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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是晚清状元,一位是苏州花魁,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精彩极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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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4 18:51:3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位是晚清状元,一位是苏州花魁,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精彩极了                                                         2022-05-14 16:50                                       
             同治七年(1868),太平天国的硝烟刚刚散尽,惊魂甫定的同治王朝重开中断多年的科举,祖籍徽州的苏州举人洪钧(字:文卿)随赶考大军涌入京城,竟一举及第,成为同治戊辰科的新状元。
光绪九年(1883),洪钧从翰林院修撰起家,熬到内阁学士。

转过年,不想老母突然病殁,洪状元千里奔丧,星夜赶回苏州。
彩云走红苏州河舫的时候,洪状元正丁忧在家。
办丧事的日子过得飞快,待到痛定客散,时光便像生了锈的轮子越转越慢,官场情场厮混惯了的状元即陷入难耐的寂寞。
虽然也时常有几位朋友聚在一起谈谈天,打打牌,毕竟是些清冽冽的素场,品不出多少滋味。花开花落,一度春秋苦苦熬过去,一场绵绵细雨又羞答答送来一个艳丽的春天。
洪钧在书房中独自闭门读书,无奈春色恼人,魂不守舍,他把目光空挂在字里行间,心思却徜徉于无限的回忆中。
他情不自禁合上双眼,他看见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脸上挂着痴情而纯真的微笑。
忽而漫天雾,忽而漫天雪,待到雾散雪霁,那个痴情而纯真的微笑被冻成了冰;忽而一阵风,忽而一阵雨,溶解的微笑滴成了泪。
泪滴干了,微笑和脸也化为乌有,只有悠悠地呜咽在耳边响。
门外的喧声惊醒了洪钧伤感的梦。他抹掉眼角的泪,匆忙站起身。书童阿福将几位客人让进了书房。
洪钧振作精神,把手拱在胸前向每个人致礼。“潘老,承儒兄,念慈兄,向之兄,实在想煞文卿。快快,里面坐,里面坐。——阿福,看茶!”
“文卿兄真是‘寻得桃源好避秦’哪,如今也差不多做了‘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桃源中人了。”“承儒兄取笑。文卿有母孝在身,不免有疏远怠慢之处,还望海涵哪。”
“人去了,也不过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参透这一层也就想开了。文卿兄的孝心日月可鉴,切莫太拘于成礼。人生几何,辜负了大好春光,也不为无罪呀。今儿城外是清明胜会,可否赏个光,一道去凑个热闹?”
吴承儒一边说,一边给其余的人递了眼色。

“这……恐怕……”文卿故作忸怩,被大家簇拥着架走了。
每一度姑苏春色都是一身靓妆的新嫁娘。虎丘山影倒挂七里山塘,岸柳婆娑,波光潋滟,如繁星撒落的画舫或泊或行,点活一塘春水。
一行人赶到游人如织的仓桥浜,开怀饱览满眼春色。洪文卿手捋长髯,长吮一丝野外的清香,一股沁透心脾的快感打通了浑身淤塞多时的脉络,满腹的郁闷被一阵春风吹散,脚底下轻松得有几分飘飘然。
承儒叫了只豪华的清船,大家围定嵌大理石的红木圆桌,一边叙旧品茗,一边各叫各的局,多半是些旧相好,随叫随到,很快就成双成对地坐了。待要开船,却有人发现文卿尚是一只孤鹤。
“岂有此理。大家都冷清了,也不该冷清了我们的洪状元。该死,真是该死!”
承儒就差掴自己耳光,“抱歉,抱歉,实在抱歉。
只是才子须有佳人配,这花船上的姑娘,还实在挑不出个匹配的丽人来。”承儒言罢,紧锁眉头,陷入沉思。
除洪文卿连呼不敢,在坐的每一位都在冥思苦想。
突然有人喊:“诸位仁兄,你们看那是谁?”
所有人都站起身,顺着姚念慈的手指向窗外看。
柳堤上有一顶花轿越走越慢,显然花轿的主人发现有人在注视她,一湾勾魂的秋水隔着轿窗朦朦胧胧飘来缕缕温情。
大家面面相觑,突然会心大笑。
回头再看洪状元,不由大吃一惊。文卿面无血色,直勾勾望着窗外,青紫的嘴唇不住地抖动,忽然眼前一黑,向后仰过去。

