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声潜伏卫立煌身边10年，却被对方突然问道：我参加共产党好吗

清梦

赵荣声潜伏卫立煌身边10年，却被对方突然问道：我参加共产党好吗                     

2021-05-24 18:10                                              

图丨赵荣声

前言

刘少奇斩钉截铁地对那位有可能在卫立煌身边长期呆下去的同志说，你在那里长期呆下去就是胜利……
这位同志没有辜负党对他的信任，在卫立煌及其部属郭寄峤那里一直工作到全国解放。这个同志利用他的特殊地位做了一些别的同志不能做的有利于党的事业的工作。
这位同志，就是被称作“红色卧底”的我党优秀党员赵荣声同志。

投笔从戎，立志报国

赵荣声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从小便饱读诗书，尽管家中不愁吃穿，但自祖父起，这一支家道中落，生活拮据，受人白眼，这也让赵荣声过早地明白了人情世故。
赵荣声在小学毕业之后，便跟随在南京做事的父亲到了南京就读，上了大教育家陶行知所创办的“南京安徽中学”。
那时候的赵荣声，最喜欢阅读的便是鲁迅的作品，一拿起鲁迅那些犀利的杂文，就手不释卷。鲁迅的敏锐思想和对旧社会的透彻剖析，非常让赵荣声折服，同样也使得赵荣声关注到社会的变化。

图丨赵荣声旧照

当时社会上从政治见解到学术思想掀起的争论，更使得他激动。正是因为如此，赵荣声的阶级意识而逐渐增强，开始热衷于研究社会问题。
1935年8月，当时已21岁的赵荣声便成功考入燕京大学法学院社会学系。这所大学，是美国人在中国创办的贵族化的教会学校。
在赵荣声刚刚入学后不久，便正好赶上了如火如荼的“一二九”学生运动。在这个时代的潮流中，赵荣声怀着一腔青年人的热血，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运动中，并于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7年春，赵荣声便接触到了在文学院任教的斯诺。
当时的斯诺刚从陕北回来，他给学生们生动地介绍了在延安的所见所闻。可以说，这是赵荣声第一次看到了红星照耀下的中国的真实情景，为此内心便非常向往。
不得不说，赵荣声就是艺高人胆大，以“春假到西安旅行”为名，带着十几个同学，凭借斯诺给的一张草图，便动身前往陕北去了。

图丨毛主席

尽管路途中遇到各种困难，但是这些学生都没有放弃，在经过千难万险后，他们终于抵达延安。
这是白区第一个群众团体访问延安，有着特殊的历史意义，所以党中央、毛主席非常重视。赵荣声他们在延安紧张地热烈地访问了整整一个星期。
他们首先参加了延安正在召开的“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在这次大会上，赵荣声代表访问团发言，事后丁玲、陈赓等人又特意找他们交流消息，座谈感想。不过最令他们兴奋的是，毛主席在百忙中还接见了他们。
毛主席和赵荣声等人一一握手后，首先对学生访问团表示热烈欢迎，接着根据他们提出的“西安事变后国共能不能真合作？”等问题进行解答，并对当前的形势作了精辟的分析。
这场谈话从下午四点一直谈到晚上八九点钟，蜡烛在窑洞里不停地跳动，赵荣声等人便感到了毛主席的人格魅力。

图丨毛主席和周总理等人合影

在此次谈话后的第三天，毛主席便又特意请他们一行人去旁听给延安积极分子作的《统一战线和抗日问题》的报告。
两次接连听到毛主席的讲话，是赵荣声他们此次来延安最大的收获。
在离开延安前夕，赵荣声他们去向毛主席辞行，毛主席便又在史沫特莱的寓所又接见了他们。毛主席和他们握手后说道：

