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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最丑妓女:“公狗比男人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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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9 18:36:3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民国最丑妓女:“公狗比男人好”                                         2018-05-29 12:00                                                   

                  

来源:国馆(ID:guoguan5000) *作者:国馆(ID:guoguan5000),最中国的文化微刊。用文化修炼心灵,以智慧对话世界,在这里,重新发现文化的魅力。国馆2017重磅新书——《快乐的人,都有温润的趣味》正火热销售中。

一个人的光芒耀眼到足够盖过污点时,他就是自己的贵人。瑕不掩瑜这个道理,强大的人都明白。

——兹心

  

潘玉良说:“公狗比男人好。”她的人生比语录更惊世骇俗。

现在很多鸡汤文都在强调,拿到一手好牌,无异于走上通往人生巅峰的绿色通道......说得好像没有一个好出身,这辈子就完了。

但其实,主要还是看人,没本事的人,一手好牌,最后还是打得稀巴烂。有本事的人,一手烂牌,也能妓女翻身成画家。

没错,今天要谈的是世界艺术家潘玉良

孤女被舅老爷卖到妓院

潘玉良,原来不叫潘玉良,她叫张秀清。

秀清出生在一个贫穷但有爱的四口之家。

不幸的是,她1岁时,父亲死了,她2岁时,姐姐死了,最爱她的妈妈,教她绣花的妈妈,也在她8岁时,累死在绣花摊上。

她9岁时,被舅舅领养。她14岁时,舅舅看着她紧致的肌肤,说:“秀清啊,给你找个事做好吗?”秀清高兴地说:“做什么事?绣花吗?”舅老爷把她安上船,改名“张玉良”,交给拉皮条的。

一会儿觉的工夫,玉良下船成妓女,舅老爷收钱回家。

玉良不认命,逃跑,被抓回。

想改变命运,除了逃跑,也不是没办法。陈圆圆、苏小小,不就凭着美貌遇上良人赎回自由身吗?

后人翻拍玉良传,找巩俐、李嘉欣来演,其实一半是臆想,一半是迎合市场,真实的玉良谈不上美,狮子鼻、大嘴巴、女生男相。

但就如王尔德所说:“生活在阴沟里,依然有仰望星空的权利。”

命运给玉良双重暴击:被丢进妓院,没法以色事人,她改变命运的方式却不落俗套。

妓女翻身

靠的是才华和眼力

潘赞化出任芜湖海关监督时,在酒局中遇到唱曲姑娘玉良。

玉良出场:“潘大人,请点曲子!”潘赞化没抬头:“拣你熟悉的来!”玉良唱起了京戏《李陵碑》,唱到杨继业那段高潮,整个大厅萦回着洪亮的音域。

潘赞化听得直发亮:他没料到,这把苍凉雄浑的声音竟出自一个姑娘;更没想到,烟花之地竟有人格局如此大,能把杨令公的悲壮抒发得如此淋漓尽致。

几个当官的看在眼里,联合老鸨把玉良进贡过去,以后办事有个照应。潘赞化看出个中玄机,拒收玉良。

但玉良却不肯放弃,三年来她阅人无数,来她这里的,无非要性,要舒服,要吹捧,要耍威风。像潘赞化这样见多识广、温文尔雅,非但不看不起人,还欣赏她的灵魂,错过这个村,再没有这个店。

玉良说:“你要是赶我回去,他们会弄死我的。”潘赞化心软:“要不我给你赎身,你回扬州老家。”玉良擦着眼泪:“我要是回去,舅老爷还是会送我到青楼。”潘赞化哀叹:“可是我已有妻……”玉良顺势就说:“大人留我做婢女也好。”

潘赞化本来就觉得这小姑娘有点意思,既然她都到这个份上,就是天定缘分。

很喜欢柳青那句:“人生的道路虽然很漫长,但紧要处却常常只有几步,尤其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17岁的玉良把握住潘赞化,从此“张玉良”更名“潘玉良”。

不愿做金丝雀

却被丈夫富养成女学生

潘玉良跟在潘赞化身边一段时间后,潘赞化真是爱上了她,觉得让她当个婢女太委屈了,就正式纳她为妾,还想跟她生个一儿半女。

妓女混得最顶尖的陈圆圆也不过如此,但潘玉良拒绝:

  

一、你的发妻容不下我们的孩子;

  

