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个世纪中,解剖图一直是艺术与科学的交叉点。日前,在美国洛杉矶盖蒂研究所,展览“骨肉:解剖的艺术”展出了从16世纪至今的150幅人体图像,其中包括1543年维萨里的《人体的构造》一书初版,以及不同时代艺术家对于人体的演绎。
在安德雷亚斯·维萨里(Andreas Vesalius)于1543年出版《人体的构造》(The Fabric of the Human Body)之前,人们普遍相信男人比女人要少一根肋骨(因为根据《圣经》故事,上帝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而在《人体的构造》一书中,这位文艺复兴时期的医生驳斥了这一理论,称之为“可笑的”,并且在字面与象征意义上对人体展开进一步的解剖,这是他所在的时代最有抱负和影响力的医学文本,挑战了对于身体的形态和移动的古老观念。同时,这本书也是插图最复杂的著作之一,其中有200幅基于维萨里解剖手稿的木刻版画,由提香的学徒Jan Stephan van Calcar绘制。
《人体的构造》(1543)插图
当代观众可能很难体会到这么细致的渲染图在几个世纪前对观看者产生的影响。在洛杉矶盖蒂研究所,展览“骨肉:解剖的艺术”(Flesh and Bones: The Art of Anatomy)旨在正视解剖学美学的视觉力量。展览展出从16世纪到现在的150幅人体图像,包括《人体的构造》的初版,许多展品来自盖蒂博物馆自身的收藏。
对阿波罗的头部解剖分析,Jean-Galbert Salvage, 1812,Getty Research Institute
对于皮肤之下的人体模样感兴趣的不只是科学家。在维萨里出生的几十年前,米开朗基罗已经开始人体解剖,以便正确地表达有肌肉的人体。此后,解剖图一直存在于艺术与科学的交叉点。展览“骨肉”中的版画在医学院与艺术学院扮演了双重角色。图像有时是不可思议的,展现出生动的骨骼和尸体兴高采烈地掀起皮肤的皮瓣,以显示下面的器官。
《爱与恨》,OG Abel,纸上石墨,Getty Research Institute
这些展品包括维萨利斯(Vesalius)早期解剖图谱中的例子,以及18世纪内科医生伯恩Bernhard Siegfried Albinus的图像,后者是第一个证明母亲和胎儿血管系统之间存在联系的科学家。展览中还有一些不太为人所知的珍品,包括立体照片,以及一本200年前为艺术家们设计的解剖学口袋书。此外,安东尼奥·卡塔尼(Antonio Cattani)在1780年根据晚期巴洛克艺术家埃科尔·莱利(Ercole Lelli)的作品绘制的真人大小的版画,与波普艺术先驱罗伯特·劳申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近6英尺高的平板印刷和丝网印刷自画像《放大器》(Booster,1967)一起展出。
《画家学院》,约1600, Pietro Francesco Alberti,Getty Research Institute
解剖书插图研究学者莫尼克·科内尔(Monique Kornell)是本次展览的策展人,她将展览与同名出版物分成了六个主题:“艺术家的解剖学”(Anatomy for Artists)、“解剖学和古董”(Anatomy and the Antique)、“真人尺寸”(Lifesize)、“表面解剖学”(Surface Anatomy)、“三维”(Three Dimensionality)和“活死人”(The Living Dead)。
解剖艺术的一大原型是被称为“死亡之舞”(The Dance of Death)的艺术题材,在这类绘画中,死亡通常被拟人化成一个骷髅,邀请不同年龄和职业的人共舞。小汉斯·荷尔拜因(Hans Holbein)的不少作品便是对这一主题的演绎,其中有一幅描绘了一位年轻的贵族女性戴着骨头项链。在盖蒂研究所,呈现了这幅画在大约1680年时的一幅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