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他是贝多芬之后最悲惨的艺术家,最终疯魔而死
2019-10-14 00:16
![]() 弗鲁贝尔
与画出了《呐喊》的蒙克一样,
今天小编要介绍的这位俄国艺术家,
也用他的画将我们带入一种
充满恐怖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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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梦中,
有无数奇特的眼睛。
那些眼睛神秘、凄惨、惊恐不安,
仿佛栽种在人的全部感官中,
拔也拔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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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久了,
仿佛能与之发生一种
令人恐惧的感应,
那好像是一种飘忽的死亡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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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著名思想家列夫·舍斯托夫
按照俄国著名思想家
列夫·舍斯托夫的说法,
只有具有“双重视力”的人
才能创造出这样的眼睛——
意即“天然视力”和“非天然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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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具有双重视力的人来讲,
生与死的角色是可以互相转换的。
他引用了欧里庇得斯的一句令人
费解的话:生就是死,而死就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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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鲁贝尔
十九世纪末俄罗斯
巡回展览画派的叛逆者。
弗氏一生 的内心始终无法与周围
环境协调:动荡不安,孤寂、
痛苦而迷狂,最终陷入深刻的内心
混乱之中而无法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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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画笼罩着末日感极强的悲剧氛围,
特别是那个折磨了他一生的“天魔”形象,
更是有一种超自然的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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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即莱蒙托夫长诗
《天魔》(另译“恶魔”)中的主人公。
一个天使因为反抗上帝,被上帝
贬黜为魔鬼。他渴望自由、爱情而不可得,
他号召人们怀疑、反抗上帝,
因而成为天国的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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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氏选择了这样一个文学典型
作为他一生追求的画面形象,
本身便有一种“在劫难逃”
的悲剧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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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亚力山大·别努阿对此有这样一段
精彩的注脚:“在这些令人惊心动魄、
使人激动到流泪的优美作品中,
有一种非常真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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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恶魔不改自己的本性。
它爱上了弗鲁贝尔,但毕竟又欺骗了他。
弗鲁贝尔有时看到自己神灵的这个特点,
有时看见了那个特点,
而就在对这种难以捉摸的东西的追求中,
他很快走向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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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推向这个深渊的就是对该诅咒
的东西的热衷。他的精神错乱
是他的天魔主义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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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鲁贝尔肖像
弗鲁贝尔生于一个帝国军官的家庭,
从小随着父亲军职的变动辗转于莫斯科、
彼得堡等地,其间小弗鲁贝尔
一直钟情于绘画,但执拗的父亲
却希望儿子学习法律以便将来在这
纷纭的世界中找到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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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尊重父亲的意志,
弗鲁贝尔去彼得堡攻读法律学,
然而在大学里他却把自己的业余时间
全部投入到在美术学院夜校里
的绘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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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鲁贝尔
就这样他勉强在法律系毕业后,
便坚决按照自己的意愿再报考了
美术学院,又重新学习了四年,
这时他已经30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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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20世纪之交,
弗鲁贝尔作为一名画家开始在
“巡回展览画派”的影响下崛起,
但后来又脱离了这一画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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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原因是,
他已经不满意于在现实主义的理想下
寻找艺术梦想,却转而在自我意象
的运做中发现了维系美的
形式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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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他后来所说的
“来源于瞬间突发灵感的创作意识
及在客观学习后采纳自然思维
的感性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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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鲁贝尔属于大器晚成的艺术家,
独立的艺术创作活动可追溯到
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正在读美院大四
的他被邀到乌克兰的基辅,
从事一座中世纪教堂的修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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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鲁贝尔利用这个机会
画了大量的壁画,
从而奠定了他作为一个壁画家
的艺术基础,使他的秉赋中注入了
画巨幅画、画神话、富于
装饰性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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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教堂壁画所特有
的那种神秘庄严、苦难压抑的情绪
也影响了他日后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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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蒙托夫
1889年底,
弗鲁贝尔移居莫斯科,
结识了实业家阿勃拉姆采沃庄园主
马蒙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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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蒙托夫雕塑
为纪念俄国诗人
莱蒙托夫逝世50周年,他决定出版
莱蒙托夫诗集,而请弗鲁贝尔作插图。
弗鲁贝尔《坐着的天魔》,就是
散文诗《天魔》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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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天魔
弗鲁贝尔的天魔早已挣脱
莱蒙托夫的缪斯而飞翔在“紫蓝色”
(同代画家称“紫蓝色”为弗氏的
象征色彩)的天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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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很早便创造了《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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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地毯前的小姑娘》、