谁也弄不清洪钧得的是什么急症。吴承儒和姚念慈将洪钧扶到座椅上,焦急地望着他,不知所措。洪钧渐缓过血色,眼睛里滴出两颗清泪。他长叹一声,捂住脸,欷嘘有声。
洪钧渐回过神,接过花船上大姐递过的毛巾,擦了擦眼角,然后振作精神,摆摆手,“不成。不能扫大家的兴。我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对不住大家,诸位仁兄千万别介意。
舱帘掀动,随着一道金光,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凸现在舱门前,起初是剪影,随后渐渐雕出秀颊,还有那双清澈却不见底的眼睛。
所有的人各怀心思注视着她。她从容不迫地从每一个人的眼睛里破解他们的心思,最后,她把目光留在洪文卿的眼睛里,面颊上渐渐浮起红云。
她径直走到文卿跟前,无限缠绵地依偎在文卿身边。文卿微微发抖,完全没有与姑娘等值的坦然,强作的笑颜里藏着几分余悸几分苦痛。
大家纷纷将刚才的虚坐改为实坐,稍静了片刻,彼此望了望,不约而同地哗然大笑。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绝,绝,真绝啊。”潘老先生抖着花白的胡须赞不绝口。“缘分天定,可见是争不得的。”沈向之附和。
“摆酒,开船。”承儒吩咐。杯觥错杂,琴歌交融,花船里逐渐沸腾。
“你们许是旧相识吧?”承儒品了口酒,揶揄说。
文卿与美人儿彼此相视,含混地笑了笑。
“那你能说出他是谁吗?”承儒问姑娘。
姑娘嫣然一笑,无限深情地说:“他就是咱苏州城最有名的洪状元洪大人。”满堂喝彩。
“越说越奇了!”潘老先生又添了一份感慨。
“那么你知道她是谁吗?”承儒又转向文卿。
“惭愧。”文卿十分过意不去地摇摇头。
“她和你一样,也是个状元,苏州城花魁傅彩云是也。”
“真的是你?”文卿动情地攥住彩云的一双小手。
又是一阵开心的笑声。划船的艄公锦上添花,长篙一点,花船滴溜溜打了个旋儿,溅起一圈儿如雪的水花。
夜阑人醉之时,塘上已是一片灯火。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或凭栏欣赏山塘夜景,或在单间舱房里耳鬓厮磨,倾诉衷情。
“你见过我吗?”文卿问。
“说不清。似乎见过,又似乎没见过。”
“对,你说得对极了。”文卿很兴奋,“我就是这种感觉。”他把彩云的手攥得更紧,“你原本就叫傅彩云?”
“我本姓赵,彩云是我的乳名。”

“我能送你个名字吗?”
“您说。”
“就叫梦鸾,梦中美丽的小鸟。从你飞到我眼前起,我好像一直都在做梦。”
“我会成为你梦中的小鸟吗?”
“那我就喜欢这个名字。”
“你能相信吗?我时常梦见你。”
“我信。我也总感觉这不是我们的初会。”
……
谁曾想,第二日洪文卿病倒了。
昏沉中,他在梦与回忆之间疲于奔命,而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回忆里,总也挥不去这一朵聚散不定的彩云,二十年前的那双泪眼在小彩云的脸上时隐时现,他忽而如荆芒在背,忽而渴思难忍,他恨不能把梦和回忆,连同那朵变幻莫测的彩云都搓成粉末抛撒在空中,让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
斗转星移,转眼就是盛夏。大病初愈的洪钧踱出洪府庭院,独自漫步街头。太阳西斜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在仓桥浜的柳堤上。他探头看看水面上的倒影,那张清癯的脸上虽浓染夕阳的余晖,却依然透出岁月雕刻的痕迹,他心中涌起淡淡的酸楚。
夕阳渐渐把羞红的脸藏到远山的背后,水面上星星点点的画舫渐渐遁入苍茫的暮色之中,化作一只只穿梭往来的流萤,蛙声和悠扬的丝竹声从宁静的夏夜中凸现,转而愈发烘托出夏夜的宁静。
洪钧摇动折扇驱赶着蚊虫,一直在柳堤上伫立到月近中天。
渐渐他觉出几分疲倦,留下一声长叹,转身踏上归途。
洪文卿回到洪府,独自闭门品茶的时候,那一夜绸缪已恍如隔世。他的神思在大郎桥巷的春梦和烟台的往事中穿梭来往,哪一根思绪也理不到头。
从此,他把彩云的寓所经营为秘密离宫,白天在洪府与洪家老少周旋,夜里则与彩云共叙柔情。虽也苦中有乐,但始终如履薄冰,时间久了,难免显出几分疲态。
秋去春来,眼见丁忧期满,文卿深知逍遥的日子已为数不多,可是他与彩云经营半载的爱巢却仍然挂在风中的树梢上。他独自闷坐书房,苦苦沉思。
书童阿福敲响书房的门,打断他的遐想。“老爷,吴老爷、姚老爷和沈老爷来看您。”
洪文卿起身长长打了个呵欠,整整衣襟,随阿福迎到庭院。
略显寒暄,把三位朋友让进书房。摆上牌局,四个人围坐一圈儿打牌叙情,谈笑风生。
“彩云小姐一向可好?”吴承儒压低声音问道。
文卿满面羞赧,“承儒兄取笑。彩云小姐如何,文卿哪里知道?”

