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北大荒收麦感染出血热，得知真相后，差点枪毙生产组长

如云

知青往事：北大荒收麦感染出血热，得知真相后，差点枪毙生产组长                                                         2023-06-24 08:30                                       

         知青对于往事的回忆，总是五味杂陈。因为那段经历，充满了酸甜苦辣，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仅是人生中的一段磨炼，更是一段宝贵的记忆。（注：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来自上海的小费，下乡插队的地方是黑龙江黑河地区的瑷珲县（当时为爱辉县），1975年的时候，他已经来了第五个年头了。北大荒地广人稀，年年种小麦，到了7月收获季节，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麦海”，看着就让人高兴。
但是小费想不到，这一年的麦收，他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
收麦之前，大家就都忙活起来了。这么多麦子，不可能靠人力收割，把人累死也收不完，所以大型联合收割机是“主力队员”，要提前整修一下。收完麦还要晾晒，所以扬麦机也要调试好，晒麦场打扫得干干净净。面对丰收，就算是辛苦，人人脸上也带着喜悦。
谁也没想到，一切准备完毕之后，竟然下起了大雨，一下就是两天两夜。知青们心里急躁起来，因为眼见着几片麦子已经倒伏在地上，再不收割可就麻烦了。小费这样的知青，虽然心里急，但也知道天公不作美，再急也没用，所以悠闲地在屋里歇着。
县里派来的生产组长可着急了，这要是雨一直下着，完不成生产任务该怎么办？于是，他逼着知青冒雨收割，用两台拖拉机拉着联合收割机往麦田去了。下了两天大雨，到处一片泥泞，拖拉机还没进到田里，就陷进了泥潭中，上不来了。
第三天，又下了一天雨，还是不能收割。到了第四天，虽然外面还一片泥泞，但雨终于是停了。等不及联合收割机了，生产组长在大喇叭里喊，要“人定胜天”，发挥“小镰刀精神”。近百名知青一听，立刻慌了神，这是让拿着镰刀去收割“麦海”啊！
虽然不情愿，但所有人还是去了，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大家开始一点点挥镰收割。此时田间地头到处都是水潭泥潭，不仅指望不上收割机，太阳一晒麦田里还成了蒸笼，热的人浑身难受，透不过气来。
手工收麦的辛苦，现在年轻人已经不知道了。笔者小时候，还用小镰刀在田里收过麦子，天气热就不说了，主要是一直弯着腰，干个半天就会浑身酸痛。要是连续收麦两三天，腰酸背疼，从床上爬起来都困难。
所以，连续干了两天之后，知青都累得浑身散了架。

一大早，广播里就传来起床干活的声音，大家脑袋都大了。在田里干一天活，又热又渴，小费也和大家一样，嘴唇干裂，就盼着送水的马车赶紧来，喝上几口水，休息一小会儿。
但是，那天等到了休息的时候，送水的还没来。小费趴在麦垛上，满脑子都是喝水。也许是渴得失去了理智，小费看到身边有一潭积水，一个翻身就趴在地上咕咚咕咚喝起来。这可是一潭泥水啊，才刚喝了几口，小费就觉得嗓子里好像有虫子在爬，肚子里好像也不停地翻腾着，于是吐出了一大口脏水。
虽然很难受，但小费还是咬牙硬挺着，坚持干完了这一天。当天晚上，小费浑身发烫，队里的赤脚医生来了，发现小费的一根手指受了伤，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一夜的疼痛，小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还不到凌晨4点，大喇叭又响了，生产组长催着大家赶紧起床干活。小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忽然愤怒地拿着裤腰带，对着广播音箱抽打起来，把木箱子都抽坏了。大家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赶紧叫来赤脚医生，经过检查，判断是出血热导致的全身发烧，精神恍惚，非常危险。
出血热是地方性鼠疫病，应该和喝脏水以及手指伤口感染有关，当时这种病的死亡率极高，必须尽快送到公社卫生院治疗。一屋子知青的愤怒都被点燃了，这几天个个都累得精神恍惚，再干下去谁也受不了，睡在小费旁边的李军大喊一声：“大头，你快去套车，剩下的今天一律不许出工。”
就在这时，生产组长推门而入，正好听到了。他铁青着脸，训斥大家如果“罢工”，就是破坏生产，还说躺在炕上的小费是装病的。看到旁边的喇叭木箱被破坏，生产组长更生气了，大喊大叫着要抓到破坏者。李军一挺胸膛走过去，说是自己破坏的，其他人一看，纷纷围拢过来。生产队长见情况不对，转身就离开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送小费去医院，大家正准备套大车，大队会计跑过来说，这么远的路用马车送，到地方也没命了，赶紧用生产队里的拖拉机送人。于是，李军背起小费，一路跑向了拖拉机。
大队会计已经发动了拖拉机，生产组长似乎十分生气，村支书老邵费劲地和他解释了一番，大家才送小费去了医院。其他知青憋了一肚子气，本来不打算上工了，但是村支书老邵过来说：“还愣着干啥，还不快点下地去。”大家都很尊重老邵，默默地拿起镰刀收麦去了。
敢顶撞县里派来的生产组长，后果会很严重的。

