪芹,而非如全国书画鉴定组于1989年所怀疑的,是与曹雪芹同名同姓者。此外,第三和第六开均钤有上为朱文“曹□”、下为白文“□周”的连珠印(刻工的水平颇一般),上一印的第二字笔划繁复,虽无法清楚辨识,但颇疑就是“霑”字,“□周”则应为他的字号之一。

再从另一角度来看,在胡适揭举“新红学”以前,近代少有人知悉曹雪芹名霑。胡适于其《〈红楼梦〉考证》(1921)一文中,始据杨钟羲《雪桥诗话续集》(1917)所转引的敦诚《四松堂集》揭示雪芹名霑。亦即,忘忧山人在光绪十八年书写此册页的题签时,还不见得必然知道这是曹雪芹的作品,而清末民初之人亦极难有足够知识创造出“种芹人——曹霑——忆昔茜纱窗”的证据链。

鉴于迄今尚无任何曹雪芹的字画被大家公认为真迹,故我们只能尝试寻找间接证据以进行论述,譬如追索题跋的闵大章、铭道人、陈本敬、歇尊者四人所生活的时空曾否与雪芹相重叠,他们与曹霑之间又有无交往。

前述册页中唯一出现于官方史料的人似只有陈本敬,他是乾隆二十五年进士。本敬的女婿史积容登乾隆三十六年进士,积容长期从朱筠游,其父史全义与朱筠母且是关系密切的中表亲;其祖史玉节并与曹寅友人朱彝尊、汤右曾、姜宸英、查慎行等前辈往来密切;其族兄史犹兴曾任朱筠年少时的业师三年。又,陈本敬与同里的朱筠亦为好友,朱筠曾提及他与陈浩的两子本忠、本敬乃“束发相友善”,知陈、朱两家乃世交。

当乾隆四十三年二月陈本敬过世时,朱筠曾撰悼文,称两人相交达三十四年之久。又因朱筠婿龚怡及其兄龚协是敦诚和曹雪芹的知己,推判陈本敬与曹雪芹相识的机会应颇大。

此外,我们也有必要论证《种芹人曹霑画册》中第五和第七开的陈本敬跋是否真迹。经上网爬网后,发现2001年秋季上海敬华艺术品拍卖公司曾拍出一幅《陈本敬书诗稿》;此外,2010年3月北京保利的精品拍卖会上亦出现《陈本敬、丁云锦、顾之炎等书法册页》。此两拍品均接近苏轼的书风,且作者签名以及其他六个相同用字的写法亦近似,知同属假造的可能性绝小。

另一方面,我们从闵大章所钤用之“汶水”长方印,知他乃以隐居该地的孔门高弟闵损(字子骞,尊称闵子)为显祖。由于闵为罕姓,而上海图书馆的藏书目等,发现各地的闵氏宗谱尚存二十几种,其中上图就占了十六种,笔者遂于2015年8月利用开会之余至上图的家谱阅览室翻查相关文本。

很幸运地,经逐页查阅十多种相关家谱后,笔者终在道光《吴兴闵氏宗谱》中寻得东西五房鹤皋公支系第十七世孙的闵焕元。闵焕元,字大章,康熙五十三年生,乾隆四十五年卒,曾入国子监为太学生。由于焕元在世期间恰与雪芹重叠,其父振文卒于乾隆十二年,为礼部儒士,知焕元与雪芹具备同时期在北京生活的地缘关系。

“大章”二字本尧乐名,郑玄注《礼记》时指此乐乃用来显现“尧德章明也”,《周礼》则称这些传自六代之乐舞原本是用来“教国子”,但其中的“大章”之乐已佚。亦即,“大章”之意涵恰可与闵大章所钤用的字号“元音”相呼应。闵焕元很可能是因入国子监读书,而取“大章”为字,并以其字取代其名,行文见世。他另字符音,则应是采用其原名“焕元”最末之“元”字,并就新名“大章”之意加以延伸。至于絅斋,或即闵焕元的号。

吴兴闵家富甲一方,不仅与许多江南巨擘名家均有密切关系,又且诗书传家,如第十六世至十八世就有多达219人是生员出身,当中有84人为国子监的太学生,更不乏有与曹雪芹同在北京教育圈工作者,如闵焕元的三位族兄即曾在北京的官学中担任教习,其中闵文山于雍、乾之际先后出任景山学、右翼宗学以及正黄旗觉罗学的教习,他当时在北京的文名颇盛,许多贵人都争相拜入门下。而曹雪芹则或于雍正七年入咸安宫官学(隶属国子监)读书,并在乾隆十几年考授右翼宗学教习。