“文卿兄满脸都写着彩云,莫欺我们不识字。这一度春梦,文卿兄早已悟出‘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境界了。也许我等凡夫俗子,不识个中奥妙,随便听听,以解耳瘾,总不为过吧?何必如此躲躲藏藏,秘不示人?”
“承儒兄这副利舌愈发砥砺得锋利无比了。’文卿摇摇头,随意打出一张牌。
吴承儒推倒自己脸前的牌,“在下岂止是舌头见长,牌运也见长呢。和了,文卿兄又破财了。”牌过两圈儿,文卿已输掉十几两银子。
吴承儒嘴巴一刻不闲,“情场得意,牌场失意。文卿兄手底下可没几个子儿了,再输,拿不出现钱,可要那彩云作抵了。”
“君子不夺人之爱。”洪文卿圆瞪双眼,话听起来半真半假。
大家哄然大笑。
“文卿兄既如此钟爱彩云,何不把她请到府上坐陪?”沈向之问。
“不瞒各位仁兄,彩云的事,家里尚无人知道。”
“与其偷偷摸摸,不如索性娶到府上。”沈向之又说。
“是个好主意。”其他二人附和。
文卿沉吟半晌,“不好开口啊。对家里人不好开口,对彩云也不好开口。”
“这媒全包在我身上了。两边都由我说去。”吴承儒大包大揽。
“使不得。家里这边不要说得好;至于彩云,我比她年长出一倍,况且我也是有了妻妾的人,实在有些委屈她。”
“把她撒在街上当野花养,不比这更委屈?我看还是听我的。”承儒说。
文卿沉默良久,才说:“既蒙诸位仁兄美意,就先和彩云说说看。彩云娘家那边就有劳承儒兄了。家里且放一放,等机会吧。”
几位客人略作商议,同意文卿的方案,于是大家罢了局,各自散去。
文卿把大家送出门,一一道别,径奔大郎桥巷而来。彩云斜倚门前闲嗑瓜子,远远见文卿拐进巷口,飞迎过去。四望无人,勾着文卿的脖颈献了一个吻,然后携手进了门。
彩云一边为文卿脱去外套,一边吩咐阿巧:“快去温酒铺床,我和你洪老爷可有好几天没见面了。”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三天可如同隔世,抱歉抱歉。”
彩云牵着文卿的手走进闺房。

