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甲丁 于 2020-8-9 00:37 编辑
古玉镶嵌:每个年代的玉器都有自己的性格 ! 2020-08-09 01:27
这时,诸侯国政治上割据,军事上相争所形成的混乱局面带来的却是一场社会的大变革。由此,社会生产力得到了很大发展,思想文化领域开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同样作为中国历史上独特文化标志的玉器在春秋战国时期亦得到了空前的大发展。 此期玉器由西周注重礼仪性,转向注重装饰审美性,礼器较前朝明显减少,而佩饰用玉大量增多。造型上突破了西周时期的单调而富于变化。玉器的图案纹饰也日趋繁缛华丽,细腻精美,足见琢纹工艺有了很大的发展。 春秋早期玉器受前朝影响甚大,西周流行的双钩阴线与“一面坡”阴线仍在本期沿用,但又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 双钩阴线,转折弯曲的部位显著增多,且在组合构图上更加规整匀密。但线纹之具体形态较西周者宽浅、软滞,故产生了变化有余而力度不足的特征,另外整体图纹的立体感与层次感亦较弱。 河南光山宝相寺黄君孟墓出有一件玉环。青玉质,色深褐且局部有沁斑。整器呈扁圆环状。正面以双钩技法琢出布局繁密的阴刻蟠虺纹,图纹精致美观。(图1) ![]()
直径11.6、孔径6、厚0.3厘米。(图1) 再如山东沂水刘家店子1号墓出土的一件玉璜。青玉质,表面沁有黄褐色斑。器表以双钩技法琢出蟠虺纹,琢痕粗浅厚重,线纹布局规整。 ![]()
长9、宽2.6、厚0.2厘米。(图2) “一面坡”阴线之特征亦较突出,线痕之沟槽较西周者更作深峻,坡面与垂直槽壁的夹角更大,视觉上的立体感颇强。 如河南光山宝相寺黄君孟墓出土的一件玉琥。玉质泛青,表面局部有白色沁痕。虎形扁平体,拱背垂首,曲肢卷尾。 玉匠在琢纹时采用斜碾工艺在其颈部、肢关节处以及臀部琢出的多道痕迹粗深的斜坡凹面,从而将之首部、躯干、四肢以及尾部隔开,使主体显的更具立体感和层次感。 ![]()
(图3) 春秋晚期铁质工具已应用于制玉工艺中,但由于此时铸铁技术尚未成熟,铁质工具可能还没有大规模替代青铜工具,本期正处于铜铁并用阶段,这是继石、青铜之后琢玉工具的第三次变革。 铁具有良好的锻造性能,可以打造各种形状的工具,且较青铜工具在形制和耐磨性上前进了一大步,因此铁工具在进行浮雕等方面具有更大的优越性。 春秋晚期开始流行以剔地隐起刀法制作浅浮雕形态纹饰,前者多流行蟠虺纹、勾云纹,后者则以谷纹最为常见。这些浅浮雕制出的纹饰,形态敦厚匀圆、质朴柔秀,手感滑润舒适; 同时主体纹案得到充分突出,也增加了纹饰的秀美感。如果不是使用了铁质工具,很难想象如何完成。但由于技术上的缺陷,每组单位浮雕图案之间距离疏朗,空隙较大。 为填补这些空白,玉匠多在空隙的地子上琢出细密的绹索纹或圆环纹,且在浮凸的纹饰以及器物边缘的表面亦常用纤微细密的绹索纹、网格纹等装饰。 这些阴线纹细若毫毛,间不容发,有时肉眼会难以辨清,如同手表机芯上的游丝。 而琢纹的工具,则不大可能是金属的砣具,因为在当时技术条件下铸造的薄砣,必然柔软易弯,不大可能琢出如此细密的线纹,故只能推测是由如良渚时期使用的金刚石、水晶和燧石等尖状硬性刻具琢出后,在加以修磨而成,当然这亦需得到日后考古发掘资料之实证。 