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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月色旧藏女金石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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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9 14:44: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zxcvb 于 2016-10-9 14:45 编辑

谈月色旧藏女金石印人系列





2016-09-08 08:56:51 来源: 雅昌艺术网专稿






  在中贸圣佳2016年秋季拍卖会中,一批由蔡哲夫、谈月色、王敦化递藏的拍品将亮相拍场,包括芭蕉女尼紫檀笔筒、芭蕉女尼紫檀笔筒拓本长卷等。

  谈月色、王敦化递藏芭蕉女尼紫檀笔筒

  笔筒取上佳紫檀为质,料材硕大,包浆沉郁醇厚。口大底小,微有束腰,整体于端庄中透出秀逸气息。笔筒通体雕刻蕉荫佛女,侧畔题诗。画面中芭蕉繁茂,一清秀尼姑赤身睡于蕉荫下苔石之上,形止潇洒。又以狂草刻禅偈曰:“六根净尽绝尘埃,嚼蜡能寻甘味回。莫笑绿天陈色相,谁人不是赤身来?”诗画双美,颇有《兰亭》遗意。在佛门中,芭蕉的形象一向与佛有缘,《维摩诘经》就曾说过:“是身如芭蕉中无有坚。”此幅芭蕉佛女,禅意深远,非一般心胸可以为之。正是:“能空诸相真无我,不用遮遮掩掩来”。笔筒口沿一周刻字,道出了此物的来历:“无我老师太自写通体小照,刻紫檀笔海,迺吾菴珍秘俊物也。不知何昔失去。乾隆廿七年九天生日,以百金赎还。品峯缶记。”

  笔筒拓片局部

  《比丘尼传》中记载,清圣祖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平南王尚可喜在南海越井冈的南面,择了块风水宝地,庀材鸠工,为一意出家的女儿尚茹素(自悟)建了座檀度庵。粤人称为“皇(王)姑庵”,有诗赞曰:“一串牟尼出火坑,庸中佼佼铁铮铮。蒲团不堕红羊劫,笑彼飘霖孔四贞”。当时的平南王虽心疼爱女,然而茹素自幼目睹诸兄弟之横恣,忧患成疾,力恳为尼,王不能夺。只得精挑细选宫人十名随爱女出家,后来,这十女便分列“十门”,各自授徒。这其中,有一位名“无我”的,能诗善画,尤其擅长人物画。还在自悟没有出家以前,无我曾经为她画过一张肖像:画中自悟,披着满肩美发,穿着锦绣紫衣,非常美丽,可却蛾眉双蹙,好像心底埋着深深的忧愁。自悟看后,非常欣赏,认为无我非但描形,亦且绘神,形神兼备,妙入神品。有一说,当年随自悟出家的十人,乃是平西王的姬妾,若真如此,倒不知像无我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美女,平西王是怎么舍得她出家的。

  在庵中,无我日日焚香礼课,梵韵悠扬,精研佛经,少弄笔头,所以留下来的诗画书法并不多,更显珍贵。《续比丘尼传》中有记载过无我曾“尝写通体小影,支颐枕石而卧,蕉阴苔色,上下掩映。题句云:“六根净尽绝尘埃,嚼蜡能寻甘味回。莫笑绿天陈色相,谁人不是赤身来。”可知此笔筒所刻,便是以无我的自写小像为蓝本,且刻工功力精到,寥寥数刀,将意境表现的淋漓尽致,绝非凡人之工。笔筒成型后,便被深深存放于檀度庵中,秘藏甚久,当时的学士大夫,没有人能够一睹真容。后来,笔筒偶然失去,直到乾隆廿七年九天生日,笔筒重又现世,庵中人用百金将之赎回。经此一役,这件密宝方得重见天日。