  在全国和平统一的形势下，你们可以高高兴兴地开展工作，我们对于爱国的有觉悟的北平学生怀有敬意。希望你们努力地去团结广大人民，迎接伟大的抗日战争。

赵荣声他们在回到北平后，并没有忘记毛主席对他们的叮嘱。
先是作了访问经过的汇报，并给大家看了许多延安油印的书刊，还写了《延安调查》论文，又半公开地向同学们介绍延安情况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理论。不久后，赵荣声以任天马笔名出版了关于延安的见闻之作《活跃的肤施》。

图丨燕京大学

正是在这样的影响下，第二个燕大赴延安访问团也组织起来了。
不过后来随着抗日战争的爆发，北平失守，党组织便通知赵荣声马上转移南下。9月，赵荣生辗转天津、上海、杭州，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安徽省省会安庆市。
对于赵荣声而言，在之前的种种经历中，他便深受革命思想的影响，立志要报国。
为此在回到安庆后，赵荣声同样不断地进行着抗日救亡活动。不过当时安庆的顽固势力仍在讲“攘外必先安内”等等谬论。
赵荣声偶尔说几句“实行国共合作”，“必须全民动员抗日”等话，就有人警告他：“年轻人还是少说点为好，以免麻烦”。
不过赵荣声也没有放弃，反而是在家中组织了一个读书会，宣传抗日。不过随着安庆沦陷后，赵荣声便又来到汉口。
这天，赵荣声看到报上载女作家丁玲领导一个西北战地服务团离开陕北到山西前线的消息，为此的便兴奋不已。不久，他就离开汉口，直奔临汾，找到彭雪松和丁玲。
1938年在这两人的介绍下，赵荣声便担任了随军服务团的记者。

图丨抗战时期的丁玲

1938年1月31日农历春节，丁玲便通知赵荣声，要他和袁勃到马牧村采访一个重要的会议。赵荣声和袁勃来到总部，才知道这天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前敌总指挥卫立煌要来给朱老总拜年，总部开欢迎会，要求记者报道，并要求采访卫立煌。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赵荣声便想道：

  卫立煌是十年内战中蒋介石手下一个得力的“剿共”将领。我能和他谈什么？内心是不愿意干的，不过在考虑到大局势后，赵荣声便认为写消息是可以的，但是专访就算了。

卫立煌和两个军长李默庵、郭寄峤来到马牧村后，朱老总便请他们在欢迎会上讲话，赵荣声和袁勃即做了这三个国民党将领讲话记录。但是，那天卫立煌被邀请到朱老总房间谈话，赵荣声和袁勃本应该前去采访，但是因卫兵阻挡，他俩未坚持进去，事后便受到任弼时的批评、
不久后，由赵荣声和袁勃合作并由赵荣声执笔的《西线上的一个盛会》的通讯，在武汉我党的公开杂志《群众》周刊上发表。

图丨卫立煌

在此之前，赵荣声和卫立煌是不认识的，从来都没有交集，但是卫立煌在看了赵荣声的文章后，被其流畅的文笔所触动，正缺少秘书的他便向部下刘毓珩询问了这篇新闻稿作者的情况，并感慨道：“真奇怪，为何有才华的年轻人都跑到八路军那边了？你想想办法，将他挖到司令部来给我当秘书。”
刘毓珩是安徽巢县人，与赵荣声的关系也不错，为此便给他写信，邀请他来卫立煌身边担任秘书。不过赵荣声对于卫立煌的印象不太好，为此便拒绝了。
当组织上得知这件事后，八路军总政治部副主任傅钟便立即找赵荣声谈话，严肃指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扩展统战的绝佳机会，可就近增加对卫立煌的正面影响。
在经过上级的一番开导后，赵荣声茅塞顿开，欣然领命。就这样，赵荣声便开启了自己的潜伏生涯！

来到卫立煌身边

1938年2月下旬，赵荣声便来到位于霍县的卫立煌司令部报到，并被任命为司令部的同少校秘书。
某天，赵荣声睡到半夜时，忽然便被卫立煌的卫士叫醒，说“总司令有请”。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赵荣声便跟随卫士来到卫立煌的住处。
在刚刚坐定后，卫士便送来一杯热茶，随后卫立煌便和赵荣声开始交谈起来。刚开始，卫立煌便询问起了一些有关西北战地服务团的情形，随后便严肃地对赵荣声说道：“为适应战争的需要，我的总司令部马上要建立这样一个团体，名字就叫‘战地工作团’，要学习八路军的办法……”