上述这种浅浮雕并用细阴线的技法本为弥补不足的无奈之举,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不仅将纹饰图案布局地满密充实,不留一点余地,而且层次更为丰富,增加了视觉上的立体感,上下两部分纹饰相得益彰,别有奇趣。 如江苏吴县通安严山王陵出土的一件蟠虺纹玉饰。玉白色玉质,局部有黄褐色沁斑。扁平长条形,上下两端齐平,中部贯以对钻而成的孔道,两侧之边缘饰以凸脊。器表两面浅浮雕出分区而设的蟠虺纹,空隙之处填以矩形的集束细阴线纹,构图严谨满密,纹样华丽,有较强的立体感。(图4) ![]()
长9.7、上宽2.5、厚0.45厘米。(图4) 春秋晚期秦式玉器之饰纹,除小部分是以上述“浅浮雕兼线刻技法”制作外,大量图纹采用的是更为简洁、粗犷,技术难度较低的平面阴刻技法。所琢之纹样也较为单一,基本上是方折形态的勾云纹和龙首纹,这些线纹风格刚直有力,硬性方折,充分发挥出了几何形图案之特点,是春秋秦式玉器的最显著特征。在纹饰的布局上,则有繁有简。 结构繁缛复杂的,整体视之却显得整齐满密,精美异常。 如陕西凤翔河南屯遗址出土的一件玉璧。玉质呈浅绿色和墨绿色,个别边缘处沁蚀为白色。器表两面皆阴刻出四圈三种方折形态的简化龙纹,由外及内,第一圈为24条,第二圈为14条,第三圈为14条,第四圈即围绕璧孔一圈共计10条,璧的内外缘琢有单阴线轮廓。(图5) ![]()
直径16.8、孔径4.2、厚0.5厘米。(图5) 布局稀疏简洁的: 如陕西凤翔南指挥村秦公1号墓出土的一件玉牌饰。白玉质。扁平体,盾牌状,下端作波浪形,上端钻有两个穿孔。其正面琢出秦式玉器特有的阴刻方折勾云纹,线纹间隔疏朗,不甚规整,尽显朴拙。背面光素无纹,钻有两组隧孔。(图6) ![]()
长2.8、宽1.6、厚0.3厘米。(图6) 陕西凤翔春秋晚期秦景公大墓出土的一件梯形白玉牌上面的纹饰在放大60倍时进行了微痕观察,拍摄的图像显示出一条由三道大致相同的凹槽连接而成的阴线痕迹。 此三道凹槽均呈两头尖浅、中间宽深的枣核形,且槽底为既相连接又大致等长弧形痕迹。(图8)这是微观见到的典型的砣刻痕。根据弧形凹槽推测,砣的直径约1厘米,厚约1~2毫米。 ![]()
图7 ![]()
图8 战国一代,与此后的两汉时期同为中国玉器发展史上的鼎盛阶段,此期玉器考古发现之多、雕琢之精美、形纹之丰富可居历代之冠。此期线纹之具体形态大致可分为三个类型,下面结合典型出土之实例分型述之: 1、宽阴线,多出现于战国早、中期的楚地与成周。 其线纹宽深,痕迹极其醒目,刀工浑厚、大气,颇见力度;但对线纹之细节处理较为粗糙,如线槽边缘多出现锯齿状的崩口现象,此外线条常作粗细不匀状。推测此类宽阴线为铁质砣具琢成,局部细节粗糙则是因本期乃大规模使用铁砣琢纹之初,工艺与工具的相对不成熟所致。 如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一件双龙玉佩。青玉质,边缘沁为红褐色。器呈长方形,镂雕作两条俯首、曲颈、尾内卷的虬龙,龙首相背,尾部连结。器表饰以宽阴线组成的束丝纹、“S”形纹以及网格纹。(图9) ![]()
长12.1、宽4.9、厚0.3厘米。(图9) 曾侯乙墓出土的一件玉珩亦属此类型。青玉质。器作扁片体璜形,较薄,中上部及两端各有一个圆孔。表面以两条宽阴线构成的双钩线刻划卷云纹,纹饰以中孔为中心,左右两个单元的卷云纹大致相近。(图10) ![]()