  当年,檀度寺为广州四大尼姑庵之一(另外三间为无著、药师、三明),香火一向鼎盛。至道光年间,一对侧室母女被某方伯嫡妻逐出家门,这位侧室本为姑苏名妓,被逐出家门后,愁病而殁。凄楚之下,女儿终发愿出家,投身于檀度庵。法号“文信”,此女早年受过很好的启蒙教育,故入庵后在佛事之余仍攻书史,解诗词,书法亦工稳;画学荆洪谷,笔颇明秀,后学石涛,极苍莽之致,但作品秘不示人,所以流传绝少。文信常与当时文人谈艺,人们拟之为宋代的吴文英(梦窗)与藕花洲尼。当时,有一名士倾慕文信,为法曲献仙音十阕赠之,文信虽爱其才,却守身如玉。三十岁后即闭关,不复为文字,只以绘画自遣,知者誉之为“画尼”。画尼文信传世的书画文玩,多数都入了其再传弟子,女金石印家,蔡守夫人谈月色(古溶)的箱箧。其中,就包括这件与她们所栖身之尼庵的历史息息相关的笔筒。后来,这位才尼于檀度庵还俗,嫁与蔡哲夫后,笔筒也随之陪嫁,成为蔡家之物。哲夫对此物亦是非常喜爱,尝以之见示诸位南社好友,诸人见之,亦是惊奇,纷纷于月色手拓之笔筒拓片上和诗做题。在这拓本长卷上,这些文人名士对此物叹为观止,又纷纷依无我女尼旧韵成诗,一时名流,遍题四周,禅意文思,成一时雅集。上署名者,有罗振玉、程大璋、高天梅、吴梅、张尔田、关赓麟、王秋湄、汪梦秋、陈籙,杨千里,等等。

  谈月色、王敦化递藏芭蕉女尼紫檀笔筒拓本长卷

  此笔筒之流传,井然有序,曾经诸多文人名士、奇女子之手,终由南博王敦化自谈月色处获得,王老对其如获至宝,爱不释手,把这个笔筒与自己另外收藏一汉印、一孤拓并称,自谓有“三绝”,行内无有不知者。画家萧平曾与敦老同事南博,比邻而居,因得一览此宝物。三十后,敦老已仙去多年,王家人再次持卷属题,萧平十分感叹,提笔成诗曰:“赤身露体净尘埃,借得芭蕉掩梦回。何必衹园寻正果,眼前便是活如来。”

  谈月色

  沈禹钟《印人杂咏》有诗曰:“韵事红闺似仲姬,侨踪老向白门羁。瘦金字认谈家印,比玉分书未足奇。”

  这首诗所吟咏的女印人,便是近代著名才女,书法家、画家、篆刻家,名士蔡守之妻,谈月色。月色幼时,因父母迷信“出生亥时子女会刑克父母”,狠心将弱龄月色出家入广州檀度庵为尼,法名悟定,成为了画尼文信再传弟子。月色原名古溶,又名溶溶,以晏殊诗“梨花院落溶溶月”句,遂字月色。因排行第十,人称谈十娘。月色自小聪慧,得到师父耀均喜爱,平日里除课佛典外,月色八岁时,兼以书画授之,月色尤为擅画佛像和梅花,小女子秉性聪慧执着,令师父十分心悦。

   广州地区称尼姑为“师姑”,当时,很多知名的师姑庵涌现出一批善解人意、或能写会画或吟唱风雅的“妙尼”,当地的达官贵人、文人名士亦多喜好涉足禅门,雅集挥毫,聊吟畅咏,而继以斋宴,为一时之风尚。据说高剑父也曾在广州的药师庵认了“大虾”、“细虾”二位妙尼为徒,手把手教她们书画,成为一段风流佳话。檀度庵也是如此,就在1917年初某日,年少的月色在值日知客时,遇到了与同盟会好友赵藩(护法军政府交通部长)、李根源(广东督办)入庵参观游览的才子蔡守(军政府秘书长、财政顾问)。相谈间,蔡守(哲夫)惊叹于这位佛门女尼能书善画的才华,与其畅谈文艺,引为知己。

