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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义谁知道赤水 河岩壁上有一首中华儿女相关的全部诗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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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9 11:50: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遵义谁知道赤水 河岩壁上有一首中华儿女相关的全部诗词


           赤水河左岸,向被称作夜郎,不,更准确讲应是夜郎西。这里自古便是蛮夷
之地,这里自古便有迁客骚人。没有迁客骚人汇聚于此,哪有云贵川这般醇烈的
民风?北人言诗便是《诗经》,西南人没有了《离骚》便没有了酒兴,楚辞化作
诗魂溶入了赤水河,也酿在了醇烈的酒中。

  两千多年前,当楚国不保时,不唯有投江殉国的,更有率国人远走云贵的—
—这便是西南当作传奇的庄骄入滇。他走过的,正是这汩汩淙淙的赤水河。楚国
亡矣,而诗魂幸存于斯。盛唐之际,七绝千古高手王昌龄遭贬,承接千年诗魂的
诗仙以一首七绝送别:

    杨花落尽子规啼,
    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
    随君直到夜郎西。

  他说到的杨花,是香草美人之喻;他说到的子规,是乱臣鹈觖。杨花落尽,
美人迟暮;鹈觖先鸣,小人当道。此刻的楚狂人,绝不言酒,有酒众人皆醉唯我
独醒。此刻的杜鹃鸟,绝非云贵川的杜鹃鸟。没有劝酒,唯有诗魂,寄心明月,
直到夜郎西。

  这样的诗,无酒自醉。这样的诗人,一定在醇酿中浸淫过。一生嗜酒吟诗的
李白,曾寓居宣城。一次为哀悼善于酿酒的纪姓老人,直抒“夜台无李白,沽酒
与何人”。正是在宣城,在清明时分他看到了杜鹃花,他联想起了川蜀的杜鹃—
—那是全然不同的杜鹃:

    蜀国曾闻子规鸟,
    宣城还见杜鹃花。
    一啼一鸣肠一断,
    三春三月忆三巴。

  杜鹃花,三月三日夜郎西的百里杜鹃,花红如火,蜀魄当年多少恨,至今啼
血染花枝;杜鹃鸟,三月三日云贵川的四声杜鹃,千啼百啭“不如归去”,凄厉
哀绝故国深情。

  赤水河,杜鹃泣血染就的故乡水。


                (三)               

  夹卷着瑰丽的颜色,赤水河在二郎滩暂缓下来。两岸边,酒旗迎风,正是天
下酒乡:一边是四川古蔺的二郎镇,专出郎酒;另一边是贵州仁怀的茅台镇,专
出茅台酒。在这方圆百里,酒家众多,这里,得天独厚。

  很小的时候,家乡曾有一种传说,茅台酒用粗瓷瓶装,在一九一五年的巴拿
马万国博览会上为外人所鄙夷。当品酒员看到这样的陋品也送来参赛时,顺手将
之掷出好远。随着瓶碎声起,醇香四溢,金奖应声而至。

  那当然是一个传说,我本来也不会去考证它的真伪的——直到那年我在京城
的一所学府里读到张承志的小说《九座宫殿》,我恍然大悟。小说中的九座宫殿
是北疆沙漠中的一个缥缈的传说,这个传说父传子,子传孙,世代不渝地传承着
,也世代不渝地寻找着。小说的主人公挖到了一块彩陶,他向心上人展示着这块
划刻着先民印记的彩陶,他毅然决然,执著地步入荒原,永逝于旷野——直到这
么一天,我忽然明白了茅台酒瓶的传说是真的,那碎在万国博览会上的粗瓷片就
是云贵人的彩陶片!茅台酒,是云贵人的九座宫殿,它绝不同于绍兴黄酒,那是
浣沙沉鱼般的传说。茅台酒是云贵的而非江南商旅的,已然淀积在我的信仰之中


  在京城,我竟找到了粗瓷般的茅台酒瓶,于是放在书架顶上,是彩陶,也是
乡情。旁边放上另一个粗瓷般的酒瓶——不用说,必是郎酒酒瓶。茅台酒瓶与郎
酒酒瓶酷似,一如茅台镇与二郎镇隔河而望。但二百米宽的河水分开了两个花种
,茅台酒瓶与郎酒酒瓶相互媲美不可分置,一如种牡丹亦少不了旁植芍药。茅台
、郎酒,赤水河水浇灌的花后、花王。

  临出国门,我将心爱的酒瓶交给朋友保管。后来朋友来信,说是那个茅台酒
瓶换来了一整瓶郎酒,大赚。朋友以为反正两种酒瓶差不多地粗,而郎酒又和茅
台差不多地醇!我当时心如万国博览会上茅台酒瓶而碎:不是云贵人,岂知郎酒
与茅台之别,正是井水与河水之别?!