图丨卫立煌旧照

赵荣声在得知卫立煌的想法后，便点头答应了。
当天晚上，两人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便一直谈到天明。赵荣声在此次谈话中，谈到了学生运动，谈到对抗战的认知，好多是卫立煌所不知道的，为此听起来很新鲜。
卫立煌作为蒋介石的嫡系将领，他所率领的部队在当初的五次“围剿”战役中，杀害了不少苏区的军民，为蒋介石立过汗马功劳。
不过在当前抗日统一的大形势下，又经历了“西安事变”，周总理和朱老总给卫立煌做了许多工作，而他同国民党军各派系之间又有矛盾和纷争，因此这时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这也是为何赵荣声敢于在他面前直接谈论“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错误。
赵荣声这次和卫立煌谈话，达到了两个目的：

  一个是，表明自己是抗日的，是来帮卫做抗日工作的；另一个是，表明自己是“民先”队员（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不让卫立煌知道自己是共产党员，对这个国民党高级将领还要防一手。

没过多久，他们便进行了第二次长谈，这次是卫立煌讲他过去的抗日决心。

图丨卫立煌个人照

在经过好几次谈话后，赵荣声便感到卫立煌是直来直去，心眼较实的人，觉得对他做统战工作是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性的。
卫立煌经常会让赵荣声给他讲近期报刊上一些书籍的进步内容。对此，赵荣声很是乐意，他认为这正是向卫立煌宣传党的思想、理论、政策的好机会。
1938年3月，赵荣声等人便奉命为卫立煌筹建战地工作团。
1938年4月初，战地工作团建成不久，因韩信岭战役后，战局发生了变化，部队准备进行转移。总部参谋处拟定了一个转移到晋南中条山计划，参谋长郭寄峤则提出假道陕北的意见。
在讨论军事问题时，赵荣声作为文职人员是没有资格发表意见的。不过在没有人时，赵荣声便对卫立煌说道：“还是走陕北这条路好，这正是参观延安的好机会。”
不过在听到赵荣声的话后，卫立煌并没有直接答复，反而是说考虑一下。
第二天，卫立煌便叫赵荣声将最近几期《解放》周刊和《群众》周刊找出来，给他准备在延安讲话的稿子。卫立煌说道：“去不去还没有决定，你先准备吧。如果参观抗大，人家开欢迎会叫我讲话，要是讲不对多难看啊。”
在听到卫立煌的要求后，赵荣声便立即写好演讲稿和找出刊物给了卫立煌。不过凑巧的是，蒋介石突然来电报，通知卫立煌来洛阳开会，为争取时间，卫立煌便选择走陕北这条路。

图丨卫立煌和毛主席合影

4月17日天明，卫立煌的车队便从延水关出发，直奔延安。
我方早已获知这个消息，为此延安全城人都出来夹道欢迎，口号声此起彼伏。卫立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热烈场面，车队在抵达城门不远，卫立煌等人下车，八路军参谋长滕代远、留守兵团司令肖劲光等人便迎了上来。
他们陪同卫立煌穿过城门和夹道欢迎的人群，走到城中招待所。此时，毛主席跨出房门，和每个客人握手。
寒暄过后，毛主席便谈起国共合作的重要性，继而谈到反对投降主义问题，并对目前日军的动向作了分析。卫立煌在听了毛主席的话后，时而沉思，时而点头认可。
下午，卫立煌便去参加抗大。在抗大的欢迎会上，卫立煌站在台上，台下呼口号十分热烈，情绪高涨。卫立煌同样受到感染，非常地激动，结果却将事先准备的讲话稿给忘记了，临时他便用朴素的语言另讲了一套，用他亲身的体验说明只有同八路军合作才能打败日本。
可以说，这次的欢迎会开得非常成功。

