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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毛泽东在北京的恋爱史
在那一代新青年中,出过一位大人物:毛泽东。蔡元培广招天下名士,原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伦理学教师杨昌济,也举家北迁,出任北大教授。不久,他的得意门生毛泽东、蔡和森也自湖南赶来,了解赴法勤工俭学事宜,暂时落脚在鼓楼东豆腐池胡同九号(今十五)号恩师的寓所。青年毛泽东,首次出现在北京的胡同里,是否也穿一袭蓝布长袍、挟一柄油纸伞,大步流星(如同那幅“毛主席在安源”的油画所描绘的)?[/url]杨昌济是《新青年》的支持者,也是他最早将《新青年》介绍给毛泽东等进步学生阅读。在其眼中,毛泽东、蔡和森正属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新青年”,前途无量。他预言“毛、蔡将来必是中国的栋梁。”他1920年病逝前给章士钊写信,还举荐毛、蔡二人:“吾郑重语君,二子海内人才,前程远大。君不言救国则已,救国必重二子。”
青年毛泽东在北京,不仅有理想,也有爱情。他借宿于杨宅南房靠院门的单间,每天都能看见恩师的女儿杨开慧的倩影。这一对志同道合的青年男女,经常在胡同里散步、在四合院里聊天,并且给庭院内新植的枣树培土、浇水。
这棵枣树是二人内心萌动的情感的见证。据说建国后,本院的住户特意给中南海毛主席的居所送过新采摘的鲜枣。不知毛主席是否品尝了?他目睹数十年前邂逅的一棵老树结出的新果,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回忆起被重重时光帷幕阻隔的秋水伊人?
我参观鼓楼一侧的杨昌济故居,看见前院东墙边的那棵沉默的枣树,耳畔顿时响起毛主席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蝶恋花、蝶恋花——毛主席怀念早逝的爱妻时,特意选择了这副好词牌?他还嘱托李淑一:“暑假或寒假你如有可能,请到板仓代我看一看开慧的墓……”(引自《毛泽东书信选集》,人民出版社出版)
青年毛泽东在北大图书馆做助理员,也是因杨昌济的介绍。他与蔡和森搬到北大附近的景山东街三眼井吉安东夹道7号(今为吉安左巷8号),与另外六位年轻人(皆是来京的新民学会会员)合租了三间北房,共挤一张大炕,火烧得很旺吧?毛泽东曾写道:“八个人居三间很小的房子里,隆然高炕,大被同眠。”
这恐怕已构成他青年时代难以磨灭的记忆。谭伊孝对此曾有点评:“当年寓此的年轻人,大概谁也没想到他们之中能有一位在三十年后会掌握全中国的命运,主宰中华大地的沉浮。”
毛泽东在北大图书馆“打工”期间,常与李大钊、邓中夏等畅谈国事、家事、天下事,天寒地冻的北京,曾燃烧过他们火热的青春。毛泽东还去过八道湾造访鲁迅,可惜失之交臂,只遇见留在家中的周作人。
毛泽东在1949年登上天安门城楼,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曾两度踏上北京的土地:1918年8月19日是其首次抵京的日子,住了半年多;第二次则是1919年12月,他率领湖南各界“驱张”(驱逐湖南督军张敬尧)请愿团,顶着严寒北上,投宿在北长街九十九号(今为二十号)福佑寺后殿。次年4月,他南下去上海。他与北京再见面,要等到二十九年之后了。
二十九年之后,昔日的热血青年,已是这泱泱大国之领袖。他在天安门城楼上挥手致意,既是面对操练的士兵(阅兵式)以及欢呼的群众,同时,也是面对昨天的自己……
弹指一挥间,他由客人变成了主人。
举国之元首,是从数十年前新青年的行列里走出来的。
新青年啊新青年,果然成了民族的未来、国家的栋梁。
北京西珠市口的丰泽园饭庄的字号,是其老板1930年游中南海丰泽园后所得,为了沾一点残存的皇气。他起名时绝对想像不到,几十年后,国家领袖毛泽东在一次会议上遇见丰泽园的特级厨师,亲切握手:“贵宝号和我的住地都叫丰泽园,很有缘分。代我向全体职工问好!”
来往的食客一进丰泽园饭庄,听到这典故,肯定会有特殊的感觉。丰泽园饭店真有福气,受到了伟人的点评。
毛泽东与杨开慧
建国后毛泽东特意“微服私访”哪条名街?
