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痴”的下一句，才是经典，让不能清醒的人豁然解脱

兰天

“人生自是有情痴”的下一句，才是经典，让不能清醒的人豁然解脱                                                                2024-12-10 09:15                                        

发布于：天津市
   
“人生自是有情痴”的下一句，才是经典，让不能清醒的人豁然解脱
宋仁宗天圣八年（1030），二十四岁的欧阳修中举，被授予西京留守推官，随即前往洛阳，开始了青年时期在洛阳城走马观花的风流生活。
这段生活，在欧阳修的生命中是独特而珍贵的，他可以肆意挥洒青春的激情，也可以把心底的深情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这是在他之后的政治舞台上难以激起的情感。

玉楼春
宋·欧阳修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写闺情，可以写得这般温婉美好，也只有欧阳修一人了。
这样的写相思，这样的写别离，用白话来白描，在词里要算最高的艺术了。
我们读了只觉得风韵中有婉约之意，豪放中有沉着之致；境界甚高，并不觉得涉于浓艳。
首两句：“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春光明媚，风和日丽，芳颜对酒，其乐融融，然而这里举行的却是一场离筵。
词人与歌妓还没有预约归期，就已经内心凄咽，“欲语泪先流”。
这里，“拟把”——“欲语”——“先”营造出一种独具风格的意境，“拟把”更多地是心理活动，只是想法还没成型，没能说出来，“欲语”已经打算要和盘托出，说出来了，但是一个“先”字让情感先于语言，无形之中还拓宽了词的意境。

接下来，词人感叹“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句意很好懂，但是怎么理解这句话呢？
就“风月”这一意象而言，无边风月原本最能勾起人情远思，有“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情景交融之下风月似也通了人的性灵，替游子洒下隽永思乡情怀；
也有“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就算有风月相伴，千万仇恨也只能独自吞咽，不免对身外的风月之景附上愁思埋怨，风月亦仿佛在此种情境下成了不识人情的懵懂性灵。
所举例的两者风月，前者识人有情，后者懵懂无情，但总体而言都融入了词人所创造的境界之中。
但在《玉楼春》这里，尽管个中离别愁绪十分浓烈，但词人却让思绪与外物豁然分离，“此恨”最终“无关风与月”。
表面看来，诗人的情感没有投入到“风月”这个意象中，但实际上，结合下文的“看尽洛城花”，我们可以看到，蓬勃的情感在观花时已经尽数而出，沉静满足后又回到内心。
此时再看风月，情感已如流水般不见痕迹，因为风月仍是风月，但内心的情感已经历了一段返璞归真的旅程，达到“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的境界了。
欧阳修是个智者，在这里，他没有拘泥于狭隘的离别，而是看到人生万象。
这句词有悲情怨却，把古今男女为情愁苦、为情痴迷的心事一语道尽，却也豪气纵横，仿佛在一瞬之间便打开了心胸，让那些不能清醒的人豁然解脱。
人间之情痴，从来不是为外物所动。
清风明月、繁华盛景纵然使人愉悦，让人留恋。但至情之人从不会迷恋风月盛景，他们心向往之的不过是人间情谊而已。
若情之所至，人间自有天堂，而天堂也可在陋巷。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这两句，是《玉楼春》的第一名句。

下片，刻画词人耳听离歌，内心哀痛欲绝。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在这饯别的酒宴里，就不要再演奏一首新的离别曲了吧，这一首歌已经唱得人肝肠寸断了。
于是，欧阳修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还是，你我相携同游，将满城的牡丹花看尽，才能将我们之间的惆怅减少些，才能在春风里和你倾诉离别容易些。
这两句，是《玉楼春》的第二名句。
在对离别的悲恨中忽然奋起，豪荡有力，曲折地表现了情感，深邃酣畅。
换句话说，既洞晓命运的苍凉，又有一种乐观主义的自信。
这是欧阳修词独特的魅力所在。

总体来下看，这首词由心及物，真情纯粹。
欧阳修将离别之情与风、月、牡丹、春风互为交融，颠覆过去词人怨风月误人的传统，让我们透过“自是”、“直须”等豪放之语，感受其隐含的真挚情感。
古人言，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用自然温厚的心去体验世间万物的情感与爱，别让它被尘嚣玷污。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来自内心深处的情歌，是最独特的人生感悟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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