二、孩子长大后会被人嘲笑是妓女所生。

一个人的污点不会因为傍上强者而被淡忘,只有当自身的优势越来越突出时,才不怕有人揪着你的污点不放。

瑕不掩瑜,还得多靠自己,这个道理玉良心里清楚。

在玉良看来,潘赞化为她做的最浪漫的事,不是为她赎身,不是你侬我侬,而是为她讲解《爱莲说》,教她读书写字、知事明理。

潘先生教书很严,前一天教的内容,后一天要抽查背诵,学不好就不教了。

玉良为了让他多讲一些,宁可没日没夜泡在书房苦读。直到某天潘先生发现她古书背得比自己还溜,还瞥见玉良桌上的莲花图:“好画好画!”玉良羞得慌忙藏画,却已掩盖不住灵气。

潘先生看着玉良,这一刻,她不是唱《李陵碑》的欢场女子,她不是命中注定的小娇妻,她是一个对文字、艺术如痴如醉的女学生。

廖一梅说:“人的一生,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懂得。”

玉良很幸运,潘赞化是大气丈夫,比起养她在闺中,更想支持她活成自己。能教的文学知识、历史典故,都一箩筐倒给她,未精通的绘画就请专职老师来教她。

难怪潘的原配醋意大发:“人家纳妾,要么为了寻欢,要么为了传宗接代,你倒好,是为了养个有文化的闺女么?”

现在很多鸡汤文宣传:《撒娇女人最好命》,《女人美貌如花,才有男人愿意挣钱养家》。说的好像男人只能欣赏年轻貌美和撒娇示弱。

其实,“以色事人,色衰爱弛”。靠撒娇取宠,日子久了跟宠物没啥区别。

真正能被丈夫宠成女儿的,无非是像潘玉良这样,独立、有追求、有主心骨的。

劝女人“为悦己者容”的都是女人,真正让男人砸锅卖铁爱到骨子里的,必然是让男人有敬意的,毕竟男人信奉的是“士为知己者死”那一套。

命中贵人很多

她却想活成自己的贵人

学艺术的人多有怪癖,出名的画家洪野也一样。

有天,洪野去潘赞化家喝茶,偶然瞥见潘玉良在画画,觉得她有天分又肯努力。

茶间夸潘先生好福气,娶得一方知情知趣的娇妻:“夫人在哪个学校才女?”

潘先生委婉告诉他玉良的底子。洪野哀叹又怜惜:“潘先生,是否介意让我与夫人切磋技艺?”

对于这个提议,潘赞化简直比玉良还兴奋。

玉良很争气,洪野说她底子薄,她就从经典《芥子园画谱》开始临摹。画到一笔一画就像复印到才肯罢休。

当时很多女名流都业余画点花花草草,但张玉良不想当个玩票,她要去考上海最好的绘画学府:上海美术专科学校。

洪野跟这个学校的老师很熟:“我去打个招呼吧。”玉良说:“我自己去考就好。”陈独秀因潘赞化结识玉良,欣赏她的才情:“我去跟校长说说吧。”玉良说:“不用了,谢谢!”

她一半路出家的去跟童子功的、科班出身的、一考再考的比拼,结果考了个如假包换的第一名。

但学校却因为她的出身拒绝录取,这时候洪野出面帮她,讲的真的是公道,而不是人情。

我们常说: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贵人相助。

玉良命中的贵人那么多,但她却活成自己的贵人。

变态狂魔为画裸女

去浴池偷窥

玉良在上海专科美术学校学习时,蛮多老师很欣赏她,“玉良很勤奋。”“玉良很有天赋。”“玉良对花鸟静物的把握非常细致。”

但老师也说了,“你对很多东西的观察和思考都很深入,怎么一到人体画,就画得那么生硬?”

老师接着说,“不过,对于一个女生而言,能把花鸟静物画得漂亮,已经不错,人体画对你确实难度太大。”

漂亮,在艺术家眼里,是非常低级的。

他们追求的是不一样。不一样,才能被艺术史记住。

潘玉良瞧不上这些不痛不痒的漂亮,要更上一层楼,就必须去挑战一些高难度的题材。

比如?裸女!

人体是世界上最富美感与力量的形体,只可惜,模特太缺,玉良根本没有实践的机会。

她思来想去:也许公共浴池的裸体最多,挑中黄金比例的身材也容易些。

于是,为艺术痴狂的她带上画具跑到浴池画起浴女。

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女人看到玉良,就像遇到色狼,用不着搞清状况,狂骂猛打就对:“哎呀!你们都来看哪!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画我们哪!”

“怪不得人家讲,这个学堂的学生专画女人光屁股!”

