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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 吴冠中 朱德群:我们以生命证实了人生短,艺术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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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8 09:23:4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赵无极 吴冠中 朱德群:我们以生命证实了人生短,艺术长                                                         2022-05-27 13:00                                       

                                       
   

吴冠中、赵无极、朱德群被称为“法兰西三剑客”。三位把中国传统绘画的意境与西方抽象画法融合得最为完美的三位画家,都离开了我们。套用他们的话说:“我们以生命证实了人生短,艺术长!”
大师友情
朱德群和赵无极同年入校,少年心性的他在军训中结识了比自己大一岁的吴冠中,两人常在一起玩儿。吴冠中当时念的是浙江大学电机科,但喜欢画画,于是朱德群就“撺掇”好友“弃工从艺”,跟他一起念国立艺专。就这样,1936年,吴冠中成了比朱德群低一届的校友。

赵无极(左)与杭州艺专老师吴大羽,约1940年前后

当时国立艺专的教师中,以教油画的吴大羽威望最高,不仅学问好,还长得靓、穿得帅,是学生心中的“男神”。朱德群对他的记忆是:“大黑边的近视眼镜、灰黑叉肩斗篷大衣、瘦小的裤脚,走在教室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吴老师对有天赋又用功的学生格外热情,于是朱德群和吴冠中每天都作伴去西湖边写生,一画就是四五张,因为吴老师一天看不到他们的画,就会很失落。
林风眠一直在国立艺专推行西化艺术运动,以期改革中国艺术,虽然因为时代原因屡战屡败,但也影响了一批学生,其中就包括朱德群、赵无极、吴冠中。毕业后,三人相继留学法国,在与西方美学的碰撞融合中,将中国艺术带入了一种新的可能,成为三位被历史记住的艺术家,并被冠以“法兰西三剑客”。

曾有人问三人的关系究竟如何,朱德群说:“我们是好友。”至于怎么个好法,他说没有形容词,“好友就是好友”。
后来,吴冠中回国,朱德群和赵无极留下了。直到1979年,朱德群曾经的老师、时任中国美术馆馆长的刘开渠带着一个雕塑代表团访问法国,朱德群才和祖国重新联系上。
在法国画着抽象油画,朱德群却一直活得“很中国”。家中摆设是中式的,要孩子说汉语、念唐诗宋词,给在中国的校友寄颜料……1997年,在法兰西学院艺术院的院士加冕礼上,朱德群说:“我是一个汉家子弟,可我一直在追求将西方的传统色彩与西方抽象画中的自由形态,用中国阴阳和合的精神组合成新的画种。”

1985年赵无极浙江美院合影

1985年5月,赵无极回到已经改了名的国立艺专——浙江美院,给27个来自全国各大美术院校的师生,讲了一个月的课,“赵无极讲习班”后来被视作中国美术史上一件具有改革意义的大事——将融汇中西的艺术实践和观念带入中国。可惜的是,朱德群自从1955年离开中国后,虽也曾几次回国,还是没机会给后辈上一节课。

2004年,赵无极在中国美院讲学

吴冠中在给《朱德群传》作序时回忆,2000年9月,朱德群到上海博物馆举办个展,特地和吴冠中一道去了趟鲁迅故居,那里有他们的一段共同记忆。“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先生在上海逝世时,我和德群正在杭州国立艺专上学,我在艺专宿舍阅报室读到这震惊的消息,哭了。那时我们艺专同学整天沉浸在艺术的追求中,不问政事,但鲁迅之死及以后的日军侵华却影响了我们这代年轻人的整个人生道路。”

吴冠中与朱德群在大英博物馆

10年后,2010年3月,朱德群在中国美术馆办展,吴冠中又来了,带着又改了名的国立艺专——中国美院的院长许江——他也是当年“赵无极讲习班”的学生之一,不厌其烦地一幅幅讲解,兴奋得像个孩子。由于身体原因,这次朱德群没能来中国。
2010年6月25日,吴冠中去世;2013年4月9日,赵无极去世;2014年3月26日,朱德群去世。“法兰西三剑客”换了个地方重聚,想必要好好叙叙久别的同学少年之情,如同在那年的国立艺专。
赵无极
  我不怕老去,也不怕死亡,只要我还能拿画笔、涂颜料,我就一无所惧,我只希望能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手上的画,要比上一幅更大胆、更自由。