《哈姆雷特与俄菲利亚》等一系列杰作,
但冥冥中始终有个声音在搅扰着他,
他想创造一个具有“纪念碑意义”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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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痴如狂,最后大约是走火入魔,
和那个反抗上帝的家伙合为一体
而受到上帝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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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画了无数个天魔,
却始终没有画出那个梦寐以求的神灵。
他的“天魔情结”至死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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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885年始他便在内心构造天魔,
直至四年之后才展出了第一幅天魔作品。
在《坐着的天魔》中,他创造了一个
超凡的形象;天魔孤独地坐在
黄昏的岩石上,而他本身也像一块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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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肉体和孤寂
的精神幻化成一种无言的仇恨。
而背景上的色块使人想起罗可可式
教堂的彩色镶嵌玻璃。
整幅画面充满先知般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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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马尔与天魔》则是我们在多梦年龄
时常常梦见的。我们都曾想象那是个
充满恐怖色彩的悲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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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女美到极点。
那一双童话般的眼睛与天魔静静对视着。
蓝灰色的冷调子紧紧环抱着这一对恋人,
天魔那鬈曲的富有雕塑感的
长发闪着青铜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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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马尔和他紧紧相拥却摒弃了
一切肉欲的意念而笼罩在宗教式
的圣洁光辉中。
两个人的灵魂通过他们的眼睛冷峻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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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粗犷狞厉的男性美与塔马尔
的女性温柔像蛇一样缠绕着,
窗外点点繁星好像变成象征物,
变成一种神秘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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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马尔使我想起俄罗斯童话中
美丽的华西丽莎,她跪在天魔面前
脸上是无限的爱与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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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魔温柔地托起她的手臂仿佛在说:
“我是背离与梦想的化身。
我爱我之所爱,但我的爱永远只是一个隐喻。
我相信的是死亡之梦,
它与生命之火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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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公主
这是一幅超越时空生死的永恒画面。
著名的《天鹅公主》似乎也应
归于天魔系列,
她的面容与天魔实在是太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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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清癯面容和同样神秘忧郁的大眼睛。
画面上笼罩着一种暗淡的银灰色的雾气,
水晶般透明的天鹅公主飘浮在闪烁的
烛光和紫色的涟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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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戴着的珠宝和巨大的羽翼
也如同一团玫瑰色的空气在慢慢消融。
无疑这是天魔幻化成女人在黄昏中出现。
当她向藏匿着死神的幽暗湖水走去的时候,
曾带着无限的依恋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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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双冰冷凄惶的眸子使人感到
她正在由世纪末的黄昏走向死亡之梦,
末日的太阳正在她的羽翼上发出
玫瑰色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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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天魔》
《飞翔的天魔》又向死亡之梦迈进了一步。
画家的妻子在给友人的信中
忧心忡忡地写道:“……他的天魔是不一般的,
不是莱蒙托夫的,
而像是当代尼采学说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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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妻子:娜杰日达莎贝拉·弗鲁贝尔
由于画家内心的深刻混乱,
《飞翔的天魔》实际上没有完成。
弗鲁贝尔的魔鬼把他引向创造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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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妻子:娜杰日达莎贝拉·弗鲁贝尔
然而,
“对于弃绝自己的人来说,
不可能有任何快乐——
在已有快乐和喜悦的地方,
当你投入某种不存在的东西的怀抱时,
就像做了催眠术的小鸟被抛进
眼镜蛇嘴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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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舍斯托夫)终于,
在天魔组画中最后一幅“被翻倒的天魔”
问世后不久,画家精神分裂,
四年之后双目失明,又过了四年,
这位天才的艺术家悲惨地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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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翻倒的天魔》
《被翻倒的天魔》表现了天魔之死。
天魔从高处跌落,跌得支离破碎。
被折断的翅膀深深插入泥土,
的眼睛仍然闪着愤怒不屈的光。
画面用色十分阴暗,画家仿佛预感到,
天魔的死亡阴影即将与自己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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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的生命结束了,
而天魔的故事却并没有完结。
天魔的巨大阴影是属于弗鲁贝尔的,
同样也属于陀斯妥耶夫斯基,
属于凡高、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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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一切具有双重视力的、
被世俗所弃绝而执迷于探索死亡之梦
的艺术家和伟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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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变成灵感使他们的生命放出辉煌之光,
阴影变成达摩克利斯之剑
高悬头顶使他们毕生无法安宁,
阴影变成死亡之梦诱惑着他们,
使他们误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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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们和他们的阴影重叠了。
我想,缪斯应当在他们的纪念碑上
刻下这样一行碑文:
对他们来讲,生就是死,而死就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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