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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年生产队分给我一个北京女知青,洞房夜,她哭着求我办一件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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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 小时前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71年生产队分给我一个北京女知青,洞房夜,她哭着求我办一件事                                                                                2025-12-01 19:26                                        发布于:河南省
   
                                    

1971年的冬天,李卫东所在的第三生产队分来了一个特殊的“任务”——一位来自北京的知青姑娘,将作为他的妻子,由生产队做主安排婚事。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李卫东平静的生活里掀起了巨浪。

他看着那个站在队长身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低着头,脖颈纤细苍白的女青年,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她叫苏晓芸,来自遥远的、他想都不敢想的北京。

她也知道,从今天起,她的命运将和这个陌生的、黝黑壮实的农村青年捆绑在一起。

没有询问,没有感情,只有组织的安排和现实的冰冷。

洞房花烛夜,红烛摇曳。

本该是旖旎温存的时刻,新娘子却泪如雨下,紧紧攥着衣角,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哽咽着开口,求他办一件事。

从那一刻起,李卫东知道,他的人生,和这个城市姑娘的人生,都将彻底改变。

第一章:通知

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黄土地,卷起阵阵干燥的尘土。

李卫东刚从地里回来,掸着身上的土,就被生产队王队长叫住了。

王队长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郑重和微妙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东啊,有个好事儿,组织上决定照顾你。”

李卫东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他家成分好,三代贫农,根正苗红,但他父母早亡,家里就他一个光棍汉子,穷得叮当响,能有什么好事轮到他?

王队长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那份安排他人命运的权威感。

“上面分配下来的那个北京女知青,苏晓芸,你知道吧?”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

那姑娘来了小半年了,话不多,干活拼命,但细皮嫩肉的,到底不是干农活的料,没少挨批评。

她总是独来独往,看着远方的眼神空荡荡的。

“组织上研究了,”王队长语气严肃,“考虑到你家的实际情况,也为了落实知识青年与工农结合的政策,决定把苏晓芸同志分配给你,让你们组成家庭。”

李卫东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分……分配给我?”他结结巴巴地重复,“队长,这……这咋行?人家是文化人,从北京来的……”

“咋不行?”王队长打断他,眉头皱起,“你是贫农,根正苗红!她一个知青,嫁给你是她的光荣,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最好方式!这是政治任务,你必须服从!”

政治任务。

四个字,像一座山,压得李卫东喘不过气。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王队长不容置疑的目光中,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他心里乱糟糟的。

有点莫名的,属于男人本能的窃喜,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和惶恐。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庄稼汉,凭什么娶一个从北京来的,据说念过很多书的姑娘?

这像话吗?

下午,他在打谷场旁边,远远地看见了苏晓芸。

她正在费力地搬着一个沉重的谷篓,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摔倒。

旁边有人哄笑,有人指指点点。

她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倔强地站稳,继续拖着谷篓往前走。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脸上,勾勒出清秀却毫无血色的轮廓,额角的汗水晶莹闪烁。

李卫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他忽然明白了,这场所谓的“安排”,对他而言或许是“好事”,但对那个远方来的姑娘,恐怕是灭顶之灾。

他站在原地,脚像生了根,没有上前。

一种混合着怜悯、自卑和时代洪流下无法抗拒的无力感,将他紧紧包裹。

第二章:沉默的婚礼

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整个生产队都知道了,李卫东这个老光棍,要娶那个北京来的女学生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羡慕李卫东走了狗屎运的,有同情苏晓芸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更多的是在一种集体无意识的狂热下,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天作之合”。