这一打,没有打消玉良画裸女的念头,倒是打通玉良的任督二脉:其实我脱了衣服,也是个很棒的裸模,为什么不画自己呢?

她便每天关在房间里,脱光衣服自我欣赏、自我描摹。

画到满意,玉良还把自己的裸体画像作为作业上交,参加学校的画展,受过西画教育的老师都赞叹她的画技和勇气,但学校里的嫉妒和闲言碎语也传开了:“画这种画的女人,不是疯子就是婊子!”

刘海粟校长看着她的裸女画说:“玉良女士,西画在国内的发展受到很多限制,有机会还是争取到欧洲去吧!”

很喜欢鲁迅那句:“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裸女,女人看来,是隐私;普通人看来,是淫秽;艺术家看来,就是速写对象。

比活在别人嘴里更重要的是

活在自己的成长里

用今天的话说,潘玉良就是一女汉子。

除了画人体外,她平时的言行也大胆得不像女生。

有次跟同学外出写生,潘玉良一个跑到雷峰塔墙圈里小便,这时候一伙男同学过来了,女同学喊玉良快出来,她不慌不乱蹲在里面:“他们管得着我撒尿吗?”

潘玉良的画在学校里独树一帜,加上人特立独行,很快便成为众矢之的。

有人挖掘出潘玉良曾是雏妓的艳史,还有女同学落井下石“誓不与妓女同校”。

那些道德婊揪着玉良的过去不放,但玉良才不介意,她想起校长曾经劝她到国外去接受更自由的文化熏陶。

现在时候到了。

很快,在潘赞化的支持下,玉良收到法国里昂国立美术专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王尔德说:“每个圣人都有不可告人的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洁白无瑕的未来。”

强大的人都明白,比过去和未来更重要的是当下,比活在别人嘴里更重要的是,活在自己的成长里。

此处不留姐

自有留姐处

在里昂国立美术专科学校,潘玉良成了徐悲鸿的校友。

九年后回国,她被聘刘海粟校长回聘母校任教,也在徐悲鸿执办的美院当过教授。

“坏人只会变老,不会变好。”但从前揪着她的妓女过往不放的,九年后依旧在攻击她这一点。

潘玉良不理会这些疯言疯语,理直气壮地画人体,理直气壮地当教授,理直气壮地办画展,理直气壮地出画册。

直到1936年,她非常自得的画作《人力壮士》在画展上被人贴上:“妓女对嫖客的颂歌”。

这不同以往转瞬即逝的语言攻击,而是明明白白摆上台面的侮辱。这样刺人的攻击路人做不来,是潘赞化正从老家杀往上海的发妻发来的下马威。

一回到家,气氛阴冷了许多,大房太太教训她:“不要以为你在外面当了教授,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大的,你永远是小的。”

潘玉良陷入了沉思:扪心自问,还是在法国更适合自己,上海已经格格不入,除了一直支持自己的夫君。

她对潘赞化说:“我舍不得你。但这个家容不下我。”潘赞化说:“我离不开你!但你应该做开心的自己。”玉良说:“我想回法国。”潘赞化说:“我舍不得你!但你想走就走吧!”

1937年,42岁的潘玉良再去前往法国。

黄浦江边,潘赞化掏出蔡锷送他的怀表,塞给潘玉良。异国鸟语花香,怀表伴过你每一秒。

玉良没法带走潘赞化,唯有临行前画了《潘赞化像》,带着它去践行艺术梦想。以后山高水远,见画如面如见你。

永不恋爱的怪女人

很不幸的,潘玉良刚到法国不久,巴黎就沦陷。

玉良的房子、画室被德军征用,战火连天,她不得不迁居租房。那段时间,她手头的钱就是颜料罐一样,被房东一挤就完了。

就在玉良饿得连半块面包都吃不起时,王守义出现了。

“朋友,不能饿饭!”他知道潘玉良不喜欢被人同情,便将二十美金包好放到她家门口,并附上纸条提醒她好好吃饭。

王守义,也是中国人,穷苦农民出身,比玉良早些年到法国,白手起家做生意,是个小有成就的商人。

潘玉良十年前来法国学画时,他就看过她的画展,一直想一睹芳容,没想到有缘相识,相逢恨晚。

还有一次,潘玉良住的地方差点被炸弹炸飞,王守义第一时间赶到,把潘玉良救出来。

这世上的事情,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可遇不可求。

潘玉良遇上了,她太珍惜这样的情谊了。

果然是中国同胞好!

王守义对潘玉良越来越好,她在画画,他就在画室外面等她。她去写生,他就在她家门口等她。

王的朋友都调侃:“这个单身汉的春天了么?”

