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阿里 看不尽的“无人区”

远航

西藏阿里 看不尽的“无人区”

旅行家杂志

2022年04月14日 08:20:17

人们常说“无阿里，不西藏”。阿里位于青藏高原北部，虽在羌塘无人区核心地带，却有着空而不寂的风光。山、水、云、动物交织出的荒野之美，让阿里有太多值得反复去的理由。
今天，跟随作者走进阿里，探索秘境里的古朴乡村和王朝遗迹，邂逅野生动物，抵达雪山后的高原圣湖……

I.

桃源秘境

阿里的风光空而不寂：有着西藏最神秘的古格王朝、“喜马拉雅后花园”吉隆沟、国内最大的土林奇观……

吉隆

藏地花园里的古文明

从珠峰景区驶出，经过5200米的加乌拉山垭口，便一头钻进了吉隆峡谷，只个把小时，视野里的谷地砂砾就成了森林瀑布。

在西藏，自然总像一个法师，只需一道沟壑、一条河谷，地貌与气候就大不相同。

“一条吉隆沟，半部西藏史”，吉隆的地理位置注定了不平凡的命运。历史上，莲花生大师正是由此地入藏，乾隆派兵平廓尔喀之乱也经此进军，2015年尼泊尔大地震后，吉隆还成了串联中尼的重要陆路口岸。
通往镇子的路上能看到一处贡塘王朝时期的大佛塔遗址，是由阿里王系的一位法王主持修建的，是700年辉煌王朝的佐证。如今，往来的车辆却鲜少留意到它。

乃夏村

中尼边境的“天空之城”

3000米山顶之上的乃夏村，俯瞰下被农田和森林包裹，如天空之城一般悬浮在吉隆镇之上。清晨拉开窗帘，在雪山的环抱之中，四周皆是金山映衬。




这里从没有丢失过古朴，没有吆喝声、没有买卖声，也没有因为发展而整村农家乐的场面。人们依然进山劈柴放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不是四面皑皑的群山、迎风舞动的经幡，会使人暂时忘记这里地处青藏高原。
乃村的人也很友善，活泼的孩子和我们玩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戒备。他们对照片中的自己没有多大喜爱，却把相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好奇地把玩，又担心弄坏不敢举起。

对于他们而言，吉隆的景致远不及我们这些外来客，能带给他们平日不多见的惊喜。

古格遗址

土林奇观里的神秘王朝

驾车穿行土林中，像古蛟龙的残骸横卧于谷底。古格扎布让王宫的遗址千年前在土林中生，坐拥十数万人口，经历了西藏鼎盛的佛教复兴，出现了印度普法而来的高僧和藏传佛教大师，所辖之地庙宇遍布。每逢盛大节日，人们穿着隆重的服饰跳起欢快的古格宣舞……如今，只剩唯一完好的坛城殿。

土林的所在则更是奇迹。100多万年前这里还是500多平方公里的大湖，风雨在立峭的山岩上雕出今日的模样。它整体为黄褐色，细看，不同时期气候、地质的变化又带来色调和厚度的迥异。

顶着肆虐的狂风眺望土林，看久了，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这片土林慢慢活动起来，像远古巨兽的脊一般扭动。阳光逐渐柔和，金色、粉色、紫色夹杂着淡淡的蓝，最终在日落下一切变为黑色，大地归于沉寂。

札达

寻找阿里第一寺

站在古格遗址，能清晰地看到札达县城，托林寺便坐落在县城边。这里是依西藏第一座佛法僧俱全的桑耶寺所建，是阿里的第一寺。
庙内墙壁、屋顶的壁画和古格遗址红白大殿内的壁画相似，都是独一无二的珍贵遗迹。很难想象，古人曾经靠何等的坚韧翻过了克什米尔和喜马拉雅的崇山峻岭，在千百年前，修建了这众多精美的寺庙。

II.