王队长雷厉风行,带着几个人,简单地把李卫东那间破旧的土坯房打扫了一下。

在墙上贴了一张崭新的领袖像,算是唯一的装饰和喜庆。

窗户上糊了新的窗纸,勉强遮住了破洞。

一张旧桌子,两把歪歪扭扭的椅子,土炕上铺了一床稍微干净些的、打着补丁的褥子。

这就是全部了。

没有聘礼,没有嫁妆,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宴席。

只有生产队出具的一张薄薄的、盖着红章的证明。

婚礼定在三天后。

那三天,李卫东过得浑浑噩噩。

他把自己最好的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劳动布衣服找出来,仔细地拍了拍上面的灰。

他去公社的供销社,咬牙用攒了许久的布票和一点钱,扯了几尺红布,请邻居大娘帮忙,给苏晓芸做了一件红褂子。

他知道这很寒酸,但这已经是他能拿出的全部。

婚礼当天,像个仪式,又像个审判。

在生产队的办公室里,王队长主持,几个队干部作为见证。

李卫东穿着他那件最好的蓝布衣服,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苏晓芸穿着那件崭新的红褂子,更衬得她脸色苍白如纸。

她始终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她就像一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完成一个个步骤。

念语录,向领袖像鞠躬,听王队长讲话。

整个过程,她没有看李卫东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李卫东偷偷看她。

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看着她单薄的肩膀,在并不寒冷的屋子里,微微发抖。

他心里那点原本就不多的喜悦,被一种沉甸甸的愧疚和难受取代。

他知道,她不情愿。

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礼成!”王队长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李卫东,苏晓芸,从现在起,你们就是革命夫妻了!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几个看热闹的村民咧着嘴笑。

苏晓芸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李卫东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她,她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的手,冰凉。

李卫东的手,僵在半空。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王队长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送新人入洞房吧!”

几个年轻后生起着哄,把他们推搡着,送回了那间勉强算是新房的土坯房。

房门被从外面带上,甚至还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这是此地的风俗,怕新娘子半夜跑掉。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红烛静静地燃烧着,偶尔爆开一个灯花。

光影在土墙上跳跃,映着两个陌生而僵硬的影子。

第三章:洞房夜的低泣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能听到窗外风吹过干枯玉米杆的沙沙声,能听到彼此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苏晓芸依旧站在门口,离土炕远远的,背对着李卫东,肩膀微微耸动。

那件红褂子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更显得她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李卫东局促地站在屋子中央,手脚冰凉。

他看着炕上那床唯一的,打着补丁的红被子,觉得无比刺眼。

他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笨拙地走到桌边,拿起上面放着的,邻居送来的一盘花生和红枣。

“你……你吃点东西不?”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苏晓芸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只是她的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终于,一声极力压抑的、破碎的呜咽,从她喉咙里逸了出来。

像一根绷得太紧的弦,骤然断裂。

李卫东的心,也跟着那声呜咽猛地一缩。

他放下盘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你别哭……”他笨拙地安慰,语言苍白无力。

他的安慰,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苏晓芸猛地转过身来。

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此刻盈满了巨大的痛苦、恐惧和绝望。

她看着李卫东,像是看着一个即将摧毁她一切的刽子手。

“李……李卫东同志……”她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我……我求你……”

她噗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李卫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这是干啥?快起来!”他急忙想去扶她。

苏晓芸却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用一种近乎决绝的语气,哭着哀求道:

“我求你……求求你……别碰我!”

“我们……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行不行?”

“我……我心里有人了!他在北京……他在等我回去!”

“我求你,给我留点念想……给我留点清白……等我……等我以后有机会回城……”

她的话语混乱,逻辑不清,但核心的意思,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李卫东的心里。

别碰她。

名义夫妻。

心里有人。

留点清白。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火辣辣地疼。

同时也让他瞬间明白,这场婚姻,对于这个姑娘而言,是何等的屈辱和折磨。

她不是在嫌弃他,她是在用尽最后的力量,守护她心里那份遥远的、可能永远无法实现的爱情和希望。

红烛依旧在燃烧。

烛泪一滴滴滚落,凝固在烛台上。

李卫东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如同风中落叶般的苏晓芸。

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愤怒?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茫然。

他该怎么办?

第四章:从那天起

“心里……有人了?”

