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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风及雪(外二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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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2 06:43: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由风及雪(外二则)                              

2020-12-11 12:05                    

□安庆王邦德

早晨起来,门外的景致尚不分明。天空刚露出几许微弱的光线,仿佛沉睡的人睁开第一眼时的那种感觉:惺忪倦怠、酣梦犹存。昨晚梦见的一些美好或超然之事仍蜷伏在眼睫之上,使人品咂再三,回味不尽。
将雪未雪。冷风吹过的街道,是消散,还是孕育?自然也想起南朝宋之谢灵运《山居赋》云:“竹缘浦以被绿,石照涧而映红;月隐山而成阴,木鸣柯以起风。”目之所及,枝桠间那些残留的叶子,泛出洁白而冷峻的光;坚守抑或消失,而道路的另一端依旧出现“粼粼而行”的人群,带有某种遐想的意味——山寒水瘦,鸟把有鸟的天空已推向远方,而雪之讯息却迟迟未来,这也让我感到美中多少会有一丝轻轻的吁叹!
这么想着,似乎也为自己找到了某些解答。彼此寂静的叩问,因为习惯,一半留给疑问,一半也留给了沉默;岁末,时光最终也是最初的声音,看多了开始和结束,便知这最后得到的东西,是幸运;而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回忆,还是猜想?那经历中的人与事,浮现这时光背后,呈现或消失间的细节却依旧十分朦胧!
时光如旧,不能阻止的岁末,从身边开始,也试图改变另一些事物的可能性;如何在日常琐屑和断裂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面对且审视中无法回避的主题,也渐成为自己内心汪洋中的对应场。一些原先并没想到的道理也开始领悟:是的,我们总是习惯于日复一日地被自己制造的东西所包围、所消耗,而在时光魅力的深处,那唯一中的美,却一直不被察觉!
年之门槛,时间或雪,很显然,某种意志也正挪动着门……“生活不会重来,这正是它美好的原因。”(艾米特·狄金森)而冬天的本质是连绵不断的雪,没有雪的岁末,不像岁末;岁末和雪是联系在一起的,它们倒映在我心上,也倒映成一个美丽的让人沉思不解之结。雪是岁末的一个重要景观,一个重要标识,是纯洁晶莹的生命季节中的舞者。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在一个习惯于展望未来的时代里,踮起脚来回首过去,仍然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自然界就有一种奇特的现象——回流。在流动的江河里投下一片树叶,树叶浮出一段距离后又绕个圈漂回到原来的地方。人类社会也是惊人的相似!曾国藩就特别重视人生的每一个早晨,他一辈子早起。“早起”不仅是其家训之一,他也容不得弟子晚起。我如此傻想:幸福也本无定式,更无轻重,如同这将雪未雪的清晨,一个人拥有两种世界可谓幸福: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怠倦了,便诗意地栖居于精神世界;我们在精神世界里待久了,又可走到多彩的现实生活中来。

最初的雪,于我的心灵之枝尽情飘落,许久许久也就这样伫立于这雪景。这茕茕的雪,纷纷扬扬的天之落羽。雾霭间。一种超脱的回归,我的目光从天穹转向大地,这素昧平生的日子,雪呈现与我的又是一张洁净的纸。
有一种情绪无法说清,也有一种情结无法解释:这无声的雪,我将怎样进入你滴落的宁静心扉?雪地宁静,走不出的风景,柔情软语却凝成这晶莹的雪粒,透过这美妙的雪意,我发现自己儿时记忆的世界才是最明亮的!
整个夜晚,雪也就这样下个不停。目之所及:雪花落在地上的情景令人感动;而风在不远处的地方,树枝僵硬,有思想的鸟儿也敛翅栖息。我注意到它的周围及其它,这持续中的意义,却蕴藏深远;“一切都是活的!”柔软而亮的雪,悄然涵容这潺潺季节的跫音……
此刻,一首清远的歌,伴着这第一场雪自天宇飘来;仿佛间,一位似水的女孩,手捧这最初的雪,也向我姗姗走来……此时的心境,平静且纯洁,仿佛那一片雪,又一片雪——一种干燥、匀称的物质从最初的寒意到最终的温暖:没有哪一种雪不在另一种雪之上!
于我的心灵之枝飘落,这第一场雪,请向内心走去:一种丰富内涵的构成,“冬藏”中又悄然诠释“万容”!我注视着这冬天的脚步,看看它究竟怎样一步步沿着哪个方向一直走到春天。

那最初的雪与倒下的树,也一如我心灵之枝尽情飘落。
凝视审思中,几片暗绿,几片灰白。这棵力不从心的老树,与林中其它挺拔葳蕤的树木相比,多少带有些许悲壮和苍凉;斜对天籁,这贴近经年的边缘,栖居在白丝绒般的这棵倒下的树:一剪绰约娉婷的身影,它是什么时候倒下的,一年前?两年前?还是五年、十年前?已无从知晓。但我想到的是:那最初猝然倒下的躯体,是远离刀斧的追逐。厚厚的苔藓,也长满斑驳粗粝的树干及枝桠;摇曳且衬托出雪色浑然天成的情怀与韵味。倏忽间,紧绷的意念松懈,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一种令人心碎的姿势,它默默地选择了枯萎与死亡……
想像中,一只抚慰间的手,也不断完善且冷傲奇崛地浮起一曲锈迹古雅的《广陵散》;我想起海德梅尔说过,“人的仰视直薄云天,立足之处仍在尘寰。”能做到的有几个呢?唯有树才能真正如此。冬日的月光掠过写意的梅,谁可以感受这冬天的月亮,照在一棵已倒下树之脸颊上的份量?所有的乡愁与恋情,或一片、或一朵,那与月光一样清瘦且渐重的白色,这昔日反复呈现且伸向天空间的枝桠,一种意兴的飞逸,便可感知,生命的静谧,像到了一种极处,也觉一种空灵。
一棵早已倒下的老树,延续且持续着我的耐力;这意象间的碎片,也恍若刀锋里折射出来的水,却泛动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美丽彻骨且寒冷的光泽。虽然再也无法让我目光仰视,但它仍用自己依然笔直的身躯,在其立足的树林深处,祭奠着自己清白的追求过、抗争过也辉煌过的一生。
什么是真正的死亡?那不能停止的一切抑或思想,都隐入另一种形式的从容;由风及雪,那早已倒下的老树,在阳光密匝的林间归于冬雪之寂静肃穆。生命的轮回真是一个无法说破的寓意,自然的抑或人类的玄机中,那至高无上的死亡,只不过是生命盛极与始衰之间的瞬间断层;我仅是感喟,正惟因如此,死去的生命才因而又有了生命。
我停留在追寻幸福的途中……倒下的树,人们依旧称之为树,这是不是一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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