动物王国

在这片4500米以上的高原腹地旅行，除了常年居住于此的藏族牧民，它真正的主人更像是数以万计的野生动物。

高原猛禽

悠长的鹰笛牧歌

鹰笛，是老鹰翅膀上第一根骨头制成的。如今在藏北的当惹雍措湖畔一带，依旧流传着这种奇特乐器，它声音清脆、响亮，美妙的回音响彻湖上。而飞翔的雄鹰、湿地上觅食的黑颈鹤，无不彰显着大地的活力。

这里还能看到湿地最常见的禽类——赤麻鸭和斑头雁，其中，斑头雁是少数可以飞跃珠峰的鸟类。

盘旋高空的猛禽捕食高原鼠兔——一种长相如老鼠的高原草食动物。

藏羚羊

走进高原精灵的故乡

自然生灵和谐

近20年的保护，藏羚羊种群已从2万只增长到了超过30万只。这些高原精灵凭借自身强大的基因和适应力，在这里繁衍生息。
色林措自古是藏羚羊的繁殖地，秋日会看到母藏羚羊携幼崽在此栖息。不同于羌唐地区的其他藏羚羊每年迁徙，这四五万只就原地繁衍、哺育，悠然自得。

高原奔跑会加重藏羚羊的心脏负荷，在藏地切忌驱车追赶。

藏狐&藏野驴

荒野“观察家”与“漫游者”

有时，镜头里还会冒出网红藏狐。它长了一副喜感脸，正面像是被蜜蜂蜇肿了一样，拖着蓬松的尾巴。这家伙贼得很，远远地看到停车，便趴在草地上不动，露出两个小耳朵观察；若你半天不走，就会起身慢悠悠地退后。

在远方谨慎观察的藏狐。

藏野驴则是傲娇的。长而大的前额、标准驴脸，行进时昂头挺脖、踏着蹄子，走方阵般气宇轩昂。我们在拉昂措畔的日落下曾偶遇一群，距离我们四五米远，悠闲地走下公路。车子只要慢慢行驶，它也不会往远处离开。

藏野驴好奇心强，胆子却很小，由于几乎没有天敌，每天就是吃饱、晒太阳、遛弯儿。

III.
高原湖泊
“措”是藏语中的湖泊，“雍措”就是碧玉似的湖。西藏千百个大大小小的措共同滋润了这片贫瘠的土地，是高原上的明珠。

羊卓雍措

拉萨附近最易到达的圣湖

西藏四大雍措之一，即使西藏湖泊万千，羊卓雍措的蓝也是独树一帜、百看不厌的。湖两岸分布着大小村庄，青稞田依湖梯形而建，错落有致。秋天，沿途黄绿相间的农田里长满等待收割的青稞，一切都狭长幽静。
在羊湖多一些耐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天气好的时候，碧绿的湖水如宝石般嵌在谷间；遇上阴天多云，湖失去了明亮的色彩，却蓝得更加深邃；一阵风过后，云开雾散，呈现出新的模样……

翡翠湖

西藏腹地的绮丽盐湖

翡翠湖深藏在藏地秘境。上古海床经过千万年的地质运动隆起为世界屋脊，这些湖却继承了海的颜色。经过夏季的融水，湖面会扩大许多，高空看去像极了河蚌的轮廓。

湖是晶莹剔透的，看似不同色调的湖水实际上贯穿在一起；水中隐隐的一条斜线是曾经的界碑，旱时会显露在湖面之上，如今已被淹没。四周白色的盐碱地，则像是给这片湖定制了一个画框，把湖圈在其中。

玛旁雍措

山湖呼应的朝圣之旅

从珠峰大本营驶出，一路都是世界级景观。

有时，湖的美丽不是独立完成，要山的呼应。冈仁波齐虽不是地理意义上的最高峰，但它鲜明的山形和脚下的玛旁雍措一起，格外引人瞩目。
藏语里“玛旁”是无往不胜的意思，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印度佛教和印度教都将它视作圣湖，每年无数信徒前来朝拜。站在湖畔，任由高原的风吹打着脸颊，看着湖水在光影间不断变化着色调，蓝紫、蓝褐、蓝绿、浅蓝……

想更好地欣赏全景，则要登上基乌寺从高处俯瞰。这里是环玛旁雍措的8个寺庙之一，也是转湖人的起点。
寺庙坐落在山顶上，由两处建筑组成：南边是念经与烧香拜佛，北边则排列着整齐的、各色的玛尼堆和刻有经文的牛头。山坡上，偶遇一位年长的僧侣转着经筒，绕着玛尼堆诵经祈福。经幡在呼呼的风声里飘舞，劲风扬起了僧服。那种不被任何人和事改变，孤身一人只为心中的信仰祈福，纯净得让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