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阿炳的浪荡一生：从道士到浪子，嫖赌抽败光遗产，梅毒瞎双眼

紫蝶

瞎子阿炳的浪荡一生：从道士到浪子，嫖赌抽败光遗产，梅毒瞎双眼                                                         2021-07-14 14:42                    
                          《二泉映月》被视为传统音乐的巅峰，是享誉国内外的佳作，而这首曲子的创作者阿炳却是个瞎子。
这首绝唱让世人认识了阿炳。可当我们扯开阿炳身上艺术的外衣，里面包裹下的灵魂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自断筋骨的小天师
阿炳原名华彦钧，他的出生与世俗礼法有着不小的冲突，而这一切都因为他是个私生子。阿炳的出身是不光彩的，其母是无锡当地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却也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年轻貌美的少奶奶在自己丈夫的葬礼上遇到了当时雷尊殿的当家道士——华清和。
在话本子里道士和寡妇也许很常见，可在那个时代，自是免不了被世俗不容。阿炳的生母生下阿炳，把他养到三岁的时候，实在受不了身边人的唾骂指点，投井自尽。事后，阿炳也就跟随华清和在道观生活。由于身份的特殊性，两人从父子变成了师徒。
阿炳的这段经历也让我颇为感慨。这简直就是《天龙八部》里的虚竹和玄慈方丈啊！自幼养在少林寺的虚竹沾染了佛气，化解了江湖很多风波。可阿炳不是虚竹，从小长在道观的阿炳在道术方面没有一点天赋。

阿炳每天和“师傅”学习拉二胡，他在这方面却是天分极高，对乐器的熟练技法让人赞叹不止。年少在道教音乐方面便小有所成，这就是老人常说的祖师爷赏饭吃的料子。可老天爷赏饭吃也不是全都好的。
人一旦吃饱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阿炳技艺精湛，可在其父的宠爱下，便养成了任性妄为的性格缺陷。这也使他在艺术的高度止步于此，再未向上攀爬。
瞎子阿炳一开始的时候是不瞎的。年少的阿炳是无锡古城道观里琴技远近闻名的小道士，是个眉眼俊俏的少年郎。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阿炳的一生也算得上安稳富足。阿炳的人生是在他21岁的时候改变的。

那年，华清和因病去世。他在临死之前亲口和阿炳说了他的身世并且把雷尊殿的掌殿权交给了阿炳。这对当时的阿炳是个致命打击。他无法接受私生子的身份，精神世界崩塌成一片废墟。
自那以后他自卑放纵，闭门谢客，他不再登台表演，开启了他吃喝嫖赌、抽大烟的自毁模式。
那年，眉目清秀的小天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花天酒地的浪荡子，其实当时的雷尊殿是香火相当旺盛的，继承父亲衣钵的阿炳在当时就是个典型的文艺范的高富帅。可他终究没能迈过自己的心魔。阿炳不是虚竹，也没有奇遇，甚至因交友不慎还染上了鸦片。
如果说当了嫖客的阿炳还只是个堕落的小道士，抽了大烟的他就彻底毁了。可悲的是，他在逛窑子的时候不慎染上了很严重的梅毒，因这个病成了个瞎子。一个瞎子的殿主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雷尊殿的弟子将他撵了出去。

两根琴弦诉人生
阿炳瞎了，为了糊口，他拿起了那把落满尘土的二胡。他在无锡古城里走街串巷，靠卖艺为生。一根竹竿、一件长衫、一把二胡，垂柳桥头，阿炳拉的悠悠琴声会在每个傍晚响起，陪伴家家户户入眠。
阿炳的二胡技艺堪称一绝。一般人的二胡配用的是丝质中弦和子弦，阿炳用的却是粗一级的老弦和中弦。他的琴音是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扩音设备的，那是即便在喧闹的寺庙也压不住的妙音。
如果说阿炳的人生的底色全部是灰色铺就，那么二胡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亮眼的颜色。
我特意去网上找来了他的照片仔细看过，那是阿炳一生唯一留存下来的就是一张“良民证”上的照片。从他的旧照中已经找不到当年小天师哪怕一丁点的影子了。照片里的阿炳带着副墨镜，看不见眼球，焦黄的牙齿显得很是丑陋。
鸦片不仅仅毁了他的人生，也一点点地糟蹋了他的好相貌。

阿炳的一生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甚至对他的人品我都无法妄加定论。因为他是那个时代的悲剧，而非他本身有多么的差劲。
阿炳幼时是说不出口的屈辱，少时是勤奋刻苦的道士，青年是意气风发的天师，长大却成了吃喝嫖赌的浪子，老年落了个卖艺乞讨的可怜人……而这一切都化作了呜呜流淌的古城泉水和清冷的残酷月光……
人分善恶，人生也是分好坏的。人生的部分有些是可以是给别人看的，而有些则是不能见天日的。就像是阿炳，日子即便苦成这般模样，他还是戒不掉鸦片，他还是会去抽大烟，也会打自己的老婆出气。
这样的阿炳是让人有些气愤的。看来有些艺术家的生活和他在艺术上的成就是要分开来看的。他的《二泉映月》无论是在艺术上还是难度上都是无人能够与之比肩的，他的私生活也是上不得台面的，这也许就是人生正反的两面，明暗交错的融合吧。

阿炳的生命就像是一条水蛇，左冲右撞，自成一派。阿炳是在曙光照在他脚边时死去的，一生也没有被光明照亮过的人，死在了黎明前的最后一刻。阿炳的人生算是不及格的，可在艺术殿堂里他的成绩却是斐然的。
即便是在这种混沌市井的生活状态下，他的音乐还是从江湖进入了庙堂。在他死后，世人惊叹他的才华，沉迷的他琴音。《二泉映月》曾经征服了世界级指挥大师小泽征尔，感动得他泪流满面，他甚至觉得这首曲子应该跪着听。
在今天能能听到《二泉映月》这首曲子是相当不容易的。1950年，杨荫浏教授亲赴无锡，专程请阿炳演奏了三首二胡和三首琵琶曲，并用磁带录下来，为后世保留了珍贵的音频资料。在那之后短短几个月，阿炳离开了。阿炳在他57年的人生中演奏过数百首曲子，最后留给我们的仅仅六首，想来也总是有些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