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场上的皮定均将军

思雨

朝鲜战场上的皮定均将军  
2016-05-28 17:24:28


皮定均(1914-1976)，金寨县古碑镇人。1927年参加乡农民协会，1928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9年12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1年3月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土地革命时期，历任班长、排长、连政治指导员、营政治教导员。抗日战争时期，历任129师特务团团长、太行军区第五军分区司令员、太行军区第七军分区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华中野战军独立旅旅长、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副司令员、第三野战军第八兵团某军军长。建国后，历任陆军第24军军长兼政委。

    奔赴朝鲜战场

   1950年抗美援朝开始后，时任第24军军长兼政委的皮定均，为使部队获得对美帝侵略军的实战锻炼机会，提高指挥员打现代战争的组织能力，多次向中央军委请求带领部队入朝作战。为了作好入朝作战的准备，1952年2月,皮定均带领24军所属的3个师师长，到朝鲜战场某军驻地道德洞和德山岘进行战地实习，请兄弟部队领导介绍入朝作战的经验。在上甘岭的前沿阵地，皮定均仔细察看，对山川地势、坑道构筑、战斗方法、敌人特点和活动规律，以及生活保障等等，都一一询问并详细记录。同时，他还和随去的同志认真总结战地实习的收获和体会。这一切，都为他们之后的挥师入朝作战学习到宝贵的经验。

   1952年9月2日，24军从嘉兴地区出发，经五昼夜铁路运输，于9月7日进抵吉林通（化）集（安）地区，经过战前动员和物资准备，部队于9月11日开始过鸭绿江,经20天负重行军，行程千里，于10月上旬到达朝鲜“蜂腰部”战略要地元山，接替27军防务，担负元山地区正面海岸防御任务。部队进入阵地后，皮定均立即组织全军进行紧张的勘察地形、构筑工事、制定作战方案和练兵等活动，加强严守纪律、团结友军和热爱朝鲜人民的教育，使部队很快完成了工作、思想、作风和生活习惯的转变，熟悉了战场环境，为开赴第一线作战创造了条件。此期间，他指挥24军，对美军空军作战50余次，击落美机2架，击伤20余架。

    接防第15军

   当时，正值美国新总统艾森豪威尔上台，扬言要大打，以武力迅速解决朝鲜问题。1952年秋，美军准备从东西蜂腰部卡断，把志愿军消灭在蜂腰部以南，进而占领整个朝鲜。皮定均和军党委根据中央和毛主席制定的“持久作战，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提出“坚守阵地，寸土必争；密切协同，主动歼敌；孤胆作战，近战歼敌”的作战原则，动员全军指战员，做好持久作战的思想准备。营、连、排、班、个人，都要准备独立作战，在敌人的包围下坚守半年，把敌人拖垮、打败。

   1952年冬，“联合国军”公然破坏朝鲜停战谈判，在金化、铁原、平康地区发动所谓“金化攻势”，妄图通过武力威胁取得谈判桌上的主动。美军投入了6万兵力，在大量飞机、大炮、坦克配合下，对上甘岭进行疯狂进攻。志愿军15军奋战43天，歼敌2万，粉碎了敌人的“金化攻势”，取得了上甘岭战役的胜利。

   1952年12月，皮定均奉命秘密率领全军，顶着摄氏零下37度的严寒，翻山越岭，开赴金化、平康前线，接替15军，担负起东起牙沈里、西至栗木洞的60里的阵地防御。在和15军的接防中，皮定均要求部队：注意伪装隐蔽，减少伤亡；注重防御工事的修筑，加强阵地建设；各级指战员要尽快熟悉地形、敌情，制定防御作战的方案；要抓好前沿阵地的物资供应工作，保证粮、弹充足。由于他的要求贯彻执行得好，所以指战员上下一心，吃苦耐劳，行动秘密，胜利完成了接防任务，使“联合国军”在一段时间内不知道志愿军已经换防，全军三天内无一伤亡，受到志愿军总部的表扬，并总结推广了他们的经验。

    多种战术灭敌

   皮定均率24军在接防15军之后，防区处于朝鲜铁原、金化、平康之间，为朝鲜中线门户，被敌人称之为“铁三角”，五圣山、西方山敌我两军必争的战略要地正处于防区之内。当面美第3师、美独立第5团、南朝鲜军第9师、南朝鲜军首都师及比利时营、希腊营、卢森堡排。此时，24军的防御任务是与23军协同作战，阻止敌向平康方向机动，保障结合部的安全。基于24军的防御任务，皮定均进行了如下的战斗部署：第74师在西，第72师在东，第70师居中，第70师第210团为第24军预备队，各师两个团担任第一线防御任务。