人来客往,烟袋斜街的风味饮食也跟着发展起来。史料记载过二十四家,譬如义和轩酒馆、李二炸虾铺、震阳春烧饼铺、王金波早点铺、何记兄弟扠子火烧与炸泡二果子,等等。尤其是杨记酒楼,有临河第一楼之美誉。
据说新中国建立之初,一个深夜,烟袋斜街走来一群人,当中的一位满面笑容,高谈阔论。他回忆几十年前在北京打工时,一个月的薪水是八块大洋。经常路过烟袋斜街,还在街边的包子铺买过热包子充饥。回味无穷啊。看来这是个老牌北漂。不知你是否猜出来了,他的名字叫毛泽东。湖南青年毛泽东1918年8月19日首次抵达北京,与蔡和森一起投宿鼓楼东豆腐池胡同9号【今15号】的恩师杨昌济家里,在杨宅南房靠院门的单间住过一段时间。直至后来在北京大学图书馆找到临时工作,才搬到景山东街三眼井吉安东夹道7号【今为吉安左巷8号】。当时他已和恩师的女儿杨开慧谈恋爱,往返时自然路过烟袋斜街。难怪他对烟袋斜街别有一番感情。他常和杨开慧在这条街上散步呢。
烟袋斜街的那家包子铺,早就关门了。不知店名叫什么?如果有心人查找到相关资料,在原址仿其旧制再开一家,用上毛泽东爱吃并难忘的北京包子之类广告语,没准生意会很好。并不逊色于天津的狗不理呢。名人效应嘛。长沙火宫殿的臭豆腐不就因毛泽东年轻时吃过而成为名牌嘛。文革中还把毛泽东重返时的夸赞刻在墙上:“最高指示:火宫殿的臭豆腐还是那么好吃。” 我费老大劲儿翻旧书,得知当时烟袋斜街确有一家小有名气的包子铺,叫东顺成。不知毛泽东 是否在这家店里买的包子? 烟袋斜街,曾留下过毛泽东的身影与脚印。这么一个典故却没很多人知道。如今,烟袋斜街上的密集过客,大都慕名而来泡吧或购物的,对这条街的烟云往事并不了解多少,或并不真感兴趣。他们常常只关注物质层面的现实,来休闲的,来享乐的。 烟袋斜街,往事并不如烟,往事不该如烟。 岂止是包子铺没有了,烟袋斜街惟一营业至今的老字号只有鑫园澡堂。传说是清朝大太监李莲英的干儿子创办的。当年也该算是高消费之地。只不过现在的面积大为缩小,已不见雍容华贵。好多老北京来烟袋斜街访旧,只记得也只认得这家澡堂。回忆起年轻时在这栋老房子里泡过澡,难免有沧桑之感。水如时光,时光如水。
鑫园澡堂隔壁原有龙王庙。庙小,庙门前的一口井却极有名。《马可·波罗游记》写到过,元大都斜街有一口井是铜井,井口井栏皆包铜,即指此井。看来这个著名的老外也在斜街这口井里照过自己的影子。有井水处不仅有柳永词,还有关汉卿的元曲乃至《马可·波罗游记》。半个多世纪前,龙王庙尚存,由奎家老夫妇看守,香火不断。后来老夫妇相继辞世,人去庙空。最终,庙毁井填,成了鑫园澡堂堆煤的杂物间。古迹被现实挤兑得只剩下了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传说。 在斜街,比龙王庙幸运一些的古迹是广福观。总算存留至今。据徐文玉先生讲解往事:地安门外火神庙田子久羽化后,就由广福观的住持孟明慧道长担任华北道教总会的负责人。可见广福观是有影响的道家庙宇。观内曾设有“安庆水会”。相当于后来的自来水公司吧。 烟袋斜街是老北京的一个梦,终于醒来了。 老北京的街道大多横平竖直,斜街很少。烟袋斜街就像是一个意外。它是为了牵就左近的什刹海而倾斜的。因为河岸是曲折的。依水而建的房屋和街巷就这样被改变了方向。而它又改变了我的方向。我在半梦半醒之间走着。说不清是在走向清朝还是明朝?也许比明清更远? 烟袋斜街始建于元朝。被称作北京最古老的一条斜街。那时的什刹海是京杭大运河的漕运码头,南北货皆在此装卸,其繁华可想而知。烟袋斜街就这样应运而生。只不过当时并不叫烟袋斜街。位于它东北方的鼓楼,也是元代建筑,定时击鼓向全城报时的。旧名齐政楼。站在烟袋斜街东口的旧鼓楼大街上,抬头就能望见鼓楼,我多想听见元大都的晨钟暮鼓。让它成为烟袋斜街的画外音吧。 鼓楼往南至后门桥,自元明清至今都是闹市。老居民津津乐道的“前门、西单、鼓楼前”,三分北京小天下,所谓“鼓楼前”即指商铺林立的旧鼓楼大街。烟袋斜街更是闹市中的闹市。 刻有“烟袋斜街”街名的牌坊,立在旧鼓楼大街西侧,恰巧位于鼓楼和后门桥中间,怎么看都像一部古书的封面。翻开它吧,往里走,一直通向什刹海银锭桥,那是这部书的封底。虽只有几百米,却仿佛能把元明清走遍。书里书外,连接起大千世界。