  如今连一片彩陶都不剩的西南人,我的九座宫殿在哪里?


                (四)               

  赤水河流域面积凡两万平方公里,在她的源头区是四川兴文竹海,在她与川
江合流处则是合江竹海。竹子,在赤水河流域世代生长,蔚然成海,西南人世代
生活在竹海中,接纳着四方汇入海洋的涓涓细流。

  老人们讲,赤水河在明清之前曾叫大涉水、习部水、安乐水、赤虬河。直到
我读到一篇讲到犹太先知摩西与夜郎竹王的历史论文时①,我才知道,远在汉朝
赤水河还有着逐水的名子。这逐字,或许正是竹字代音?《汉书·卷九五》和《
史记·卷一一六》都写到过夜郎国称臣于汉武帝一事,这个事件在《后汉书·卷
八六》最为详尽:

    蜀国与西南夷中的夜郎郡相比临。夜郎最初,一位女子在逐水洗澡,忽
    然三段竹子漂到她腿下。她听到了竹子中的婴儿的啼哭,破竹而得一男
    婴。她将他带回家并抚养大。他长大了,一身都是武功。遂自立为夜郎
    王,以竹为姓。

    竹王在汉武帝征服南蛮又要讨伐样柯时降服,被封为王。继而被杀。夷
    獠皆敬竹王出生不沾血气,自此供之如神。

  《后汉书》中的记载,也被当时蜀人的《华阳国志》所载。到五世纪,刘宋
的《异苑》在记述了竹王之后,还讲了一个竹王开石取水的异闻:

    一次竹王出游,忽想要水。随从说此处没水。竹王便以剑劈石,碎石崩
    而水出。水流成竹王河,碎石落处竹子生。竹子生了一代又一代,至今
    犹存。汉帝遣唐蒙杀竹王,夷獠敬畏竹王生不沾血气,拥其三子为王…


  这一美丽的传说也出现在公元前的扬雄的《蜀王本纪》中,只是无法确证书
成之真伪。竹王异闻在唐人杜佑的《通典》、宋人赞宁和尚的《笋谱》、元人马
端临的《文献通考》……之中屡屡重现。

  要是没有后人求译被篡改了的《旧约》摩西生于河畔芦荻中的蒲草箱的故事
,我是不会再去读十本古书的。读了《旧约》,这才发现犹太人先知摩西不仅出
生经历与竹王一样,而且摩西也曾开石取水!一位曾与我谈史下酒的犹太朋友告
诉过我:正是摩西没能听从上帝的旨意用语言要石出水,而是以杖击石,方才触
怒上帝,使犹太人不得进入迦南……

  要是我拣到一块金表,我也许还会认作是自然的杰作;这次我拣到了赤子临
世与开石取水这一把金锁一把金匙,我不能不感叹赤水竹海所纳入的文明的涓流
。心理分析学家们说:先知的降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所以先知的降临总是被发
现为赤子。这个世界对赤子充满了危险,我们活着不易;即使我们曾杀先祖,不
也是因为我们被先祖抛在芦荻中的蒲草箱中、逐水河的断竹节中而不知谁为先父
?我只知道,养育我的,是故乡的赤水、竹海。

  在赤水,在竹海,我以《汉书》下酒,祭奠我的母亲大地。


                (五)               

  有一种说法,盛唐的时候中国北方比现在要温暖宜人,这以杨贵妃的吃鲜荔
枝或可佐证。如今赤水河汇入川江处,荔枝大概是不好活的,合江的荔枝大曲不
过是带有贵妃醉酒风韵的醇酒罢了。

  向醇酒中添加风味,是西南各族的传统。凡到过苗寨、傣家作客的人,不会
忘记竹筒米酒的清香诱人。可惜一出了坝子竹筒米酒就会跑味儿,这或许是气候
的原因?外人是无从品尝到这独特的风味的。

  论气候,云贵永远是春天。酿酒是要看气候的,暑月易酸酿,寒天不变窖。
云贵川,赤水河,春风何故独爱我?!在高原上,在竹海中,有幸几次捧起亲人
递过来的竹筒酒,梦回唐宋:

    风流彻骨成春酒,梦寐宜人入枕囊
    ——黄庭坚《观主簿家荼蘼》

    碎挪玉花泛春酒,一饮一石更五斗
    ——杨万里《走笔送荼蘼》

  这春酒,便是郫筒,便是竹筒酒,竹筒酒在这里与荼蘼花合在了一起。荼蘼
花入酒,这在今人不可思议。在我的家乡,许多院落都栽了玫瑰,这些玫瑰与唐
宋时的荼蘼大至一样,都属蔷薇一类。她们花期晚,花香郁。将花朵收集起来,
略微风干后捻碎,用酒酿浸淫密闭数日,要有谁饮米酒时在酒中闻到了这些玫瑰
花,那一定是到了我的家乡了。

  这便是风味犹存的荼蘼酒。难怪《成都古今记》上说刳大竹酿荼蘼作成酒,
难怪梅尧臣折荼蘼却赋诗醉月:

    簇簇霜苞密,层层玉叶同。谁将作美酒,醉月看坐东。

  郫筒是家酿,以至杜甫“酒忆郫筒不用酤”;苏东坡对友则说“所恨巴山君
未见,他年携手醉郫筒。”这种清香的米酒原本就是出了西南便不识,西南的米
、西南的竹、西南的花、西南的春、西南的水,入家酿。

  在我品尝到董酒时,才知荼蘼酒终于得以外传了。这种来自遵义城北七公里
的董公寺的米酒,全然不同于茅台一类用高粱酿出的大曲。小曲酒是那样地柔绵
醇和,真如家乡的水!董公是地道的瘾君子,为使饮后口爽神清,酒曲中精细地
掺入了虎胶、益智仁、白芍、广香、犀角、白术、黄精、远志、玄参、神曲……
百种中药。这又溶进了多少醇香?

  远离家乡后,不时听到有人说北国清香的汾酒与赤水酱香的茅台一味,岂知
北人不仅能将南方的杏花村名搬去,还富于联想。于是也就有了把浸润了菖蒲药
香的汾酒叫竹叶青的,虽然那不过是挪用赤水竹海的一点意象于酒名而已,一如
合江的荔枝大曲不过是唐韵犹存的商业广告。


                (六)               

  总长424公里的赤水河,从海拔一千六百米高的云南高原,直冲入仅五百
米高的四川盆地边缘,途经溶岩地貌,落差大,急流多。赤水河向被视作险流。
                        
  乾隆十年,阻隔川贵的赤水河航线开通,由贵州大定府的毕节即可顺水而下
,在遵义府的怀仁厅赤水出贵州省境,入四川,直到合江汇川江。贵州自古缺盐
,四川出井盐。川盐自此入贵州,一时间水运好不热闹。

  川江的航运是川东南繁荣所在,也是川东南酒业兴盛所在。岷江与川江交汇
的宜宾产四川杂粮酒,这是今日五粮液的前身;沱江与川江交汇的泸州,全然以
其泸州大曲成名。当赤水通航后,黔北川南的温润气候,酿造好酒不可或缺的石
灰岩地质,还有,最最紧要的,绝无仅有的赤水流域的水质,使这里在乾嘉之际
赫然成为酒坊遍布的酒乡。来往商旅,不绝于栈。贵州遵义府、四川叙州府、四
川泸州府,皆因地利而为名酒之乡。道光年间,仅茅台酒坊就二十家。每家酒坊
往往一人主管,忙时雇短工,饶有古风。茅台酒以高粱为料,小麦制曲,八次下
曲,七次蒸馏,九次发酵,长期窖藏。这样繁复的工序,道光年间的二十家酒坊
却年产一百七十吨。地利人勤,足使茅台立名。

  赤水河的酒,就是这样与赤水河结下了不解之缘。由川江逆水而上的川盐,
不知渗进的是赤水河水、是纤夫汗水、还是醇糟酒水?不在此水,不知川江号子
的澎湃激荡,此山、此水、此酒、此歌,何不令人心醉?

  历史上赤水河最为有名的一章,虽不曾有此酒,却也耐人回味。这便是整六
十年前的一段——四渡赤水。

  三五年一月十六日至十八日,遵义会议开了三天,随后红军就向西北方的赤
水进发,计划自此沿赤水河北上,渡川江,会师张国焘的红四方面军。不期土城
遇川军,只好伺机渡赤水河而上,一月二十八日,红军在猿猴西渡赤水——此为
一渡赤水。大约此间,博古终于把军事指挥权移交给了毛泽东。而这一紧迫的军
事行动的合法性的确立,却要等到这一年底:随着共产国际在听了陈云的汇报之
后,决定承认遵义会议的结果,支持毛泽东;随着林彪的堂兄林育英带着共产国
际七大的文件,穿越蒙古戈壁到达陕北;随着瓦窑堡会议赋予了毛泽东政治领导
地位。