   在坚守一线阵地的日子里，皮定均遵照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坚决执行中央军委关于“持久作战，积极防御”的作战方针，在部队上下广泛地开展了“以阵地为家”和“人在阵地在”的宣传教育活动。为了更好地建设阵地，皮定均要求进入阵地的各部以百分之五十的力量组成作业大军，日以继夜地修筑工事。在炸药匮乏、工具不足的情况下，他指挥24军以顽强的毅力克服重重困难，共挖坑道519条、长16846.7米，交通壕39069.5米、堑壕19764.5米、反坦克壕8469米，个人掩体1276个，将原来的单口坑道建成了多口坑道，小坑道变成了大坑道，形成了以坑道为骨干、结合野战工事为主体的支撑点式的防御体系。防御体系建成后，皮定均根据当面敌情，与军党委、师团干部进行认真研究，提出开展小分队活动和冷枪冷炮活动，积极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剥夺敌人的行动自由权。他把这种活动很形象地概括成为两句话：“零敲橡皮糖”“抓一把就走”。

   1953年2月9日19时，第72师214团先从一个班出击开始，其8连2班班长率5人小分队乘夜潜入敌人阵地，仅半小时就歼灭了一个前哨阵地的守敌8人，无一伤亡返回。皮定均对此种作战方法，大加赞赏，使24军进入一个开展小分队活动的高潮。2月22日，第72师215团1连7班向阳地村西山南朝鲜军首都师第1团1个加强排阵地出击，激战15分钟，炸毁敌地堡13个，全歼守敌42人。4月1日，第70师208团5连3班向内村南山美军第3师第7团一个排阵地出击，经5分钟战斗，歼敌1个班，返回途中与巡逻之敌遭遇，又歼敌两个班，两次共歼敌26人，俘美军正、副排长以下7人，战后荣立集体一等功。3日，第74师221团4连1个加强排袭击381高地东北无名高地美军第3师1个加强连阵地，由于出其不意、打得勇猛，敌惊慌失措，丑态百出，经25分钟激战，将敌全歼，俘敌7人，战后荣获中朝联合司令部嘉奖。5月15日，第72师216团3连副排长率8班在炮火掩护下，冲上537.7高地北山4号阵地，炸毁敌地堡4个，占领敌表面阵地，随后钻入敌坑道内，毙敌14人，俘敌9人。24军在开展小分队活动的5个月时间里，出击150余次，歼敌1500余人，俘敌45人，战果显著。

   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是24军在上甘岭阵地上的一大特点。为了更好地利用冷枪冷炮消灭敌人，皮定均要求部队广泛地训练神枪手、神炮手、狙击队。第74师221团4连3班班长陈柏金不断摸索敌活动规律，在7天中以375发子弹毙敌120人，首获“歼敌百名狙击手”的光荣称号。第72师214团8连新战士张桃芳在32天中以436发子弹歼敌214人，创造了朝鲜前线冷枪杀敌最高记录，荣获“二级战斗英雄”称号，皮定均亲自接见和嘉奖。除了冷枪运动，冷炮运动也获得了骄人的战绩。第72师炮兵团第9班游动炮在一次游动射击中，以11发炮弹击毁敌地堡9个。第74师炮兵团8连5班在阵地前沿直接瞄准射击，击毁敌地堡11个。6月初，第72师216团3营机炮连发现注子洞南山敌1个排在修工事，立即用八二迫击炮射击，毙伤敌30人。机炮连8班坚守448号阵地，以3门游动八二迫击炮射击，毙敌320人。在5个月冷枪冷炮活动中，24军获得歼敌1500余人的重大战果，涌现狙击手13名。