暮色深沉,烛光渐亮。文卿与彩云默默对饮,似乎满腹心事。
彩云的乖巧一向不同寻常,她虽然猜不透文卿的心事,却并不急于去破解它,她不露痕迹地去营造一种氛围,耐心等待。
果然,酒意在文卿的两颊上升腾,那双默默对视彩云的眼睛在烛光中越来越明亮,像两团火焰。他突然抓住彩云的纤手,用颤抖的声音说:“梦鸾,嫁给我!”
尽管彩云一直在等待着让她意想不到的话,但她仍然无法相信这一切。时间骤然凝固了,耳边只有“嫁给我”的回声在轰鸣。她用惊惧的目光望着这张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脸,缓缓地站起身。
文卿没有逃避她的目光,他对视着她的眼睛,也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
……
文卿一梦醒来的时候,彩云已梳洗整齐。他眯着惺忪睡眼望着彩云,问彩云是什么时候了。
彩云拉开窗帘一角,“你看太阳有多高?”
一线亮光异常眩目,文卿睁不开眼,索性又合上了。“是不是日上三竿了?”
“都过午了。”彩云娇嗔一笑。
文卿突然开怀大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不想洪某也能体味体味唐明皇的苦衷了。”
“你若是唐明皇,后宫佳丽如云,还能想着你的小梦鸾?”
文卿止住笑,欠起身,双手掬起彩云的脸颊,“我好想忘了你,可我却始终办不到。你在我心窝里生了根,拔也拔不掉。”
“洪大人在家吗?”门外有人喊。
文卿惊出一身冷汗,“快去,就说我不在。”
彩云镇定自若,收回心神,整了整两鬓,推开房门。
“哟,贵客,这不是吴老爷吗?”
“文卿兄他还没起?”
“您是说洪老爷?他没有来呀。”
吴承儒哈哈大笑,笑罢,逗彩云说:“他的话你就这么听?是不是他许你做什么状元娘子了?”
文卿听出是承儒的声音,在屋里连声招呼,“快把吴老爷让到客厅里。我这就出去。”
彩云嫣然一笑,“吴老爷既然什么都知道,就莫怪彩云失礼了。这边请,慢慢喝茶。”
不一时,文卿匆匆忙忙走进客厅,向承儒抱了抱拳,“见笑见笑。”
“听小弟慢慢说来。”承儒呷口茶,从头说起,“昨晚从府上散了局,我径奔周家巷,拜访了赵老太太。待把来意说明,老太太居然再三摇头。”
“她老人家不肯?”文卿面露焦急。
“不肯。在下一再追问,老太太才细说缘由。第一洪府虽大,但嫁过去做三房,于面上不好看;第二,状元郎怕不是真心,今天娶进门不过一时兴致而已,新鲜劲儿过了,难保不一脚踢出大门;彩云在花船上做事,虽然不体面,但如今全家人都靠她支撑,谁知你洪府‘庭院深深深几许’?一入侯门,不知什么时候才得相见,更别说是否能接济家里了。”
文卿沉吟片刻,说:“老太太如此不放心,跟她老人家立个约如何?”
“我也是此意。因不好搅扰文卿兄的春梦,小弟冒昧代拟了一纸文约,连夜又送到赵家。这不,刚去取回来,她已经同意了。”
“谢天谢地。”
“还要谢我呢。”
“当然。”文卿眉飞色舞,“都是仁兄功德。其实不谢天不谢地,也得谢承儒兄。”
承儒爽声大笑,“岂敢岂敢。”他从袖中取出草拟好的文书,递给文卿。

文卿越看越兴奋:“好好,这头一条没问题,我一定大张旗鼓地办个婚礼,这里的仪仗一一依了就是;这第二条也没问题,我跟梦鸾是前生宿缘,一根红线拴着的,我敢立这个誓;这第三条愈发好办,只要我洪钧这顶乌纱帽不掉,钱用不着愁。好好,我这就签字画押。”
“且慢,这只是个先决条件。”
“你又给我卖什么关子?”文卿心头猛一沉。
“老太太说,还要得彩云回家,全家人一起合计合计。”
文卿多云转晴,“这个在理儿。”
“那好,小弟的使命到此为止。不多打搅。”吴承儒起身告辞。
“都晌午了,就在这儿吃个便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改日吧。”
“那我送送你。”
“文卿兄这副打扮,我看就算了吧。”
文卿两手一摊,哈哈大笑,“也罢,恕不远送。”一边说,一边把承儒送到大门口。
两人还在揖别,忽见巷口气喘吁吁跑来一位少年。
“阿福?”文卿大吃一惊。
“老爷。”阿福跑到跟前,用袖角擦额头上的汗,神色慌张。
“是谁让你来的?”文卿劈头问。
“大奶奶。”
“完了。”文卿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上汗毛倒竖,两腿发酥,几乎瘫软在门槛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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