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司马相如写下一封十三字休书，妻卓文君回了一首诗，成千古绝唱

兰天

回顾司马相如写下一封十三字休书，妻卓文君回了一首诗，成千古绝唱                                                     2024-07-06 15:20                                        

发布于：天津市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寥寥数字，寄托了人们对爱情美好的向往与追求。
这句耳熟能详的经典佳句，正是出自于我国四大才女之一卓文君笔下。
千年前，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相知相爱，携手走过半生贫瘠日子，却在晚年收到丈夫的13字休书。她以诗回应，竟换来了丈夫的回头，成就了一段传奇佳话。
卓文君是如何回应的？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哪些故事？

一、以琴相会，为爱奔走
故事，要从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相识说起。
西汉时期，我国西蜀地区有一著名巨富——卓王孙。卓王孙家族世代冶铁，富可敌国，育有两女一子。
虽为冶铁致富，卓王孙对孩子们的教育十分重视，请来博闻多识的先生给孩子们讲授知识，将儿子培养成谦谦君子，将女儿养成淑女。
卓文君，便是卓王孙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卓文君天资聪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一副姣好面容，美丽动人，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崇拜倾慕者众多。
卓文君16岁时，便嫁与了一位皇孙，两人门当户对，琴瑟和鸣，本应携手度过余生。只可惜那皇孙身体羸弱，婚后不久便与世长辞。

卓文君年仅17岁便丧了夫，被接回家中休养。
而此时的司马相如，宦海浮沉数年仍一事无成，再加上出身贫寒，家无长物。
穷途末路时，他收到了好友王吉的信件。王吉乃临邛县令，正是卓王孙所在地区的父母官。
王吉在信件中写道：“长卿啊，听说你常年在外奔波，处处碰壁，实属不易，你就来我这住一段时间吧，就当散散心”。
司马相如自视甚高，虽在官场处处不得意，但清高有傲气。他本不想投靠昔日好友，但奈何现实拮据，好友又诚恳邀请，他便收拾好行装前往临邛县。
卓文孙听闻县令有朋友前来，便在家中设宴，想着借机邀请县令来府，交流熟络，方便日后联系。
司马相如本欲推脱，但见王吉亲自来府邀请，便随他一同去赴宴。

那天，卓府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司马相如着一身黛色衣衫，身姿挺拔，衣袂飘飘，在座宾客都为他的不凡仪表啧啧称赞。
酒兴正浓时，王吉想着在座皆是权贵，正是一个推介好友司马相如的好机会。
想着司马相如擅长音律，他便拿来一把上好古琴，放在司马相如面前，想让他好好表现下，说道：“长卿，你素来精通音律，不知今天能否有幸听到你的琴音呀？”
司马相如听罢会心一笑，放下酒杯，接过古琴，美妙的音律在指尖绽放。
比起以琴觅伯乐，司马相如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他对卓府女儿卓文君的才情早有耳闻，心中暗生情愫，得知屏风背面便是女客用膳区，卓文君定在席间，便琴音一转，弹起一首《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屏风后的卓文君，对音律颇有见解，自然懂得琴声中的绵绵情意。
她绕到屏风后悄悄望向正在弹琴的司马相如，心中既激动又紧张，清澈明亮的双眸里盛满浓浓爱意，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白皙的双颊透出浅浅的粉红，她虽没有主动上前回应，但对司马相如芳心暗许。
到了晚上，司马相如悄悄找到卓文君的贴身婢女，将攒好的钱财给予对方，请求她将自己对卓文君的爱意代为转达。
那婢女收了钱财，在卓文君面前对司马相如百般夸赞，本就动心了的卓文君心中更是欢喜。
可两人的家境实属悬殊，恐怕难以得到家人的应允。司马相如提出要卓文君与他私奔，共度余生。

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私奔对于女子来说无异于自毁名誉，为世人所不齿。
卓文君思量片刻，仍招架不住心中如火般炽烈燃烧的爱意，收拾好行囊，趁夜深，便悄悄离府，与司马相如携手离开临邛。
两人一见面，便热情相拥，说着海枯石烂的誓言，下定决心无论艰难险阻都要携手共进。
第二日，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的消息传到卓王孙耳朵里，他勃然大怒，不曾想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干出如此出格的事，而且还是和自己邀请来的座上宾私奔了。
卓王孙怒火中烧，昭告世人:“我这女儿极其不争气！罔顾多年悉心栽培！但奈何血脉相连，我不会伤害她，但也不会再给她一分钱的支持！”
卓文君想到自此没有了家庭的庇护，心中难免落寞，但又想着能有司马相如相伴，有了几分欣慰，整理好心情，开始谋划今后的生计问题……