终是有一天,潘玉良回家看他又堵在门口:“你怎么天天来找我?”王守义忍不住表白:“我想天天能见到你。”

可潘玉良不同意:“你年长我一岁,要不我们就兄妹相称,互相陪伴吧。你知道的,我是有夫之妇,赞化待我极好,我们天各一方,但我很想他,他应该也在想我。”

王守义挫败,但输给有情人,何尝不心甘:“难怪从前别人说你是永不恋爱的怪女人。”

塞林格说:“爱是想碰触又收回手。”他当时是想表达那种想爱又怕破坏幻想的战战兢兢,但单看这句话,未尝不能理解为,爱就是为一棵树,失去整片森林。

因为爱和忠诚,所以一生都在力争上游,不停更新的潘玉良,唯独爱情不争,守旧,一生只爱潘赞化一人。

永不卖画

永不加入法国

1945年,中国赢得抗日战争的胜利。

潘玉良因此迎来艺术的春天:

  

她被选为中国留法艺术学会会长,她和学会同仁公开致电国民政府,强烈要求政府向日本收回和赔偿被日寇在侵华期间抢劫和破坏的中国艺术品,她的艺术活动一个接一个;

  

她的作品参加塞鲁希博物馆的“中国现代画展”和巴黎国立美术学院的“中国画展”;

  

她的油画作品《我的论画女友》、《美丽的布依卡尔》和《郁金香》入选56届独立沙龙画展,《裸体画》入选大皇宫秋季沙龙画展,荣获“法国国家金质奖章”;

  

……

潘玉良的画展遍地开花,还作为代表去美国参加联合国举办的“现代国际艺术展览会”,《华美日报》赞她是“艺术精英”、“令人敬仰的艺术家”

法国政府希望她加入法国国籍,但潘玉良拒绝!

世界各地的观展人想买她的画,但潘玉良拒绝!

1945年,潘玉良之所以那么兴奋,并不是因为随之而来的艺术春天,作为一个手艺人,她早就习惯寂寞,作为一个被人嘲讽半辈子的人,她早就对褒奖和贬低免疫。

她这么高兴,全然是因为祖国统一,这么多年因为两国战乱而搁置的归国梦,终于可以实现了!终于可以带着艺术成果回国!

潘玉良这一辈子,不蒸馒头要争口气,她擦亮眼,咬紧牙,从扬州到上海,从上海到法国,从妓女到婢女,从婢女到小妾,从小妾到学生,从学生到留学生,从留学生到教授,从教授到名画家,野心满满,眼看就要走上人生巅峰,她争了一辈子,在最关键的时候,放弃了。

化用艾青那句著名的话:为什么我在99步时停滞不前?只因我对祖国爱得深沉。

争是进取

不争是心里有你

抗日战争胜利时,潘玉良很高兴给潘赞化写信:“我想你!想回家!想马上见到你!”

很久才等来潘赞化的回信,信中表达得非常含蓄,意思是国内政局还很不稳定,你这时候回来,还不是时候。

潘玉良归家无路只边等,边跟潘赞化通信。

被明确拒绝的王守义做不成情人,还是默默守在她身边,听她讲这些思家的故事。

直到1959年,潘玉良下定决心,不管别人说什么,一定要回国给潘赞化一个惊喜时,却意外收到惊吓:赞化已经去世。

潘玉良不信:我的赞化分明前几天还在给我写信。

可中间人却明明白白地说:那是潘赞化怕玉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临终前让儿媳模仿他的口吻跟玉良通信。

70多岁的玉良万念俱灰,心底那股回家的勇气像气球被针扎,一下子干瘪下去,没有潘赞化的家,争着回去做什么?

她才没有力气去跟大太太争。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人生七十古来稀,潘玉良才没年龄感,她继续在法国画画,艺术之花节节高,画展、画册一波接一波。

1977年,潘玉良逝世于法国,临终嘱咐王守义:遗体就近埋藏就好,遗作请一定运回国。

潘玉良这辈子,不怕别人嘲笑她的出身,不怕别人嘲笑她的变态,浴室偷窥,不怕别人嘲笑她的特立独行,偏画裸女。

万般不怕,除了这三个:潘赞化、画画和祖国。

一生只爱潘赞化,永远不谈恋爱;一生至爱画画,但不卖画,好的都留给祖国;一生都是中国人,法国再好她也不加入。

她拎得清,一辈子,争是进取,不争是心里有你。

齐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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