至于乾隆四十二年曾应闵鹗元(焕元的同祖堂弟)之请为其亡父闵振武作传的刘大櫆(1698—1779),不仅与吴兴闵氏多所互动,也与曹雪芹的泛交游圈不乏重叠:如朱伦瀚有三子受业于大櫆,大櫆尤与第六子孝纯情义笃深,自称两人是“异乎世俗之所谓师弟子者”,而孝纯最好的朋友王文治更与陈本敬、周于礼相熟;大櫆且曾于乾隆十九年陈浩出任湖北学政时参其幕,并与其子陈本忠、本敬兄弟为忘年交;大櫆弟大槐也尝馆于纳兰家,从其年龄判断,他最可能担任永寿子侄辈(包含曹雪芹二表哥福秀的内弟宁琇)的馆师。

又,闵鹗元登乾隆十年进士,二十四年曾奉派为四川乡试的正考官,其副考官即编修周于礼,两人在此差使的过程中相互酬和,建立了相当密切的交情。由于周于礼与瑚玐、敦敏、敦诚父子是两代交,敦敏与敦诚又是曹雪芹的挚友,故我们可合理推测闵焕元与其堂弟闵鹗元或皆透过周于礼、刘大櫆等渠道,而进入敦敏与敦诚的泛交游圈。

再者,吴兴闵氏乃以闵损为显祖,此正与闵大章钤用“汶水”闲章的意涵相呼应。鉴于闵大章跋了《种芹人曹霑画册》中八幅画的三幅,知其与雪芹的交情相当密切,且他应就是以字行的闵焕元。至于画册中尚未能查得任何生平事迹的歇尊者与铭道人,则不禁让人联想起《红楼梦》书首出现在大荒山青埂峰下的一僧一道。

当然,我们必须理解曹雪芹乃以小说名世,他的字画仅属一般文人水平,如闵大章的字就较雪芹灵动。至于该“种芹人曹霑”自题诗的水平究竟高不高?先前学者因未能完整赏析,而多无法深刻体会。该诗有云:

冷雨寒烟卧碧尘,秋田蔓底摘来新。披图空羡东门味,渴死许多烦热人。

其释意为:在雾茫茫且飘着冷雨的沙土之上,秋天碧绿瓜田底部藤蔓中的新瓜正等着被摘。展阅这幅图,会让观者空自羡慕汉初召平(原为秦朝的东陵侯,秦亡后为布衣)在长安城东门隐居时所种“东陵瓜”的美味(所谓“东门味”),并令世俗间许多烦躁闷热的人均望图兴叹且渴死。

由于瓜类有千百种,不知“东陵瓜”的品种究竟为何?亦不知是否仍存世?有称画中之瓜的形与叶均与西瓜不同,曹雪芹不应如此无知,故质疑“种芹人曹霑”断非曹雪芹,然此题画诗从未点出该瓜即今之西瓜。据考,西瓜为五代时期由后周的胡峤自契丹引进中土,知“东陵瓜”绝非西瓜。事实上,雪芹很可能只是画出一个想象的意念,而非写实画,他在《种芹人曹霑画册》中即两度钤用“写意”之闲章。

此诗应是透过召平于闹市旁隐居种瓜的强烈对比,用以反映作者自身的景况,并赋予图中之瓜一特殊的寓意。接着,再以其类似李贺“津头送别唱流水,酒客背寒南山死”、“蓝溪之水厌生人,身死千年恨溪水”等诗中跌宕起伏的奇诡风格,赋出“渴死许多烦热人”的“牛鬼遗文”。

从雪芹此诗亦可见到望梅止渴故事的影子,指出若无大隐于市的心境,就会愈看图中之瓜愈口渴。雪芹并讽喻世俗间那些追求功名利禄之人(所谓“烦热人”),他们宁愿渴死也不可能归隐种瓜,令人明显感受类似他所作“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残句中的奇气。

其实,学界迄今并无人提出任何具说服力的证据足以论述《种芹人曹霑画册》乃伪作,倒是前文已直接或间接显示曹雪芹与闵大章、陈本敬属同一交游圈。

此外,册中所提及曹霑的“种芹人”、“□周”与“竹坣”三字号均不见他处(目前已知之字号为“雪芹”、“芹溪”、“芹圃”、“梦阮”),这颇易令人导出“此曹霑非彼曹霑”之结论,而造伪者应不会如此自找麻烦,更不会将题签系于如此晚的“光绪壬辰年秋月”。

再者,从书法的角度看,此册乃真迹无疑,其上典型的文人画亦符合时代特点。先前学界因不知陈本敬、闵大章其人其事,全国书画鉴定组遂有“与曹雪芹无关,不像造假,存疑”之意见。前述这种种论证虽仍无法完全坐实,但应已强有力地支持《种芹人曹霑画册》乃曹雪芹现存唯一诗、书、画、印俱见的真迹。

