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蔡锷和小凤仙的真实关系：爱慕但不被搭理，“幌子”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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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 年11 月18 日，农历乙卯年十月十二，星期四。

夜幕降临后，天津德义楼旅馆的茶役叫了一辆车，然后护送着一位头戴礼帽的神秘客人匆匆赶往码头。此时，“山东丸”号客轮即将启航开往日本。那位客人登船后不久，在沉闷的汽笛声中，“山东丸”号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这位神秘的客人，就是中国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护国大将军”蔡锷。而在此前近几个月的时间里，为了打消大总统袁世凯的疑虑，蔡将军多次以治病为幌子来往于京、津两地。而他之所以要大费周折地先绕道日本再辗转返回自己的基地云南，目的只有一个——起兵反抗袁世凯的称帝行动。

本文摘自《1915，中国表情》，作者：杨红林，东方出版社

蔡锷尽管已打定主意，但仍须寻找机会以名正言顺地获得自由。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积极附和甚嚣尘上的帝制运动，甚至还在其中扮演了急先锋的角色。

例如在1915年8 月25 日全国护军使向袁世凯呈交的劝进称帝文书中，蔡锷就与各省督军一起签了名。不仅如此，他还在许多场合针对梁启超反对帝制的立场表示不以为然。到10 月下旬，由于同梁启超等人商议好了具体的讨袁计划，蔡锷开始寻找机会南下。恰巧此时他患了喉疾，于是便以此为借口向袁世凯请假。

11 月3 日，当五天的病假期满后，蔡锷又以“病势日益加剧，精力实有难支”为由要求续假并赴天津就医。对此，袁世凯丝毫没有产生怀疑，而是欣然又批了七天的假期。11 月11 日，蔡锷离开北京前往天津，随即入住一家日本医院。

11 月18 日夜间，蔡锷秘密搭乘“山东丸”离开天津。为了迷惑袁世凯，他事先已写好两篇呈文，在离津后继续“请假”。例如11 月22 日的呈文说“现在假期已满，病仍未愈”，要求“准予续假三月，俾得迁地疗养”。而袁则爽快地“着给假两月。”几天后，蔡锷第二件呈文又：“惟有移住气候温暖地方，从容调养，庶医药可望奏功。查日本天气温和，山水清旷，且医治肺胃，设有专科，于养病甚属相宜。兹航海东渡，赴日就医，以期病体早痊，再图报。”此时的袁世凯显然已感觉到大事不妙，但事已至此，鞭长莫及的他只能顺水推舟地批示：“一俟调治就愈，仍望早日回国，销假任事，用副倚任。”

从整个过程来看，蔡锷脱离袁世凯的掌握可谓计划周密， 从容不迫。或许正因如此，就连老谋深算的袁世为迷惑袁世凯，蔡锷曾带头在劝进书上署名凯事后都曾感慨道：“此人之精悍远在黄兴及诸民党之上，即宋教仁或亦非所能匹。”

然而自从护国战争结束、蔡锷英年早逝之后，民间一些人士却对这段历史有了新的演绎，最终衍生出一段关于才子佳人的“知音”传奇。

有趣的是，这种传奇故事早在蔡锷刚去世时就开始有了，甚至在当时报纸上怀念蔡锷的文章中，就有很多提到他和小凤仙的那段往事。但是，面对这段革命加爱情的“知音”传奇，蔡氏后人却不认同。那么，蔡锷和小凤仙的感情究竟是否确有其事？一切还要从头说起。

当年蔡锷前往北京到袁世凯手下任职时，其实已有了两位夫人：原配夫人刘侠贞和小妾潘夫人。至于小凤仙，蔡锷的确是到北京后才认识的。关于小凤仙的身世，她1951 年在沈阳拜见京剧大师梅兰芳时曾有过一番自我介绍：“我的父亲姓朱，母亲是偏房，大老婆瞧我们不顺眼，母亲带我离开朱家单过。母亲死了，姓张的奶妈抚养我，所以我姓张。辛亥年，奶妈在浙江抚台曾子固将军家帮佣，革命军炮轰曾府，奶妈带我逃到上海，把我押给姓胡的学戏，到南京卖唱为生。十三岁那年，正遇张勋攻打南京，我跟胡老板逃回上海。以后到北京陕西巷云吉班卖唱做生意，就认识了蔡将军。这时， 奶妈从江西来京，找着胡老板……蔡锷与家人合影老蔡就出钱替我赎身，我才回到奶妈身边，仍在云吉班做生意。”这段“自我陈述”基本是可信的。而她在八大胡同与蔡锷相识时，只有十六七岁而已。

据接触过小凤仙的人称，她“面作瓜子形，色纯白，体态轻盈，远望若仙子”。但是“惜上颌左右有二牙外露，开口颇损美观”。可见小凤仙姿色平平，并不算特别漂亮。蔡锷在八大胡同遇见她的时候，她只是一名普通的歌伎。据蔡锷的老部下、原云南第二师师长，当时同在北京的李鸿祥后来回忆，有一天他陪蔡锷去陕西巷云吉班听歌，发现小凤仙唱得不错，二人由此相识。后来蔡锷曾出钱替小凤仙赎身，使得她可以以自由身回到奶妈身边。

可能因为风尘女子的特殊心理，小凤仙受了蔡锷的如此大恩大德，从而对蔡锷产生爱慕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蔡锷此时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在儿女情长之上，他面临的状况是政治压力，即如何能逃脱袁世凯的监视，回到云南发动武装起义。如果真像演义故事所说的那样，蔡锷仅仅是靠小凤仙的协助就秘密逃出了北京，显然经不起推敲。因为袁世凯即使当天不知道，第二天肯定也知道了，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调动人马追回蔡锷。所以如果从史实的角度分析，蔡锷的顺利逃脱还是靠自己的周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