李卫东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在砂纸上磨过。

他看着跪在地上,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苏晓芸。

她脸上的泪水在烛光下闪烁,眼睛里除了绝望,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像濒死的小兽。

那句“别碰我”、“名义上的夫妻”、“留点清白”,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是羞辱、还是怜悯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冲撞。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娶了媳妇,洞房花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更何况,这是组织安排的,是合理合法的。

他只要强硬一点,就可以行使他作为丈夫的权利。

没有人会指责他,甚至所有人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王队长和那些村民,说不定明天还会来调侃他,问他滋味如何。

可是……

看着她那绝望的眼神,听着她那破碎的哭声,感受着她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抗拒。

他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李卫东是穷,是没文化,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知道好歹的人!

强扭的瓜不甜。

用这种手段得到一个女人,他这辈子心里能踏实吗?

苏晓芸见他久久不语,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更加恐惧。

她以为他不肯答应,跪着向前挪了两步,抓住他的裤脚,仰着脸,泪水流得更凶。

“李卫东同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会白让你帮忙的,我……我可以帮你干活,帮你做饭,洗衣服……我什么都可以做……只求你别……别那样对我……”

她的手指冰凉,透过薄薄的裤管,传到李卫东的皮肤上。

让他猛地一个激灵。

他低头,看着这个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城市姑娘,此刻却如此卑微地跪在自己脚下,只为祈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清白”和“念想”。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悲哀,席卷了他。

这该死的世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的浊气全部排空。

然后,他弯下腰,用力地,但动作并不粗鲁地,将苏晓芸从地上扶了起来。

苏晓芸身体僵硬,恐惧地看着他,以为他改变了主意。

李卫东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你起来。”

“地上凉。”

他把苏晓芸扶到炕沿坐下,自己则退开几步,重新站回到屋子中央,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说道:

“你的话,我听到了。”

“我……答应你。”

苏晓芸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泪水还挂在睫毛上,颤巍巍的。

“真……真的?”她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确定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嗯。”李卫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移开目光,看向那跳跃的烛火,“名义夫妻,就名义夫妻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李卫东,虽然是个粗人,但还不至于干那强迫人的事。”

苏晓芸怔怔地看着他,仿佛要确认他话里的真假。

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终于确认了自己暂时安全了,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捂着脸,再次低泣起来。

但这一次的哭声里,少了绝望,多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复杂难言的情绪。

李卫东默默地看着她哭。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知道,从他开口答应的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和这个名叫苏晓芸的北京姑娘的人生,都走上了一条谁也无法预料的路。

从那天起,一切都不同了。

第五章: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洞房花烛夜,最终以李卫东抱了一床旧铺盖,在冰冷的地上打了个地铺而告终。

苏晓芸蜷缩在土炕的唯一那床红被子里,背对着他,身体依旧微微紧绷。

李卫东躺在地上,身下只有薄薄的稻草和一层旧褥子,硌得慌,寒气不断地从地面往上渗。

但他毫无睡意。

耳边是苏晓芸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鼻尖似乎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黄土和汗水的,属于城市姑娘的清新气息。

他心里乱得很。

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别人会怎么看?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打架,直到天快蒙蒙亮,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就起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地铺,生怕吵醒了炕上的人。

等他去灶房胡乱弄了点吃的,回到屋里时,发现苏晓芸也已经起来了。

她换下了那件刺眼的红褂子,穿回了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正低着头,有些笨拙地试图叠那床红被子。

看到李卫东进来,她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我……我来吧。”李卫东走上前。

“不用,我自己可以。”苏晓芸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坚持。

李卫东没有再勉强。

他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不太熟练地摆弄着厚重的棉被,心里叹了口气。

“锅里还有点糊糊,你去吃点。”他说完,便拿起墙角的农具,出门上工去了。

一整天,他在地里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

村民们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纷纷围上来,挤眉弄眼地打听昨晚的细节。

“卫东,咋样?北京来的姑娘,滋味不一般吧?”