赵无极(1921-2013) , 旅法画家,1921年生于北平一书香世家。其家族渊源久远,族谱可直溯宋朝皇燕王。赵无极从塞尚、毕加索过渡到克利,此时艺术也从架构一个完整的世界过渡到随机创作的阶段。在巴黎,赵无极将中西方绘画方法融合到一起,把油画画成写意画的效果,他的作品在100多个国家举办展览,引起轰动。
1935年赵无极在杭州国立艺专

我一生致力于绘画,我心中的绘画。
我每日黎明即起,进入画室。面对前一日开始的画幅,在不肯乖乖顺从我意志的色彩和空间里挥笔。
在与绘画日复一日的“争斗”中,我得到了莫大的快乐,尽管也曾气馁和疲倦。我的绘画以表现我的内心感受为宗旨。我的创作须在许多年之后依然经得起我自己的检验,合乎我作为艺术家的责任和意识。

1948年2月26日赵无极登船赴法。与家人摄于黄浦江码头

我从不过问政治,但依然每每受到历史的左右。
在冥冥之中,它指引我为理想作出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1948年4月1日,我离别上海,奔赴法国。起初只拟如我老师所说,在那里“镀金”两年,学习西方绘画技巧,钻研西方画史。
当时我的法国签证等了两年。我有时自问,如果需要再多等一年,我的命运又将会如何?
1949年,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历史转折。我没有如期回国。直到1972年文化大革命末期才回家看望了一次母亲。父亲已于1968年故去。
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我们全家都受到了不公正对待。在我收到的每封家信中,母亲总阻止我回去。1972年回国时,签证办得很顺利,但我行动不十分自由。到了1980至1983年间情况就变了,我应中国文化部邀请回国,中国美术家协会为我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一个颇具规模的个人展览。展览持续了一个星期,可惜观众寥寥。

初到巴黎的赵无极

给学员改画

1985年,浙江美术学院邀我为来自各大美术院校的学生和教师讲课,为期一个月。
我个人觉得这次讲课效果相当令人失望,尽管事实也许比我想象的要好些。我感到自己撞上了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这个庞然大物,它已将一切创造力碾平。中国有灿烂的文化和历史,有精妙绝伦的绘画,根本无须向那些灰褐色基调的死板愚蠢的画面求教。
我的学生们或许忘记了,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宋代绘画的空间感和构图的高妙。他们不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细细观察。
我试图教他们如何去观察,可这实在太累人了,最后我不得不放弃。我开始怀疑,中国,我的祖国,它有朝一日能理解我的绘画吗?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要走的路太长了。

1985年与妻子在浙江美院

今天,在千年交替之际,我承认我当时的想法错了。
可以说我是在1997年5月随希拉克总统访华时开始与中国真正和解的。当时参观上海博物馆,受到了馆长马承源先生的热情接待。马先生提议为我在上海举办大型画展。
上海画展开幕式让我感到画展是成功的。既有官方的礼遇,又有新闻媒体的大力宣传,更重要的是观众如潮。
我于是深深地感到,我终于被接受了。接着,在北京和广州,反应也是同样强烈。青年艺术家和各界知识分子蜂拥而至,从他们提出的问题和他们强烈的好奇心中,我感到了他们的信任。中国已进入一个真正开放的时期,创造之门已经打开。
中华文明博大精深,为人们提供了宽广的道路以及各种创造的契机。如今把握这些契机的时候到了,巨变已不可逆转。凭什么这么说?这很难说清楚原因,很复杂。但重要的是思想不再封闭,道路已经拓开。
于是我觉得终于走出了孤独,成为大家的一员。我不再有作为外乡人的拘束感,就象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2000年1月1日(法)赵无极

作品欣赏

吴冠中
  人生只能有一次选择,我支持向自己认定的方向摸索,遇歧途也不大哭而归。

吴冠中(1919—2010),江苏宜兴人,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美术教育家。致力于油画民族化和中国画现代化的探索,形成了鲜明的艺术特色。油画代表作有《长江三峡》、《北国风光》、《小鸟天堂》、《黄山松》、《鲁迅的故乡》等。文学代表作有《古代英雄的石像》等。