二、当垆卖酒，不离不弃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卓文君从卓府带出的钱财已经消耗殆尽，而司马相如的仕途仍不见起色。
两人搬进司马相如儿时旧居，一进门，看到眼前景象，卓文君心中一凉。
只见眼前四面灰墙围绕，破败不堪，为数不多的家具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偶有几滴浑浊的雨水顺着屋顶的裂缝滴下。
夫妻二人在这小屋里坚持住了几月，生活清苦，两人的身体都因劳累出现了各种状况。
一个午后，卓文君见丈夫独坐在门前，温柔地牵起他的手，说道：“长卿，我们一起回临邛吧，就算找我的兄弟姊妹借钱，我们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艰苦，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司马相如听罢，将妻子揽入怀中，说道：“好，回到我们认识的地方。”
就这样，时隔数年，夫妻二人再次回到了临邛，与当初决绝离开的心情不同，此时的二人已经历了现实的锤炼，心中多了份沉重的平静。
二人抵达后，将车马全数变卖，用换来的钱开了一家酒铺。
曾经的世家千金卓文君换上粗布麻衣，挽起发髻，开始沿街叫卖，卖酒为生。
司马相如也放下文人的清高，站在一旁，帮妻子打下手。
夫妻二人，起早贪黑，总算有了维持生计的方式。
旁人见这赫赫有名的才子才女沦为小商小贩，免不了冷嘲热讽几句，卓文君夫妇二人完全不理会流言蜚语，照样为生计奔波。

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消息，传到了卓王孙耳朵里。
卓王孙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自己悉心培养的女儿居然去抛头露面卖酒，简直有辱门庭，他整日待在府中，不愿出门，不想再次看到自己不争气的女儿。
亲戚朋友们为了家族和睦，纷纷劝说卓王孙：“你家缠万贯，不缺钱用。卓文君已经成为了司马相如的妻子，司马相如虽然贫穷，但也是县令好友，从才华来看他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值得将女儿托付给他。如今，夫妻二人已经离家奔波数年，吃了不少苦头。你何不帮衬一把，让他们过得好些呢？”
卓文孙思量片刻，认为亲戚的话语不无道理，一方面心中对女儿仍有惦念，一方面觉得女儿当垆卖酒失了自己的面子，就给予了女儿一百万钱银与家奴数百人，并把曾经为女儿准备的嫁妆也尽数补全。

卓文君夫妇得了钱财，便再次离开临邛，回到司马相如老家成都。两人置办田产，过上了富足的日子。
三、敢爱敢恨，经营婚姻
夫妻二人携手熬过了苦日子，却在富裕时感情出现了裂痕……
每日酒足饭饱，安逸的生活让司马相如觉得枯燥，总想寻点乐子。他一边借助卓文君父亲的威望，广交权贵，又因撰写的《子虚赋》受汉武帝赏识，在官途上渐渐站稳了脚跟；
一边驻足于烟柳巷中，为年轻貌美的美人而心醉，甚至多次提出纳妾，将发妻卓文君完全抛诸脑后。
卓文君敏锐地察觉了丈夫的变化，但心中依然坚定的相信丈夫的品性，认为丈夫不会是那薄情寡义之人。

司马相如在外处理公务时，卓文君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丈夫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外奋斗。
即使外界流言四起，司马相如在外的风流故事都传到她耳边了，她依旧认为只是谣言。
可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司马相如的来信，摇摇欲坠的婚姻又遭遇了猛烈一击……
那天清晨，听闻司马相如来信了，卓文君满怀欣喜地奔向信使，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只见空荡荡的信纸上仅写着潦草的13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卓文君心中五味杂陈，眼泪夺眶而出，站在寒风中久久不愿回房。
她颤抖着双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信纸上丈夫的字迹，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婢女见状，不解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这信是何意？”

卓文君浅浅地笑了笑，笑自己，笑过往，笑声中夹杂着苦涩与悲凉。
她低声答道：“没有‘亿’，一行数独独没有‘亿’，曾经患难与共的深情，在他眼里是不值一提的回忆罢了，这家书与休书何异？”
说罢，卓文君拭去泪痕，转身回到房中，命令婢女在外等候，今日不见任何人。
夜深人静，卓文君的房中仍能隐约听到阵阵啜泣声。

回忆起曾经自己不顾名节、不惧流言也要与丈夫生死相随的日子，卓文君心中又生出悲愤之情，取来纸墨，洋洋洒洒写下：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杆。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红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与丈夫一别便是五六年，日日夜夜思念丈夫，无心抚琴无意写字，望眼欲穿只盼丈夫的到来，可万千相思，只换来丈夫的薄情，纵然如此，对丈夫的怨念也只是万般无奈，不愿诋毁。既然已无情义，也无惧放手。
卓文君，以一封《怨郎诗》，将对往日的思念、对今日的痛心表达得淋漓尽致，又以一首《白头吟》，写下“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抒发自己的愤慨，最后附上一首《诀别诗》，寄回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收到卓文君的来信后，心中既是惊叹，又是惭愧。惊叹于妻子的满腹才华，惭愧于自己的不端行径。
他阅读着卓文君真挚的文字，过往一一浮现于脑海。想到曾经如此耀眼夺目的妻子，甘愿为他当垆卖酒、洗衣做饭，这般深情厚谊让他自惭形秽，连忙快马加鞭返回家中。

司马相如为自己过错连连道歉，终于挽回了卓文君的心意。二人几经风波，终是“白首不相离”，成就一段佳话。
而卓文君回应丈夫的《怨郎诗》、《白头吟》，情感真挚，文采动人，更是成为千古绝唱。
四、总结
《诗经》中曾提到：“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封建社会极度不平等的婚姻制度下，女性处于弱势地位。以赤忱之心陷入爱河的女子，遭遇背弃时悲痛欲绝，却囿于时代，往往无力反抗。
而卓文君的与众不同，正在于此。
她不仅有过人的才华，还有面对婚姻超越时代的果敢。她敢爱敢恨、真诚恳切的精神，为后世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