曹雪芹的画常取景于他北京西郊住家附近的风光,其好友宜泉的《题芹溪居士》一诗中即称他“门外山川供绘画,堂前花鸟入吟呕”。雪芹也喜欢在酒后即兴创作,敦敏在《题芹圃画石》中就描述其“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块垒时”。宜泉的《伤芹溪居士》诗中,亦曾以“北风图冷魂难返”句形容雪芹的画艺超群(就像汉代刘褒的名作《北风图》能让观者顿觉寒冷)。敦敏在《赠芹圃》一诗也点出他的绘画功力,指其曾于手头拮据时还能够“卖画钱来付酒家”。

敦诚在其赠雪芹诗中的“少陵昔赠曹将军,曾曰魏武之子孙。君又无乃将军后,于今环堵蓬蒿屯”句,除抬举雪芹为以画马闻世之将军曹覇的后人外,应也间接表彰了雪芹在绘画方面的造诣。又,宜泉在《题芹溪居士》中所谓的“苑召难忘本立羞”(指唐代文士阎立本以文学进身,却被皇帝视为画师之耻),意指雪芹虽尝被师友荐为宫廷画师,却因不愿受羁绊而婉拒,更进一步印证了雪芹的善画。

曹雪芹在绘画方面的经验,亦可从《红楼梦》的内容中看出端倪,如第四十二回即有一大段出自薛宝钗口中的画论,表述若要绘好大观园之景致,该注意起稿、构图等重点,且需准备多种专业画具。指称在画园子里的山石、树木、楼阁、房屋时,得要有能力判断“该多该少,分主分宾,该添的要添,该减的要减,该藏的要藏,该露的要露”。而在穿插人物时,要特别留意“衣折裙带,手指足步”。至于画楼台、房舍时,更有必要“用界划的”(指借助界尺画线),以避免相对位置或比例失调。

宝钗还具体建议惜春可找出原先起造园子的“细致图样”,因其比例与方位大致不错,故可比照该纸之大小,“要一块重绢,叫相公矾了,叫他照着这图样删补着立了稿子,添了人物就是了”。此处所谓的“重绢”,就是用粗丝所织成之较厚实的绢,今称原丝绢、园丝绢或生丝绢,适合多用石色(箭头朱、南赭、石黄、石青、石绿、管黄、广花等)且要贴金箔(大赤飞金、青金)的大幅作品。并强调写字画或画山水所常用的雪浪纸,恐不适合此一工笔重彩画的大观园行乐图,因其“又不托色,又难滃”。至于画器亦需特别准备,颜料也远非惜春平时画写意时所用的赭石、广花、藤黄、胭脂四样而已。

接着,宝钗开出一张待添置的清单,其中共提到各式画笔十三种、颜色十一类,以及十几项作画工具。宝钗更解释用生姜与酱的缘故,此因“那粗色碟子保不住不上火烤,不拿姜汁子和酱预先抹在底子上烤过了,一经了火是要炸的”。前述的这些绘画知识与操作细节,恐不是一般作家可以掌握的。

同样地,我们在《红楼梦》的内容中也可略见曹雪芹对诗的看法,如第四十八回苦志学诗的香菱向黛玉请教作诗方法时,黛玉曾说:“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而李贺所强调作诗时“笔补造化天无功”的苦吟功夫,在香菱身上亦可体现,因她赋诗已到了“茶饭无心,坐卧不定”、“连房也不入,只在池边树下或坐在山石上出神,或蹲在地下抠土”的地步。

综前所论,虽然在《红楼梦》以外曹雪芹存世的作品绝少,但今从各种间接证据推判,1988年在贵州发现的《种芹人曹霑画册》确是其墨宝,其中包含他亲笔所绘的八幅小品,以及所写的“冷雨寒烟卧碧尘,秋田蔓底摘来新。披图空羡东门味,渴死许多烦热人”一诗。

又,先前学界仅知曹雪芹存有“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残句,经仔细赏析后,发现两诗同样具备近似“诗鬼”李贺的奇诡风格。也无怪乎,其挚友敦诚屡以“诗追李昌谷”、“直追昌谷破篱樊”、“牛鬼遗文悲李贺”等句称许他。

而宗室永忠亦在其《因墨香得观〈红楼梦〉小说,吊雪芹》一诗中,透过风格与“定教蛮素鬼排场”相近的“欲呼才鬼一中之”句,来追悼“可恨同时不相识”的雪芹,希望能自阴间唤出这位堪与李贺相比拟之“才鬼”,一起痛快酣醉(“中之”即中酒,指饮酒半酣状)。此举再度呼应雪芹在《种芹人曹霑画册》中所吟“渴死许多烦热人”的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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