“瞧你这黑眼圈,昨晚没少折腾吧?哈哈!”

李卫东黝黑的脸涨得通红,他含糊地应付着,心里却涌起一股难言的烦躁和憋屈。

他既不能说实话,又不愿意编造谎言去玷污苏晓芸的名声。

只能借口活多,埋头苦干,躲避着那些探究和调侃的目光。

晚上收工回家,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飘了出来。

灶台上,放着温在锅里的饭菜。

一碗杂粮糊糊,一碟咸菜,甚至还有一个蒸熟的、剥了皮的土豆。

虽然简单,却摆放得整整齐齐。

苏晓芸坐在炕沿,借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在看一本边角卷起的旧书。

听到他进门,她立刻合上了书,站起身,有些拘谨地看着他。

“饭……饭在锅里。”她小声说。

李卫东愣了一下,心里某个地方,微微动了一下。

“嗯。”他应了一声,去洗手,然后默默地坐下吃饭。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喝糊糊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苏晓芸就坐在不远处,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气氛依旧尴尬,但似乎少了昨晚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吃完饭,李卫东主动收拾了碗筷。

苏晓芸迟疑了一下,走过来,低声说:“我来洗吧。”

李卫东看了她一眼,把碗递给了她。

看着她站在灶台边,用不太熟练的动作清洗着碗筷,昏黄的煤油灯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影。

李卫东默默地走到墙角,开始打地铺。

苏晓芸洗完碗,回头看到他熟练地铺着稻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一夜,依旧是一个睡炕,一个睡地。

但彼此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冰墙,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第六章:暗流涌动

名义夫妻的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维持。

尽管李卫东和苏晓芸尽力扮演着正常的夫妻,但那种疏离和客气,是骗不了明眼人的。

首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邻居和经常串门的村民。

他们发现,李卫东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寻常小夫妻的打闹和说笑。

苏晓芸虽然承担了大部分家务,但和李卫东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两人走路一前一后,吃饭也很少同桌。

更重要的是,有人“无意中”发现,李卫东竟然长期睡在冰冷的地上!

流言蜚语开始像冬天的寒风一样,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听说没?李卫东那媳妇,不让碰呢!”

“可不是嘛!天天睡地上,这算哪门子夫妻?”

“北京来的姑娘,心气高着呢,哪看得上咱们泥腿子?”

“我看啊,这李卫东就是个活王八,娶了媳妇只能干看着!”

这些话语,像针一样,扎在李卫东的背上。

他变得越发沉默,干活更加拼命,仿佛只有身体的极度疲惫,才能暂时麻痹内心的烦闷和屈辱。

苏晓芸也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她变得更加深居简出,除了上工和必要的出门,几乎都待在那间土坯房里。

她看书的次数越来越多,那是她与过去那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她精神的避难所。

真正的压力,来自于王队长。

一天,王队长把李卫东单独叫到了队部办公室。

他沉着脸,递给李卫东一支自己卷的烟卷。

“卫东啊,最近队里有些风言风语,你听到了吧?”王队长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睛看着他。

李卫东心里一紧,低着头,“嗯”了一声。

“怎么回事?”王队长的声音严肃起来,“这结婚也快两个月了,你媳妇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听说你们……不住一个炕?”

李卫东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

“队长……我……我们……”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能说,他们只是名义夫妻,苏晓芸心里有别人?

那不仅会毁了他,更会毁了苏晓芸!在这个年代,这种“不服从安排”、“思想有问题”的帽子扣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卫东!”王队长的语气加重了,“你要搞清楚!这场婚姻,是组织对你们的信任和考验!你们这样搞特殊,像什么话?让其他知青怎么看?让贫下中农怎么看?”

他敲着桌子,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尽快给我把问题解决了!让她安下心来,跟你过日子,生孩子!这才是正理!不然,别说我,就是上面,也饶不了你们!”