长9、宽3、厚0.25厘米。(图10) 2、细丝线,流行于战国中晚期,是由春秋晚期用来填充浮雕纹饰空隙的细线纹发展而来,琢纹之方法亦应与春秋者同。其细若青丝,圆润屈曲,纵横交错且富有张力,多用来描绘变化多端的卷云纹,以及谷纹、兽面纹或作为纹饰的轮廓线,乃战国一代最为精彩的线纹装饰。 以下列举两件饰有细丝线纹饰的典型器物: 山东曲阜鲁国故城52号墓出土的一件玉璧。青玉质。内外缘以细阴线琢出轮廓,表面纹饰由一圈束丝纹分为两区,纹饰皆由细丝线构成。内区阴刻谷纹,外区由弦纹隔栏分隔成四组相互缠绕的双尾夔龙。(图11) ![]()
直径19.8、厚0.5厘米。(图11) 陕西旬邑转角村出土的一件玉龙佩。青玉质,局部有白色沁痕。镂雕作“风”字形扁平体,龙回首,曲颈,拱背,尾内卷。颈部、尾部、足部饰弦纹,躯干表面饰谷纹,二种纹饰皆由细丝线表示。(图12) ![]()
长27、高8、厚0.4厘米。(图12) 细部参考图13、14 ![]()
图13 ![]()
图14 3“毛刀刻”,流行于战国晚期的秦地和此后秦代,此类线纹形态粗糙,风格粗放不羁,痕迹较为宽浅,由数条细过毫发的不规则细线组成,线痕边沿多歧出毛刺,应是经硬性刻具反复划磨而成。 如陕西西安北郊联志村出土的一件玉琥。青玉质。扁平体,虎形。两面皆用毛刀刻出五官、四肢等部,线纹粗糙,边缘上毛刺较多。长11.5、高4、厚0.35厘米。(图15) ![]()
长11.5、高4、厚0.35厘米。(图15) ![]()
故宫博物院南北朝云虎纹玉璜 此时佛教乘战火烽起、生灵涂炭之机,深入民间,扩大影响,促使玉工艺转向新领域,以和田玉雕造 佛像或引进玉佛,在民间以曲阳白石和黄花石替代和田玉造“玉佛”供养。总而言之,在这一时期,玉器工艺比两汉显得萧条,传世或出土玉器也寥若晨星,做工也显得简略朴素,精工者极少。表明古代玉器史已由高度发达的、处于巅峰地 位的两汉玉器工艺,渐渐向它的低谷滑落。同时又出现了向新功能、新领域转化的萌芽。 ![]()
故宫博物院南北朝朱雀纹玉珩 魏晋南北朝玉器的总体面貌及格局,表现在两个方面: (1) 当时是介于以传统风格为主的汉代玉器辉煌期,至开放的唐代玉器高峰期的中间低谷期。 (2) 当时从商周、秦汉以来,中国玉器以礼仪用玉和丧葬玉为主的古典玉器传统,至唐宋玉器逐渐以装饰玉、实用鉴赏玉为主的中古风格的过渡时期。 这一时期的玉器,较为重要的考古发现是湖南安乡的西晋刘弘墓和江苏南京的东晋高崧家族墓。根据这两处的出土玉器以及一些零星发现的玉器,这一时期的玉器,大致可以分为礼仪用玉、丧葬用玉、日常用玉、装饰用玉等几类。 ![]()
杭州历史博物馆南北朝卧羊形玉摆件 礼仪用玉主要是璧。丧葬用玉以玉琀蝉和玉握猪为主,但材质和琢工大打折扣,滑石猪大量出现。日常用玉种类较多,玉杯、玉卮、玉樽和玉盏等玉容器的流行,应是当时社会高层嗜酒风尚的真实反映。装饰用玉有玉剑饰、韘形佩、组玉佩、系璧、龙凤形玉佩等种类。 ![]()
杭州历史博物馆南北朝云纹龙首玉带钩 统观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玉器,形制简单,琢工简略,用途简化,多数器物的造型和纹饰,延续汉代遗风,且逊色不少。不过,随着佛教东渐,来自西域的胡床、凳椅等高位坐具,冲击了数千年席地而坐的起居习惯,最终导致了足踏式琢玉砣机(“水凳”)的发明和应用,奠定了玉器制作更趋个体化和精巧化的技术基础。 ![]()
洛阳博物馆南北朝玉辟邪 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华玉文化处于由古典向中古演变的过渡时期。这一时期创新并形成了对后世产生深刻影响的两大类玉器: ![]()