   在阵地防御战斗中，皮定均要求部队树立以“阵地为家”的思想，既要坚守原有阵地的每一寸土地，又要积极挤占对我威胁大的敌人阵地，占领有利地形，改善防御态势，更加有效地歼灭敌人。1953年1月17日夜，南朝鲜首都师1个团向第72师215团1连537.7高地北山6号阵地发起猛攻。第1连坚守阵地，经两天激战，打退敌13次进攻，毙敌252人。3月5日，南朝鲜军第9师再次集中兵力向6号阵地发起进攻。第215团第1连采取纵深梯次配置，在主阵地前设前沿班、前哨组，在炮兵密切配合下，与敌展开激战，在歼灭大量敌人之后，两次退守坑道，以坚决果断的反冲击，恢复全部表面阵地。指战员在这次战斗中发扬勇敢顽强、机智灵活的战斗作风，打得敌人死伤累累，使6号阵地成为攻不垮、打不烂的钢铁阵地。在13天激烈战斗中，第1连粉碎了敌两个营兵力的20余次进攻，歼灭南朝鲜军第9师700余人。5月29日至6月13日，第74师221团8连2排主动挤占了位于缓冲区的411.9高地，对美军第3师主阵地威胁极大。两天后，美军以班至营的兵力向8连连续进攻，妄图夺回该高地。8连2排发扬勇敢顽强的战斗作风，依托工事，以阵前伏击、火力突击和反冲击相结合的灵活手段，与敌反复争夺16天，粉碎敌15次进攻，歼敌600余人，守住了阵地。在此期间，第72师214团为改善防御态势，决定将直接威胁主阵地安全的马鞍山攻占，当时皮定均与72师领导一起研究采取挖坑道偷袭的打法。第72师利用夜暗，首先秘密把坑道挖至敌阵地前沿，突然发起攻击，很快拿下马鞍山，并以6连2班防守。敌人为了夺回阵地，先后发起13次攻击，在与敌人的反复争夺中，志愿军采取阵前伏击，短促火力射击与部队反冲击相结合的手段不断歼灭敌人，守住了挤占的敌人阵地，歼敌140多名，战后，6连2班荣立集体一等功，获“二级战斗英雄班”的光荣称号。第70师208团8连1班于宝塔山防御战斗中，在风雨交加之夜，与企图偷袭的美军第3师1个连兵力展开近战，1小时内击退敌3次疯狂进攻，歼敌30余人，粉碎了敌的偷袭和强攻，荣立集体一等功。第70师210团9连1排在芝村地域防御时，依靠火箭筒、无后坐力炮、反坦克手雷、爆破筒和炸药包等近战火器，一举击毁美军坦克7辆，粉碎了坦克群的冲击。在上甘岭阵地上，皮定均曾充满激情地说：“我军占领的阵地，是中朝人民用鲜血换来的光荣阵地，是兄弟部队曾浴血奋战的英雄阵地。我们一定要守住它，把他变成埋葬敌人的坟墓！”

   在防御作战中，皮定均指挥24军，采取多种战术积极的歼灭敌人，积小胜为大胜，取得了歼敌4000人的重大战果。不仅有效地消灭和消耗了敌人，而且为部队积累了丰富的与“联合国军”作战的经验，为开展夏季反击战，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开展夏季反击战

   1953年夏，经过长期谈判的《朝鲜停战协定》即将签字之际，南朝鲜当局又以“遣俘”问题为借口，拖延签字，妄图破坏谈判。为了打击敌人破坏谈判的阴谋，迫其签字，实现停战，并在停战后双方各后撤2公里时中朝军队仍能控制有利阵地，以利于长期斗争，“联司”决定以12个军的兵力（含朝鲜人民军两个军团），在宽达200余公里的正面上发起夏季反击战役，要求战役“由小到大，稳扎狠打”，对“联合国军”“不打则已，打则必歼，攻则必克，守则必固”。

   皮定均与军、师党委多次召开作战会议，认真贯彻执行志愿军总部的指示，决定分三个阶段完成夏季反击作战，第一、第二阶段以攻歼敌连以下阵地为主要目标，通过反复争夺，大量歼灭敌人，力求巩固数点，改善防御态势；第三阶段配合左翼第二十兵团战役行动，以攻歼敌营以上阵地为主要目标，巩固占领之，并向纵深扩张战果，保障第二十兵团侧翼安全。24军当面之敌为美军第3师（包括其指挥的美军独立第5团、比利时营、希腊营、卢森堡排）、南朝鲜军第9师和南朝鲜军首都师（欠1个团）共19个步兵团又2个营、13个炮兵营、1个坦克营又1个坦克连47000余人。

   为了实现军、师两级的战斗意图，皮定均要求24军第一阶段作战重点打击美军，以第70、第74师对美军防守诸点实施攻击；以第72师一部攻击南朝鲜军，占领前沿要点，予以配合。

   经过充分准备后，第74师221团于6月10日21时30分发起战斗。该团第6连和第5连两个排在120门炮火的支援下，对381高地东北无名高地美军第3师发起攻击，经50分钟激战，全歼美军1个加强连，占领阵地。11日3时，对方实施连续反扑，阵地复为美军夺占。是日23时，221团在强大炮火掩护下，以第1、第4连共9个班再次攻击381高地。连长李云彩率领6个班占领主峰，经过1昼夜激战，打退了美军11次反扑，双方夺数小时，阵地再次易手。13日，第74师再以第221团第8、第9连6个班兵力三打381高地，全歼守敌，攻占主峰。战斗一直持续到15日夜，9连、8连又接连打退敌人12次反扑。后因战役第二阶段即将开始，74师奉命做出战略调整，即令其221团停止对381高地的争夺，撤出战斗，此役使得美3师在这块不足半平方公里的阵地上，又丧失了10多个连队，被歼1800余人。