  此后,便念念不忘,常来庵中拜访,成为月色的座上客。其间历时五年,好友高天梅、程大璋等人都曾来看过这位传闻中好友的红颜知己作画写字,为月色的为人和才艺所惊服。蔡守为人风流倜傥,本已有夫人张倾城,亦是一位才女。蔡守还曾为其代笔,只为成就夫妻唱和的佳话,可见其对明诚清照式的夫妻生活十分执着向往,而夫人才华虽好,终有所憾,月色正是理想中的女子。正巧,当时民国政府在一段时期内要取缔尼姑庵,蔡守亦参与其事,恰逢其会,更兼一群知交好友将二人平日情愫看在眼睛,极力相劝,夫人亦不反对,便准备迎娶月色。月色亦以终觅得风雅同调之夫君,挑战世俗眼光,毅然为其还俗,由高天梅、程大璋二人为媒,嫁为蔡哲夫侧室。时一九二二年,哲夫43岁,月色31岁。世称“一门三绝”。

  婚后,月色更加致力于艺术,在画梅之外,更攻瘦金书。哲夫又授以全形拓、治印、雕木、刻砚之技,并是从程大璋、李铁夫、黄宾虹、王福厂等,且夫君本就为此中老手,启蒙诱迪,又兼家藏丰富,可供钻研,不久便登堂入室。苏曼殊曾以诗赞云:“画人印人一身兼,挥毫挥铁俱清严”。蔡、谈二人均工画梅,而月色尤为用功,师从黄宾虹,得其心传之外,更多摹吴昌硕、扬州八怪之笔意,朝夕访梅,如此以往,画技竟得另哲夫自谈不如,从此哲夫画石,月色补梅,成就一段“蔡石谈梅”的佳话。柳亚子曾为题诗云:“贻我黄杨印,题君墨梅图。琼瑶无以报,惭愧对林逋”,将月色比之宋代画梅名家林逋,赞誉已极。时人誉为“梅王”。1931年,蔡哲夫曾领衔书写“谈月色画梅约”并刊登在《艺彀》创刊号上,具名者有当时名士画家十余人,共为月色制定画梅润格,可见其造诣与声望。

  砚小巧端方,包浆古穆,呈椭圆形,淌池式,砚框为门字形,砚堂与墨池的交接处饱满而自然,砚侧铭文“蔡夫人谈月色行篋画砚”,另一侧铭“民国二十年十月蔡元培”,为民国名人林直勉,蔡元培所刻。带盒,上佳紫檀材质,面刻“蔡夫人谈月色行篋画砚,林直勉题”。

  林直勉,原名培光,字绍轩,晚号鲁直。在与朋友的通信中,曾落款林畬,林虞、林愚。广东东莞石龙人。中国民主革命家,中华民国政治人物,书法家。早年任孙中山军政府秘书。1923年任广东省政府秘书长、大元帅府秘书。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积极参加抗日反蒋活动,曾选为国民党第四届候补中央监察委员。擅书法,尤精汉隶。刊行有《林直勉先生墨迹》。

  蔡元培(1868-1940),字鹤卿,又字仲申、民友、孑民,乳名阿培,并曾化名蔡振、周子余,汉族,浙江绍兴山阴县(今浙江绍兴)人,原籍浙江诸暨。革命家、教育家、政治家。民主进步人士,国民党中央执委、国民政府委员兼监察院院长。中华民国首任教育总长,1916年至1927年任北京大学校长。1940年3月5日在香港病逝。葬香港仔山巅华人公墓。

  月色嫁与哲夫后,亦随夫君加入南社,由于月色能诗善咏,人品技艺均善,颇得社员喜爱,声誉鹊起。夫妻二人人缘甚广,往往一唱百和。月色所绘《月色梅花册》,便有蔡元培、胡汉民、林直勉、于右任、叶恭绰、戴季陶、周肇祥、陈铭枢、王光烈等十数人题咏,是夫妻二人的好人缘和南社成员友情的见证。本次秋拍的月色亲拓芭蕉佛女笔筒拓片上,亦可见此盛景。

  一九三一年,月色受聘为广州市博物院及黄花考古学院发掘专员及研究员,与哲夫共同主持东郊猫儿岗汉墓发掘工作,为考古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期间,夫妇又于白云山小梅坳访得明末歌者张二乔墓志及百花冢、妆台等石刻,制作拓片。又对岭南城砖进行了专题研究,一起编著了《广东城砖录》,夫妻二人对家乡历史文物的热爱之情,正堪以李清照、赵明诚为比。