从队部出来,李卫东感觉脚步有千斤重。

王队长的话,像最后通牒,悬在了他和苏晓芸的头顶。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否则,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无法预料的灾难。

晚上回到家,气氛比往常更加凝重。

苏晓芸显然也听说了王队长找他的事情,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默默地端上饭菜,比往常更加沉默。

李卫东食不知味地扒拉着碗里的糊糊。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的苏晓芸。

“王队长今天找我了。”他声音低沉地开口。

苏晓芸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队里……风言风语很多。”李卫东继续说道,感觉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他说……让我们尽快……像正常夫妻一样……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苏晓芸显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筷子,指节泛白。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煤油灯芯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

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危机,像乌云一样,笼罩在这个勉强拼凑起来的“家”上空。

第七章:暴雨夜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天色骤然阴沉下来,乌云翻滚,狂风大作。

眼看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李卫东在地里抢收最后一点粮食,心里却莫名地有些不安。

他想起苏晓芸今天身体似乎不太舒服,早上起来脸色就很差,他让她在家休息,她也没坚持。

她那单薄的身子,能扛得住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和降温吗?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终于赶在豆大的雨点砸下来之前,把粮食归了仓。

他也顾不上跟别人打招呼,抓起农具,顶着已经开始倾泻而下的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跑。

雨水冰冷,很快浇透了他的衣服。

但他心里更担心的是家里那个名义上的妻子。

跑到家门口,远远地就看到那扇破旧的木门在风雨中摇晃。

他心里一沉,冲进院子,推开屋门。

屋子里一片昏暗,比外面更冷。

苏晓芸蜷缩在土炕的角落里,身上盖着那床单薄的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在发抖。

炕是冰凉的,她显然没有力气,或者也不知道该怎么烧炕。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

借着窗外闪电划过的瞬间亮光,李卫东看到她脸色潮红,嘴唇干裂,眼神都有些涣散。

他心里猛地一揪。

“你怎么了?”他几步冲到炕边,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触手一片滚烫!

她在发烧!而且烧得不轻!

“没……没事……”苏晓芸想推开他的手,声音虚弱无力,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李卫东急了。

这荒村野岭的,离公社卫生院很远,又是这样的暴雨夜,根本没法送她去。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冲进雨里,去柴房抱来干燥的柴火,手忙脚乱地生火烧炕。

然后又翻箱倒柜,找出家里仅有的、不知放了多久的几片退烧药,倒了碗温水,扶起苏晓芸,小心翼翼地喂她吃下。

苏晓芸昏昏沉沉的,顺从地吃了药,靠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属于活人的温暖和力量。

李卫东把她放平,用那床厚实点的红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地裹好。

他自己则浑身湿透地坐在炕沿,守着灶膛里的火,时不时地添着柴,让炕保持温度。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屋内,灶膛里的火光跳跃着,映着李卫东担忧而专注的侧脸,也给冰冷的屋子带来了一丝暖意。

苏晓芸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身下炕席传来的暖意,驱散了体内的寒意。

她半睁着眼,看着那个坐在火光旁,像一座沉默的山一样的男人。

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看着他被泥土和汗水弄脏的、却轮廓分明的脸。

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她心底慢慢滋生。

有感激,有歉疚,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依赖。

在这个举目无亲、病痛交加的异乡雨夜,是这个她曾经无比恐惧和抗拒的男人,给了她唯一的庇护和温暖。

后半夜,她的烧渐渐退了。

李卫东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

他累极了,靠着炕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苏晓芸醒过来,看着他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脚边,头发还湿着,衣服也是半干。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轻轻地、轻轻地,将被子的一角,盖在了他的身上。

