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谁懂李商隐的情与爱？

兰梅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谁懂李商隐的情与爱？                                                         

2022-07-11 00:22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篇名为“锦瑟”的诗，少年时代第一次读到便被深深吸引，不算华丽的辞藻，没有生僻的词句，整饬排列在一起，便是绝美，忧伤，而诗意却又最终是怅然。从此，喜欢上了李商隐，喜欢上了他如梦似幻的诗，喜欢上了他恍眼迷离、欲说还休的爱情。
李商隐，这个名字也是好，满怀着古旧的味道，深藏着隐秘的心事，就像他的那些“无题”诗一般，仿佛亦是曲曲折折，让人费尽猜疑，也终究不知其所以然。
李商隐少年成名，然而却是仕途蹭蹬，空怀凌云壮志，却常年给人做幕僚，只当过一些小官，始终是“一生襟抱未曾开”。印象里，他一定是一袭青衫，面容沉静的男子。他也有落拓的气质，可是落拓得十分的潇洒。

他爱过玉真公主的侍女宋华阳吧？那年，年轻的李商隐来到玉阳山学道，与那气质高华的女道士相遇，为她写下了一首又一首美丽浪漫的诗词。《月夜重寄宋华阳姊妹》、《赠华阳宋真人兼寄清都刘先生》除了这些标记姓名的之外，更有《碧城》三首，以曲折隐晦的手法写了他们的相思、约期、相会，“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可纵然深情如斯，也终有重重阻隔，只能把春心与花一同收起，让相思零落成灰烬。
这些爱，这些情，李商隐自己从不肯说清，就那么以隐晦的词句写入诗中，无论有题还是“无题”诗，都充满了谜题悬疑，让后人猜测不已，感慨不已。

自然他也深爱过妻子王氏。王氏出身名门，他们的结合影响了李商隐的一生，不仅得到了爱与美好，也因为岳父的关系连带他成为朝廷党争的牺牲品，一生郁郁不得志。然而，李商隐却从未因此而减少对妻子的爱，他留下的《夜雨寄北》便是唐诗中写夫妻情深的压卷之作。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如此简单亲切的话语中蕴藏着怎样的温柔动人、浪漫旖旎？元稹、苏轼、纳兰容若这些诗人，也给妻子写过深情缠绵、传诵千古的名作，只是无论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还是“不思量，自难忘”抑或“若是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都是在妻子逝去之后的悼亡之作，人已去，多少怀念感伤又如何？终不如李商隐这般拥有时的两情相悦，现世爱情来得温暖美好感动。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这个至情至性的男子，他用尽所有的深情写下如此华美精致的诗，苍茫迷离，曲折幽深，一叹三咏，余音萦绕了千年百载，让后人追问探寻为何是“锦瑟无端五十弦”，最终也只能与诗人一起叹息“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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