1983年吴冠中先生到贵州清水江畔写生

我负丹青
越到晚年我越觉得绘画技术并不重要,内涵最重要。绘画毕竟是用眼睛看的,具有平面局限性,许多感情都无法表现出来,不能像文学那样具有社会性。在我看来,100个齐白石也抵不上一个鲁迅的社会功能,有多少个齐白石无所谓,但少了一个鲁迅,中国人的脊梁就少半截。我不该学丹青,我该学文学,成为鲁迅那样的文学家。从这个角度来说,是丹青负我。

笔墨等于零
脱离了具体画面的孤立的笔墨,其价值等于零。
我国传统绘画大都用笔、墨绘在纸或绢上,笔与墨是表现手法中的主体,因之评画必然涉及笔墨。逐渐,舍本求末,人们往往孤立地评论笔墨。喧宾夺主,笔墨倒反成了作品优劣的标准。
构成画面,其道多矣。点、线、块、面都是造形手段,黑、白、五彩,渲染无穷气氛。为求表达视觉美感及独特情思,作者寻找任何手段,不择手段,择一切手段。果真贴切地表达了作者的内心感受,成为杰作,其画面所使用的任何手段,或曰线、面,或曰笔、墨,或曰××,便都具有点石成金的作用与价值。价值源于手法运用中之整体效益。威尼斯画家味洛内则(Veronese)指着泥泞的人行道说:我可以用这泥土色调表现一个金发少女。他道出了画面色彩运用之相对性,色彩效果诞生于色与色之间的相互作用。因之,就绘画中的色彩而言,孤立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无所谓优劣,往往一块孤立的色看来是脏的,但在特定的画面中它却起了无以替代的效果。孤立的色无所谓优劣,则品评孤立的笔墨同样是没有意义的。
屋漏痕因缓慢前进中不断遇到阻力,其线之轨迹显得苍劲坚挺,用这种线表现老梅干枝、悬崖石壁、孤松矮屋之类别有风格,但它替代不了米家云山湿漉漉的点或倪云林的细瘦俏巧的轻盈之线。若优若劣?对这些早有定评的手法大概大家都承认是好笔墨。但笔墨只是奴才,它绝对奴役于作者思想情绪的表达,情思在发展,作为奴才的笔墨手法永远跟着变换形态,无从考虑将呈现何种体态面貌。也许将被咒骂失去了笔墨,其实失去的只是笔墨的旧时形式,真正该反思的应是作品的整体形态及其内涵是否反映了新的时代风貌。
岂止笔墨,各种绘画材料媒体都在演变,但也未必变了就一定新,新就一定好。旧的媒体也往往具备不可被替代的优点,如粗陶、宣纸及笔墨仍永葆青春,但其青春只长驻于为之服役的作品的演进中。脱离了具体画面的孤立的笔墨,其价值等于零,正如未塑造形象的泥巴,其价值等于零。

要走大艺术之路
我在法国的时候,有个老师,他跟我讲艺术有两路,小路艺术娱人耳目,大路艺术震撼人心,因此我觉得我要走大路艺术。震撼心灵正是鲁迅的道路,所以我回来就是想搞那些震撼心灵的,那些贫穷的东西震撼心灵。

没有第二个画家有我写生多
从艺以来,如猎人生涯,深山追虎豹,弯弓射大雕,搜尽奇峰打草稿。不获猎物则如丧家之犬,心魂失尽依托。在猎取中,亦即创造中,耗尽生命。野外写生是件很艰苦的事情,有一次在贵州的一个村庄,那个地方人养猪、厕所都在一起,苍蝇满处飞。我坐在那里画,小孩看着画,他不感兴趣,数我背上的苍蝇,数了81个。
还有比方到井冈山,要画主峰,很高。画完以后要下来就麻烦了。因为油画必须得两个手捧着,不能拿,黏的,还没有干。就只好把画箱扔下去,让它滚下去,能够滚的东西都让它滚下去。我自己捧着画像小孩滑滑梯,从山上一点一点地滑下去,裤子也磨破了,但是保护了这幅画。每张画里都有这样的故事。
作品欣赏