上海博物馆南北朝龙纹玉带板 第一类就是汉白玉佛像等体现佛教信仰的玉质造像和法器;第二类是贵族腰间扎系的玉带,以玉带銙下附着穿孔环(可悬挂物件)的蹀躞带为主。 ![]()
天津博物馆南北朝九螭纹玉饰版 北周若干云墓出土的八环蹀躞玉带,由革带与钉在其上的带銙、偏心孔环(扣眼)、铊尾和带扣以及革带后所衬的鎏金铜片组成,是迄今发现年代最早的完整玉带。蹀躞带原是北方草原民族的传统服饰,带具最初多见金属质地,在北朝后期出现的玉带,是高级贵族专用的服饰。 ![]()
天津博物馆南北朝牛形玉镇 2013年扬州发现隋炀帝墓,墓中出土一副完整的白玉十三环蹀躞带,等级更高,符合文献中北周皇帝御用蹀躞带的规格,而其式样与材质,与若干云墓玉带非常相似,因而有学者认为隋炀帝所用蹀躞带为北周遗物。(广州日报 蒋卫东 图片为网络配图 图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
天津博物馆魏晋玉卧兽 北宋的统一带来了文化经济的繁荣,特别是宋徽宗赵佶的嗜玉成瘾,更加促进金石学的兴起,城市经济的繁荣,都直接或间接地促进了宋、辽、金玉器的空前发展。宋徽宗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却是个出色的艺术家,爱好金石艺术,这对工艺美术的发展给予巨大的影响。 随之,玉器工艺也出现了商品化的趋势,玉器胎厚重、造型呆板、作工草率、装饰繁琐,流传至今的有大量的玉壶、玉杯。在图案方面,与晚明社会风气相符,符瑞吉祥的谐音题材甚为风行,这种“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图案,首先是为了祈福,其次才顾及到美。这是城市商品经济繁荣、玉器生产商品化的结果,也是我国玉文化的新变化。 ![]()
杭州博物馆明代双狮戏珠纹玉带饰 [二]明代玉器工艺特征 明代玉器风格清新、刚劲,棱角分明,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当时玉器生产主要使用质地细腻温润、玻璃光强的新疆玉。 湖北省博物馆明代鹤纹玉带饰 宋应星《天工开物》记载了当时运玉材的盛况“凡玉由彼缠头面,或溯河舟,或驾驼,经浪入嘉峪,而至甘州与肃州,至则互市得兴,车入中华,卸萃燕京。玉工辨璞,高下定价,而后琢之,良工虽集京师,工巧推苏郡”。当时北京、苏州、杭州制玉兴盛,苏州则是全国制玉中心,出现很多著名制玉工匠。 湖北省博物馆明代龙纹桃形玉带板 明代玉器的基本特征: 明早期纹饰总体风格趋于简练豪放,多以龙凤花鸟为主要题材,花卉擅长刻画整株的大花卉,山水人物题材多刻画历史故事。明中期渐向纤巧、细腻的方向发展,花卉题材多采用折枝和缠枝花卉组成图案,具有清新活泼的特点。 明代玉器的工艺特点: 明代玉器有磨平图案边缘的特点,采用浮雕和凸雕装饰的作品显著增多。在这类凸起的图案边缘处,锋利棱角多被磨平,从而形成光洁明亮的窄条状轮廓线,是以整体平面磨光处理方法磨掉雕琢后造成的锋利边棱。磨平棱角的方法产生了很好的艺术效果,增强花纹图案的浑厚感。 ![]()
常熟博物馆明代龙首玉梳 明代镂空玉器层次增多,花纹图案上下交错,玲珑剔透。此时采用钻孔穿透碾磨法,采用不规则线条的抛光处理,多是表面一层抛光细腻,而里面抛光粗糙,甚至不作抛光,显露碾琢留下的深陷痕迹。 (文章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