图丨林彪旧照

当卫立煌得知，一一五师师长兼抗大校长林彪在二十里堡养伤，为此他便决定前去慰问。结果走到半路，发现没有带一点慰问品，临时凑钱也不多，拿不出手，为此很是遗憾。
第二天，卫立煌一行人准备离开延安时，卫立煌对于之前空手去看林彪内心过意不去。这时，赵荣声便趁机说道：“我看礼送不送都不要紧，他们不是说八路军缺枪少药么，只要在这上面帮点忙，比送林彪几千块有用多了！”
卫立煌听了摸摸胡子沉思不语。
在抵达西安后，卫立煌便到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部西安办事处签发了一个手谕：

  即发十八集团军步枪子弹100万发，手榴弹25万发。

分管后勤的第十四兵站分监杲海澜少将在见到这则手谕后，面有难色。卫立煌得知后，便说道：“第二战区受我指挥，凡打日本的我都一样看待，十八集团军打得很好嘛，就要充分供给。”
事后，卫立煌便又叮嘱工作人员给十八集团军180箱罐头。

图丨蒋介石

尽管有卫立煌的指示，但杲海澜等人却不想违背蒋介石的命令，为此这件事便一直拖着。赵荣声在得知这些情况后，便立即向林伯渠进行了汇报。
林老则对赵荣声说道：“夜长梦多，你必须盯紧这件事，一定要办成。”
赵荣声点头答应，随后便通过十四集团军的熟人，向杲海澜传话：“日军已经打到风陵渡了，西安危急。要是前线不利，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受得了吗？卫老总要是发火，说你违抗军令，贻误战机，你吃眼前亏，就太不值得了。”
杲海澜又拖了几天，卫立煌又亲自询问此事，没有办法，杲海澜便通知十八集团军派人来领取物资。
可以说，赵荣声潜伏在卫立煌身边，做了很多有利于党的事业的工作。

卫立煌的政治觉悟

赵荣声在和卫立煌的日常接触中，非常注意做他的思想工作，讲述我方的一些抗日主张，鼓励他做名垂青史的英雄。
作为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卫立煌对于共产党的理论从未接触过。

图丨朱老总和卫立煌合影

自从抗日战争以来，卫立煌便和我方的关系不错，并在周总理和朱老总的影响下，对共产党的态度开始转变。
在上次访问延安后，卫立煌便对共产党方面的理论开始注意起来了，还让秘书购买了不少延安出版的书刊。后来为了省时省力，便常常让秘书给他讲述其中的要点。
正是如此，赵荣声便有机会向卫立煌公开宣讲我方的革命理论了。
赵荣声在卫立煌身边潜伏多时，深受卫立煌的信任。为此在夜深人静时，两人便经常聊天，而且赵荣声还给他推荐了《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等进步书籍。
卫立煌平时并没有吸烟的习惯，可是，有天晚上他却一个劲地吸着雪茄，并突然向赵荣声询问道：“我参加共产党好吗？”
赵荣声在听到这句话后，内心还是紧张的，以为自己暴露了，为此便不知如何回答。

图丨朱老总

其实，卫立煌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在看到赵荣声不知如何回答后，他便说道：“你去一趟延安，去询问下朱德的意见。”
最后，赵荣声便说道：“我去八路军西安办事处问问林伯渠吧？”卫立煌同意了，并专门拿出100元私房钱，让赵荣声去寻找林伯渠。
林伯渠在得知这件事后，便对赵荣声叮嘱道：

  回去告诉卫立煌，好好做一个革命的国民党员，做一个真正实行孙中山革命主张的国民党员，这样对中国革命的贡献要比参加共产党更大一些。

一九三九年， 邓小平、杨尚昆同志经过河南渑池时，曾和卫立煌见过面。卫又向他们表示愿意参加共产党。因为过去接触很少，所以邓、杨二人没有作明确表示。

图丨毛主席宴请卫立煌

卫立煌要求加入共产党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试探虚实，这便成为了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