躺在拖拉机上的小费，迷迷糊糊的想着，大家都要倒霉了……这时，小费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骑马追了上来，到了跟前才发现，是村里的孟队长。他气喘吁吁地扔给小费一个小包，调转马头就回去了。小费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足足有200元。这时孟队长用家里的鸡蛋换了很久，才积攒起来。
因为送医院比较及时，小费捡回了一条命。一个星期之后，他能下床活动活动了，这时李军也抽空来了，小费这才知道，“小镰刀精神”还在继续。大家有苦难言，生产组长还扬言，等小费从医院回来，一定要开一次批判会。
小费心想，这也太欺负人了，反正自己的命差点就没了，这时候也释然了，不能被人这么欺负！于是，他告诉李军，一定要吓唬一下生产组长，出一口气。李军是武装民兵排副排长，手里有枪柜的钥匙，于是两人偷偷摸了回去，一人拿了一支枪。
当时已经是晚上，生产组长的习惯，就是吃完饭后到会计室看看报纸。于是，小费和李军两人，又找来了一个大麻袋和绳子，直接进了会计室。
生产组长正在看报纸，抬头发现小费和李军拎着枪进来了，惊慌地问：“你们想干什么？”小费怒火中烧，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用麻袋往他身上一套，绑了起来。
此时，生产组长预感到要出大事，大喊了一声，小费狠狠地朝着麻袋踢了一脚，生产组长不敢出声了。此时，小费故意吓唬他，说道：“你听着，今天，我要你死于此地，反正我们也活够了，准备赔上小命和你一起死！”
麻袋里的生产组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喊着说：“我也是知青，看在知青的面上放我一次，我这次抽来工作组，还不是为了想上学离开这里啊！我真后悔这么对你们……”小费和李军，原本打算就是吓唬一下他，别让知青们再手工收麦了。但是，一听说生产组长也是知青，而且是为了自己能离开，才逼着大家这么拼命，两人立刻气炸了肺。
既然都是知青，为什么要难为大家？为什么为了自己能离开，不顾别人的性命？小费气坏了，哗啦一声拉了一下枪栓，生产组长竟然平静了下来，说自己确实错了，就算死了也是一种报应……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再说话。

此时，村支书老邵忽然走了进来，生气地说：“快把枪放下，这能开玩笑吗？”说完，他赶紧过去把生产组长放出来。老邵哭着说，都是自己的工作没做好，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知青的父母交代……看着村支书老泪纵横，生产组长也哭着说是自己错了，不能这么对知青，再等两天地晒干了，让收割机收麦吧。
村支书一看，立刻趁热打铁表示，既然都是知青，离家这么远来到这里，都不容易，大家互相理解一下吧。也许是刚才在麻袋里，也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年轻的生产组长忽然间清醒了，走过来抱着小费和李军，又一次认了错。
不管是当时还是后来，小费再想起那晚的冲动行为，都心有余悸。虽然只是想吓唬一下生产组长，但自己的行为确实是很严重的错误，如果生产组长报告了这件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那时候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时代大潮下的每一个人，都很难控制自己的命运。但人的一生总要以某种方式度过，所有的经历都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段落。
不管酸甜苦辣，若干年后再回首，总能让人感慨万千，年华虽逝去，但生命总是精彩的！