  受命危难之时的毛泽东,还是无法敌过川军。红军无奈,返回赤水河右岸,
这就是土城之败。毛泽东在一九五六年九月中共八大第二次预备会议上讲到此仗
,并不讳言是他指挥的败仗。折兵数千的头一仗,使毛泽东全然放弃了北上会师
张国焘的计划,重返娄山关,欲再克遵义城……


                (七)               

    忆秦娥 娄山关

             1935.02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一九三五年一月底,红军三万余先战土城场,继而在土城场、猿猴场渡赤水
,却未能打过长江,反被川、滇、黔军围在了赤水源头的扎西。红军几遇绝境,
林彪也来嘲笑毛泽东专绕山阴道。受命危难之时的毛泽东知川兵之强,只得放弃
北渡长江计划,急速东返兵弱的黔北。二月十八日到二十一日,二郎滩头滴酒不
见,饥疲之师拚死渡过赤水,方把川军甩在对岸。土城下点兵,折损数千。  

  此时两师的蒋家嫡系兵正从乌江调往娄山关,毛泽东遣一小支红军佯去温水
,主力再次急行军占下娄山关。二月二十六日后的数日,红军歼此两师敌兵。这
是红军长征以来的第一场大胜仗,更是毛泽东的转折点。毛泽东就是在这样的时
刻写下的《忆秦娥》。

  这一首《忆秦娥》,写尽山关边城悲凉之感,向为词家所评。从词律上讲,
此词几乎无懈可击。《忆秦娥》此调本有两种韵,平韵幽深,入韵凄咽。此词沿
用了入声韵,可见词人的精细。

  如此精细的词作,却在二月底的贵州,连用了“西风”、“雁叫”、“霜晨
”这一串悲秋景象入词,这与春早内地的云贵川时令极为不相合。这究竟是写的
多长一段时间?据说,六三年毛泽东在回答英译者的问题时,明确指出这首词上
下阕讲的是同一天的事。

  世界上讲同一天的事,可以写成一厚本书,比如《尤里西斯》。同一天的外
部世界,却可以是混乱斑驳的内心世界。《忆秦娥》不写政治史,不写军事史,
它所吐露的,是历史尽头的颓势。内心的时间与外部的时间割裂了,想象的时空
才是词人所要表现的世界。

  雄关如铁,却先于词人而立;残阳如血,仍将会滴淌不尽。废垣断壁,影碎
苍山;暮鼓晨钟,声掩画角。亿年已过而竹海沙椤犹存,在这里,生物可曾进化
?历史是否轮回?

  胜败荣辱没有定数。有的,只是这赤水日日拍打着河岸,不分春秋。


                (八)               

  早春,在赤水河畔。

  两个甲子前,也在这赤水河畔的大定府,随张秀眉起义多年的苗民们,为纪
律严明的石达开的部队所感动,将藏在地下经年的陈酒取了出来。这些自认为祖
先来自黄河畔的苗民们,混用黄豆、毛稗、高粱、小米、苞谷、谷子酿酒。在贵
客登门、盛节来临时,他们把这杂酒盛在坛中,放在花坛上,宾主共用通心竹管
汲饮这同心酒。

  在石达开的眼中,这酒中杂粮若明珠闪耀,这手中竹管若《楚辞》中的擎天
玉柱,他慷慨歌道:                    

    千颗明珠一瓮收,君王到此也低头。
    五岳抱住擎天柱,吸尽黄河水倒流。

  石达开最终也没有离开这醇烈的云贵川,他覆灭于西行道中。

  一个甲子前,也在这赤水河畔的二郎滩,一支长征盘桓于此的大军,再过此
渡。茅草丛生,酒家闭户。仅有的酒水也早埋在了地下。凋蔽如斯的边镇渡口,
无以感受历史转折的震荡。这支长征的大军,悻悻离开了这图有虚名的酒乡,一
直跋涉到了很远很远……

  倒是这支队伍中的一位石达开的壮族同乡黄治峰,在这片令他眷恋的蛮荒之
地,感悟到了一点诗意。他在离队南行时,慷慨歌道:

    男儿立志出乡关,报答国家那肯还?
    埋骨岂须桑梓地,人生到处是青山。

  黄治峰最终也没能离开乡关,他被杀于南行路上。

  清晨,还是在这赤水河畔,多么熟悉的声音,不知是水浪声,号子声,还是
鸡鸣声,抑或马蹄声?此时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急切地寻找着津渡。我要渡
过迷津,成为过河之卒。我想念赤水就若我酷嗜烈酒,但是我深信世界上流淌的
不仅只是烈酒。我要走出乡关,去找寻那流淌着奶和蜜的世界。

  早春,在赤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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