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很少写美女，却在此诗中将一位弃妇，描绘得清丽出奇

兰天

杜甫很少写美女，却在此诗中将一位弃妇，描绘得清丽出奇                                                         

2023-09-22 09:56                                            

发布于：天津市
   
                                       

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中，女子的社会地位很低，但是，在文学作品中，女子出现的频率却不低。而且，从《诗经》开始，就出现了以女子口气的诗歌，到了唐朝，闺怨诗更是盛极一时。唐宋文人风流倜傥，笔下女子的人物形象千姿百媚，成为了诗词中永恒的经典。
比如李白，就从乡间的村妇，写到了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杨贵妃。从温柔多情的女子，写到了自己的泼辣老婆。在《李太白全集》中，描写妇女的诗篇多达130余首，占据总量的九分之一。李白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后来的杜牧。

然而，我们在杜甫的诗歌中，却很少看到女子的身影。诗圣悲天悯人，仿佛将全身心都投入到国家兴衰荣辱，百姓悲欢离合之中。他的风格沉郁顿挫，似乎对描绘女子有着天然的局限性。然而，翻看《杜工部集》，还是有一首描述女子不幸遭遇的诗歌，流传千古：
佳人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女，零落依草木。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这首诗的题目是《佳人》，写的自然是一位女子。诗人在前两句开门见山，叙述了佳人的相貌和所处的环境。杜甫没有细节描述佳人的长相，而是以“绝代”一词，给予读者充分的想象空间。既然佳人倾国倾城，为何却“幽居”？要知道，古代和现代一样，漂亮妹子的周边是少不了成群结队的追求者。
杜甫以佳人自己的口气，叙述了她的悲惨遭遇。原来，她是出自名门的清白女子，因为战乱沦落在荒郊野地里。当年的战火连天，家中的兄弟都惨遭杀害。高官厚禄又有什么用，连骸骨也没有能收入坟墓中。很显然，这说的是当年安史之乱的情形，女子的经历是众多百姓的缩影。

可是，这只是外在环境的改变，她的家庭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间万物反复无常，她的往事如同那摇曳的烛光。薄情寡义的丈夫也嫌弃了她，爱上了貌美的新妇。随后诗人以乐府民歌的方式感叹了佳人的不幸：夜合话尚且知道花开百合，鸳鸯鸟双栖不只身独宿，丈夫的眼中只看到新人的笑容，哪里听得到我的悲伤哭泣。
其实，看到这里，这首诗的结构就很清晰了。前八句为一段，说的是佳人在战乱时的生活经历，中间八句为一段，说的是佳人被丈夫抛弃的不幸。最后八句，则是在介绍佳人的目前处境。

大山中的泉水清冽纯净，出山之后就会染上污浊。等待侍女变卖珍珠归来，牵起藤萝修补破旧的房屋。不去采摘鲜花来装饰鬓发，偏偏喜爱翠柏的坚贞而尽情取摘。寒风吹动着单薄的衣服，佳人在日落黄昏时依旧依靠着青竹。
毫无疑问，佳人依然“绝代”，即便是在男权社会中，她依然还可以找到其它的归宿。但是，佳人却有自己的贞洁观。她宁可让容颜老去，也委屈他人。即便丈夫已经变心，她依然为他而守，在黄昏时的等待，自然是在等着那个负心人。

这首诗写得很像乐府诗，其中佳句很多，有的千古流传。然而，杜甫到底为什么会写这首诗，诗中的佳人到底是现实存在的还是虚构的，却引来了很多争议。有人认为，这是杜甫偶遇佳人后的作品，也有人认为这里的佳人是虚构的。最无语的是，目前还有相当部分人选择了折中的方案，认为是在写实和寄托之中。
小珏认为，有些诗歌的主题可以中庸，这个主题怎么能够中庸？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还是认为，这里的佳人是作者的寄托而已，杜甫出自名门，像极了诗歌中的佳人。他经历了安史之乱，兄弟多遭非命，昔日的名门也随之颓废。至于说诗中的“丈夫”，指的当然是并不赏识他的皇帝，然而，他却依然以大唐为荣耀，依然坚守，希望君王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