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已凉，心归何处

江水

秋已凉，心归何处                   2021-10-24 17:08                                                     

秋已凉，心归何处

作者：郭文舒

秋已凉。远方的你，可安好？可否记得添衣加饭，可否日日喜乐平安？长亭外，古道边，是否你依旧在默默守望，深深忆念。记忆里，那乡间的老宅，并没有历经岁月里的风雨飘摇。那时，一座城，一间老屋，你我依旧青春年少，年华正好。那时，你并未远行，我也一直在你身边曼舞轻歌。那时，云白山青，小河淌水，花鸟含笑。

蓦然回首，已染遍苍翠，慢慢变老。故乡，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苏轼问歌女柔奴，漂泊岭南身处荒僻之地，有没有绝望？“此心安处，便是吾乡。”柔奴平静如水的对答，真正是随遇而安，处之泰然。她知道万事皆缘，只求内心清净，一切顺应自己的本性，归于自然。

流年匆匆。人生的漂泊无定有时真的无法选择。何处是归途，此心安处是吾乡。林徽因说：“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

人在他乡。一座城，盘桓太久，也便日久生情，触物皆有会心处。日出日落，日子每一天都在细水长流。水心云影，天上的浮云随风聚散，世界每一天都变幻莫测。独坐庭前，修篱种花，也曾认真聆听过一朵花开、一片叶落。守在城中，风景过遍，也曾有一段段爱情、亲情，或是友情动人过。

无论身在何处，总是如孔子的学生颜回所说：城外有块土地，可以供我吃饭喝粥；城内有块土地，可以供我穿衣；家里有一张琴，可以用来自娱。简单的凡尘俗事大抵是相差无几的。

曾经以为并不愿久住的这座城，也已度过十几年的光阴。拥挤在都市高楼间的蜗居，室内的物件也已老旧，即便微小到一花一竹、一桌一椅，也都在朝暮之间相伴了经年。即便一本书，一个杯子，书已翻旧了流年，杯子里盛着冷暖，都是日子里的清欢悠淡。知道人生的忧喜苦乐，一切随心，若心无染，便到哪里都会气定神闲，再无俗世烦恼的牵绊，只独守一方清净自在。

  喜欢《菜根谭》上的一句话，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若有一颗安定清宁的心，如那归隐山林的高人，去留无意，只在一念清芬、此心安处。那么无论身居何方，都会有一隅家的温暖。即便又要背起行囊在路上，即便站在故乡的路口回望，那远方的他乡，早已如故乡一般再也挥之不去，成为心之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