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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出轨横行的时代,怀念这份牵手到白头的爱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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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5 03:26:3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紫蝶 于 2018-6-15 03:30 编辑

    在这个出轨横行的时代,怀念这份牵手到白头的爱情……                                         2018-06-14 21:3
作者|不一

偶然听到这首曲子,我想起两个人。
有人说:世间最美好的爱情,都写在王世襄袁荃猷的脸上。王世襄是谁?
著名收藏家马未都坦言他是自己一生最敬佩的人;
另一位大收藏家张伯驹说:王世襄是个天才;
学者张中行表示:此之谓天生的奇才,世间罕见者也;
王世襄常常被称为“京城第一大玩家”,秋斗蟋蟀,冬怀鸣虫、挈狗捉獾、烹饪、火绘、漆器、竹刻....你听过或没听过的玩意,他均能玩得有模有样,还一一著书立作,将民间“雕虫小技”完成了大雅,玩出了文化。
恰如启功先生所言:他是一位最不丧志的玩物大家.....

王世襄(右)和马未都(左)

01

王世襄是标准的名门之后,高祖王庆云著有《石渠余记》《清史稿》;父亲王继曾是北洋政府国务院秘书长;母亲金章为著名花鸟画家;舅舅金北楼在画坛声名赫赫.....
然而生在这书香门第,王世襄从小却不爱读书,倒爱架鹰携犬斗蛐蛐,摔跤捉獾养鸽子,玩些不入流的玩意,是出了名的“问题儿童”。即使考入了燕京大学文学院,也还会臂上架着大鹰或怀里揣着蝈蝈到学校上课......
俗人好(hào)的东西,他玩;
文人好(hào)的东西,他也玩,诗词、书法、绘画无一不精,从燕京大学文学院毕业后,他又顺利考入了燕京大学研究院,学中国古代绘画,并完成了40万字的硕士毕业论文——《中国画论研究——先秦至宋》。
当时人们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少年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有人瞧不上,但无论外界如何评说,王世襄依然守着自己的世界,自得其乐。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袁荃猷进入了他的生活。

年轻时候的王世襄

年轻时的袁荃猷(后排右起第一位)
袁荃猷自小学习书法、绘画和古琴,温柔贤淑却不迂腐,凭借自己的才学考入了燕京大学,并结识了王世襄,两个颇具才情的青年就这么相恋了。
然而相恋不久,因为时局动荡,北平沦陷,燕京停学。王世襄南下辗转至川蜀,两人不得不面对分离。离别前,他送给了袁荃猷一盆太平花。
分隔两地,王世襄写了很多信给袁荃猷,然而只收到两封信,其中一封这样写道:
  你留下的太平花我天天浇水,活得很好,但愿生活也能像这太平花。”
无需多言,寥寥数语已道尽深情与期待。

1945年,抗战胜利,王世襄立刻从重庆回来,到了北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袁荃猷家看她,并将一对红木圆盒送给了她。嵌在盒盖上的火绘葫芦片,是他亲手做的,盒子里面放着代表相思的红豆。
袁荃猷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王世襄送给袁荃猷的红木小圆盒
1945年10月底,王世襄回到北京;
1945年12月,王世襄和袁荃猷正式结为夫妻。
王世襄在《告荃猷》中写道:“携手登阜丘,叠石不能阻”,而在往后的日子,无论经历怎样如叠石一般的磨难,两人始终不曾放弃彼此。
结发与夫妻,恩爱两不疑。

02

廖一梅说:这辈子,遇见爱,遇见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见了解。
袁荃猷无疑就是那个最了解王世襄的人。
新婚燕尔,本该是享受甜蜜的时候,王世襄却忙着追回战乱损失文物。1945年9月到1946年10月,王世襄为国家追回文物共6批,总数有两三千件之多。加上从日本追回的107箱善本书,数量当以万计。

王世襄追回的战国宴乐渔猎攻战纹青铜壶
对于丈夫所做的一切,袁荃猷永远在背后坚定的支持着。
一次袁荃猷让王世襄去鼓楼商店买内衣,路过小古玩店,王世襄看到一尊藏传米拉日巴像 ,就用买内衣的钱买回了这尊佛像。
回来后袁荃猷没有半点埋怨,笑着道:“要是我也先把他请回来 ,内衣以后再说。”