第八章:冰消雪融

暴雨过后,天气放晴。

苏晓芸的病也好了。

但有些东西,似乎在那场暴雨中,被冲刷干净了。

苏晓芸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地和李卫东保持距离。

她会主动和他说话,虽然依旧不多,但不再是简单的“嗯”、“啊”。

她会问他地里的活计,会跟他商量家里缺了什么。

她甚至开始学着做一些简单的、本地口味的饭菜,尽管味道一般,但李卫东每次都吃得很干净。

李卫东也变了。

他不再总是沉默,会跟她讲一些村里的事,讲他小时候的趣事。

他看她那么喜欢看书,有一次去公社,竟然想办法,用自己攒的几个鸡蛋,跟人换了一本缺页的旧小说,偷偷带回来给她。

当他把那本用旧布包着的书递给苏晓芸时,苏晓芸愣住了。

她接过书,看着扉页上模糊的字迹,眼圈微微发红。

“谢谢……”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这是她来到这个地方后,收到的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礼物。

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出于怜悯,而是带着一点点笨拙的体贴和关心。

李卫东看着她泛红的眼圈,黝黑的脸上也有些发热,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没啥,就一本破书……”

但从那以后,苏晓芸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虽然依旧清浅,但不再是以前那种空洞和麻木。

她开始教李卫东认字。

从最简单的“人”、“口”、“手”开始。

李卫东学得很认真,他用树枝在地上比划,一笔一划,虽然歪歪扭扭,却充满了诚意。

晚上的时光,不再那么难熬。

有时是苏晓芸看书,李卫东在旁边认字。

有时是李卫东讲,苏晓芸听。

那床厚厚的红被子,不再只是苏晓芸一个人的。

从那个暴雨夜后,李卫东没有再打地铺。

但他们依旧和衣而眠,一个在炕头,一个在炕尾。

中间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

但彼此心里都明白,那堵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冰墙,正在一点点融化。

他们依旧要面对外界的流言和压力。

但当王队长再次找来,旁敲侧击地问起“进展”时,李卫东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含糊其辞。

他抬起头,看着王队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队长,我和晓芸挺好的。日子是我们自己在过,别人说什么,我们不在乎。”

王队长看着他,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虽然依旧瘦弱,但眼神里多了些东西的苏晓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第九章:回城风波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着,转眼就是两年。

就在李卫东和苏晓芸都渐渐习惯了这种相敬如宾、彼此依靠的生活,甚至内心深处都生出一些不敢言说的情愫时,一场更大的风暴,席卷了全国,也毫无意外地波及到了这个偏远的山村。

知青,可以大规模回城了!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所有知青和与他们相关的家庭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苏晓芸是第一批得到确切消息的。

她接到了家里的来信,信里言辞激动,告诉她政策已经明朗,家里正在积极为她奔走,让她做好准备,很快就能回北京了!

捧着那封薄薄的信纸,苏晓芸的手抖得厉害。

泪水模糊了视线。

回北京!

回到那个她魂牵梦萦的地方!

回到父母身边!

回到……她曾经的那个世界!

这是她这几年,在无数个深夜,咬着被角不敢哭出声时,唯一支撑着她的信念!

如今,梦想终于要照进现实了!

巨大的喜悦和激动,几乎将她淹没。

但当她抬起头,看到刚从地里回来,满身尘土,正用期待又带着一丝不安的眼神看着她的李卫东时,那股狂喜,像是被什么东西骤然堵住了。

李卫东看到了她手里的信,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清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猜到了。

“是……家里的信?”他声音干涩地问。

苏晓芸点了点头,用手背擦去眼泪,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回城的事?”李卫东继续问,心在不断下沉。

“……嗯。”苏晓芸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政策下来了……我家里说……很快就能办手续了……”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李卫东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从他答应她做名义夫妻的那晚起,他就知道,这只暂时落难的风凰,总有一天会飞回属于她的梧桐枝头。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这两年多的相处,点点滴滴,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笑容,她的泪水,她教他认字时认真的样子,她生病时脆弱的样子……

他早已经习惯了生命里有这么一个她。

尽管他们从未越雷池一步,但在心里,他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妻子。

可现在,她就要走了。

回到那个他永远无法企及的繁华世界。

他们之间这场由时代造成的、荒诞又无奈的婚姻,也即将走到尽头。

“恭喜你。”良久,李卫东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上失控的表情。

“你……你放心,”他背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手续……我会配合你办。不会……拖你后腿。”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

苏晓芸看着他那仓皇而沉重的背影,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喜悦的心情早已被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酸楚所取代。

回北京,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为什么,当梦想成真的时刻,她的心,会这么痛?