其实,又岂止烟袋斜街如此,北京的几乎每一条老街,都可以当作书来读。从空间里读到了时间,从时间里读到了空间。时空交错的感觉。 朱彝尊《日下旧闻考》记载的鼓楼斜街,是烟袋斜街的原名。元代,鼓楼西大街与鼓楼斜街都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合称为斜街市。明代,又叫打鱼厅斜街,想来驻有管理什刹海渔民的部门。清朝入关,定鼎北京,八旗子弟大都有吸旱烟或水烟的嗜好,驻扎在北城一带的镶黄满蒙汉三军尤甚,因而在鼓楼前黄金之地的斜街,一家又一家专售烟具的店铺陆续开张,生意红火。和当今常有的餐饮一条街、电脑一条街等等类似,鼓楼斜街在清代以烟袋一条街著称,索性连名字都改了。烟袋铺高台阶,门前有小走廊,廊下竖起一米五高的木制大烟袋模型,烟袋杆儿是黑油漆的,金锅红里儿,烟锅下方系一块红布,成为醒目的幌子。远远望见,便知道烟袋斜街到了。这条街上,有两家烟袋铺为慈禧太后通洗过水烟袋,老板常骄傲地对八方顾客炫耀,烟袋斜街的名气与地位大有提升,好像真的能通向宫里似的。总而言之,烟袋斜街的商家很会给自已做广告。
辛亥革命使清帝退位,失去权势的八旗王公成为破落贵族,靠变买祖传家产度日。许多古董珍宝流入市面,造成古玩业的空前繁荣。烟袋斜街看不上仅仅卖烟具的薄利了,兼而倒腾文物,一下子冒出了太古斋、敏文斋、宝文斋等一系列日进斗金的古玩店。赢得了小琉璃厂之称。数不清有多少宝贝在这里交易成功。 我上世纪九十年代多次经过烟袋斜街,那时还是老样子,显得有些萧条。新世纪后,赶上了大时代,烟袋斜街大变样了。隔一段时间去,便会发现有一些新店开张。再隔一段时间去,又换了招牌。近几年比较稳定。继国子监街之后,烟袋斜街被评为北京的第二条历史文化名街,成为代表北京市入选第二届“中国历史文化名街”的项目。烟袋斜街的发展才定位得很明确。立足于再现老北京民俗。
有一次,诗友通知我晚上去烟袋斜街的某酒吧,参加诗歌朗诵会。想不到诗歌这样的先锋艺术也在老街找到土壤。这些年泡吧,先是迷恋三里屯,接着转移到后海。忽然发现,烟袋斜街的酒吧挺有特色,深巷子里也有酒香啊。以前经过烟袋斜街都是白天,其实它的夜晚同样不能小看。灯火辉煌。这条年轻的老街越来越适合夜游了。
我在鼓楼与后门桥之间走着。在后门桥与银锭桥之间走着。我来回走着。在半梦半醒之间走着。在变与不变之见走着。烟袋斜街似乎每一年都在变。烟袋斜街,又像在以不变应万变。
绘画作品:毛泽东与妻子杨开慧
杨开慧,1901年生,湖南长沙人,1920年冬同毛泽东在长沙结婚。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中共湘区委员会负责机要兼交通联络工作。1930年11月被国民党杀害。她是毛泽东心目中永远的初恋情人。请看青年毛泽东写给初恋情人兼新婚妻子杨开慧的两首词:
《虞美人·枕上》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
晓来百念都灰烬,剩有离人影。
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1921年夏,毛泽东告别新婚不久的夫人杨开慧,与何叔衡登船赴上海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水路颠簸,夜间难以入眠,思念远方的爱人,写下这首《虞美人·枕上》。最早发表于1994年12月26日《人民日报》。】
《贺新郎·别友》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
【1923年冬,在中共三大上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的毛泽东离长沙赴沪转穗,参加国民党一大。辞别夫人兼战友杨开慧,写下这首《贺新郎·别友》。最早发表于1978年9月9日《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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