1946年,王世襄兼任故宫博物院古物馆科长,后又任故宫博物院陈列部主任,当故宫派他去故宫、加拿大考察时,袁荃猷正得了肺结核,医生嘱咐要在家修养一年,不得远行。
看着担心不已的王世襄,生病的袁荃猷却宽慰丈夫,让他不要担心:“两位老人家(指两人的父亲)也照顾得很好,你尽管放心去。”
然而在王世襄走后的第二天,袁荃猷却在日记中写道:
  今日父亲买一筐杨梅,于是大吃,可惜畅安已走(王世襄字畅安),念他。

再次分隔两地,两人只能通过书信交流。王世襄总会将在外所看所感写给妻子看,而每次收到王世襄的来信,袁荃猷都会在日记里默默记下:
  今接畅安去年十二月十三日、十二月十四日,各一信,并枯木龙吟琴照片两张。大为高兴,但愿报一年平安。
  昨夜炮响未能入眠。上午去寄信、买药....接查君转来畅安信,是12月28日之挂号。晚给畅安写信。
真正的感情不会随着异地而褪色,只会在岁月的冲刷下,越来越深刻。

03

“我的一生过得很幸福,因有荃荃相伴!”
袁荃猷唤丈夫畅安,王世襄唤妻子荃荃。
王世襄一生头衔桂冠无数:书法家、火绘家、美食家、美术史家、中国古典音乐史家、文物鉴定家、民俗学家、收藏家、国家文物局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研究员.....可所有都比不上他自封的两个字:“琴奴”
皆因袁荃猷喜欢弹琴,造诣极高,每每抚琴时,王世襄便在一旁聆听,如痴如醉,久而久之,便自称“琴奴”。

袁荃猷师从古琴大师管平湖习琴时,正缺少一张合适的琴案,王世襄特地去寻了一件明式黄花梨平头案,在管平湖先生的指导下改制成琴案,供妻子弹琴使用。
后来王世襄又花费巨额,甚至抵押了母亲的遗物,购得唐代“大圣遗音”古琴。并请了青铜器修复专家高英先生为它制作了铜套,请了法篆刻家金禹民先生便在铜套上镌刻道:
  “世襄荃猷,鬻书典钗,易此枯桐”

王世襄的前半生,可谓春风得意,恣意潇洒,然而从1952年开始,他却屡屡遭到命运的玩弄。
先是因为追回国宝的事情被猜疑审查,前前后后关了一年多;好不容易证明清白,却被故宫一纸公函开除;随后又经历了抄家下放,牧牛、放鸭、养猪、种菜、插秧……什么活都干过,什么苦也吃过。
经历种种不公苦难,王世襄的好友黄苗子曾说:“你怀里的蝈蝈,都比你一生幸福温暖”,但王世襄却只轻描淡写的表示:“我的一生过得很幸福,因有荃荃相伴!”
在遭遇下放和袁荃猷分离时,王世襄知道妻子担心,亲手制作了一个小扫帚寄给了她——敝帚自珍,尽管被弃之如敝帚,亦当自珍。

04

1973年,经历了二十余年风风雨雨的王世襄终于再次回到北京。
那个时候的他已年近花甲却笔耕不辍,将半生所思所得所感写文著书,包括蟋蟀、鸽子、大鹰、獾狗、掼交、烹饪、火绘、漆器、竹刻、明式家具等等。
  《髹饰录解说》是对我国现存唯一的漆工古籍《髹饰录》的注释、讲解;
  《中国画论研究》上起先秦,下迄清季,全览中国画论发展历程;
  《北京鸽哨》将民间工艺品鸽哨,作为专门的一种民间收藏来深刻研究,元元本本,细道其详;
  《谈匏器》《说葫芦》救活了我国这一独有的传统工艺,现在已有不少人从事生产;
  《明式家具研究》被誉为明式家具的“圣经”,是中国古典家具学术研究领域的一部里程碑式的奠基之作;
  《锦灰堆》汇集家具、漆器、竹刻、工艺、则例、书画、雕塑、乐舞、忆注、游艺、饮食、杂稿等十二类,被誉为大俗大雅的奇书,也成为从事收藏和鉴赏者的必读数目.....