第十章:抉择与新生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李卫东变得比刚结婚时更加沉默,他早出晚归,几乎不敢面对苏晓芸。

他怕从她嘴里听到确切的离开日期。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说出挽留的话。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

他给不了她北京那样的生活,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当初承诺的那样,放她走。

苏晓芸也同样备受煎熬。

回城的手续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家里的信一封接一封,催问着进度。

她的心,却在天平的两端剧烈摇摆。

一端是她渴望了多年的城市、家人和过去。

另一端,是这两年来,这个沉默寡言、却用最质朴的方式守护着她的男人,以及这个虽然贫穷却给了她温暖和安宁的“家”。

她想起洞房夜他最后的妥协和尊重。

想起暴雨夜他彻夜的守护和笨拙的关怀。

想起他省下鸡蛋为她换来的旧书。

想起他跟着她认字时,那认真又有点可爱的样子。

想起这两年多,每一个看似平淡却充满温情的日夜。

这个男人,用他的善良、宽厚和隐忍,在她最黑暗的岁月里,为她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却足以遮风挡雨的天空。

如果她走了,他怎么办?

这个家,怎么办?

他们之间,这算是什么?

一天晚上,苏晓芸在收拾东西时,无意中翻出了那件她只穿过一次的红褂子。

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但依旧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想起那个绝望的夜晚,她跪在地上,哭着求他。

想起他最终那句沉重的“我答应你”。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始于悲剧的婚姻,或许,也可以有另一种结局。

李卫东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

他很少喝酒,但今晚,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痛苦的心。

他摇摇晃晃地推开屋门,看到苏晓芸坐在炕沿,没有睡,似乎在等他。

桌上,放着那封已经填写好的回城申请表格,只差最后的签字和盖章。

李卫东的目光落在表格上,眼神一黯。

他苦涩地笑了笑:“表格……填好了?什么时候……走?”

苏晓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痛苦而迷蒙的目光。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李卫东,”她叫他的名字,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不走了。”

李卫东猛地愣住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了。”苏晓芸重复了一遍,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却无比真实的笑容,“我想留下来,和你,好好过日子。”

她拿起桌上那张回城申请表,在李卫东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地,将它撕成了两半,再撕成碎片。

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上。

也落在了李卫东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不再有彷徨和挣扎,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和温柔。

巨大的、从未有过的狂喜和激动,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爆发。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苏晓芸紧紧地、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一次,苏晓芸没有挣扎,没有抗拒。

她顺从地依偎在他坚实温暖的怀抱里,伸出手,回抱住了他宽阔的脊背。

两年多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隔阂、猜忌、恐惧、无奈……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拥抱中,烟消云散。

“晓芸……晓芸……”李卫东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哽咽,滚烫的泪水,终于从这个硬汉的眼眶中滑落,滴落在苏晓芸的头发上。

苏晓芸也哭了,但那是幸福的泪水。

“卫东,”她在他怀里轻声说,“以后,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那一晚,土炕上的那床红被子,终于裹住了两个紧紧相拥、彼此温暖的灵魂。

那盏昏黄的煤油灯,直到很晚很晚才熄灭。

照亮了简陋的屋子,也照亮了他们崭新的人生。

那场被时代安排的婚姻,始于绝望的哀求与无奈的妥协。

李卫东的尊重与守护,如同涓涓细流,最终融化了苏晓芸心中的冰霜。

当回城的机会来临时,她选择了留下,选择了这个用善良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从被迫到相守,他们在时代的洪流中,最终找到了属于彼此的温暖与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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