   6月12日，70师以209团2营在14辆坦克、103门火炮的支援下，向399.8高地南山猛攻，一举攻占美第3师与南朝鲜第9师结合部399.8高地南山1至4号阵地，歼敌大部，同时故意留下5号阵地为饵，诱敌反扑，在敌反扑中大量歼敌。南朝鲜军第9师果然以排至营兵力疯狂反扑，209团第2营依托有利阵地，痛歼运动暴露之敌，连续击退敌14次反冲击，歼敌1200余人，守住了399.8高地南山，在209团进攻的同时，208团以4个连的兵力对275高地发起攻击，经24分钟激战，歼美军第3师和南朝鲜军首都师各一个连大部，并在打退对方7次反冲击后撤出战斗。

   在此期间，72师以214团、216团各一部兵力对597.9高地及537.7高地南朝鲜军第9师前沿分队实施进攻，歼敌6个排。第一阶段作战历时5昼夜，24军歼美第3师5000余人，并巩固地占领了4个敌前沿要点，将阵地南推了约3平方公里。美第3师遭此重创后不得不与美第2师换防，后撤20公里补充喘息。

   6月15日，第一阶段作战结束后，24军将汉滩川以西防务移交第16军，第74师、第70师210团北移紫霞洞、上松馆里休整，准备配合第三阶段作战；以第70师（欠210团）、第72师各选正面点数，以南朝鲜军为主要目标，进行不间断的小规模战斗，发展顺利。

   6月24日午夜，第70师208团第1、2、7连及第209团4连1个排攻击275高地及其以东无名高地，一举攻占敌阵，歼美军第2师、南朝鲜军第9师各1个连，并击退敌1个连反冲击。25日拂晓前，主动撤出战斗。

   第72师214团第2、6、9连组成7个排攻击597.9高地以东、以南两个无名高地之敌；以216团第1、第7连组成11个班攻击537.7高地北3号、4号阵地之敌。6月24日午夜，第214、第216团对南朝鲜军第9师守备的4个点同时发起攻击，经40分钟战斗，全歼各点守敌400余人（其中俘42人）。6月25日至7月2日，南朝鲜军第9师出动1个班至1个连的兵力，连续反冲击120余次，均被第214、第216团击退。

   24军第二阶段作战历时10昼夜，歼敌3000余人，巩固地占领了敌前沿3个要点，阵地南推进约6平方公里。

   在此期间，蒋介石集团不甘心朝鲜停战，不断的袭扰东山岛。中央军委认为朝鲜停战后，台湾海峡和北部湾的形势一定会紧张起来。1953年5月，中央军委任命皮定均为福州军分区副司令员，由张震接替皮定均的职务担任24军代军长。5月12日，张震入朝到职。此时正值夏季反击战紧张时期，彭德怀命令在朝作战的指挥员暂缓回国。皮定均十分关注战事发展，他考虑到张震刚到朝鲜战场，情况不熟，所以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与张震共同研究制定第三阶段的作战方案，协同指挥作战。

   由于前期的积极作战，6月中下旬，停战谈判有了明显进展，各项协议均已达成，但美军不甘心失败唆使南朝鲜假借“就地释放”之名扣留中朝军队战俘，以拖延《停战协定》签字，破坏谈判，甚至狂妄地叫嚣要“北进”“单干”。为了遏制南朝鲜军队的嚣张气焰，再一次打击美军和南朝鲜当局，张震和皮定均研究决定24军第三阶段作战重点打击南朝鲜军。根据上级的指示，24军积极配合第二十兵团在金城地区举行一次大规模进攻作战。

   按志司、兵团命令，24军整个作战分为三步：第一步，74师配属72师215团和216团，并加强火箭炮第205团1个营，炮兵第201团1个营、炮兵第11团2营、炮兵第21团1营、炮兵第29团1营、炮兵第47团1连、坦克第2师炮兵团2营、第38军炮兵团1营、第47师炮兵团1营、72师炮兵团1营、70师炮兵团1连，对注字洞南山及杏亭西山之敌先行发起攻击，攻击得手后，坚决予以控制。第二步，72师继续攻击537.7高地及以北与阳地村以南诸无名高地之敌。华川方向作有限度进攻时，为协同作战，74师视情依托已得阵地，继续向敌纵深扩大战果，向对方第2阵地和第2防御地带进行重点突破，直取鸡雄山、千佛山及597.9高地南诸无名高地，并在千佛山以东地区与第二十兵团各部会师。为确保第二十兵团右翼安全，24军在左翼实施主要突破，而后大胆迂回包围，猛烈穿插分割，各个歼灭敌人。