启功先生曾指出:他(王世襄)不但不曾丧志而是立志。他将古今典籍、前辈耆献、民间艺师取得的和自己几十年辛苦实践相印证,写出了这些已出版、未出版、即将出版的书。可以断言,这一本本、一页页、一行行、一字字,无一不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注脚。
2003年,89岁的王世襄获得荷兰克劳斯亲王基金会,用以表彰跨文化交流领域杰出成就的最高奖:没有他,一部分中国文化还会处于被埋没的状态。

而在这一过程中,皆离不开袁荃猷背后的支持,为他绘制线稿,编辑校对。王世襄后来在书中写道:
  近半个世纪,共编撰出版近四十种书,其中每一种她(袁荃猷)都付出了精力和劳动....荃猷为我的明式家具专著及论文绘制的线图,总数几达千幅....我曾延请工艺美院家具系毕业的高材生及家具厂家的绘图师,但所绘均难符合要求。荃猷则竭尽全力,从头学起,勉强承担这一任务直到能完全达到要求。
《明式家具研究》中所有插图线稿,都是由袁荃猷绘制,从简单到复杂,从入门到精通。

卡子花栽榫

衣架墩座结构

霸王枨结构

05

为了收藏,王世襄几乎散尽家财,胡同老宅里被各种珍贵家具堆得满满当当,生活却极其简朴,但袁荃猷未曾有半句抱怨,而是怡然自得地和丈夫共享从家具研究中得到的乐趣。
朋友郁风说道:
  “说起袁大姐这位主妇真够她为难的,家里已经塞满各种大小件不能碰的东西,她的吃喝穿戴日用东西东躲西藏无处放,而王世襄还在不断折腾,时常带回一些什么。她常说累得腰酸背痛连个软沙发椅都没得坐(因为沙发无处放),家里全是红木硬板凳。但是我了解她的‘抱怨’其实是骄傲和欣赏,而绝不是夫唱妇随的忍让。”

王世襄站在破旧的老宅前

袁荃猷绘出丈夫在老屋里写作的场景
1993年,王世襄将几十年收集到的79件珍贵明式家具入藏上海博物馆,永久陈列,供人研究欣赏,一时赞誉无数,王世襄却只表示:
  荃猷有言,物之去留,不计其值,重要在有圆满合理的归宿。
晚年的两人,携手相伴,生活简单却温暖。都说君子远庖厨,在王世襄家中,却是“荃猷远庖厨”,王世襄烹饪也是一绝,他在圈内被称为“烹调圣手”,为大美食家汪曾祺先生所推崇。
每天早上,他都会骑车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到卖早点的摊上装满一大漱口缸的热豆浆,然后回家和袁荃猷共进早餐。不分冬夏,天天如此。

简陋的老宅内,世襄与荃猷两人在那方宋牧仲紫檀大画案旁,共赏鸽哨佛像。
她抚琴,他倾听;他吹哨,她听音;她画画,他补诗;窗外是修竹摇影、玉兰正绽、葫芦初长,自是一对其乐融融的神仙眷侣。

06

2003年秋天,相濡以沫近60年的妻子袁袁荃先他而去。王世襄写了连写14首《告荃猷》,字字泣血,句句断肠。
  年年叶落时,提筐同拣拾,今年叶又黄,未落已掩泣。
  我病累君病,我愈君不起。知君不我怨,我痛无时已。
  昨夜见君来,谈笑皆自若,言甫就医归,病痊可勿药。梦醒喜成悲,涕泪枕边落。何如不复醒,梦里常欢乐。

袁荃猷走后,王世襄很少出门,也不喜多与人交谈,总是在家里静静看着妻子为她刻的一副“大树图”——粗壮的树干,圆形的树冠,丈夫一生所爱的15项玩好,像果实般藏于树冠。

随后,他将夫妻收藏的古琴、铜炉、佛像、家具、竹木雕刻、匏器等143件文物拍卖,成交额达6300余万元人民币,所得全部交予国家。
王世襄散尽自己珍藏,包括那把陪伴夫妻多年的古琴“大圣遗音”,唯独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普通的破旧的提篮——那是夫妻二人买菜时会用的提篮。
  出行二人同提一筐,行人见白头偕老,每有羡意。惜终有先行者。
他早已想好了自己的身后事——未来辞世后,请人把这个提筐放在两个墓穴之间,就像生前携手一起买菜时的样子。
他说,这叫生死永相匹。

鲜衣怒马春风得意,风雨同舟死生不离。
这才称得上是天荒地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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