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思雨 于 2015-4-18 11:31 编辑
被习近平点名的梁晓声,笔下知青什么样? 2015-04-14 14:08:19
来源:国家人文历史 编者按 知青代言人梁晓声参加了去年的文艺工作座谈会。会上,习近平见到他,第一句便是:“晓声,我跟你笔下写的那些知识青年是不一样的。”2013年,也就是文艺工作座谈会召开的前一年,梁晓声出版了知青题材的封笔之作——《返城年代》。《国家人文历史》记者曾在该书出版时,对梁晓声进行过一次专访,听他讲了自己的知青生活,与那个时代,我们不妨看看梁晓声这位知识青年究竟是什么样?
梁晓声,当代著名作家,现任教于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1968年下乡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知青。1974年入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1977年毕业后分配至北京电影制片厂。1988年调至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任艺术厂长。 他的创作多描写北大荒的知青生活。著有小说《返城年代》、《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父亲》 《今夜有暴风雪》 《雪城》 《年轮》等。
梁晓声
梁晓声为什么对知青题材如此情有独钟?他如何看待那个年代?带着这些问题,《国家人文历史》杂志记者曾在北京语言大学专访了梁晓声。
在上世纪80年代前期的中国文坛,梁晓声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从《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到《雪城》、《年轮》,他的作品不知感动了多少中国人。如今年过花甲的他,满头花白,多年的颈椎病让他的脖子显得有些僵硬,加之精瘦的身材,依然让人感觉他温文尔雅的表情下,那倔强、精干的个性。
《返城年代》电视剧制作完成已经半年多,至今小说出版了,电视剧播出还没有着落。提起此事,他愁眉不展,“正是因为我跟知青文学的关系太紧密,所以才会感到很累。”梁晓声说,知青文学作为文字发表事实上并没有问题,但当它一旦被搬上荧幕,就会变得很敏感。“另一方面一些评论家还在评价我的作品理想主义,这让我陷入两难之境。”与他此前创作每一部影视作品的命运一样,“尽管作品侧重表达人性的忏悔,但人们总会觉得你为什么总是揪着那个年代不放?不是我梁晓声眼睛长了钩子,而是我想表达的中国人的人性放在那个年代最合适。”梁晓声坦言,在这种情况下创作很累。“作为一个知青,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写我们的故事。之后不打算再写了,不仅知青题材,杂文也不想写了。”
下乡插队,无怨无悔
对于“文革”的反思,我从这场运动初期就已经开始了,并没有停留在自身的经历上。我下乡插队的目的非常单纯,所以后来知青们在争论有悔还是无悔,有怨还是无怨的时候,我是游离于这些争论之外的。
那时,我家生活太困难了。父亲作为中国第一代建筑工人去了四川,工资56元。母亲带着我们兄弟四人和一个妹妹,我在家排行老二。我哥哥因为精神失常,大学也没有上成。父亲每个月最多只能往家寄40元。
因此,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申请“免费生”。我眼看着母亲为了开一张免费证明要跑很多次,只不过一学期少交3元5角钱。
每次交学费,老师都要催的:“还有几个同学没有交?”
我总是在解释:“我的证明还差几天就办下来了。”
一开始不明白,为了3元5角钱母亲为什么使我置身于那种尴尬的境地?我的心里是不舒服的,埋怨过母亲。有一次,我父亲的一位工友从四川回来探亲,说梁师傅太不容易了,一块腐乳就着要吃三天的饭。到五六年级的时候,我开始体恤父亲母亲,知道他们太不容易了。
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考高中。初中毕业时,我想如果能参加工作最好,但那是不可能的。我选择报考师范学校,三年之后可以毕业当小学老师。“文革”一开始,我的这个想法也破灭了。
初中毕业,我在家没事做,就去捡煤核、扒树皮。现在看来,那实际上是一种行为艺术,它不能直接解决家里的问题。我就是挣不到钱,但是捡一篮煤核家里能烧一天火,心里面安生一点。
我那时穿鞋,是从邻居一位收废品的卢叔叔家里捡的,常常找到能穿在脚上的都是左脚或者右脚。我曾经在电视剧《年轮》中描写过一个细节,中学生下雪天跑步,一名学生的脚印都是朝一边的,那就是我亲身的经历。
在这种情况下,有个地方可以一个月挣32元钱,不管是什么地方我都要去,其他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父亲在外地,母亲那么愁苦,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哥哥。二话不说我就报名插队去了,不但是无怨无悔,简直是义无反顾。1968年,我被安排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一团,在插队那七年除了伙食费,所有的钱我都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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