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鲁智深的聂荣臻，在1937年和林彪分兵后，为什么要大闹五台山？

华忠

被称为鲁智深的聂荣臻，在1937年和林彪分兵后，为什么要大闹五台山？                                               2023-02-15 11:36                                       

         “中国有一部很著名的古典小说，叫做《水浒传》。《水浒传》写了鲁智深大闹五台山的故事，五台山就在晋察冀。五台山，前有鲁智深，今有聂荣臻。聂荣臻就是新的鲁智深。”
大家都知道这番话是谁对白求恩说的，但是战略家、儒将、两弹一星的主要领导者聂荣臻元帅，怎么跟梁山好汉鲁智深画上了等号？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得从1937年的“林、聂分兵”说起。
1932年春，聂荣臻被任命为红一军团政治委员的时候，一军团的总指挥就是林彪，两个人并肩战斗多年，从感情上来说，是谁也不愿意分开的。

1937年9月20日、24日和10月20日，毛主席三次发出指示：五台山脉应成为重要游击战争区域之一，应以全力布置恒山、五台、管涔三大山脉之游击战争，而重点在五台山脉。日军占领太原后，战局将起极大极快之变化，第115师等部和八路军总部有被敌隔断的危险。因此应留115师独立团在恒山、五台山地区坚持游击战争，115师主力转移到汾河以西吕梁山脉，八路军总部应该转移至孝义、灵石地区。
聂荣臻元帅的女儿聂力将军回忆平型关战役：“林彪和我的父亲就有这种勇气，历史选择了他们。那年林彪30岁，父亲38岁。这对老搭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时任任343旅参谋长的孙毅中将则回忆了平型关大捷后林、聂的表现：“当天晚上，我同林彪、聂荣臻睡在一条土炕上，因为胜利，高兴得睡不着觉，我们干脆不睡了，披起衣服，一直聊到天明。”

八路军总部根据毛主席的指示，决定由聂荣臻留守五台山地区，创建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师里“分家”时，别的都好办，在分干部时，就有点不好办了。
当时的情况是林、聂都想多要几个得力干部，但碍于情面都不好意思开口：理智上想多要一些兵力以便更沉重地打击日本侵略者，但感情上却又想让老搭档多带些兵更安全。
聂力将军回忆：“他（聂荣臻）对政治部主任罗荣桓说：‘哪些人走，哪些人留，你有决定权，我和老林都听你的，我不争一个人。’罗荣桓素以公道、讲原则著称，他来分配干部，大家都算满意。”
有人回忆说林师长当时一言不发，就默默地看着罗荣桓，罗荣桓深思熟虑后当起了兄弟“分家”的主持人：“这确实是件棘手的事情，必须慎重。林师长带主力，得‘大股’是毫无疑问的，聂副师长另起炉灶，‘家当’少而精也是应该的。”

聂荣臻元帅后来回忆：“罗荣桓同志对我非常支持，他亲自挑选了一些人，留下的同志虽然人数不多，但很得力。”
这三位元帅在115师“分家当”的时候，表现得都很值得尊敬，也会让人觉得有些有趣：聂荣臻分到了115师独立团、骑兵营、教导队和总部特务团、115师343旅和120师359旅一部，总共约三千人。分兵后聂荣臻的司令部人很少，“一盆菜就够吃了，一条炕就够睡了”。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聂荣臻分到的兵力，编制上是三千人，但实际上杨成武的独立团已经在分家前的二十天里，从一千七百人发展到了七千多人。电视剧《亮剑》里的李云龙独立团有八个营，可能就是取材于此——如果按一个营四五百人计算，杨成武的独立团应该有十七八个营。
不忍跟林师长多要人的聂副师长，兼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八路军总部去“挖人”：找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那里要参谋长，左权给了他总部作战处处长唐延杰（1955年授衔中将）；找任弼时要政治部主任，任弼时给了他总政治部秘书长舒同（舒体字创始人、中国书法家协会创始人，1954年起任山东省委第一书记）。

1937年11月7日，晋察冀军区在五台县石嘴的普济寺宣告成立，11月13日，聂荣臻报八路军总部批准，晋察冀军区下辖四个军分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上将，以下均为1955年授衔）、政委邓华（上将）；第二军分区，司令员兼政委赵尔陆（上将）；第三军分区，司令员陈漫远（建国后转任省级主官）、政委王平（上将）；第四军分区，司令员周建屏（1938年6月13日旧伤复发辞世，建屏县因此得名）、政委刘道生（海军中将）。
聂帅带着一众开国将军在晋察冀大战不到一个月（11月24日至12月21），就歼敌两千余人，粉碎了日军的“八路围攻”，五台山的僧人也被惊动了：“五台山佛教僧会会长、大法师然秀，得知聂司令要来看望出家人，特地组织了寺庙乐队欢迎。12个僧人披着袈裟，分列两行，钹箫笙笛齐鸣，皮鼓小锣轻敲，声音幽雅动人，使人犹如坠入仙境。（聂力回忆录）”
聂荣臻亲临寺庙宣传宗教政策和抗日救国纲领，然秀代表五台山僧众表示：“出家人慈悲为怀。吾等出家不出国，保不住国家，佛教、寺庙何存！抗日救亡，僧众有责！”
从抗战史料中来看，所谓的“和尚道士避世救世”之说并不准确，在抗日战争中，很多僧人都穿着袈裟拿起了刀枪，五台山也成立了由青年僧人组成的抗日自卫队。

古有鲁智深把五台山搞得差点卷堂大散，今有聂荣臻把晋察冀周围的日本鬼子搞得不得安宁，于是才有了本文开头毛主席的那番评价。
得知聂荣臻大闹五台山，打得鬼子一日数惊不敢离开据点，毛主席亲拟嘉勉电文：“你们英勇的模范的袭击，给日寇以大的杀伤与威胁，占领许多要点，破坏交通铁路，夺取敌人武器辎重，这一伟大胜利，有很大的战略和政治意义。这一胜利，大大地配合了东线友军作战，大大地兴奋了广大的抗日军民，大大地打击了敌人与汉奸……望你们继续这一胜利的精神与经验，再接再厉地为争取新的伟大的胜利而斗争。我们已在盼望你们胜利的捷报……”
毛主席洋洋洒洒的长篇电文，用了三个“大大地”，对聂荣臻大闹五台山的辉煌战绩给予了高度评价。

在聂荣臻领导下，晋察冀军区的兵力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1939年，军区主力部队和地方武装已发展到20多万人，其中主力部队有31个团，近10万人；晋察冀根据地发展到72个县，10平方公里，人口1200万；抗日战争胜利时，晋察冀军区的主力部队发展到32万余人，民兵发展到90余万人；先后调往其他战略区32个团和25个架子团（由干部和战斗骨干组成，补充新兵就可形成完整建制）。
晋察冀军区主力部队从三千（可能不止三千）变成三十多万（也可能不止三十万），扩大了足足一百倍，“五台分兵”的另一路，也就是林罗的部队发展到多少人，史料记载不一，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东北野战军入关，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狗皮帽子，有一百多万顶——很多蒋军一看见带着狗皮帽子的部队，马上扔下武器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