  一九三六年,哲夫应聘北上任南京博物院书画鉴定研究员及国史馆编修,其间曾举办夫妇书画篆刻展览,驰誉—时,求书画篆刻者踵接。时—九三七年初,黄宾虹先生亦应聘在南京博物院鉴定字画,良师密迩,月色请教无虚日。技艺日臻完美,求者比肩接踵,应接不暇。一日,月色正下厨煎鱼,有人来求写对联,月色放下锅铲匆忙洗手做书,书罢,厨房中所煎鱼已经焦黑,无法食用,令蔡守哭笑不得。口占一首小诗云:

  “长安乞米瘦金书,促迫何堪急急如。放下煎鱼来拾笔,书成已叹食无鱼”。

  蔡守在印界颇有声誉,然年老后双眼昏昏,逢有人来求印,总令月色代为捉刀。然而有人看不起女子之才,反而质疑月色所治之印为蔡守手笔,蔡守做诗答曰:

  “衰翁六十眼昏昏,治印先愁臂不仁。老去千秋有钿阁,床头翻误捉刀人”

  钿阁(韩素约)为梁袠(千秋)侍妾,曾从梁学篆刻。名流巨公认为钿阁刻的图章好于梁袠。蔡守用此典故,可见其对月色治印的赞美与认同。冒鹤亭曾请谈月色补刻“影梅盦”、“艳月楼”(董小宛居所)两方印,所刻精彩非凡,从此名声日盛。黄宾虹年老后所用的印,也多是他令这位高徒所刻的。

  盒为四瓣海棠形,子母口,内盛哥釉四瓣调色盘。木盒正面刻罗汉图,罗汉呈游戏坐,一手支地,一手搭于膝盖之上。刀工精到,细线如游丝不绝,粗线如斧刻刀削。画面简洁而不粗糙,远近云雾缭绕,罗汉衣角蹁飞,呈现出景深感。可谓一雅趣横生的书房小品。图案旁镌“月色”二字,字体秀逸。下刻印“溶溶”。底面凸出四如意足,内心海棠形四瓣凹陷,中刻“?城画?”四字。

  可惜,好景不长,一九三七年冬,南京失守,日寇屠城,仓皇出走,避难于安徽当涂白贮山,随行还有画家李桔叟,为躲避灾祸,月色女扮男装,三人日日在佛堂念经。一日,日军闯入佛堂搜寻妇女,月色情急之下在地上抹了一把灰涂在脸上,蔡守拿了一张纸条写上“三人男”(日语,三个男人)给日本兵看,日本兵看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三人吓出一身冷汗。回宁后,蔡守曾作“白紵山避难图”记其事,当时写的“三人男”纸条装裱其中,众多名家纷纷题咏。面临国难重重,家乡满目疮痍,月色刻印记下“丁丑十一月七日当涂罹难戍寅八月二十八日广州家破”、“还我读书身”、“虎口余生”等印,爱国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蔡哲夫拒绝到汪伪政府任职,与月色搬到鼓楼二条巷居住。蔡哲夫把寓舍取名为『茶丘』,二人甘守清贫。冒鹤亭曾与人言:“月色与寒琼共贫苦,家无佣妇,万事躬亲,并以仆事篆刻为活计。但每见人贫苦,必竭力资助,洵当世难得者。月色没见人苦,必竭力倾助”。其时山河易色、故园凋零,饱受身心磨难的哲夫身体每况愈下,一九四一年,终因心脏无力而去世。月色十分悲恸,当时,南社诗友知其家无长物,众人资助办完丧事。月色感念友人尚义,忍痛一一画梅治印答谢,笔耕不辍,并为哲夫编刊《寒琼遗稿》。友人见此不忍,为诗云:

 “调粉染脂笔不干,春痕秋色入冰纨。

  伤心捡取归来稿,帘卷西风李易安。”

  建国初期,柳亚子曾向毛主席推荐月色的篆刻艺术,遂以瘦金书、圆朱文入印,为毛主席刻治“毛泽东印”、“润之”二方。1955年,月色被聘为江苏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后被选为全国妇女代表,省政协委员等职,获得了很高的荣誉。晚年的谈月色,将自身收藏名家书画、古董多数捐献,独自隐居峨嵋岭十四号,闭门谢客,孜孜授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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