   7月6日，24军军部再次召开了作战会议，审定了作战方案，进一步统一了战术思想，明确了战斗任务，各部队隐秘快速地向进攻地域开进。7月10日，皮定均仍坚守在战场上，并写下了《小部队活动战例汇集》。7月13日19时30分，74师攻击部队按预定计划向冲击出发地域运动，20时40分，两个攻击团第1梯队9个突击连全部到达攻击出发阵地。第2梯队当第1梯队实施冲击前3分钟亦运动冲击出发阵地，各团预备队同时进至前沿阵地坑道。21时，经24军强大炮火袭击后，第220团在左、第215团在右，分别向南朝鲜军首都师防御阵地发起冲击。一举突破南朝鲜军首都师前沿阵地，而后对其第一线各支撑点进行分割包围，经5小时激战，歼敌1700余人，胜利完成了第一步作战计划。

   第74师配属部队夺取注字洞南山诸阵地后，左翼第二十兵团亦已全面突破金城以南防线，并乘胜向纵深发展。此时，美军第3师及南朝鲜军第9师一部沿金化、梨实洞向东靠拢，企图威胁第二十兵团右翼。24军决定以第74师预备队222团加入战斗，令1营由481高地沿佳岘里、桥田里向芦洞方向实施攻击，3营由忠贤山沿1营攻击路线前进，以增强1营的突击力量；以221团攻占阳地村南山。战至13时，222团以50门火炮向芦洞公路之敌进行3分钟集中轰炸，一举占领432.8高地，歼灭敌大部，在其他各部的积极配合下，第74师占领了432.8高地及阳地村南山，并立即抢修工事，准备打敌反扑。14日夜，第二十兵团加强攻势，阵地迅速向南推进第24军判断432.8高地为敌进退必经之路，遂令第222团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阵地。15日8时起，敌军向222团坚守的432.8高地发起连续疯狂的反击，妄图夺回该阵地。8时许，敌军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支援下疯狂反扑，10个小时内竟达25次。在此之后，敌反冲击兵力逐渐加大至1个连、1个营、1个团，持续反扑，均被222团击退。战斗持续到16日，敌军将反击重点转向第二十兵团，兄弟部队趁敌撤退混乱之际分路出击：72师216团于10时40分趁敌换防师，全部占领537.7高地及凤尾以北地区，74师右翼有了可靠保障。70师210团于11时先后占领阳地村南山，葛洞北山地区；同时，72师214团攻占了597,9南无名高地及西南无名高地。经过战斗，至17日，24军完成了第二步作战任务。

   此次战斗，24军共歼敌3510名，俘敌273名。敌人吹嘘的工事最标准，设防最坚固的注字洞南山所谓“模范阵地”变为24军的防御阵地。

   18日以后，敌将反击重点转移到第二十兵团中央集团正面。为配合第二十兵团的行动，24军奉命巩固现有阵地，暂停执行第三步作战任务。

   “联合国军”在中朝军队的强大攻势下，于7月27日被迫接受停战条件，在《朝鲜停战协定》上签字。停战实现，第三阶段作战遂告结束。

   夏季反击战役历时47天，进行大小战斗40余次，24军歼敌13000余人，美军第3师第7、第15团，南朝鲜军首都师第26团和南朝鲜第9师第28、第29、第30团均遭歼灭性打击；美军第3师第65团、美军独立第5团和比利时营、希腊营、卢森堡排也遭严重打击。志愿军阵地向前推进33公里，敌防区的金化、千佛山、亢峰等重要阵地，均被占领，为迫使“联合国军”接受停战协定提供了重要条件。

   在此期间，皮定均鉴于前线的情势逐步稳定，于1953年7月下旬离开朝鲜战场。皮定均归国之后没有直接上任，先乘火车到了山东兖州，再到曲阜的孔庙，看望在那里的24军留守处全军家属。9月，赴任福州军区副司令员。后曾任福建省军委会副主任、兰州军区司令员、甘肃省省委书记、福州军区司令员。皮定均在朝鲜战场上的突出战绩，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授予他一级自由独立勋章。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1976年7月7日，赴福建东山岛协调三军演习时，因飞机失事，在福建省漳浦县灶山殉职。

                        作者：金寨县党史县志档案局丁琦、喻林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