朱德群
  我每天都在画,一般工作四五个小时,夏天工作七八个小时。我的激情和灵感的来源就是不断地工作,不停地画。

朱德群,1920年生于安徽萧县白土镇一个具有文化修养的医生世家,1935年进入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学习西画,1941年毕业于国立杭州艺专。1945年任教南京中央大学建筑系。1949年任教台北师大艺术系。1951至1955年任教于台湾师范学院。1955年定居巴黎,从事绘画创作。1980年入籍法国。1997年当选法兰西学院艺术院终身士。朱德群先生是当今著名海外华人艺术家之一。

1955年去巴黎途中

一次写生得悟抽象之美
我在国内时一直是画具象画的。1935年我进杭州艺专学画。那是当时国内艺术界最前卫的学校。其他画院都是古典派、学院派画风,而杭州艺专则因林凤眠校长的关系,受现代画派影响很大。林凤眠曾在法国第戎美术学院求学。他的老师对他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一定要从中国文化中走出一条自己的艺术路子来。当时欧洲和法国正在进入后期印象派、立体派和野兽派时期。林凤眠将欧洲的艺术气息带回国内,影响了我们一批学生。杭州艺专不像其他艺校将国画和西画分成两个系。杭州艺专只有绘画系。所以我西画师从吴大羽、方干民,国画师从潘天寿。
一次,在台湾八仙山,我去写生。突然之间,我发现眼前云雾缭绕的八仙山,不就是唐宋山水水墨吗?中国画史上唐宋山水是从大自然里面直接孕育出来的。中国画家与西人不同之处,就是中国画家多为文人、诗人。因此中国画偏重的是意境,如诗词之韵律。这与西画不同,欧洲画家与诗文隔离,因此西画走的路子与国画完全不同。同样是云雾,西画注重的是色彩,而国画则着意于虚实变幻无穷之美。这一顿悟使我的画笔解放出来,我开始寻求画面上的自由,从大自然有形的山水中,通过我的感受,我常常如幻如梦地在绘画的领域中体会“形”,“绘画的形”就开始在我的画里面一点一点出现。但我当时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抽象画一说。现在说起来,那时已经种下了我的抽象之因。

灵感多半来自大自然
灵感多半来自大自然的启发,或者是从工作中获得的感觉。要是坐等的话,可能等一辈子也没有灵感。画家要不停地画,不停地思索,不停地追忆……正是在画画的过程中会慢慢产生一种感觉,且越来越深切,我想这就是灵感了。越是努力工作,这种感觉就越丰富。然后就是用画笔将这种感觉表达出来。所以作画是有感而发,这种感觉用法文来讲就是一种émotion (感情冲动)。
我很少先有标题再作画的。因为那样就受到了约束。绝大多数作品都是画完后才产生标题的。

中西画对我的影响
我是中国人,我从小到大受到过中国的教育,中国绘画的精神自然在我的身上是存在的,我非常喜欢中国古代诗词和书法,并且这两个方面很自然地融入了我的绘画之中。这对我作品中的东方精神的体现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所以,这种精神的体现在我的画中是自然而然地呈现出来,而不是刻意地去做的。当然,我呢,同时又深受东西方两种绘画的影响,作品的面貌是有别于纯粹的中国画和西画。现在国内有许多中国画画家他从没学过西画,所以他也不可能受西画的影响。一个人的知识面越宽对绘画的影响也越大,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都会影响到他的绘画精神。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艺术家
我个人的意见,学画的人必须有一定的生活经验或生活能力,基本上从高中或大学毕业以后再学习绘画。这样他们有了生活经验,即使学画不成还可以另谋高就。
我从不鼓励我的两个儿子学画,也不容许他们学画。因为我深知当一个艺术家是多么困难。它不像音乐需要年轻,绘画需要的是生活积累。

我的抽象属于中国
一个汉家之子的我,在此意识到有一个特殊的使命要传达:《易经》中之哲理的再现;两个最基本的原素,相辅相成的两个生生不息的脱变之呈现。《阳》是热烈、光线的象征,《阴》是阴暗、湿润的象征。我想要融汇西方绘画中传统的色彩,和抽象画派中的自由形态来表现此二元素之配合而成为无穷尽的宇宙现象。由大自然中得到我惟一的灵感源泉,赋予抒情及诗意为宗的表现,创作纯粹以自发性,正如道家所谓之《吐胸中逸气》,在我的画面上从绘画语言中得到的总结:其色彩及线条,从不是偶然的,它们相协达到同一目的:启发光源,唤起形象及韵律。
作品欣赏

转自:名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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